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神献祭-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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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那三座城邦，一定会妥协的，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林远仰望着天上的双子星，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火花已经被点燃了，就看这把火烧得怎么样吧。”

　　　　书记垂头丧气地骑着快马，奔跑在大道之上。

　　　　他怀中抱着的那份信件，彷佛是千斤的沉重铁块，把他的胸口压得喘不过气来。

　　　　可以的话，他很想把这一封信立刻销毁，但他明白到，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林远的命令，是绝对的。

　　　　书记官只能向天祈求，收到这封信的人，看见里面的内容后，不会生气到想把他一刀宰掉。

　　　　前方出现了城市的轮廓，他明白烟城已经近在咫尺了。

　　　　他下意识地减低了奔跑的速度，不知不觉和护送他的护卫队来到了同一线上。

　　　　十人的护卫队中，除了八个穿着皮甲的士兵之外，还有两名穿着厚重黑色长袍，把全身包裹得严严密密的“不死人”。

　　　　书记官深知不死人是什么来头，他可不想变成跟他们一样，也对诞生出这种东西的林远更加畏惧。

　　　　我不应该随便发言的……书记官有些后悔地想。

　　　　他喜欢他出生的岩城，所以才会鼓起勇气，对新的支配者，道出了不适当的发言，落得这个下场。

　　　　现在，他只能够好好完成任务，来获得主人的原谅了。

　　　　书记官策马走到城邦的大门前，对城门口的守卫说出了身份和来意。

　　　　一行人在耽搁了半天之后，才获得了进入的许可，在一群士兵的包围之下，书记官平安无事地踏入了烟城。

　　　　“……咦？”

　　　　书记官感觉到城市之中死气沉沉，缺少了某一种活力。

　　　　“别多看了，快走！”

　　　　烟城的士兵烦躁地催促，书记官唯有加快脚步，向着目的地前去。

　　　　书记官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城市的居民都一副病秧子的模样，他还看见有几个人不停地咳嗽，好像全身无力，而且无精打采的感觉。

　　　　“你们这些家伙，办完了事情之后，就赶快离开这里吧。”

　　　　一个头发花白的士兵压低了声音，在书记官耳边开口。

　　　　“在这几天，附近一起爆发了流行病，可不要在这里的期间，不小心染上了病症。”

　　　　“不会吧……”

　　　　书记官感觉自己真的非常倒霉，坏事接二连三的来。

　　　　他叹着气，怀着沉重的心情，拖着脚步走进了烟城的城主府。

第七十五章　蔓延

　　　　林远托着手，看着垂头丧气的书记官。

　　　　在书记官身上，出现了种种复杂的情绪，其中最大的，就是害怕被责罚的恐惧了。

　　　　“所以你们被赶出来了？”

　　　　紧张的书记官不停点头。

　　　　“烟城的人一看到信的内容，就把我们轰出来了，很抱歉没有见到烟城城主！”

　　　　“不，你们做得很好。”

　　　　林远晓得书记官为什么这么害怕，为了让书记官放松，用柔和的语气出言安慰。

　　　　“这一次我要你们做的事情很危险，你们能够平安回来最好不过。”

　　　　书记官低着头，不敢随便说话，在他身后的八名士兵，也同样不敢喘一口大气。

　　　　他们这些使者团，一回到岩城，就被林远呼唤到这个城墙内部的休息室之中，进行了事情的报告。

　　　　书记官很清楚这一次的任务算是彻底地失败了，没有被对方当场杀害是很好，但回到城市之中，要面对林远的不满怒火，更加令人感到惧怕。

　　　　“好了，事情我明白了，辛苦了，”林远微笑道：“你们很疲累了吧，喝一喝水，然后好好休息一下，明天继续去进行你们原本的工作。”

　　　　书记官看见林远没有生气，心情放松了一大半，他连忙道谢，把放在桌子上的水杯一口气喝掉。

　　　　也许是他的错觉，当他把微温的清水喝下去后，身体好像轻盈了几分。

　　　　当使者团所有人喝完水之后，在林远的批准下，一起告退了。

　　　　“那些水，该不会是毒药吧？”

