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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鸿赤雪-第4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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俯身蹲至与孩子视线齐平处,钟离佑笑吟吟的问道:“姑父帮你向爹爹说情好不好?只要容容保证以后不再挑食。”
“只要爹爹每顿饭都给容容做肉肉吃,容容就不挑食。”
顾朗容黑白分明的眸子看上去十分伶俐无邪,心眼儿却是一点儿都不少。这样讨价还价的回答虽令钟离佑大感意外,顾怀彦可是早就习惯了。
顾朗容长到一岁半时便有了自己的主见,凡是花间傲为她缝制的衣裳,势必都经过她的首肯。若是颜色、款式有一样不如意,顾朗容是打死都不会穿的。
小姑娘年纪虽小,却尤其爱美,成年后一定更了不得。
阅人无数的钟离佑已经完全想不到招架之法了,只能以求救的目光看向顾怀彦:“二哥,你可要给我一个台阶下呀!”
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顾怀彦只得将粥碗放回桌上:“今日且看在你姑父和表哥的份儿上,爹爹就纵容你一次。若是下次再敢给我挑食,爹爹可真要动手打你了。”
调皮的吐了吐舌头,顾朗容颇具自信的掐起了腰:“容容可是爹爹最疼爱的宝贝,你才不舍得打我呢!”
撂下这话,顾朗容便扭动着圆滚滚的小身子向河边跑去,边跑便向溪里的钟离凤翼挥手:“表哥,容容来陪你一起捉鱼啦!”
原打算吃过早饭睡个回笼觉的花间傲,在听到孩子们的欢笑声后从床上一跃而起,随便换了件衣裳便跑了出来:“容容,凤翼……带上我一起!”
当花间傲自顾怀彦身边经过时,竟导致他将欲要送至厨房的碗筷全部摔到了地上,幸而清水潭土地松软才不至于摔坏。
“噼里啪啦”的响声并没有引来顾怀彦的注意力,他仍旧目不斜视的盯着渐行渐远的花间傲,眼眶随之变的通红。
意识到事有蹊跷的钟离佑赶忙冲了过来:“二哥,你、你这是怎么了……”
顾怀彦没有回答,眼泪却不受控制落了下来。完全没有俯身去捡碗的意识,倒是站在竹屋内练字的宇文明一眼便看出了端倪。
花间傲身上所着衣裳,是柳雁雪初来清水潭那日借穿过的。
初缝的美好一直印在顾怀彦心中。
那天,他们第一次相遇、相识。
蓝色的花儿与柳雁雪身上所着浅蓝色纱裙好似浑然天成一般,她腰间的白色缎带亦在无人指使的情况下随风飘舞。
许是那样的场面太过美好,连蝴蝶都情不自禁落在了柳雁雪的肩头,挥动着翅膀就像与人共舞。
那次,是顾怀彦平生第一次见到除却花间傲与谢袭儿以外的女子,也是他平生第一次见到会跳舞的女子。
一时间,他竟看的呆了。
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姑娘看去,迟迟不愿意将目光挪开,他甚至害怕一个转身的功夫这样的盛景便会消失不见。
二人之间的夫妻缘分,便始于这群蝴蝶,将它们唤作媒人也不为过。
只因矗立在柳雁雪肩头的蝴蝶突然飞到了顾怀彦面前,他只轻轻摊开手掌,蝴蝶便落在了他的手心。
当柳雁雪追寻着蝴蝶的身影将目光转移时,一眼便瞧见了她身后的少年,此时的蝴蝶恰好从顾怀彦手中飞起。
毫无预兆的,二人竟在同一时间伸手捕蝶,谁都没有得偿所愿,两只手却紧紧的扣在了一处。
四目相对之间,便已然生出情愫了吧!只是他们各自涉世未深,全然不知自己的心意罢了!
