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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始于聊斋世界-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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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雪琪的目光落在周白身后那座高大的石门之上，平静道“这就是我们要找的东西了？”
周白面色如常，回头看了眼‘天帝宝库’四字，微笑道“嗯，这就是你们要找的东西。”石门紧闭，表面虽无青苔，却有一层薄薄的微尘，以他们现在的修为，足以讲石门上的细纹尘埃看得清清楚楚。
“刚才我来时见到这里的草木青苔被某种巨兽破坏过，你可注意到了什么？”陆雪琪没有看周白，她的眼神随着不断摇曳的花瓣，轻微的晃动，不知是看得太过出神还是心性已乱。
周白摇摇头笑道“那是黑水玄蛇的痕迹，我来的时候，它已经进入了宝库之中。”
陆雪琪一愣，不禁看向周白，白皙如玉的脸颊，看去却仿佛更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九天仙子，清艳无方，只是眼中的错愕和惊疑把这位九天之上不染尘埃的仙子拉到了地面之上，清澈的眼眸涟漪涌动，“那你。。。。。。”
话音未落，只见从来路方向，突然出现了四个人影，迅速飞来，一人在前，三人在后，转眼间就飞到了附近，陆雪琪与鬼厉向那里看去，都是一怔。
而一路追逐而来的四人突然发现竟然有人抢在了自己前头，也是大吃一惊，不由得都停了下来。
这四人都是熟悉的人物，前面单独一人的是个风情柔媚的年轻女子，正是魔教合欢派的金瓶儿，而跟在她后面的则是正道中人，正是法相、曾，还有愕然停下脚步的林惊羽！
场中，突然安静了下来。
周白的目光向他们望去，法相等人的脸上都浮现出复杂的神色，似欢喜，似愕然，种种神情一一闪过。
金瓶儿妙目向场中扫了一眼，周白和鬼王宗的纠葛，金瓶儿自然是了如指掌，同时她也从碧瑶口中得知了周白和在场的正道众人的关系。
此刻看着场中形势，她微微沉吟，向不远处小环递过去一个甜甜的笑容，弯弯的眼中闪过一道惊喜的神色，边朝小环招手边向那边走去。
正道那里，法相和陆雪琪看见金瓶儿的动作，同时都微微皱了皱眉，但还是没有说话。
打破沉默的，反而是站在最后面的林惊羽。
“小。。。。。小凡，你。。。还好吗？”
第一百一十五章 黄鸟被袭
周白突然有些失声，他本以为斩断了自己和张小凡的牵绊，变回了真正的自己，却没想到某种超脱血脉和感知的力量还是唤醒了张小凡的一丝本心。
掩盖在他仙阶神魂下的一缕消散的本心，在林惊羽的一声询问下，悄然萌发。
周白没有回答，而是慢慢的收回了目光，他不是张小凡，不是。
过往的岁月一幕一幕，悄悄泛上心头，到了最后，分明定格的不是青云山、不是驭剑飞行、不是纵横天地，而是两个童年好友，在那个破败的草庙里，欢笑的奔跑！
林惊羽眼眸中的激动和希冀渐渐冷却，失落的表情让同行的曾心头一跳。自通天峰一战以来林惊羽的状态一直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失去了父母，又失去了师傅，就连童年好友都改名换姓脱离青云，这让他本就不稳的境界平添波动，若非万剑一师伯每日教导，恐怕现在的林惊羽早已失去了信念和本心，沦为一个偏执的魔头了。