　　　　一直在房间角落的赫丝，在使者团离开之后，忍不住这么说道。

　　　　她望向林远事先特意准备好的水杯，她可是非常清楚，林远对那些水施加了魔法。

　　　　“怎么可能，我为什么要杀死他们？”林远摇着头失笑道。

　　　　“那你对那些水用了什么魔法？”

　　　　林远嘿嘿一笑。

　　　　“是一种保险，我可不能让他们把疫病带进这个城市里。”

　　　　“疫病……”赫丝皱起了眉头，“他们说那几座城市爆发了流行病，可是为什么你会事先得知……”

　　　　她说到这里，突然全身僵住。

　　　　赫丝转动僵硬的脖子，神色凶险地瞪向笑意盈盈的林远。

　　　　“……是你做的吗？那三座城市的疫病，是你做的吧！”

　　　　“登登！正确！就是这样！”

　　　　林远夸张地挥舞着手臂。

　　　　“放进去的老鼠已经成功了，然后火花也已经点燃了，接下来，只需要等待那些白痴投降。”

　　　　“老鼠……”赫丝想起林远曾经说过的话，“字面的意思……那些城市的疾病，该不会就是鼠疫吧？”

　　　　“没错没错，就是这样。”

　　　　林远得意地点点头。

　　　　“首先在附近随便找几只老鼠，对它们下个小诅咒，让他们成为疾病的感染源，然后让它们潜进去那三座城市里，就可以慢慢地等待疾病的蔓延了。”

　　　　“你就不怕出现意外吗？老鼠这种脆弱的生物，什么时候死掉也不奇怪，而且，感染的方式也会令人起疑吧？”赫丝质问道。

　　　　“可能有一些误解了，我做的事情是诅咒，疾病只不过是表象。”

　　　　林远弄倒桌子上的一个杯子。

　　　　“老鼠死了也好、被其他动物吃掉也好，我都不用担心，因为那是魔法的诅咒，这可是魔法的生化攻击啊，怎么可能会简单地被消除。”

　　　　“……你所说的火花，是老鼠的话，那么点燃的东西……”

　　　　赫丝敏锐地发现了林远所做的手段。

　　　　“所谓的点燃，就是刚刚那些人吧，他们在出发去烟城之前，你已经对他们下了某种魔法，只要他们一去到对方的城市，就会产生你所期待的反应……我有说错吗？”

　　　　“哈哈，赫丝，一点儿也没错，感觉挺敏锐啊，全部都猜对了！”

　　　　林远高兴地拍着手。

　　　　“他们的到来，会让我的魔法诅咒激烈地爆发起来，不用几天，那些城市就会变成瘟疫之城了。”

　　　　“……你就不害怕那些人把疾病……诅咒带回来吗？”

　　　　“所以我才让他们喝了这些水，”林远指着桌子上的水杯，“水只是普通的水，但是我有施加解除诅咒的魔法，他们喝掉了以后，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你的诅咒，会做到什么地步？”

　　　　赫丝凝神看着魔法手段层出不穷的林远。

　　　　正常来说，能够对十多万人影响的魔法，需要庞大的魔力，不是可以轻易地施展出来的。

　　　　但是，赫丝很早就已经明白，这个世界的魔法常识，对于林远来说，没有一点管用的地方。

　　　　“林远，你想把整整二十万人一口气屠杀吗？”

　　　　“怎么可能，那样子太浪费了。”

　　　　林远付之一笑，没有计较赫丝不善的态度。

　　　　“我不是说过了吗，这一次我想用和平的方式解决，所以我才会对那三个城邦下了诅咒。”

　　　　“你所说的内容，没有半点能够令人安心的地方……”

　　　　“没有问题的，我的诅咒并不会杀死人，呃……应该说是直接的杀死。”

　　　　赫丝瞪视林远，要他好好解释。

　　　　“我的诅咒只不过是让人脱力的程度，那些人身体会渐渐感到无力，就像是感冒的症状一样，最严重的状态，也不过是四肢无力，没有办法正常走动罢了。”

