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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要我说爱你吗-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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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才发现啊?”他蹲在床边,摘下她头上的别卡,爱不释手地摸着她的发,“学着吧。”
  “学不会。”她摇头,摊在床上的黑发像缎面一样晃动。
  翅膀看得眼发直。“脑细胞可能都让头发吃了。”所以才这么亮,“头发长见识短是有一定科学道理的。”
  “我绞了去。”
  “敢~俩大耳雷子醢得你头发长长之前下不了地儿,”他一点都不像开玩笑,“要不你就试试。”
  “洗衣机是不是停了?”时蕾听了一会儿,确定停了,“去拿出来晾上,完给床单扔进去甩了,少放洗衣粉窗帘别一起洗。”
  “哎呀我会洗啊。”不够她指手划脚的。
  “你会个屁!那窗帘灰可大了!”把狗吓一缩脖,安抚地拍拍它,又问,“知道晾衣架在哪了吗?”
  他正里外屋地找,听着她的话不服气地还嘴:“你把它埋南极圈冻土层去我都能翻着你信不?”
  那自己翻吧!她不言语了,看好戏地冷睨着他。
  那么大个架子能放哪去!翅膀这个纳闷,拎着衣撑挂好的衣服四下找也没翻着,终于急眼。“放哪了?”
  “冻土层呢。”挖去吧。
  “靠,你别让我找着!”
  事实证明,比起耐力,一只猫是不会输给马的。时蕾揉着酸疼的后腰,稳稳当当地瞅着不过两分钟就耐性全失的人。
  “你是真艮!”翅膀服软了,“到底放哪去了?”
  “前厅,楼梯后边了。”仙人指路。
  路人气结。“这他妈我上哪能找着去?”
  南极都能想到想不到前厅?
  晾好衣服回来,看到床上的人弓着身子,窝成个句号。小狗被围在中间,不太舒服地想往出爬又被按着不能得逞,呜呜直叫,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刚进门的爹。
  “死丫头,这时候知道找我了!”把它捉出来扔在地上,翅膀趴下来看那个白脸句号,鼻子抵上她额际,“难受?”
  “咱家有没有红糖?”
  “你觉得这种问题我可能知道吗?”他起身去冰箱找,又去碗柜,没找到,“我上超市买一袋去。”
  “不去了,不喝了。”
  “我去买。你懒废了都。”他从皮夹里抽了几张钱揣兜里,“床单甩着吧,等我回来晾。”
  “那顺便买点菜回来晚上吃。”
  “晚上叫外卖。”
  “不行,你瞎吃瞎吃的再犯病了。”
  翅膀在门口穿鞋,笑嘻嘻地看他。“那你得喂我一辈子噢。”
  “我凭啥?别忘了买猪肝,多买点,狗吃不了你吃。”

  35、惹不起?躲开!

  丛家打来电话说北京现在每天新增非典确诊的一百多人,疑似没数,这还是官方说法,实际有多少被压着没报的都不知道。每个人都草木皆兵,在公共场合咳一声,周围五米之内见不着活人。商场狂甩,耐克阿迪全场二折,季风买了五千块钱的衣服和球鞋,说这几年不用再添新衣服了。坐公交跟打车一样,大串车上就四个人,一个司机俩售票员加他,他在最后座横躺,售票员抄着手斜了个眼睛看他。学校跟外界隔离控制,企事业单位都放假,北京好像要封城,很多外地学生和上班的都往家跑,超市跟不要钱似的,大米白面凡是吃的用的都抢,逮着什么拿什么,货架子全空了。时蕾说S市还没这样,不过情况也挺惨。她这些天抽空在饭点儿或是半夜给丁凌打电话,他说目前新收治患者正减少,但疑似病例转的人数没法控制,他们每天都要在生理心理双重超负荷状态下工作,越来越多同事没染病毒也倒下了。电话里的他也总是很疲惫,说不了几句就挂断。翅膀告诉时蕾不行心疼,自找的,不让去偏去,累得三孙子似的图啥呢?没两分钟又说你明天使美人计勾搭他回来吧,别跟那儿靠了。时说骂他你给我远点死的。