不谙世事的柳雁雪因为好奇,竟然大胆的朝着顾怀彦脸上摸去,虽然只得来一声严厉的呵责,心中却还是欢喜不已。
那时,她尚不敢太过亲近他。
缘分总是奇妙的,若不是柳雁雪夜里睡不着出来散心,就不会在湖边偶遇下水捉鱼的顾怀彦,更不会被其拖进水中。
如若不是这样,她就不会换上花间傲的衣裳。
那夜月色正好,柳雁雪着一身粉红色衣裳,皎洁的月光照耀在她粉嫩的脸蛋上,甚是可爱迷人。
就连一向清心寡欲的顾怀彦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那时他便觉得奇怪,明明是花间傲的衣裳,却没来由觉得柳雁雪穿着才最显合适。
二人齐坐在蓝色的花海之中,多多娇艳欲滴的风信子透着莹莹亮光为她们作陪衬,就像置身于星海之中。
原是萤火虫藏匿其中之故,这也是柳雁雪最感惊奇的一幕。
偏偏不懂人情世故的顾怀彦总要刻意摆出一处冷若冰霜的模样,害的柳雁雪遍布失落之情,导致她在很长一段时间都觉得她的怀彦哥哥与孤鹰无异。
那夜也不是全然没有收获,柳雁雪在不经意中跌进了顾怀彦的怀中,那便是二人生平第一次有如此近距离的接触。
或许,从那个拥抱开始,顾怀彦就已经断定她在自己心目中有着不一样的地位了吧!
只是他还不明白,柳雁雪也不明白,等到他们明白过来的时候……一切不早不晚,刚刚好。
第七百三十九章 寒潭旧事(二)
依依不舍的将目光自花间傲身上收回,顾怀彦扭头便看向了钟离佑:“佑佑,你还记得第一次与若水见面的场景吗?”
“啊?”
钟离佑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整整三年光景,顾怀彦都没有唤过他“佑佑”,也没有问过与顾若水有关的一切,二人再怎么亲密畅谈也都保留着底线。
尽管对这样突如其来的问题感到诧异,钟离佑还是秉承着一张笑脸与他相对:“佐佐何故要问这样的问题?是想念妹妹了吗?”
顾怀彦先是摇头,继而又点头。
他的本意是想知道所有初恋的偶遇是不是都难忘,却在提及妹妹的名讳后想到了她如烟花般的人生。
绚烂多彩,只是太过短暂,让人来不及细细品味便消弭在这天地之间。顾若水唯一比烟花好的地方便是她的肉身未损,至今仍保存于绝迹寒潭之中。
三年内,顾怀彦仅仅在忌日之时瞧过她三次,钟离佑竟是连一次也没有。
他们自然不是那绝情之人,只是不想时常处在伤心之中,毕竟她的死亡已经覆水难收,再怎么残酷也得咬着牙接受。
若不是今日偶然瞥见花间傲那身衣裳,顾怀彦便不至于回忆起寒潭旧事,更不会想到问这样的问题。
当他清醒过来时,也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言语有些不妥,想要随便以两句话搪塞过去的时候,钟离佑的脸上却莫名呈现出了笑意。
“或许这种话说出来不会有人相信,但我当真一直将若水记在心中……只是从来不曾提起罢了。”
“因为羽仙吗?”顾怀彦直言不讳的问道。
“嗯,确实与她有关。”钟离佑回答的也无比爽快。
看来,二人今日是不打算隐忍了,往昔的种种回忆都要重新绽放。那些不敢提、不能提、不愿意提的……统统于今日冲出脑海。
顾怀彦轻轻笑道:“今日便只有你我兄弟二人,自然也就没有诸多顾及,你心里想什么只管说出来。”
帮着顾怀彦将摔落在地的碗筷搬运至厨房的碗架之上,钟离佑才拉扯着他的衣袖坐在了地上。
望着对方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顾怀彦很是好奇的问道:“有什么话非要在厨房这样的地界说?可以去我房间呀!”