神念微动，本心萌芽还未诞生就被周白以神魂之力碾碎，离开这个世界之前，决不能被张小凡的本心干扰，他不想夺舍之余反被侵蚀。
时光如沙，可曾磨去了你心中最珍惜的东西吗？
儿时的朋友，曾经的兄弟，十年之后，就站在自己的身前。
踏上一步，林惊羽脸上的激动已经化为了平静，只有紧握到颤抖的双拳暴露了他此刻真实的心情。
小环身边的金瓶儿眉头微微一皱，她对这兄弟两人的感情自然没什么兴趣，不过看这情形，正道中人倒似乎人多势众，如果这下若不依借周白，自己不免势单力孤。
当下咳嗽一声，微笑道：“啊！小环妹妹，想不到你比我们还早到了此处，不知道那件异宝你可到手了？”
此言一出，林惊羽猛然一震，法相和曾同时向陆雪琪看去，陆雪琪缓缓摇头，他们这才放下心来。虽是如此，他们依然看向了周白身后那个手足无措的小姑娘。
小环连连摆手，有些慌乱的说道“我和爷爷也是刚到之力。。。。外面有一条大蛇先来的。。。。。还有黄色的大鸟。。。”越想说清楚，话语越是杂乱，众人听得不明就里，只看到了面色焦急到涨红的小女孩。
这一切周白看在眼里，周一仙也是，两人对视一眼，周白转身挡在了小环面前，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头，笑道“可以了，可以了。”
‘哦~’小环眼中闪过一道狡黠，低低的应了一声，躲到了周一仙身旁。
在场之人只有金瓶儿认识小环，虽有几日交流，却也知道这个丫头绝非是个怕生之人，眼眸微动，边想上前几步去‘安慰安慰’受到惊吓的小环。
然而就在她刚迈出一步的时候，一股无形的威压透过护体真气扼住了她的心跳，快要窒息的感觉只有一瞬，在她眼中像是一年。
深深的看了周白一眼，金瓶儿心中暗道不妙，便向旁边挪了几步，和小环相隔五步，不远不近。
“宝库大门还未开启。”周白平淡淡的说了一句，便停下了话。目光转向不远处，周白眼眸一缩，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如今倒也是时候了。”
凤鸣九天，层云变色。
周白话音刚落，只见九天之上，突然缓缓出现了一大片橙黄色彩，几达数十丈方圆，笼罩在他们头顶之上，竟然将阳光都遮挡住了。
随后，天际仿佛传来了一声凤鸣一般的清啸，那片云彩遮天蔽日一般落了下来，却是一只体积巨大的鸟类凶兽。
“这只，就是传说中的九天灵鸟。。。。。黄鸟吧！”法相望着远处那两只对峙着的巨兽，喃喃地道。在场正道之人，他的学识最为渊博，《神魔志异》分散各处，魔教合欢派有一份，金瓶儿曾经读过；青云门有一份却在不曾回过山的周一仙手里；天音寺有一份，法相也曾看过。
黄鸟降世天地变色，然此物乃是人间祥瑞，喜食凶兽，近千年来数次露面皆为‘黑水玄蛇’。法相面色一惊，皱眉道“难道黑水玄蛇也在此地？”
曾回想道来时见到的狼藉地面，回答道“想必分叉路口的青苔和草皮就是被黑水玄蛇破坏的吧。”
黄鸟一身橙黄色羽毛，双翅展开更接近百丈，尖喙锐目，脚爪亦是锋锐巨大，每挥动一下翅膀，就是一阵狂风大作，连在远处的法相等人也能感觉风力强劲。
俯冲而下的黄鸟好像未曾见到树干上的人们一样，直直撞向紧闭的宝库大门。
一声轰然巨响从石门传来，万年古树似乎都无法承担如此强大的冲击力，脚下树干随着传出的声响而剧烈震动。
曾惊骇的看着不断撞击石门的黄鸟，喃喃道“即便是我青云的令尊都做不到如此威势吧？”
“你们现在此地别动，它就在宝库之中，一旦冲出，以你们的修为绝无逃生可能。”周白皱眉道，说着手中亮起一道红色的光芒，如火焰摇曳，却不受狂风和气浪的影响。