  不过翅膀算是说对了,这茬病真是给大夫护士们直溜傻了,2003年,感动中国团体奖。
  S市相对来讲疫情控制得较好,没受太大波及,比方说酒吧还是有人泡。飞石门口的消毒标语很搞笑,别人贴本店已消毒,翅膀贴的是:本店已火燎过。又做了个亚麻吊板歪挂在店门口柱子上,板上用中英文双体写着:非典与狗不得入内。闲瑕时候跟克鲁斯学调酒,自己研究出来一种调法,细高的可林杯里依次倒入全等橙汁蓝色柑香酒上层是朗姆和烈酒伏特加,喝的时候拿火在杯口舔过,酒经加热变色神秘好玩,喝起来先辣后苦到舌尖麻痹之后转为酸酸甜甜,时蕾给它起名“打倒SARS”,虽然平庸了点,倒也契应时势,又有种好兆头,很多老客人都愿意点上一杯,边喝边聊。旅行社彻底凉快了,红岩有事儿没事儿来飞石靠着。殿下可是很久没露面了,哪咤电话频频,也就那么点儿屁事,问问两千七过得怎么样胖了没有瘦了没有长大了没有想她了没有,看来禁足生活给孩子憋得不是一般无聊。
  周末一大早翅膀找殿下说去郊区水库钓鱼,哪咤乐不可支地跟着,连带柏松和克鲁斯全去了。邢影也去了,她现在和李柏松的关系十分微妙,公开声明是床伴,但床以下的范围也出双入对。小晋因为事先约好了许泽,不能跟去吃鲜鱼,有点后悔。丁冬怕水儿,选择跟时蕾和红岩逛街。日头暖暖的周末就这么各自打发。
  时蕾逛街翅膀不反对,和季风他们哥儿几个观点都一样,认为这种时候大家都怕到公共场合都不出门,就没有传染源了。灯下黑么,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那要是每个人都像他这么想呢?出来一看,嚯~人山人海,吓死了个屁的。
  “笑什么呢?”红岩嚼着奶茶里的椰果不解地问。
  丁冬四周瞧瞧。“又看着小孩儿打架了?”
  “我笑邢影和柏松他俩,想想就有意思。”时蕾笑着,理了理头发,“一会儿没事陪我去修修头发呗,太长了。”
  “你可别修了,马小非最得意你那长头发。”红岩抬头看她,眼睛一跳,“这胸针挺好看啊。”指尖点点那颗钻石。
  “过生日时我堂哥送的。”丁冬代为回答。
  “哟,挺有心呢。”红岩挑挑眼梢子,“我寻思马小非买的。”
  “他就给我买双鞋,还不是我看中那双。”时蕾踢踢脚上的运动鞋,“等他过生日我也不买他想要的。”
  “他过生日吗?”红岩愣了一下。
  “真的呀,好像还没为非哥庆祝过生日。蕾蕾,今年我们给他个惊喜吧。”丁冬抚着手,“我记得是中秋节后第一天的生日。”
  “八月十六的。”红岩笑道,“你给他过他也不带过的。”
  “那是为什么?”丁冬追问,好像有什么特别原因。
  “不愿意过呗,”她把空杯子扔了,边用面纸擦手边说,“他有一年过生日那天,有个追他的小姑娘从学校烟囱上跳下来摔死了。把他吓着了可能是。”
  她说得简简单单,时蕾可是震惊不小。
  “你不知道吗?”红岩有些意外,“他没跟你提过这事儿?”
  “他倒是当笑话说过有女生为他自杀了,我也没当真啊。”原来不是顺嘴瞎说。
  “不想说吧,事儿都过去那么长时间了还那么忌讳!”
  “难怪非哥怕鬼!”丁冬脑中的画面很恐怖,“是不是怕那女孩的鬼魂来找他?”
  时蕾在阳光普照下打了个冷颤。“初中的时候啊?”肯定是高中以前了,“那么小就敢自杀?”
