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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抗日Ⅱ-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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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了我的药好的。”
“没错,没错。”张老锁见孟老头的眼神瞟过来,赶紧点头附和道:“那时我还以为这腿要完了,没想到抹了孟老头的药,好得可是利索。”说着,为了加强效果,他还撸起裤腿,让黄历看那道长长的伤疤。
“孟老伯的医术确实高明。”黄历赶紧恭维了一句,然后皱着眉头问道:“孟老伯,您说我这——”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这儿的毛病能治好吗?我现在连自己原来姓甚名谁都忘了,很是烦恼。”
孟老头抿了口茶水,缓缓说道:“要说这方圆百里,我敢说识得你这病症的,也只有我这个老家伙了。当年我师父曾跟我提起过一次,说这叫离魂症,或叫失魂症。他行医一辈子,也只见过一个。我呢,碰见你了,也算是造化。”
这老头儿,不说能不能治,倒象是见了稀罕物一样高兴。黄历苦笑着问道:“孟老伯,这病能治吗?”
“说能治也能治,说无药可医也是情理之中。”孟老头似笑非笑地说道:“你能不能想起以前之事,这要靠机缘和运气,药石针砭是无济于事的。”
机缘和运气,这也太虚缥了吧,倒好象练什么绝顶神功,找什么武功秘笈一般。
“这机缘和运气是如何说呢?”张老锁也听得云山雾照,忍不住插嘴问道。
孟老头沉吟了一下,似乎在想如何解释,才能让黄历和张老锁明白他的意思。
“这事儿透着玄虚,我就将师父遇见的那个失魂症的情况说一说,你们就明白了。”孟老头开始讲述起来:“那个人呢,是个姓许的光棍。与相隔二里多地的一个姓徐的光棍有些输赢账。有一天,姓许的喝醉了,拿了一把捅猪的长刀,找到姓徐的门上。声言:‘你不还账,我就捅了你。’姓曹的听说,立时把上衣一脱,拍着肚脐说:‘来,照这个地方。’姓许的往后退了一步,说:‘要不然,你就捅了我。’姓曹的二话不说,夺过他的刀来就要下手。许姓光棍转身就往自己村里跑,姓曹的一直追到他家门口。乡亲拦住,才算完事。从这一次,姓许的光棍,就算‘栽了’。”
这说书呢?不是说失魂症嘛,怎么扯到光棍身上了。黄历很郁闷,但还是耐着性子听下去,而张老锁却听得津津有味。
说到光棍,那时的意思和现在的意思有所区别,可不是娶不上老婆的男人,而是专指类似于青皮、流氓一类的家伙。
孟老头喝了口茶,继续讲道:“再说这姓许的光棍逃到家里,急忙闩门上杠,慌慌张张,不小心摔了一跤,一头撞在院里的水缸上,撞得那叫一个猛,昏死过去了。”
黄历翻了翻眼睛,这孟老头白话上瘾了,抑扬顿挫,就差塞他手里一把扇子,一块响木了。
“直到第二天天亮,这姓许的光棍才苏醒过来,可就变了样了。”孟老头终于说上了正题儿,“他象换了个人似的,脾气禀性与以前完全不一样了,而且忘了他这几年所做的事情。”
“那就是失魂症了。”黄历关心地问道:“后来呢,他想起来没有?”
“想起来了。”孟老头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表情,说道:“自那以后,他倒是变得老老实实,而且很勤快。后来娶了老婆,生了孩子,十几年就这么过去了。有一天,他赶集回来,在路上却被人打了闷棍,钱丢了是小事,脑袋也被开了瓢,人事不省。我师父便是那时被请去给他治病的,治了两天,他醒过来了。睁开眼睛第一句话便说:‘栽了,栽了,栽给姓曹的,以后没法混了。’说完没一会儿,他就死了。”
黄历听明白了,这事确实很奇妙。难道自己也得拿棍子给脑袋先开瓢,才能回忆起以前的事情。这可是个技术活,力道要拿捏得恰到好处。打轻了,不昏迷,起不到效果,白流血;打重了,就跟那姓许的似的,来个临终回忆;或者,还不如他呢,直接见阎王去了。
“大兄弟,听明白了吗?”孟老石说完了故事,对黄历笑着说道:“可遇而不可求,这是我师父告诉我的,你觉得呢?”
黄历咧了咧嘴,笑道:“我觉得应该再去趟黑石谷,兴许能找到些东西,也就能想起什么了?”
