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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氏为王-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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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信瞪大着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目光闪烁不定的主父,一门心思的想着他是在思考自己的问题,若是猜到主父会有传位于他的想法,恐怕会惊骇的眼珠子都掉出来。
赵雍的失神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他就神色恢复如常,沉吟了一会,却并没有直接回答赵信的问题,反而问道;“我先问你个问题,你说说为何胡人要与我们为敌?”
赵信侧着脑袋想来想,回答道;“我想主要是他们生活贫苦,经常面临灾害,所以需要从我们手中掠夺人口和粮食。”
赵雍点了点头,“你说的大意上差不多对了。胡人以游牧为主,若是无灾无难到还好,吃饱肚子不是什么难题。可草原上的天气瞬息万变,若遇雪灾蝗灾这等灾害,那胡人十成是要闹饥荒的。他们一闹饥荒,自然首先想到的就是从中原掠夺粮食。毕竟我们是农耕为主,相对来说稳定许多,即使代郡欠收,也能从邯郸调来粮草补充,晋阳缺粮,则可以从中牟运粮。”
“所以他们来抢,我们自然要反击,这边有了冲突战争。胡人羡慕我们的富足,我们仇恨他们的抢掠,他们嘲笑着我们的柔弱,我们则鄙夷他们的野蛮,胡人和我们的对立也就越来越严重,在我之前,几乎是势同水火。就拿我赵国为例,当初三家分晋时我们得到的领土最广,实力也最为强劲,可正是因为长期和胡人作战大大的消耗了国力,这才让我赵国势力渐微,几乎沦为韩燕那样的小国行列。”
赵信点了点头,信服的说道;“若非有主父你的横空出世,我想我赵国按照如此下去,恐怕不用再经历几代,就会有亡国之危。”
对赵信的恰如其分的马屁拍上,赵雍还是十分受用,眯起眼哈哈一笑,昂然自得道;“这倒是,穷则思变,我赵国当初已经落魄,竟沦落到被中山小国欺负的境地,如实再不思变,早晚是要灭亡的。你看各国,最先称霸的魏国是因为有了李俚的变法,随后齐威王用邹忌变法得以富强,楚国用吴用,秦国得商鞅,就连小小韩国也有申不害变法成就小霸之业。我赵国若不痛定思痛,焉有不亡之理。”
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说偏了,赵雍又回归正题道;“我再问你,先是晋国,再是我赵国,与胡人交战二百余年,其中不乏大胜大捷,却始终不能消除掉胡人这个心腹之患,你可知道为何?”
赵信想了想,认真回答道;“因为每一次我们都仅仅只是满足于大败胡人,却从未想过将他们连根拔起,他们若是战败,则跑回草原休养生息,不用多年少又可以卷土重来。如此周而复始,胡人之患便永远消除不了。”
赵雍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你说的对,也不对,并非我们不想,而是做不到。你可知道草原有多么宽广,多么辽阔,远远胜我赵国国土数倍有余,这么大一块地盘根本不是我们能够占领的,所以就没办法从源头上消灭掉胡人这个威胁。”
“周天子伐鬼方,齐桓晋文讨伐戎狄,哪一次不是将他们打的落花流水,仓皇北逃,可用不了几十年,新的部落又再次卷土重来。鬼方之后有戎狄,戎狄之后有三胡,所以即便我们能消灭掉今日的楼烦和林胡,灭其种族,尽吞其地,可过不了多少年,新的强大部落又会再次南下袭扰我们赵国。”
赵信听到这里不禁入神,闻言有些无奈的摊手道;“那照主父您的说法,我们岂不是永远也征服不了这些草原上的民族,一场大胜最多也只能换来几十年的安宁,这些马背上的民族就像附骨之疽,周而复始的不断和我们为敌。”
赵雍微微一笑,却不置可否,而是笑着说道;“所以当初我思虑了很多年,甚至数次微服潜入胡人部落接近他们、了解他们,最终想出了一个看似不可能,可机遇巧合的话却又很可能成功的办法,一劳永逸的解决掉胡人这个心腹之患。”
赵信闻言一怔,几乎是下意识的张口问道;“是什么办法?”