火焰之中一柄小巧的飞剑缓缓出现，落于周一仙和小环头顶，变作了一个淡红色的光环，四剑分化列于四方，随着光影流转，给人一种无法言喻的压迫。
身影一晃，周白便在众人的视线中消失不见，一道淡淡的波动从石门上升起，他们这才发现被黄鸟冲击了无数次依旧完好的石门，正悄然打开。
‘咿呀’的声音在巨木中回荡，一束淡红色的光芒从石门中突然射出。
远处，法相等人面面相觑，倒吸了一口凉气。
却见黄鸟还未来得及高兴，便被红芒穿胸而过，鲜血如雨纷纷而落，一声撕裂的哀鸣响彻天地。
紧随红芒而来的，是一团黑色的身影，巨大的身影近乎撑破了石门的大小，狠狠的将黄鸟撞飞出去，砸落地面。
烟尘弥漫，黑影在遮天蔽日的尘土中若隐若现，陆雪琪眼眸猛然一缩，手中的天涯剑越握越紧。
“黑水玄蛇！”
第一百一十六章 人性，兽性
尘土飞扬中，黑色的蛇影前，一抹素色的长衫随风飘动，周白踏空而立，正站在宛如山丘一般的玄蛇面前。
大如铜钟的眼眸闪过一道嗜血的光芒，淡红色的眼眸尽是暴戾和恨意。
巨蛇并未张口，但所有人都听到了它的声音“这么多的肉身，倒让我挑花眼了呢？”声音的波动荡去了还未消散的烟尘，黑水玄蛇的真貌正式的展露在所有人面前。
近百丈的躯体盘踞一处宛如小山，硕大的头颅上燃烧起两团巨大火焰。
半是幽绿半是血红。
火焰之中，是两道细长竖立的深邃眼瞳，闪着冰冷的光。
没有了烟尘，也没有看狂风，空气中的腥味，突然大盛，闻之欲吐的瘴毒在蛇躯旁形成一道淡淡的薄膜，不只是它本体就有还是穿过毒瘴携带而来。
体型巨大和凶煞在场之人早有预料，所以他们虽然惊讶却也不至于惶恐，随着蛇头低垂，陆雪琪和法相曾等人无不呆滞当场。
只见黑水玄蛇本就巨大的头颅上，赫然长着一处肉瘤！
之所以说是肉瘤而非犄角，是因为肉瘤好似一个人形，平躺在玄蛇额头被皮囊包裹。
无论的形体还是衣衫容貌，都清晰可见，像极了他们所见过的另一个人。。。。。鬼王宗宗主，鬼王万人往！
这是怎么回事？早已趁机逃遁的金瓶儿也注意到了眼前这一幕，回想到她来之前见过的碧瑶，以及有些奇怪的‘鬼王’不禁心中一跳。。。。难道，这就是碧瑶让我来的目的？
周白摇了摇头，眼中尽是失望，“你。。。得到了想要的感情，却失去了‘人’的人性。”现在的器灵完全陷入了自我的魔怔之中，身为‘归无空间’的器灵，他不被心魔所侵，但却自身演化成了心魔。
“这是谁的错！”肉瘤探出一只手想要抓住周白，却被周白轻易躲过。
一声震天的嘶吼，如恶兽对天狂啸，那无形声浪，竟化作汹汹巨风，从下往上汹涌而至，将众人衣衫吹的猎猎作响。
周白首当其冲，衣衫和发丝自然也被狂风鼓起，腥臭的巨口缓缓闭合。若无必胜把握，它不敢轻易的吞下周白，若是让周白在它腹中换出先天剑意，它便是自寻死路。
“你杀了秦无炎、鬼医和苍松，以魔种诱发鬼王心魔诞生，借机将我驱逐出去，害得我只能逃窜到这个孽畜身上，还说我没有了‘人性’？”肉瘤双手狠狠的砸向蛇皮，发出碰碰的响声，“等我把你逼到烂泥之中，当一只躲在污秽的烂泥中做个卑微的虫子，你还会有人性吗？！”
狂风骤起！
从枝干下方的层层树叶中倒灌而出，化为一个巨大的龙卷状，一道黄色的光芒宛如闪电般瞬间冲出，周边所有枝蔓尽皆粉碎成沫，漫天挥洒。
“你个孽畜！还敢再来！！”器灵凶狠的看向迎面撞来的光芒，不散不避巨大的蛇尾狠狠的扫向黄光。
黄光被蛇尾拍到，虽然没有被再次拍飞，却也改变了些许方向，只听轰然一声，从周白和黑水玄蛇身旁划过，穿破了云层。
“黄鸟还没有死。”周白抬头看了眼正准备俯冲而下的黄鸟，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是不是很奇怪？”