“不行,不行。”孟老头和张老锁异口同声的说着,还连连摆手。
“大兄弟,黑石谷可邪着哪!”孟老头很郑重地说道:“你能跑出来,那是运气,老天帮忙,再进去,可就——”
“犯不着冒那个险。”张老锁也劝道:“黑石谷,鬼门关,十去九不还。这话可不是唬你,这可是一辈一辈传下来的真言。”
黄历看两老头一副紧张得不得了的样子,便顺从地点了点头,说道:“好吧,天无绝人之路,总有别的办法可想。”
“这样好了。”孟老头好象还是有些不放心的样子,说道:“大兄弟你先留在我这儿,这药呢,也该换换样儿了。顺便我给你用针炙试一试,通通经络,兴许有些作用。”
“不好意思,又要给您老人家添麻烦了。”黄历笑着说道:“针炙是好事,我每天走走山路,运动运动也很好。”
“那就这么着。”孟老头点头说道:“老锁家里野物是不断的,多吃些肉对你身体也有好处。住在我这里,可就没这口福了。”说着,他用力吸了吸鼻子,呵呵笑了起来。
屋子里飘来一阵肉香,那是老锁带来的野物。珍娘走出来,抱了一捆秸杆,妞妞和一条小狗崽在院子里玩得不亦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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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打虎
又是一个多月过去了,随着黄历伤势的好转和体力的恢复,每天的冥思苦想和说话能力的练习仍在继续,但他已经做好了出山的准备。
天上是纯净的蔚蓝色,几片薄纱似的轻云平贴在天空,懒洋洋地似飘非飘。
黄历跑到了河边,呼呼喘着气,尽力调匀自己的呼吸。这已是他的习惯,在过去一小时里,他从栗树沟一直跑到了这里,嗯,跑步的距离延伸到差不多十二英里了,步子每天加快,休息次数逐渐减少,他觉得已经差不多全好了。
等到呼吸平稳下来,黄历来到河水的一个拐角处,收起了自己用破布做成的网,里面已经捞取了很多浮游生物和植物,将这些东西焙干,那就是盐的替代品。在山林里,富含盐份的要么是矿盐,要么就是这些小东西,这是野外的生存知识。而盐,在这里是很昂贵的,穷苦人,嗯,张老锁一家就是经常吃淡食的。这让他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而他的技能和才智,经常是在他非常需要的时候,会不经意地冒出来。
将这些小东西收好,他又再次将破网放进了小河里,然后躺在一块被太阳晒得发烫的大石头上,眼睛似睁似闭,又开始思考起来。
听张老锁说起镇子上有座用庚子赔款修建起来的美国教堂,对教堂,黄历下意识地有种特殊的感情,小时候在教会办的孤儿院,祈祷和读圣经是日常课程,还有一周一次的礼拜,他还曾参加过唱诗班呢!所以,当他听到教堂时,在心里自然就感到亲切和自然。
而且张老锁说过他昏迷时曾说过鸟语,与教堂里的神父有几分相似,或许在那里可以找到一些线索。
太阳落到了西山尖上,山林渐渐暗了下来,黄历收拾好东西,要回去了。
“轰!”的一声,随着震撼山林的枪声,紧接着是两声“吼吼”的野兽啸叫,一阵腥风卷过,吹得树叶簌簌作响。
打猎的人都知道:但凡深山野凹,有了大风就要注意,风后如有腥臭味,这风就不是好风,一定是野兽毒虫出来觅食了。黄历虽然不知道这些,但凭着本能,也知道事情不好。
张小锁没想到会一枪打空,虽然他也算是个老猎人了,但老虎还真是头一次见到,难免有些心慌。而再装药填弹,是绝对来不及了。被射击激怒的老虎变得更加凶狠,几个纵跳穿过树丛,向着张小锁扑来。
张小锁到底是常在山林里打转,老锁的经验也没少告诉他。眼见不好,急忙跳到一棵三人合抱粗的大树旁,以粗大的树身作为隐蔽和屏障,与老虎周旋起来。虎从左面扑来,他就转到树右,虎从右边进攻,他又转到树左。
老虎几次扑空,暴躁得围树乱扑,咆哮如雷。
一人一虎周旋了一阵,张小锁在山林里转了半天,体力下降不少,动作稍慢,便遇到了险情。老虎从他的肩上扑来,他将身子猛地一侧,虽然躲过了一双利爪,却被虎尾重重地扫了一下。张小锁的半个身子被打得麻木,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正在危急时刻,一块拳头大的石头飞了过来,正砸在老虎的耳根上,这畜生发出一声痛吼,丢下张小锁,转身愤怒地向偷袭者扑来。
黄历身上没带手枪,只握着那把匕首枪,老虎从半空扑来,整个咽喉和胸脯全都暴露在他的眼前,给了他射击的绝好时机。当然,这需要绝对的冷静,准确的枪法,灵敏的动作。
呯,黄历先发一枪,子弹准确地击中了老虎的咽喉,紧接着,他的手指灵活地转动着,匕首立刻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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