赵雍嘴角露出神秘的笑容,“很简单,就是我之前做的,胡服骑射。”
“胡服骑射?”赵信闻言大奇,满脸诧异的看着主父,目光中满是不解。不要说他,恐怕这天底下没有几个人能听懂赵雍这番话的意思,按照世人的思路,胡服骑射无非是赵国为了培养出一支强大的骑兵,而仿效胡人推行的制度。
“对。”赵雍点了点头,目光中透出了一丝骄傲。
“想要一劳永逸的解决胡人问题,最好的办法就是融合他们,让他们充满野性的血脉融入到我们赵人的血脉中去,让他们接受我们的文明认同我们的认知,习惯我们的礼仪遵从我们的律法。”
“可是这谈何容易,胡人与我们相互敌视了数百年,对我们早已经怀有深深的戒意,怎么可能会主动脱下胡服穿上我们的长衣衣冠,接受我们的同化?所以要做到这点,首先要做的就是消除彼此心里的隔阂,让他们接纳我们,所以我借着创建骑兵的机会,下令全国推行胡服。以前都是我们华夏族瞧不起胡人,这次却轮到我们放低姿态去向他们靠近,他们欣喜之下必然会愿意和我赵国亲近,如此便会开始学习我们的一切。”
“我当初也是这么劝说我叔父公子成他们的,他们倒是心中忧虑,担心我们学习胡人的风俗生活方式,若是没有融合胡人反而被胡人融合了怎么办,你猜我怎么说的?”
此时赵信已经心领神会,想通了其中的道理,闻言也哈哈笑道;“我才主父您定是哈哈大笑,说‘人家吃饭吃的好好的,你说他会不会自己跑去吃屎’。”
赵雍笑的前仆后仰,虎躯一阵乱颤,大笑道;“你这个说话倒很是贴切,不过的确如此。好的就是好的,我们有着一套完整的文化和认知,而胡人他们连文字都没有,怎么可能会舍弃好的去学习不好的。叔父他们的担心完全是杞人忧天,根本没有可能。所以胡人只要愿意融入我赵国,不用一代人的时间,就会彻底的融入到我赵人的血脉中,从此再无楼烦、林胡之名。”
“而且胡人有个有点就是一旦敬重对方,就很难做出背信弃义的事情,如今楼烦、林胡二部以我为尊,只要我赵国不负他们在先,二部绝无反出的道理。要知道胡人可不同于我华夏族,他们的王并非一言九鼎,一句话就能决定整个部落的命运。他们的王无非就是势力最为强大的头人,所以才会成为部族利益的维护者,可是一旦这个王本身就违背了众部的意愿,可想而知,他的王位也就到头了。”
说道这里赵雍不禁眯起眼睛,笑着看着赵信道;“现在,你明白了我的心意了吧?”
赵信心悦臣服的俯下身子拜倒;“主父在上,请受小子一拜!”
