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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美颜盛世[快穿]-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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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出几天,他就养好了伤。

    真的……太奇怪了。

    “阿嫣小姐,到底是人是鬼?”

    一不小心,想着想着,说漏了嘴。

    齐正差点咬了舌头,脸色泛起诡异的红,笨拙的开口:“二爷,我不是那个意思。”

    沈景年没生气。

    他只笑了笑,轻描淡写几个字。

    “——是我要的女人。”

    唐子明快结婚了。

    这天晚上,他被几个好友拉到百乐门,说是要好好庆祝一下,很快他又要脱离单身行列了。

    唐子明一听那个‘又’字,想起选美大赛当晚,舞台上艳光四射的前妻,心里堵的不舒服。

    其实也没必要。

    统共也没两个人知道阿嫣的身份,知道那个名动上海滩,在一众名流大亨之间游刃有余的女人,曾为他洗手作羹汤。

    关于阿嫣的花边绯闻,太多了。

    她和青帮走的近,那就是跟郑先生要好。

    可她又经常和沈二爷同进同出,据可靠消息,沈景年是唯一进过青铜巷36号,不管有没有别的,至少喝了一杯茶再走的男人。

    已经有人私底下开了赌局,赌这位当红/歌星最后会花落谁家。

    唐子明到百乐门的那天,阿嫣没在台上唱歌。

    他觉得轻松了不少,玩闹起来也更尽兴,直到送几位朋友离开,走出霓虹灯闪烁的大门,夜色中,他突然看见靠在一边墙上的女郎。

    阿嫣手里夹着烟,却没点燃,对着他笑了一下。

    唐子明双腿沉重,不知该走该留,最后还是走了过去。

    对于阿嫣,他的感情太复杂。

    可他始终记得,这个女人曾为他生下一个短命的儿子。

    再怎么样,他也该劝一劝她。

    “阿嫣。”唐子明叫了她的名字,隔了很久,才有下一句话:“……你这样,我不想评论什么。可你总不能在百乐门呆一辈子,应该为你的未来考虑。张浦兄因为你的行为,已经失望透顶。而且……”

    他顿了顿,没说下去。

    阿嫣低笑一声,将手里的烟收回皮包里,问:“而且什么?”

    唐子明迟疑了会,左右看看,好似害怕有人偷听,见四周没人,才说:“郑先生不是正派人士,沈二爷也很危险……你别看他总温文尔雅,像尊笑面佛,我听人说,上回的酒楼枪杀案……就是他叫人干的。”

    阿嫣听了,没多大反应:“还有呢?”

    唐子明一怔:“还有?”

    阿嫣低头一笑,站直身子:“郑先生啊,四字成语说不来几个,学识不高。沈二爷太闷骚,不懂得讨我欢心。”抬起一根纤细清秀的手指,戳在他心口,柔声道:“我喜欢热烈的,奔放的,能把所有感情,用最华美的字句倾诉出来的男人……”抬起头,黑白分明的眼睛凝视他,声音放轻:“……我喜欢怎样的,你,真不知道吗?”

    夜色与星空下,橙红的光时而闪烁。

    女人的脸忽明忽暗,目光似深情,又凉薄,若即若离。

    唐子明突然脸色涨得通红,转过身,落荒而逃。

    背后,阿嫣捂着嘴笑了几声,摇摇头,走回去。

    “好他个唐子明,背着您对阿嫣小姐说些有的没的,胆子也太大了。”齐正听到来人的汇报,很是不满:“还好酒楼的事情,阿嫣小姐是知道的,可关他唐子明何事?他都已经登报离婚了——”

    沈景年抬起一手,止住他接下来的话。

    齐正收住声音,卡的有些难受,说:“……我去找阿嫣小姐?”

    沈景年点头。

    齐正走了,门开着,他也走了出去,站在休息室门口,往下面看,满目衣香鬓影,旖旎风情。

    不多时,身后响起熟悉的声音:“沈先生。”

    沈景年不曾回头,楼下的靡靡之音唱着甜蜜蜜的歌,他的声音便显得冷清:“张小姐,你觉得我闷吗?”

