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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民国-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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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路上小心。再见。”她朝他挥了挥手,他却站在原地并不离去。粗心如她,倒也觉得今天的司马识焉有些不那么对劲。
半晌,才听到他一声轻叹,手中的羽扇轻轻掉落在地,发出一阵不大不小的声响。
“笨死了,扇子都能掉。”她伸手去检,再次抬眸时,他的背影已经渐行渐远。
奇怪的人……
她做了这样的一个结论,准备回屋睡觉。心下又突然想起司马识焉说的那句“人年纪大了才会嗜睡”,不由不服气地撇了撇嘴,换了个主意,转身便去凉亭中纳凉去了。
白皙的玉指在扶在朱红色的石柱上,那一股沁凉瞬间席卷了她的指尖。她也不知怎地,突然想起了前几日那个柔静的夜晚,慕止然的那双眼睛中充满了许多复杂的情绪,如今细细想来,有愤怒,有惧怕,但无论是哪种,都无法掩饰住他的清亮与澈静。
她咬了咬唇,那天之后她本想问清楚的,可是又怕自己太自作多情,也就忘掉了这件事,今天不知怎么了,竟又突然想了起来。
“好无聊!”她闷闷叹了一声,如今已要到晌午时分,慕公馆陷入了一片宁静,小厮们轮换接班,她席地而坐,目光远伸至湛蓝天际。
恍惚间,她看见了一个女子,身着湘绣牡丹碎花旗袍,一头青丝卷曲着细小的波浪,一双美目含情款款,肌肤白皙若雪,水红色的唇轻淡抿着,浓而艳的妆容放在她的脸上竟没有丝毫的俗气与违和感。
“陆亭鸢!”
她唤了一声,拍了拍衣裙上的尘土,朝陆亭鸢冲了过去。
陆亭鸢本是在思索事情,猛然听见有人唤她名字,吓了一跳,又见苏幕遮一蹦一跳地向她冲了过来,这才放下了心。
“你真是要吓死我!我每次来慕公馆只有止然身边几个贴心的人知道,而且我每次都是走侧门,你这样大吼大叫,小心把别人都引来。”
“知道啦知道啦,下次不会了。”她举起三根手指头,对天发誓。
“这才像话。” 陆亭鸢嫣然一笑。
苏幕遮与她往屋内走着,花草埋幽径,衣冠成古丘。
她笑靥如花,声音如银铃,“现在慕止然应该还没起来呢。”
“哦?”陆亭鸢微蹙秀眉,“平日这个时候他应该起来了才对呀。”
她顿了顿,又继续道:“算了,他不起来,有些话告诉你也是一样的。”
两人谈话间,便进了屋里。琳琪慌忙为两人捧上了果茶,桌上的金盘玉器一一排开,红木家具镶嵌了上好美玉。苏幕遮单手托着粉腮,长卷般的细节一一展露在她的面前,夏日的浮云飘渺在她的心间。
陆亭鸢抿了一口果茶,这才娇缓而道:“你告诉止然,让他晚上去和生医院。”
“和生医院?”苏幕遮蹙了蹙眉心,“在哪里啊?”
陆亭鸢挂上了一幅看白痴的表情,道:“你平日不去看病的吗?那座医院虽然快废弃了,但在几年前还是很有名的。”
苏幕遮嘟了嘟嘴,“家里有专门的医生啦,而且我讨厌闻药水的味道。”
陆亭鸢无语地点了点头,这才发现自己被她给带偏题了,慌忙正色道:“反正你让他晚上去那里就行,我先走了,这几天感觉萧天骐要盯上我了。”
“好,慢走。”她冲陆亭鸢摆了摆手,道。
午后的阳光慵懒又不失毒辣地挥洒进透明的落地窗内,远处偶尔传来了几声远啼,几声低唱。她懒懒地卧在沙发上,强撑着瞌睡,眼前的景物却越来越模糊,视线焦点开始远离她的意识,她便又睡了过去。
半睡半醒间,一股清幽的香气闯入她的鼻息,她轻轻将眼睛开了一条缝隙,见那修长的手指帮她盖上了一层薄薄的蚕丝被,不由地微颤羽睫,睁大了眼睛。
“弄醒你了?”慕止然冲她轻柔一笑,她的瞌睡虫便一下抛到了九霄云外,眼前只剩下了他清俊的面孔。
她慌忙坐起来,“本来就没怎么睡着的……”
她想起了陆亭鸢的嘱托,便道:“刚才陆亭鸢来过了,她让你晚上去和生医院。”
慕止然修长的手指微微一顿,唇角轻微颤动,那双眸子愈发清明与润泽。她咬了咬唇,试探性地问道:“怎么了吗?”
