饲仙记-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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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材的事情，存上个几百两银子，我们回乡买地等大伯和哥哥回家。”

　　　　何秀秀听到蒋小苗这么说，心里燃起了巨大的希望。不管刘氏多么厉害，总归是大伯的媳妇，只要大伯和儿子回来了，她们娘三个又有钱，好日子总会有的。

　　　　看到母亲眼中的希望之光，蒋小苗又附在母亲耳边说到：“灵药镇是不能待了，山上出了妖怪，万一下山，我们这些人就危险了。等我做完这件差事，拿了工钱。我们就赶紧离开这里。我听说离这里往西走两千里之外的幽兰山支脉的桃谷镇，居住着都是普通的凡人，钱比较好赚，我们就暂时在那边住着避祸。这大冬天的，我们只能跟着商队往桃谷镇方向走，具体怎么办，要花多少钱，你还是去打听一下，出去的时候把小花带着，这段日子，漱玉阁的活不干也罢，你们也省得看这些人的嘴脸。”

　　　　何秀秀觉得蒋小苗言之有理，吃过早饭之后，她就带着蒋小花出门了。灵药镇的冬天有的是干活的机会，何秀秀昨天逛街就知道有一处客栈需要打短工的杂役，她想去做点短工，随便也能打听一下蒋小苗说的事情。

　　　　把母亲和姐姐两个人都打发出去了，炼器熊还没有醒，蒋小苗便自己在漱玉阁转悠一下，她还打算跟着涂管事干点活。对于这个师傅，蒋小苗还是蛮喜欢的。这几天炼器熊没有来折腾涂管事，涂管事带着两个徒弟还是挺高兴的，看见蒋小苗过来了，他笑着打招呼说到：“小苗，你怎么没有陪着熊仙长呢？”

　　　　蒋小苗看着涂管事居然没有干活，很是惊讶，涂管事有些幸灾乐祸地悄悄告诉了蒋小苗一个消息。炼药房的修真者管事，也就是那个小老头生气了，停止了炼药房所有高级成药和普通丹药的炼制，只留了几个徒弟用最次的药材练手，随便做些药膏什么的。现如今他分了的药材也没有人验收，他也就能偷懒歇歇了。

　　　　蒋小苗想到昨天那个小老头大哭的样子就觉得好笑，她听漱玉阁其他人说过，这个小老头只有练气九层的修为，却能炼制一些筑基真人都不能炼制的丹药，一心扑在丹道上，被人成为“药痴”。他在漱玉阁里属于除了那位姚家筑基真人之外最有实权的修真者，手下管着五十几个药师和丹师。小老头除了炼制药材和丹药的事情，没有任何别的爱好，不是为了药材，他平时基本不会出门，算是一个比较有趣的人。

　　　　没想到“药痴”居然会为了那些丹药闹小孩子脾气，真是性情中人，蒋小苗还没有仔细看过炼药的场所，既然有人在炼制基础的药膏，她倒是想去看看。作为一个医务工作者，蒋小苗对于制药有着本能的兴趣。

　　　　蒋小苗的一举一动都被有心人看在眼里，罗劲松此时就在跟自己的姨母姚掌柜发牢骚，他对姨母说到：“那只熊也太欺负人了，把我当跟班一样使唤了一天，却不给我一点好处。那块星月陨铁品种上等，它还寻到一块凝水之精，若是我求了何大师，必定能炼制一把上品水性的飞剑。有了上品飞剑，我也能多几分实力去寻找机缘，突破练气九层的境界。”

　　　　姚掌柜做了多年的生意，对自己的亲外甥也有心帮助，她劝说罗劲松说到：“炼器熊还没有完整的智灵，难免像小孩子一样不懂事。你跟着它就不能有一丝不耐烦，日子久了，它必然能漏些好处给你。你现在就不必烦恼了，姨母这里有些好东西给你，这些丹药你拿去，后日在白蛇谷的坊市有一个散集，这次有不少散修过来，说不定你能找到些有用的东西，这个消息外门弟子多半不知道，你那日找其他人替你当差，自己就去寻些机缘吧。”

　　　　罗劲松接过姨母给的几瓶丹药，立刻脸色变了，问到：“姨母，这是珍贵的雪香丹，控灵丹，这些能值几千下品灵石。姨母，你可是凡人，就算给你药材也炼制不出这种丹药。宗内每次查账都要动用问心石，那么你是怎么克扣下这几瓶丹药的。”