　　　　“这样子还不够吗？没有办法正常走动，已经可以说是病入膏肓了吧，那是什么时候死掉也不奇怪的程度！”赫丝厉声说道。

　　　　“嗯？是这样吗？”林远看似不解地歪着头，“我想应该不会到这种程度……好吧，也许会是这样，但是死亡的人数应该不会太多……大概就几百人吧。”

　　　　“几百人也不算多吗？对你来说，是不是他们全部死光，你才觉得够多！”

　　　　赫丝咬牙看着神情仍然轻松的林远。

　　　　她非常明白，对方是不会听进去的，可是，如果自己不这么说，她会失却更多的东西。

　　　　她逼于无奈地接受了身体的异常反应，但是，她不想连“自己”这个存在也被迫改变。

　　　　“才几百个人，真的不算多，知道地球上，每天有多少自杀的人吗？每天有多少个年轻的生命因病去世吗？每天有多少个人被逼上绝路吗？”

　　　　林远在怀中掏出了崭新的信纸，和黑色的原子笔。

　　　　“世界各地每天都在死人，加起来的数目可是非常恐怖，可是呢，人类是会对身旁发生的事情视而不见的，就算有人提醒他们，还是不会有人在意。”

　　　　赫丝低头看着林远快速地书写更多无理取闹的内容。

　　　　这是一封要求三座城邦彻底放弃武力的书信。

　　　　“可笑的事，仅仅是发生一些微不足道的天灾或者是意外，人们就会以这个为藉口，去发起一起又一起的慈善行动，来表达自己那不知所谓的爱心。”

　　　　林远停下笔，满意地看着自己所写的内容。

　　　　完全不合理的荒谬文章。

　　　　“人类就是喜欢这一种虚伪的感情发表会，明明昨天自己可能间接或直接被害死了一个完整的同类的生命，他们转眼间就能够忘记，然后第二天，就会为了一只受伤的流浪狗感到忧伤，这不是在搞笑吗？”

　　　　林远把书信收好，准备交给书记官修饰一番之后，寄往化作瘟疫之城的那三座城邦。

　　　　“赫丝，舍弃无谓的良心吧，敌人就是敌人，只有死去的敌人，才是最好的敌人。”

第七十六章　爆发

　　　　弓城，烟城，螺城的三位城主，秘密地聚集在一起。

　　　　这三个掌握城邦最高权力的男人，现在面上都是紧张的神色。

　　　　“你们的城市里，一样爆发了疫症了吗………”弓城的城主丁云听到同盟的消息后，面色难看了几分，额上不停冒出冷汗。

　　　　“情况太过突然了……太过不自然了……”螺城的城主杰斯。亚当斯烦躁地不停用食指敲着桌面。

　　　　“一定要尽快找到解决方法，要不然再这么下去，很难支撑城市都运作。”烟城的城主汉尼尔。巴克虽然还能保持镇定，但心中的不安，其余两位同朋友可以感觉得到。

　　　　这几天以来，这三座同盟城市几乎在同一时间，爆发出一场难以控制的流行疫症。

　　　　这场病症来得非常突然，没有任何的征兆，在前一天还健健康康的人们，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全身乏力，严重的甚至下不了床。

　　　　“我已经检查过所有的地方了，”汉尼尔。巴克低头看着桌子上的各种资料，“在这几个月期期间，没有可疑的物品从外面流通进来，我们三座城市里都是干干净净，理应没有发生病疫的可能性。”

　　　　“不，其实我们都很清楚，最近有什么外来的东西，进入了我们的范围。”杰斯。亚当斯忍不住说道。

　　　　丁云皱起了眉头。

　　　　“你的意思是，那些逃到我们城市的魔导师，是一切的起因吗？”