器灵表情略显惊讶，它也有些想不明白，适才暗算黄鸟的那道红光它已经酝酿了许久，本应穿过对方的肉身，破坏了黄鸟的内脏才对，为何这会儿不见丝毫受伤的样子？
周白微笑道“你的对手来了，先让它和你玩上一会儿，我先去记录一下天书内容。”话音刚落，只见一道红光从黑水玄蛇眼眸中飞射而出，奈何周白身影已散，红光穿过虚影后远远的消失在天机。
此时黄鸟已然撞下，很显然这一次的威力比之前更是大了几分，器灵虽以蛇尾偏移黄鸟方向，却发现黄鸟如今的力量已经不是它可以撼动的了。
哗然一声，盘踞而立的玄蛇在黄鸟的冲击下，向旁边偏倒而来。
早在玄蛇冲出宝库的时候，石门便再次关闭了，法相等人只得远远的躲在高空，避开了两只凶兽的争斗。
原本生机盎然，枝叶繁茂，并且被无数藤蔓鲜花围绕的巨大树干之上，此刻像是遭到了千万年一次的巨大灾劫，到处是破碎的枝叶和凋零的花朵，一派惨状。
而在树干的前方，天帝宝库之外，黑水玄蛇紧紧盘在天帝宝库的石门周围，巨大蛇头向天咆哮，神兽黄鸟振翅而飞，每挥动一下翅膀，就是一阵狂风大作，连在远处观战的法相等人也能感觉风力强劲。
黄鸟一身橙黄色羽毛，双翅展开更接近百丈，尖喙锐目，脚爪亦是锋锐巨大，此刻不停俯冲而下，用尖喙和巨爪向黑水玄蛇攻击。
而黑水玄蛇口中不断喷出毒气，蛇头摇动，獠牙锋利，全力反击，并不时撞击身下的天帝宝库。
这神鸟巨蛇相互争斗，直斗的是天昏地暗，风云变色，也还好是在这荒无人烟之地，否则以这两只亘古奇兽的力量，再繁华的地方也要被它们给毁了。
随着一声金属破裂的身影传来，本是如魔神般不可一世的巨大蛇身上赫然出现一道巨大的伤口，一直位于强势的黑水玄蛇终于还是在黄鸟不计损伤的进攻下，攻破了坚若磐石的躯体。
这道伤口似乎激起了黄鸟的凶性，本就疯狂的黄鸟如同机械般更加密集的进攻黑水玄蛇，以它这等上古魔兽，本来全身坚硬如石，也只有似黄鸟这等利爪尖喙，才能伤到它。
一条条一道道巨大的伤口越来越多，暗红的鲜血不停流了出来，将身下树干染做暗红颜色。
不过，虽然将黑水玄蛇伤得很重，但黄鸟自己却也并不好过。原本如凤凰一般光鲜美丽的一身羽毛，此刻在与黑水玄蛇的争斗中，数度被黑水玄蛇咬到，脱落无数，身上也有数道伤口，深可见骨，鲜血涌出，将胸脯附近都染做红色。
此刻，两只巨兽都暂时停止了攻击，黑水玄蛇盘踞在天帝宝库之上，而黑水玄蛇头顶的肉瘤也再次浮现。
直到现在，它才有喘息的机会直视黄鸟。
黑线在玄鸟眼中若隐若现，而线的另一头却不在它器灵手中。
第一百一十七章 混乱
“魔种？！”器灵震惊的看着消失在石门处的黑线尽头，猛然转头，这才感觉到了异样。
难怪！难怪黄鸟受到了足以致命的伤势也可以转眼间恢复如初，并且较之前更加凶悍残暴，原来是获得了他遗留在鬼王宗的魔种。。。。。
无论周白是抢还是骗，如今心魔主宰肉身的鬼王绝不会让出这份世间仅有的黑线，那么周白又是从哪里获取的呢？器灵一愣，突然想到了什么，突然抬头看向上空。
顷刻间，四道光束从巨木周边轰然升起，鬼王傲然而立，一袭黑衣在狂风中猎猎鼓动，发丝披散眼眸微闭，额间一道黑色线纹若隐若现，好似上古的魔神三目，极尽威严。
四灵血阵分化四个巨大幻影，在场的黄鸟和黑水玄蛇尽在其中，幻影相合，一道淡黑色的身影在鬼王面前逐渐生成，伏龙鼎鼎身铭文好似活物般扭曲不定。
见到淡黑色人影探来的手掌，铭文所聚的巨龙在鼎身不安的游动，却又避之不及，只听一声震天怒吼，天崩地裂，荡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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