　　　　姚掌柜狡黠地说到：“这些是我偷偷在储药阁里拿来的，大长老的灵宠吃光了漱玉阁所有珍藏的丹药，气的炼药房的总管连药都不肯炼制了。至于问心石的拷问，我何惧之于，我没有拿宗门内的任何东西给自己用。那些丹药，我从来没有见过。”

　　　　罗劲松顿时明白了姚掌柜的心思，姨母真是好计谋呀。既帮了自己的忙，也不怕问心石前会暴露自己的行径。宗内对于附属的凡俗生意管理全靠问心石，只要这些凡人和筑基以下的弟子对着问心石说没有背叛幽兰宗的行为，没有贪墨幽兰宗的银两和资源，问心石就会有判决。说谎的人必然会被问心石内雷电给劈了，幽兰宗的这件法宝对上筑基修为以下的人是百试百灵。姚掌柜这样做绝对没有违背宗内的规矩，自然不会被雷劈。

　　　　想到能让炼器熊背上黑锅，自己能捞到好处，罗劲松大笑起来，姚掌柜也笑得欢，他们只忽略了隔墙有耳，王浩结束了修炼，想请命继续跟着炼器熊，一不小心就听到了这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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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学习新技能

　　　　王浩只是从前幽兰宗的外门弟子历练时在外面捡来的孤儿，因为有中等仙根才被幽兰宗培养。他属于宗门内最没有背景和靠山的人。从小为了生存，他养成了很多超过常人的心思。像这样不小心听到了别人的秘密，最佳的处理方式就是把秘密埋在心里，等需要的时候在用来打击敌人。若是和这个人没有厉害冲突，王浩也不会说出别人的秘密给自己增加一群敌人。

　　　　趁着没有被发现，王浩立刻回到屋子里继续修炼，他觉得至少要晚一天出来才能避免罗劲松和姚掌柜发现自己偷听了秘密，他还要再买自己的屋子里思考下一步该做些什么。炼器熊的本事和潜力，王浩很清楚，他肯定要抱紧这位熊师叔的大腿。还有那个坊市会出现什么值得买的东西，他也很想去碰碰运气。怎样才能让蒋小苗和熊师叔带着他去一趟坊市呢，他必须尽快想出一个办法来。

　　　　蒋小苗不知道就这么半个时辰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她让涂管事带她进入了炼药房参观，此刻她一心在观察炼药房徒工的操作，今天几个炼药房徒工正在学习做一两银子一块的低级聪慧膏，原料就是铁线草。

　　　　一个银色的石槽里放着大约二十几棵铁线草，蒋小苗知道这些的收购价只需半两银子一棵。经过清洗之后，这些铁线草被放在了最差品质的地火出口放置的两个黑色盒子里烘烤，等到颜色变了之后，这些黑红色的药汁就被导入一个银色大方盒里，大方盒里早就装了一些乳白色的液体。那些药汁被倒入银色大方盒里迅速变成了红红的膏状物体，再放到地火处烘干，用刀划成一块块，就是一两银子一块的聪慧膏了。

　　　　聪慧膏算是幽兰山脉的特产，分普通，中等，极品三个品级，专供凡人食用，普通的聪慧膏常吃可以让人的记忆力好，中等的一年吃十块可让人思路清晰，极品的聪慧膏分量到了可以让白痴变成正常人，正常人变成绝顶聪明的人。

　　　　有人要问了，聪慧膏对凡人如此有效，那么只要凡人能够买到，那么整个库伦大陆岂不是人才辈出，可以成为最强的大陆。事实上，靠聪慧膏拯救凡人的计划是不可能实现的。首先由于聪慧膏的原料铁线草只能生长在幽兰山脉，产量每年不会超过五万棵，这就限制了聪慧膏的产量。再者聪慧膏必须用一点残缺都没有的铁线草才能提炼，每年能用上炼制聪慧膏的药材不会多于一万棵，其中能制作极品聪慧膏的铁线草不会多于五百棵，用于制作中品聪慧膏的铁线草不会多于一千棵。