　　　　就在不久之前，三城同盟偷偷地接纳了，从岩城和石城之中逃走的魔导师。

　　　　那些魔导师带来了令他们万分注意的消息。

　　　　恐惧的权能者死亡了，是被人杀死的。

　　　　三城同盟一直在警戒着的权能者，在阴沟里翻船，被原本打倒过一次的敌人，另一个权能者杀死了。

　　　　这对他们来说，是一件喜闻乐见的消息，权能者本来就是他们的心腹大患，能够消耗对方的力量，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不过这一点，还不是最重要的。

　　　　在岩城的采石场之中，发现了魔力结晶的矿脉。

　　　　这一个消息，三城同盟非常重视，因为每一次发现魔力结晶矿脉，都会形成一次极大的变动，他们不得不小心处理。

　　　　“从时间点来看，你说得很有道理……”巴克叹了一口气，“那些外来者来到之后不久，城市就出现了流行病，的确是应该怀疑的，可是……”

　　　　“可是，首先病发的不是他们，而是我们的魔导师……你是想这么说吧。”亚当斯接过话，他当然明白合作已久的同盟的意思。

　　　　这一场病症，首当其冲的不是城市的居民，而是城邦最重要的人员，那些魔导师们。

　　　　“已经有超过四成的魔导师病发了，他们的身体失去了力气，连魔力也运用不了，而我们却没有办法治疗好他们……再这么下去，我们会失去防守的力量的。”丁云局促不安地说。

　　　　“城市里头也没有太好，”亚当斯紧抿着嘴唇，“虽然还不至于影响城市的运作，但是平民们也已经开始染病了，扩散的速度非常之快，不用几天，我估计有一半的人都会失去了活动能力。”

　　　　三人一同沉默了下来。

　　　　这个病症传染途径不明，暂时无法防止感染，他们只能够做好所有知道的防疫措施，来防止病症继续传染。

　　　　这个疾病感染的症状很像一般的伤风感冒，可是患者身体并不会发烧发热，他们只是会全身无力，提不起精神，这就是这个疾病的唯一一个特点。

　　　　“今天早上我收到报告，已经有人开始死亡了……”巴克沉声说道：“你们知道他们是怎样死掉的吗？那些病人是缺氧而死的，因为没有办法呼吸，缺氧而死的！”

　　　　“没有办法呼吸？这是怎么回事？”

　　　　两位同盟一同不安地望向巴克。

　　　　“仅仅是没有力气！病人连呼吸的力气有没有，这一个疾病把病人的身体弄得虚弱无力，连呼吸也做不到的严重虚弱！最后把自己活生生憋死了！”

　　　　“…………”

　　　　房间之中再次被沉默笼罩。

　　　　“这算是什么东西！是怎么样的疾病会做到这一点！”

　　　　亚当斯的拳头狠狠捶落在木桌上，把坚固的桌子打得凹陷下去。

　　　　“……不能够再这么下去了，也许我们需要狠心一点！”巴克目露凶光，用大拇指在脖子上划过。

　　　　“不行！我们不能够随便这么做！”丁云高声反对，“我们并不知道感染的途径，也不知道病症的成因，随随便便胡乱下手，只会造成挽回不了的事态！”

　　　　“我也同意，”亚当斯的手掌用力地拍在木桌上，“就算我们把所有的患者全部杀掉，也不能够保证疫病不会再次发生，不要忘了，我们的城市是一体的！”

　　　　弓城，烟城和螺城，在几十年前，不是什么强大的城邦，随时都有被其他势力吞并的危险。

　　　　弓城原本在领地范围之内，有一处铁矿矿脉在，对附近的城邦有一定的影响力，但是在几百年前就已经全部挖空，到了现在，除了有一套制造各式兵器的独门手艺，没有什么独到的地方。

　　　　烟城是主力种植各样农作物的城市，尤其是他们生产的烟草，在这个区域是非常出名的，不过城邦本身没有其他的特别之处，时常需要讨好各方势力，缺少了重要的根基。

　　　　螺城是一座靠近湖畔的城市，人口也是三个城邦之中最少的，唯一能拿出手的东西，就只有还算可口的湖鲜，小湖螺是他们最出名的食物，也是经常被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