  “初三的吧,还是高中的,好像听说是高年级的,我也听别人说的。那时候我还念小学呢,就听人说局一中有个小姑娘自杀了。后来上了初中之后不怎么知道原来就是为他自杀的。我听跟他挺好的同学说是那女的非得缠着马小非,外人不知道的看他那死样一天撩猫逗狗的嘿嘿,不是骂你啊反正都说他给人甩了,那女的才想死。”
  “我的妈呀!我非哥这魅力。”丁冬拍腿叹服,“那就算是真谈过恋爱分手了也不至于自杀啊?你不就”这话题还是打住吧。
  红岩不在不乎地咧嘴笑道:“孩子小想不开么。我跟你们说,马小非初中的时候花花儿出名,有些女生觉得能跟他处对象挺光荣点儿事。追他那帮女的啥人都有,最彪悍的一个,他们一帮男生踢球呢,跑去站球场边上喊他名儿,他过来还没等吱声呢,那女的就说:‘我是处女,我可以一直为你守身十年,二十年,你什么时候要我了我什么跟你。’我靠,老大声儿了,真他妈疯狂”
  确实疯狂,局一中还是省重点中学呢,也出这种怪物,最怪的物正半躺半靠地倚在床头看电视,两千七在他身上翻山越岭,爬到他弓起的膝盖上不敢下来了,四脚挤在一起哆哆嗦嗦地回头瞅他。他聚精会神地盯着屏幕也没注意它。
  时蕾放轻了洗碗的动作,仔细听电视里的非典专题报道:
  “来自卫生部门的监测报告,截止2003年4月25日下午3时,我市临床诊断为传染性非典型肺炎病例共12例,病情稳定;疑似病例总数为36例。世界卫生组织专家组对我市的基层防治SARS工作十分满意”
  “去他妈了个逼的!”翅膀骂一句扔了遥控器,伸手解救下两千七,“都他妈没我姑娘叫唤得好听。来,叫一声~”小狗无动于衷,他吸了口烟朝它烟脸上喷去,果然如愿听到狗吠。他觉得好玩,又反复几次,狗叫人笑,玩得不亦乐乎。
  这种怪物,竟然有人为他去死!“哎?”
  “还往上拱没脸说。”
  “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你这样的啊小逼崽子裤子给咬我坏别说我炖了你!”
  “我这样是什么样的?”
  “自己照镜子看去。”
  “就光挑模样儿啊?”
  “那怎么的我还开膛看瓤儿啊?”
  “”明知他说的不对,却不知道怎么顶他,这就是他所说逻辑上的“莫能与辩”吧。
  “好么应的问这干啥?要给我介绍对象啊?”
  “死去吧你。”时蕾用目光剜他的嬉皮笑脸,“那是不是但凡好看点儿的送到你面前你就能同意?”
  他回想一下,说:“咱俩好像是我追的你。”这孩子今天咋回事儿,火哧燎的呢。
  “没说我~”再绕一会儿她肯定不知道自己想问什么了,干脆直接说正题。“那女孩儿当着你面儿跳下来的吗?”
  原来是这回事儿!翅膀把烟头摁进烟灰缸,盯着她背影问:“满桌子跟你白唬啥了?”
  “她说你把人甩了人想不开跳楼了。”她造了个小谣。
  “真冤枉,”他撇嘴,“我都没咋跟那女的说过话。”
  “长得太吓人?”
  “早没什么印象了。”他看着小狗愣神儿,半晌说道,“其实我概念里女的就分两种,顺眼的,不顺眼的。”
  “你看那女孩儿不顺眼?”
  “她有点儿赶沾。”
  “黏人?”他的承认让她挑眉,“你不是说都没怎么跟她说过话么怎么知道她黏人?”
  “看人看人你懂不懂?”他就势儿教她,“这人什么样你就从她一举一动看,还用说话?爷这双眼睛”
  “啊!”不耐烦地打断他的吹嘘,“一眼就能看出经过的苍蝇是公是母。”
  “公母算啥?”翅膀笑得很狂,“我他妈连公的割没割包皮都能看出来。”
  “不够你恶心的了!”夸张也没这么用的!“你不挺喜欢人腻味你的吗还怕她黏上?”
  “我喜欢腻味人家。”他嘿嘿笑,又说,“你腻味我还行。”
  这人转移话题的能力不是一般强,他不想说的话肯定不会跟你唠两句以上。时蕾嘴里泛苦,从吊柜里找出上次他买回来的红糖冲了杯水。端回床头晾着,她今天还就打算刨根儿问底了,挑战一把么。最早是要问什么来着?对!“你怕鬼是不是因为看见她跳下来了?”