    阿嫣叹气:“你又学人听墙角啦?这习惯不好,我又不是说给你听的,别人背后说我什么,我可不计较。”

    沈景年淡笑,转回身,微微弯下腰,戏谑道:“我不懂讨你欢心?”收敛笑意,轻挑眉峰,声音越发轻柔:“不如,试试?”

46、民国丽人(十二…十四)

    百乐门的夜总是喧嚣热闹。

    舞台上歌舞升平; 唱尽繁华。

    台下的男女纵情跳舞、调笑,眉眼都是溢出的情。

    远方的乱世风雨; 离这里太远,反而使人生出醉生梦死的冲动; 挥霍着所有的热情和疯狂。

    楼上很安静。

    几个戴着帽子的男人守在走廊尽头,隔断休息室和外界的接触。

    沈景年倚在栏杆边; 微暗的灯光模糊了他的容颜。

    他说; 不如试试。

    阿嫣抿唇笑了笑,盯着他看; 语气略带调侃:“沈先生,我记得你说过,叫我不要自视过高。”

    甜而轻软的嗓音。

    如果不是唇角勾起的那点坏笑; 几乎就像撒娇。

    沈景年双手负在身后; 挑了挑眉:“一定要算旧账吗?”

    阿嫣没答话,又说:“我还记得; 我的那份合同; 你给烧了。”

    沈景年抬起手; 修长的手指,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尖:“张小姐; 你的记性真好。”

    阿嫣低笑; 走近他,双手放在他手臂上,柔声道:“一般来说,女人对于身后的追求者; 有喜欢的,也有讨厌的。我不一样,只要不太粘人,对于想取悦我的男人,我都愿意怀着最真诚的善意……拭目以待。”

    沈景年听她一本正经说着这样荒诞的话,摇头笑了笑。

    阿嫣的目光绕着他转了一圈,似真似假问道:“不如,我给你一点提示?”

    沈景年摇头:“不用。”

    阿嫣不相信,又问:“真的不用?”

    沈景年微笑,忽然倾身向前,彼此离的如此近,视线相撞,气息交缠:“不会让你失望,安心。”

    薄唇一张一翕之间,轻轻扫过她的。

    阿嫣说:“……但愿。”

    沈景年又是一笑,礼节性地点了点头,算作告别,转身离开。

    阿嫣突然开口:“沈先生,这算是救命恩人的福利?我还是那句话,不卖心,不卖感情的。”

    沈景年站住,回头:“是,也不是。”

    阿嫣蹙眉:“我不喜欢跟人猜谜,也不喜欢绕口令,有话直说。”

    沈景年沉默了会,平静道:“从前沈某一介将死之人,有太多顾虑,有些事不方便出手,有些人……”他停顿片刻,才道:“……不想强求。”往回走了几步,停在女人前面,抬手拂去她脸侧的一缕黑发,别到耳后:“你想要的,我会给。至于我想要的……”

    阿嫣看着他,等待他的下一句话。

    沈景年笑笑,声音柔和:“你看着给。”

    阿嫣便笑了出声,摇摇头,扬起一手走开:“那我真的很期待了,沈先生。”

    百乐门最近的大新闻,毫无疑问,正是沈二爷为讨佳人欢心,豪掷千金买词买画,有能者皆可参与。

    一时间,不止是上海,就连邻近的几个省,乃至于远在北平的文人墨客,也有闻讯日夜兼程赶来的。

    从古至今,文人浪迹烟花场所,都是一件风雅事,和寻常嫖客不同,更何况这次不仅能亲近芳华绝代的丽人,还能得到巨额报偿,傻子才不来。

    夜晚,华灯初上,百乐门总会出现一大奇景。

    红遍上海滩的阿嫣小姐在台上唱歌,台下离舞台最近的地方,全是拿着画板,拿着纸笔的知识分子,埋头创作,等阿嫣唱完了下来,有灵感如泉涌,手速又快的人,已经拿着作品凑上去了。