　　　　聪慧膏的产量有限，中品和极品的保存期即便用上新鲜袋保存的时间也有限。中品聪慧膏从制作到失去效力最多是一年时间，极品聪慧膏的保质期更短，大约就是一个月。除非是仙门刻意用法术和储物袋去保存这种只对凡人有效用的药膏，否则幽兰宗的这种特产是不可能广泛流传。

　　　　中等以上铁线草生吃对各种灵兽和妖兽的智灵开发都有好处，幽兰宗的人才不愿意把这种资源用于凡人，因此被凡人商队拿去贩卖的只是那些保存期长，效用一般的聪慧膏，为幽兰宗赚取凡间的财富。一两银子一小块的聪慧膏，卖到上万里之外的城池，肯定能获得十倍的利益，但是十两银子也是聪慧膏的最高价，没有人愿意用更高的价钱去买只有增强记忆的药膏。不说别人，何秀秀都囤积了三十块等着赚钱，她的愿望不过是赚一倍而已。

　　　　蒋小苗看清楚了聪慧膏的制作流程之后，马上提出了问题，那种乳白色的浆水是什么。一个小徒工接嘴回答说到：“这不过是木薯粉罢了，炼制普通聪慧膏，二十两银子的本钱可以卖出二百两银子的利钱。不过熬铁线草的汁水可是要技巧的，要是地火没有操纵好，所有药材就会毁掉，本钱也就没了。”

　　　　涂管事跟着蒋小苗，他也插嘴说到：“这些也是炼药的前辈多年的经验，想在漱玉阁这样的地方炼药，头一件事就是学会控制地火。做这种普通聪慧膏是学徒必须练习的，每年光是漱玉阁都能卖出上万块聪慧膏。在炼制过程中至少会毁掉一半铁线草。”

　　　　蒋小苗很有兴趣地问到：“我能不能学？”

　　　　听到蒋小苗这样问，带领徒工干活的那个学徒便笑了，对蒋小苗说到：“你还能有这个本事，你能抬得动熬盘？你能熬得住地火的熏烤，我相信你能学会分辨药材，才不信你能有炼药的本事。”

　　　　蒋小苗有些无奈地看了看这些工具，其实她想说，自己可以，但是这样就暴露了自己身上的秘密，正当她打算放弃的时候，炼器熊一摇一摆就出现了。它似乎明白蒋小苗对这个事情有兴趣，便直接爬到地火口和炼槽边看了看，然后嗷嗷叫了几声，大家就明白了，炼器熊大爷要看他们继续熬聪慧膏。蒋小苗突然觉得炼器熊是有异能，不然为什么每次它嗷嗷叫，大家都明白它的意思呢。

　　　　那些学徒都知道炼器熊大爷是不能招惹的，便老实地继续做聪慧膏。蒋小苗人仗熊势，直接跑到近处仔细观摩起来，炼器熊也来了兴趣，一直跟着看。如此几次操作之后，炼器熊居然赶走了其他人，带着蒋小苗实验了一回，一人一熊合作地不错，居然一次性做出了合格的普通聪慧膏。

　　　　蒋小苗开心地跳，炼器熊给了她更大的惊喜，它从身上变出了一点材料，在一眨眼见就做出了一个适合蒋小苗用的熬盘和成型盘，这就意味着蒋小苗能够自己独立去完成聪慧膏的制作。蒋小苗太爱这只贴心的炼器熊，她亲了炼器熊一口，就很愉快地接受了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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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废物利用

　　　　在场的人看到炼器熊和蒋小苗合作炼制聪慧膏，才一次就成功了。这样的天才儿童委实让人有种目瞪口呆的感觉，要知道这些徒工即便是被老手带着操作几十次后，等到自己独立完成时，能够一次性成功的人目前还没有出现过呢。

　　　　不说在场的学徒，就连炼药房的小老头看看蒋小苗的目光就不同了，心里想着：“这个女孩的资质也太妖孽了，什么事情都是一学就会，难怪涂小子愿意认她做徒弟呢。要是这个女孩能在炼药上有天分，我一定要把她留在炼药房里，然后还要检查一下她的灵根，哪怕她只有最次的杂灵根，我也是要收她做弟子的。”

　　　　蒋小苗倒是觉得乱出风头可不好，她觉得这次能做出聪慧膏完全是炼器熊的天赋，于是她赶紧夸奖炼器熊说到：“熊宝，你真厉害，什么都会做。这几个小玩意我们一起玩吧，你这么聪明，不需要吃这种低级的药膏了，我们不做这个玩了。”