钟离佑淡淡的答道:“因为这里比较安静,适合掏心掏肺向人诉苦,也适合回忆往昔种种甜蜜时光。”
不消片刻的功夫,钟离佑便小声补充起来:“其实我很想去绝迹寒潭再见若水一面,只是我没有那样的勇气。
因为我知道我一定会控制不住自己,甚至做出让羽仙伤心的事来……毕竟她为了和我在一起付出了很多,我不能总是伤害她。”
“不是说好了今日只有你我兄弟二人吗?何故总要提及旁人?聊聊若水吧!我突然很想知道她的过去。”
话才说出口,顾怀彦便暗自于心中小小的震惊了一番:“我何时竟变的这般讨人厌了,明知道若水是佑佑心中伤痛,我居然还要问这种混账话……”
钟离佑全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反倒很是认真的于脑海中搜索着与顾若水有关的一切,一桩桩一件件,他都记得十分清楚。
顾若水已经故去四年有余,他自以为能够忘掉的那些,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被顾怀彦三、两句话翻了出来。
说来奇怪,钟离佑竟没有觉得自己有任何对不住白羽仙之处。或许是因为顾若水的兄长在侧之故,也或许是因为白羽仙不在身旁之故。
既然要回忆与顾若水的初见,自然少不得蓝鸢,一个同样死去很久的女子。
相对顾若水而言,她便显得更加悲惨了,或是说她比这世上每一个人都悲惨。
别人去世,总有亲人家属记在心中,每逢清明忌日也会有亲人为其扫墓、烧些纸钱。只有她死的无声无息,连块像样的棺材都没有,又哪来的人为她扫墓、烧纸钱呢!
她这辈子唯一的欢喜,便是在临终之前得到了与顾若水同等的待遇死在了钟离佑怀中。
可叹,她恨了顾若水半辈子,最终却输在了白羽仙手上。
半晌沉默过去,混在溪水中的三人已经抓了满满一篓子鱼,钟离佑见之欢喜,恨不得能够亲自下水戏耍一番。
可他还是忍住了这样的冲动,而是缓缓将头靠到了顾怀彦的肩膀:“我与若水能够成为恋人,绝大部分都是蓝鸢的功劳。”
顾怀彦很是吃惊的推开了他:“你还记得蓝鸢?若水之死便是她一手促成的,只是我想不到你们这段缘分也是由她促成的。”
人生本就是一条蜿蜒漫长的路,让人想不到的意外可远远不止这些。
重新将头靠了回去,看上去有些脆弱的钟离佑才缓缓开口道:“这件事就要从那年冬天说起了……距离我目前寿诞仅剩下不足两月的光景。
我为了哄她开心便独自赶赴墨林峰捕捉雪狐,只因她一直催促我早些成亲为她生个孙儿。我便想着有了这雪狐做宠物便可省去她诸多寂寞,对我的婚事便不必太过在意。
可是我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被冻晕,我只知道自己在失去意识之前隐约听到了的脚步声,那该是一个女子的脚步声……
我以为我会死在墨林峰,醒来时却躺在温暖的床上,炉火正旺,几欲冻僵的身子开始得到缓和。
端着药碗的若水就那样站在我的跟前,盈盈而笑的模样险些没将我的心融化掉。我猜想,所谓仙女下凡大抵就是这副模样吧!
她真的很有教养,也非常温柔,一下子就俘获了我的整颗心,我知道我已经陷入她的牢笼之中,再也出不来了。
遇见她之前,我从未思考过自己的婚事,更没想到我会在未来某一天成为父亲……我附庸风雅的一生在认识若水以后全部都变了。”
这样的感觉,顾怀彦也有过,如果不是因为柳雁雪,他便不会懂得什么叫做“爱”。
第七百四十章 寒潭旧事(三)
不知为何,顾怀彦心中的共鸣越来越大:“我相信那便是一见钟情的感觉,只一眼便认定此生唯她不娶。”
钟离佑却在叹息声中摇了摇头:“佐佐与所爱之人称得上是一帆风顺,虽然她失踪了整整三年,至少你们相爱期间没有第三个人做阻碍。”
谁说他与柳雁雪之间没有第三者,只是旁人不得而知罢了。
怕是顾怀彦第一次意识到他心中有爱便是受了那位绍康的刺激,情绪激动的顾怀彦一把将对坐饮茶的柳雁雪抱起,还险些被曲宗荣摆了一道。
在此期间,绍康连同他的好表妹百里洛华几乎是没日没夜的找麻烦,二人能够走到现在靠的便是坚持不懈。
可当他面对钟离佑时,还是尽可能的示以微笑:“蓝鸢已死,那些伤心往事就不要时时刻刻都记在心中了,这样只会让你自己难受。”
顾怀彦对这对弟弟最是心疼和理解,他心里有多少苦楚他都明白。
钟离佑的眼眸中分明挂着愧疚与纠结并重的情绪,看的顾怀彦登时一怔:“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莫非你遇到了什么困难不成?”