第三十九章节 辞行(上)
云中郡置于赵武灵王二十四年,赵雍在大败楼烦之后扩地千里,尽收河朔楼烦故地,以此为基础设置的云中郡。
云中地处赵国的最北端,北与楼烦、林胡相交,南则临近秦国的上郡之地,故而地理位置极为重要。除了北控胡地之外,云中还有一项极为重要的使命,这也是赵雍深谋远虑谋划已久的战略,那就是自高而下压迫秦国,牢牢的把握住对秦国作战的主动权。
秦国在商鞅变法后迅速崛起,历经秦孝公和惠文王两代君主的扩张,秦国已经从一西陲小国膨胀到了一个强大的国家。关中号称四塞之国,东南有肴关之险,东北有黄河天险,唯一能够进入关中腹地的道路却有函谷关这座天下雄关。所以秦国每次与东方诸国交战,胜则攻城掠地,失利则退入函谷关闭关自守,未战便已立于不败之地。
昔日齐、楚、魏、韩曾多次合纵攻秦,大多受阻于函谷关前,最后劳师动众、无功而返。赵雍少有大志,胸怀兼并天下之心,故而一直将强秦作为自己最为强劲的对手。别人大多会选择避强攻弱,可他赵雍统一天下第一战的目标偏偏就是强大的秦国。依照赵雍的想法,强秦若去,则北赵和西秦之地则融为一体,进可攻退可守,又坐拥了关中这个粮仓。天下精兵大多出于赵秦,齐楚虽大,却武风不盛,民多孱弱,不足为虑。
但赵国虽然与秦国接壤,却有大河相隔,无法大规模用兵。若想南下借道韩魏攻秦,则必须面对天下雄关函谷关。攻城并非赵军的强项,强大的骑兵所擅长的是来去如风的游击战术,优势就在于速度和灵活,若耗在漫长的攻城战中,那无疑等于自缚手脚。以己之短攻敌之长,实非智者所取,所以从函谷攻秦一法不可行。
为此赵雍独辟蹊径,在攻取云中榆次之地后,赵国从地势上形成了居高临下的压迫秦国上郡之势,完全可以轻骑借道胡地,绕到秦国薄弱的西北方向发起攻击,主父的灭秦大计从理论上也有了实现的可能。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就是赵国有了灭秦的把握,否则一旦开了战事,秦赵就成了不死不休的仇家。毕竟现在赵国与秦国之间的关系还是保持融洽,若是灭秦计划失败,反而会为赵国平端惹上一个死敌,这并不符合赵国当前的利益。
所以云中虽是要地,赵国却并未布置重兵于此,以免刺激秦国,而是将北军的主力置于雁门郡。
主父大军南下进入长城后,云中太守屠谷第率军北上迎驾,合军一处进入了云中郡治所在云中城。随后主父紧急八百里加急派出使者前往邯郸,让赵何下令将晋阳等地的粮草军械征调北上,以安置楼烦和林胡二部的内附。又传令雁门太守程亮,令他布置准备接纳林胡部的迁至。
十日后,楼烦王和林胡王果然没有食言,相继率领部众举族南下。按照最初的约定,楼烦部进入了云中,以河朔地为根据;林胡部则入驻雁门,放牧于阴山南麓。
与此同时,赵雍将北军的骑兵大举扩充,从楼烦和林胡二部中招募了大量的擅长骑射的勇士入伍,在原有的二万基础上扩充为了四万骑军。
楼烦人和林胡人长年在马背上生活,马术和骑射已经成为了他们生命中不可获取的事项,自然远远超过了以农耕为生的华夏族人。一个成年的胡人男子,上马就是一名合格的骑兵,他们所缺少的不过是精良的武器以及战术思想的指导。
这次北巡遇敌,功劳最大的无疑是廉颇。主父并没有忘记他对廉颇的许诺,回到云中后第一道下达的军令,便是提拔廉颇为裨将。裨将虽位列将军职务中的最末,上有大将军、将军二职,但也是属于“将”一级,已经是赵军中的高级军官,能独自领军出战。
廉颇短短二十日内就从校尉升为了裨将,其升迁速度,不可不谓之飞速。
再沉寂了十余年后,已经年近三十的廉颇再次成为北地一颗瞩目的新星。
而跟随廉颇出战的赵信,也积功封为了校尉,为主父身边侍从的头领。
可问题来了,赵雍素来不喜欢宫中的繁文缛节,极少在宫中居住,大部分时间都是骑着战马到处征战巡视,身边也不带什么侍从。所以赵信虽然升为了郎中令,其实还是跟以前一样就他一个人,手下没有一个可以使唤的人。
这也让赵信叫苦连连,发现自己虽然升官了可做的事情还是跟以前一样,没任何区别,手底下连个能使唤的人都没有。