　　　　蒋小苗的这番话就是把自己撇清的意思，那些学徒听后也大大松了一口气。对嘛，一定是这只异兽的本事高，洗衣妇的女儿哪有这么厉害。炼药房选学徒都是要考的，能当上学徒的基本上都是凡人中出类拔萃的。

　　　　管炼药房的小老头对此不置可否，不过他的脾气也消了，心里又开始打炼器熊的主意。炼器和炼丹都是手艺活，万一炼器熊在丹道上也有天分，自己完全可以当领路人嘛。到时候宗门一定会赐下更好的药材和丹方给他专研，他也能沾炼器熊的光在丹道上更进一步。

　　　　因为这点小插曲，炼药房有恢复了往日的繁忙景象。涂管事的悠闲日子也就到头了，炼药房一开工，他也要忙起来，整个灵药镇的药材都归他鉴别，炼药房需要什么品级药材，他都要立刻准备出来。

　　　　这一次重新制药炼丹，小老头显现出了他大气的一面。所有炼药，炼丹程序都完全向炼器熊和蒋小苗开放，随便一人一熊观摩，他是存心要看看炼器熊和蒋小苗潜藏的能力。

　　　　炼器熊对于学习炼药没有兴趣，但是蒋小苗有，她带着炼器熊到处观摩，很快总结出了一个学习方向。原来这个异世大陆炼药就是用地火加上特殊材质的器皿萃取出药物的有效成分，然后根据药方，按照比例把药物的有效成分混合在一起，然后加上些淀粉之类的粘合剂就做成了药丸子。当然还有一些特殊的水剂药品，都是用灵泉水稀释药物成分，必须保证在新鲜的时候使用才有疗效。

　　　　蒋小苗觉得理论的大方向是有了，唯独实践需要花大量精力，每一种药材的有效成分需要提炼时，地火的控制，药液成色的控制，都需要长期经验的积累才能做得最好。还有药方和丹方，估计每家都是通过很多人摸索总结出来的秘密，属于知识产权，不容易得到。不过那些基础药的配方应该是花点小钱就能知道，蒋小苗觉得完全可以在这个异世重操旧业。

　　　　要卖艺，先学艺，蒋小苗觉得这些技能跟她当护士的时候一样需要刻苦训练才能做好，拿什么练手呢，当然是她新鲜袋里放着的大量残缺的药草，蒋小苗才舍不得她辛苦赚来的银子买普通药材做最初的练手。

　　　　看到蒋小苗对炼药的事情很感兴趣，炼器熊就变成了最好的帮手。它帮蒋小苗打掩护，让蒋小苗得以在新鲜袋里掏出一堆做饲料的铁线草，蒋小苗把药草装满一整个筐子，炼器熊帮她霸占了一个水槽进行清洗。蒋小苗洗完铁线草，炼器熊又帮忙配料。它把一些残缺的杆子，一些掉落的叶片，顶花，配成了看似完整的一份草药。如此这般，它分好了整整六份这样的药材，对着蒋小苗嗷嗷叫，意思是你先试一试这个。

　　　　蒋小苗亲了一口萌萌的炼器熊，用炼器熊帮她做的熬制器具开始熬铁线草汁水。蒋小苗凭着感觉，掌握着熬器离地火口的距离，小心地观察着药草的变化。六棵被临时拼凑出了的完整铁线草在熬器中经过了一刻钟之后，出现了绚丽的红色。这时候在暗中观察的小老头就跳出来了，口中喊到：“让我来，这是接近极品的铁线草汁水。”

　　　　只见小老头一把夺过蒋小苗手中的熬器，把艳红的铁线草汁水倒入了一只玉碗中，然后念动了几句像咒语一样的口诀，在袖中取出一只玉瓶，倒入几滴液体。不到三分钟，玉碗里就出现了半碗艳红色的膏体，小老头无不遗憾地说到：“就差一点点就能算极品了，不过炼丹时多用些也是可以弥补的。”

　　　　小老头正在得意的时候，炼器熊发出了愤怒地吼声，蒋小苗也演戏一般大哭起来，说到：“老头子不要脸，抢小孩子的东西。”

　　　　小老头顿时大囧起来，他是个药痴一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