使劲摇了摇头后,钟离佑赶忙摁住了他跃跃欲试的手臂:“我的困难早就已经解决了,只是、只是……”
望着他这副吞吞吐吐的模样,顾怀彦更感焦灼:“只是什么……你倒是说呀!说出来我才可以帮你。”
“只是我与若水之间的缘分完全建立于蓝鸢的苦痛之上,她之所以恨若水狠的要死……是因为、因为……因为她认定是若水从她身边抢走了我。”
说罢此话,钟离佑就像个犯错的孩子一番垂头耷拉着脑袋,丝毫没有半分勃勃生气,就像瘪瘪的皮球一样。
甚少见他这副萎靡不振,好兄弟又岂能不担忧呢?
但听过钟离佑这番话后,顾怀彦一时竟不知该如何作答,准确的说是不清楚该如何安慰才能解他心中烦忧。
顾若水素来身娇体弱,是不可能将钟离佑救回叠翠谷的,她至多也就是端碗汤药侍奉在侧罢了。
想来,真正救了钟离佑性命之人毫无疑问该是蓝鸢,一个一直被遗忘被忽视的人。
果不其然,顾怀彦心中所想与钟离佑所说一模一样。
为了求墨林仙子救他性命也,同为女子的蓝鸢整整在地上跪了一个晚上,那一刻的她因为欢喜怕是连酸痛都忘记了吧!
她就那样跪着,不吃不喝,许是连半个劝慰之人都没有,或许顾若水曾好言相劝却能够撼动她心中那份坚持。
终究,蓝鸢还是因为又冷又饿而昏厥,顾若水身为师姐便承担起照顾病患的义务,谁能想到苏醒后的钟离佑会一眼便爱上她呢!
得知这一切的蓝鸢自是很难接受这样的事实。
但她自幼心地不纯,连无辜的小动物都不放过,就算钟离佑一早便知道她才是真正的救命恩人,也不会爱上她。
随着接触,他最后还是会牵起顾若水的手。
悲剧的来源很大程度都应该归咎于蓝鸢的不自信,她没有在第一时间将事实真相告诉钟离佑,反而将全部怨愤都迁怒于顾若水之身。
兄弟俩关于初恋的故事全部结束,钟离佑颇有感触的说道:“以前我一直都固执的认为,最好的爱应该是对方过的幸福就好。”
沉默了片刻,顾怀彦轻声问道:“现在呢?什么才算最好的爱?”
钟离佑同样在保持了许久的沉默后才给出回答:“我不知道什么才是最好的爱……但我知道一个人深爱一个人是很难轻易便放手的……”
这句话令顾怀彦生出极深的感触:“比如……我和雁儿,我们便是穷极一生也不能放开对方的手。”
钟离佑问道:“你还要等多久?还能等多久?容容都三岁了,我还从未听她唤过‘娘亲’这个美好又神圣的称呼。”
顾怀彦用无比坚定的眼神目视着前方:“雁儿一定会回来的,我也一定会找到她。”
钟离佑不禁皱起了眉头:“可是你三年来都没有离开过云阳山,容容更是没有见识过外面的世界……”
顾怀彦道:“那时候的容容实在太小了,不能没有父亲在身边照顾。”
话音落,钟离佑便以极度吃惊的神色看向了他:“你要留容容一个人在清水潭?这怎么行呢!”
“这怎么不行?”顾怀彦反问道。
钟离佑一本正经的解释道:“以往就算没有娘亲,可你这个做爹爹的却是没日没夜守在她身边。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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