    阿嫣很高兴,可谓心花怒放。

    暴君和尚俏书生,本来就是狐狸精的首选。

    其中,暴君是可以利用的,和尚是可以戏弄的,而书生……则是那风花和雪月,那流传在话本万古传颂的凄美故事。

    多么令人向往。

    阿嫣听着那些华美的词句,从各种角度形容自己的美貌,洋洋洒洒一长篇,辞藻要多华丽有多华丽,还不带重样的,只觉得这世界真的太过美好,百乐门真是一块风水宝地,连带着它的幕后老板沈先生也顺眼多了。

    只是,每次喜悦过度,想多亲近亲近那些可爱的文人墨客,摸摸小手,掐掐小脸,再多给他们一些喷薄欲出的灵感……身旁总会响起齐正冷冰冰的声音。

    “阿嫣小姐,二爷说了,高兴归高兴,别乱动手动脚。”

    扫兴。

    没关系,阿嫣捧着她的书画,小心翼翼地收藏好,再三提醒自己,离开的时候,一定不能忘记带走。

    就这么过了好些日子,有一天,阿嫣又被叫到楼上沈景年的房间。

    天气有些冷,沈景年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脖子上围着白色的围巾,坐在单人沙发上看书,听见开门的声音,抬了下头:“来了?”

    阿嫣容光焕发,走到他身边,侧坐在扶手上:“沈先生,你真是个大好人。”

    沈景年不以为然:“是么。”

    阿嫣眼里是不加掩饰的志得意满,对他自然格外亲近:“你挑个地方呀……反正唐子明那边还早,来,你随便选个地点,我们快活快活。”

    沈景年说:“地点有了。”

    阿嫣问:“在哪里?”

    沈景年放下手里的书,摘掉眼镜:“后天,我家里举办舞会,你当我的舞伴,陪我接待客人。”

    阿嫣看着他:“又是舞会?你这么喜欢跳舞啊?”

    沈景年回答:“有几笔生意要谈,那几个洋人喜欢跳舞,等他们高兴了,好谈话。”

    阿嫣了然,点点头:“可以。”想起刚才一名书卷气极浓的青年,激情朗诵的赞美篇章,不禁又眉开眼笑,对男人甜腻腻道:“沈先生,别说陪你出面,就算你要我去哄那几个洋人,我也是乐意的不得了呢!对了,那些洋人文化好吗?虽然我不太懂外国语言,不过我可以让人翻译啊!等他们给我写了——”

    沈景年神色一沉。

    阿嫣知道刚才得意过头,嘴上没把门,该说的不该说的,全出口了,便轻哼了一声,不再多言。

    沈景年说:“坐过来。”

    阿嫣很知趣地坐到他腿上,亲昵地搂住他的后颈,笑盈盈道:“沈先生,你这个人又聪明,又知趣,真好……如果不是为人太含蓄,不会陪我玩爱的小游戏,你一定能超越我的上个床伴,成为我最喜欢的露水情人。”

    沈景年笑了一下,神情平淡,依旧那么含蓄内敛,问道:“你有过很多情人吗?”

    “当然,说出来吓死你。”阿嫣对他飞了个媚眼,假正经:“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怎么,得了不治之症,清心寡欲好多年,对你自己没信心,怕了?”

    沈景年叹息:“张小姐。”

    阿嫣问他:“怎么?”

    沈景年说:“你高兴的时候,总这么嚣张的吗?”

    阿嫣笑:“我高不高兴都嚣张……”停顿一下,皱了皱眉:“算了,你说的对,最近放飞过头了,不是好事。”

    沈景年轻笑两声,不怎么在意,又道:“后天我去接你。”

    “好。”

    舞会那天,阿嫣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身上喷了香水,走到楼下,就听到鹦鹉又在叫:“漂亮!美丽!沉鱼落雁——”

    阿嫣笑了起来:“乖宝贝,可惜你只能学简单的,我真恨不得请一位先生,天天教你说话呢。”

    鹦鹉又叫:“云想衣裳花想容!”