幸好主父这人生性随性,不喜欢别人替他做一些事情,对赵信也是纵容的很,向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渐渐的赵信也愈发胆大起来,常常打个招呼就消失大半天,主父也不责怪。
在云中待了一月后,将楼烦和林胡二部安置妥当,新招募的骑兵也大致成型,主父便决定拔营南下。此时已经进入了四月初夏的天气,天气渐渐炎热,地面早已干硬,在解决了楼烦和林胡二部后,对中山国的总攻势便成为当务之急。
在临走前的前一天,赵信向主父告了个假,特意向廉颇拜别。
廉颇新为裨将,带领的正是二部五千多人马,大多都是新招募入伍的军士。因为是新卒,所以行伍不通,所以廉颇更是加倍操练,每日吃住皆在军中和士卒一起。因为他家远在雁门的马邑,夫人小月和孩子都尚未搬来,到也没有家室所累,每日只是用心操练部下。
赵信到军营中找廉颇的时候,他正在马场上操练行伍队列。只见廉颇在马背上崩着个脸,不苟言笑的看着部下们来回奔驰,时不时看见动作稍慢的,无论官职大小,皆是挥起马鞭直接抽去。
其实这些这些新卒们大多马术底子很好,若论单人马术,廉颇都未必是他们的对手。只是军队作战不同于单枪匹马的个人耀武,匹夫之勇远远不及将士效命来的重要,而这些胡人虽然技艺高超,身上却是野性十足平时自由散漫惯了。游牧部落作战大多胜时是一哄而上,败时则一哄而散,让胡人从骨子里做到遵守军规,委实十分困难。
赵信在一旁看了一会,见这些新军虽然队伍有些凌乱,变阵时不少人也是一阵手脚慌乱,但大体上已经初具雏形,短短半个多月里能训练到如此规模,可见廉颇当真是难得的领军之才。
这时廉颇也看到了赵信,便将手头的事情交代给了副手,策马笑着迎了上来。
“赵兄弟,怎么来之前都不告诉为兄一声。”廉颇上前重重的打了赵信肩头一拳,笑呵呵的说道。
赵信呲牙咧嘴,弯下腰做出一副痛苦万分的表情,咳咳道;“廉兄你好狠的心呀,我赵信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竟然下此重手。”
这些日子的相处,赵信和廉颇早已经混的十分相熟,彼此之间到也经常说笑取乐。
廉颇一扬马鞭,哈哈大笑道;“少跟我来这套。”
“好一阵子没看见你小子了,怎么今天想起来看老哥哥我。”
赵信笑了笑,顿了顿说道;“我来是向廉兄你辞行的,主父明日就要率军南下代郡,我要陪同一并前往。”
廉颇显然也得知了消息,所以脸色并没有什么意外的表情,只是微微叹了口气,面上露出了不舍的表情,道;“没想到你我兄弟相聚未久,却要匆匆离别,你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得以相见。”
赵信虽与廉颇相处不久,但也知道他虽然自傲其才,但待人却极为真诚,是个有情有义的汉子。见廉颇面上真情流露,心头也是一暖,有些感动的说道;“这些日子承蒙廉大哥你的照顾,一路上对我颇多提点。你我虽是以兄弟相称,却有师徒之实,我赵信虽然少不经事,但也懂得好坏,你既真心拿我当兄弟,我也会一生敬你重你。”
廉颇目露感动,拍了拍赵信的肩膀道;“你我既是兄弟,又何必说这种见外的话,我廉颇一生阅人无数,能入我眼的不多,对的上我脾气的更是少之又少。你赵信年纪小小,为人却极是仗义,我廉颇这才愿意结交的。若非如此,就算你贵为王子,我廉颇也只会敬而远之。”
廉颇看了看四周,又道;“这里人多眼杂,不宜多说,不如随我找个僻静的地方,今日你我兄弟一醉方休,也当为兄为你践行。”
第四十章 辞行(下)
这几个月赵信一直都待在军中,赵军中饮酒之风极盛,所以潜移默化下赵信也颇有些小酒量了,闻言便笑着点了点头,也不推辞。
两人回到廉颇营中,取了些酒囊和下酒菜,在后营寻了处清净的地方席地而坐,把酒言欢。
因为事出仓促,又是在军中临时准备,所以酒菜十分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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