  “我要亲眼看着还不得吓成精神病,哪能只是怕鬼!谁说我怕鬼?我是怕看鬼片儿。”
  后面那些不听了。“没亲眼看到啊?”她在床边坐下擦干手抹护手霜,“你说人家看上你你就跟她处呗,反正也不差这一个半个的”
  “你怎么对这事儿这么有兴趣?”
  “谁还没有点好奇心啊?”
  “你基本上就没有。”他懒懒瞥她一眼,想拿囫囵话打发人,她还嫩点儿。
  她没多想地回答:“我光对你好奇。”
  翅膀一下乐了,踹开两千七把它妈抱过来。“行了行了你问吧,我啥都跟你说。”
  时蕾也没管他为啥态度转变这么大,见他肯松口赶紧说:“我就奇怪你为什么不同意她。”
  “有啥奇怪的。我不想招她还不行吗?”
  “这还不奇怪吗?送上门的女生有你不招的吗?”
  翅膀没好气地瞪她:“我就没怎么招你啊。”
  “为什么?”
  真黏牙!“什么为什么!我看不上她还非得跟她处啊!该她的?”
  她不是问那个她“就那么让你看不上?拿死都没要胁住?”
  “她也没跟我说她要死啊!”这才叫一个荒唐,翅膀自己也曾仔细想过,确实没记得她有一点轻生的迹象,“她连封情书也没给我写过,也没说‘我喜欢你咱俩处对象吧’,就今天送点儿这个别天送点那个,天天放学在我们学校门口站着等我对,她不是局一中的,我也不知道她哪个学校的。反正是生是外校的人,死成一中的鬼了,我他妈让人讲究得生不如死招谁惹谁了。”
  “那她要说了呢。她要跟你说‘你不要我我就死’,你能不能跟她在一起?”
  “我靠我躲她远远的。这我都说多亏没心软真跟她处上,我怀疑那孩子脑袋有点问题。”这么多年早该投胎了吧,要真飘着早该来找他了。大姐我真不知道你要死你可别来吓唬我!
  “你是一点儿人性没有了。”时蕾叹气,她爱上了一条蛇。
  “什么叫有人性?”他念完驱魔咒又来纠正她的错误人生观,“反正我受不了她不是她死就是我死,啊,为了她活着我就得跟她在一起?这世界上雷锋要多了就没意义了。”
  “那你找她跟她唠唠,没必要搭上一条人命吧。”
  “有些人是语言上没法沟通的,需要靠医学手段使她觉悟,懂吗?”
  时蕾摇头,被骂笨,拉长了脸。
  翅膀没辙。“你要听鬼故事吗?我给你讲。局一中锅炉房旁边有个大烟囱,估摸着怎么也十几米高吧,旁边抹了一顺行铁梯子,挺多男同学瞎淘还爬上去玩,爬几层就不敢上了。那个谁,赵海斌你见过吧,北安当狱警那个,打小就胆大,一气爬了六米多高,往下一瞅不敢下来了,后来几个育老师把跳高垫子抬出来放底下他才敢往下爬。”
  “她一直爬到顶?”
  “嗯,那天下午我跟同学出去看碟了,没在学校”
  “女同学。”时蕾很笃定。
  他尴尬笑笑,默认了。“她跳的时候下边有人看见了,说她就一格一格爬上去,爬一会儿累了还停下歇歇气儿,爬到最顶上不知道是没抓住还是怎么地,手一撒直接就跳下来了。”
  “一句话也没说啊?”真飒愣。
  “下面那老水泥地掉下来就挂了还说个屁。”
  “我说她跳之前也没说点什么?”
  “说啥?共产党万岁?”
  时蕾想起狼牙山五壮士,很悲情的事愣是听笑了。
  “笑!你说我说她有病是骂她吗?正常人能干出来这种事儿?”
  “也是啊,那么点儿的小孩儿怎么能想着自杀?”她犯嘀咕,坏心地勾起嘴角,“你说能不能是那什么?”
  “哪什么?”翅膀汗毛往起竖。
  “鬼上身。”
  “上了鬼身呢!”他咬牙切齿,“那回在上碟屋你们几个偏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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