    阿嫣说:“对,我天天想美颜盛世。”

    何妈在旁边干活,听见了一人一鸟匪夷所思的对话,直叹气:“小姐,老爷太太还在世的话,见了你这样子,不知会有多伤心哟!整天不是唱歌,就是跟人跳舞,那个沈二爷一看就是风月老手,能靠得住吗?还是得找个老实人的。”

    阿嫣说:“我这样子,找个老实人,不是坑人家吗?我就爱跟风月老手玩,比比谁更没良心。”

    何妈摇摇头,嘴里念念有词:“造孽,造孽啊!”

    阿嫣戴上珍珠耳环,转过身,看见唐子睿站在门边,说:“你回来的晚了,何妈在厨房里留了饭菜,你去热一热,自己吃——”

    唐子睿目光微变:“你不要把我当成小孩子!”

    阿嫣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耸耸肩:“随便你。”

    门外,汽车喇叭响了两下。

    阿嫣穿上银色的高跟鞋,拂了拂长发,站起来,想要出去。

    唐子睿忽然往门前一站。

    阿嫣看了他一会,弯下腰,盯着他的眼睛:“我呢,喜欢跳舞,喜欢唱歌,喜欢各种各样有趣的男人……却不跟小孩子玩。”

    说着,推开他,径直走了出去。

    唐子睿追到门口:“我不会一辈子都是小孩子,我已经十三了。”

    阿嫣看了看他:“哦。”

    齐正下车开门,阿嫣坐了进去。

    汽车开动,轮胎扬起尘烟,暮色中渐渐远去。

    唐子睿捏紧拳头,站了好久好久,才进门。

    车里,沈景年从前面的后视镜里,看到少年小小的身影,不动声色的问:“他是唐子明的弟弟?”

    阿嫣正对着一面小镜子看,心不在焉:“是。”

    “几岁了?”

    “十三。”

    沈景年静默一会,开口:“不小了。”

    阿嫣侧眸看了他一眼,笑道:“看不出来,你和他倒是有共同语言,不如你停车下去,陪他聊聊人生?”

    沈景年声音温和:“我找他谈话,你能放心?”

    阿嫣佯装恍然大悟:“我都忘记了,二爷手上冤魂无数,杀过人放过火,确实不适合教育小孩。”

    前面开车的齐正插嘴:“阿嫣小姐,你不要乱讲话。”

    沈景年笑了笑:“人命无数,冤魂倒也没几个,不过成王败寇。”

    阿嫣对这个话题没兴趣,继续将注意力全放在镜子上。

    过了八点,客人差不多都到齐了。

    阿嫣站在沈景年身边,挽着他的手臂,陪他穿梭于客人中间,听他与人侃侃而言,便只是在一旁微笑,偶尔客人夸赞沈先生的女伴美貌,她回一句多谢,脸上的笑容却真诚了几分。

    旁人看沈景年的眼光,总是充满了艳羡。

    名动上海滩的百乐门头牌歌星,终于还是跟了他。

    美貌而有名气的女郎站在他旁边,本身就是一种身份和地位的象征,如同一件珍贵的宝物,一件贵重的衣服。

    至少,在唐子明眼中,就是这样的。

    刚到沈公馆花园里,他就看见了门口的那两个人,并肩而立,沈景年和两个外国人说了几句,又转向挽着的女郎,微微低头,对她耳语了几句,女郎便笑了起来,红唇弯起愉悦的弧度。

    唐子明只觉得寒心。

    那个男人,分明把阿嫣当成物品炫耀,谈不上丝毫尊重。

    而他……他曾经希望阿嫣可以明白他的追求,脱离旧社会的捆绑,成为自立自强的新女性,可她却走上了歪路,变成了有钱有势男人的玩物。

    说不心痛,是假的。

    乔秋露看着他的脸色,又看看前面的沈景年和阿嫣,有些忐忑:“子明,我们可以不去的,我去跟景年说一声。”

    唐子明摇了摇头。

    乔秋露欲言又止,挽起他的手,走了过去。

    阿嫣刚才听沈景年说,那两个洋人中文说的不太流利,用英文告诉他,他的女伴非常美丽,不禁甜甜地笑了笑,用蹩脚的英语道谢。

    洋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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