“没什么。”
“那我可以一起去玩吗?”她笑靥如花,酒窝浅浅。
慕止然无奈地瞥了她一眼,“我去那里可不是去玩的。罢了,你想去那就一起去吧,反正我不答应,你也会想尽各种办法混进去,还不如跟在我身边安全一点。”
她吐了吐舌头,娇俏一笑。
夜风徐徐,月光皎洁,为大地铺泻了一层温柔的凉。
她跟在他的身后,穿梭在和生医院的道路上。这家看似废弃已久的医院如今仍在救治病人,病房中是聚在一起的家人,他们一起诉求平安。
她随他走到尽头,推门声吱呀作响,冲击了空气,散发出一阵迅猛的抖动。
病床上的那个人虽身处黑暗,但她仍能清晰辨认出那人是谁。
微凉的空气里回荡着他的脚步声,他缓缓站定,目光如窗外的月亮一般皎洁与悠长。
床上那人抬起眼睛,手臂上的白纱布渗出了丝丝点点嫣红的印记。苏幕遮蹙了蹙秀眉,这个伤口看起来比之前慕止然受的枪伤还要重。
“慕六少爷,你怎么来了,是来看我的笑话的吗?”
第五十五章 内线()
慕止然轻扬了嘴角,眼中盛放着淡淡的清凉,“洪叔何出此言?”
“我为萧震林卖命了这么多年,没想到我父亲的产业竟然是被他给夺去了的!哈哈,我真是傻得可以。”洪叔面目狰狞,却透着难言的苦涩。
苏幕遮低了眼帘,羽睫轻覆,不忍看他,听他顿了顿,又道:“我现在后悔前阵子没有相信您的话,若是我能多加思考,我就不会……”
“现在还来得及。”慕止然淡然而语,竹林般的气息缓慢游走与舒展,月光随着他眼眸的温度倾泻而语,这压抑密布的空气便尽然笼罩在了他的清芒之中。
洪叔怔了怔,不由自主道:“您的意思是……”
“洪叔,家父与令尊曾是昔日的好友,本想早日将这些事情告诉你,可是由于你过分信任萧震林,家父一直没开得了口。如果洪叔愿意,我们慕家一定欢迎您。”
“谢谢慕六少爷的一番美意,如今萧天骐一心要置我于死地,如果慕六少爷您肯收留我,当然是最好不过的了,而且我也掌握了不少关于萧家的有利情报,定然是可以透露给六少爷您的。”
慕止然轻轻扬了唇,不再多话,只是那张清俊的面孔舒展了一丝细微的痕迹。
“六少爷,萧天骐发誓要除掉我,如今在租借内大肆搜捕,甚至联络了警察署一起搜捕,我虽躲在这破旧医院,但被发现是迟早的事情……”
“这一点洪叔大可放心,今日我便将洪叔转移到法租界内去,萧天骐不敢到我慕家的地盘上动土。”他面容清淡,唇角微扬,眼眸湛亮。
苏幕遮转了转滢亮的眸子,月光衬得她肌肤愈发雪白透明,粉颊灼灼,青丝缱绻箭头,桃花簪散发着令人艳羡的独有润泽。
她伸手去搀洪叔,洪叔冲她点头微笑,以示感谢。
屋外是一片昏凝而浓厚的漆黑,被遏制了的紧张感缓缓留存于心头。夜色泼溅而下一抹冰凉,凝结了的冷度在空气中游荡。
黑色奥斯汀融合在了这令人绝望的夜色之中,直到驶入法租界的那一刻,洪叔的心才算真正安定了下来。
酩彦早已候在一旁,见着他们回来,慌忙迎了上去。
“给洪叔安排的私人医院怎么样了?” 慕止然的声音若无影踪的风,静静弥散在了空气之中。
“六爷您放心,我都安排好了,现在就带洪叔过去。”
他轻轻地点了头,转过身来。苏幕遮搀着洪叔,交到了酩彦的手里去。
夜晚的那层朦胧被轻轻击碎,未提及的凝重在缓缓喘息着。街边细致的海报插画,错落有致的高屋建瓴,排排如侍卫的高大梧桐,那么熟悉,却又那么陌生。
慕止然驾着车往回驶着,车内的静谧缓缓流转,没有人开口打破。
其实她有很多问题想不通,可又不知该如何发问。比如,陆亭鸢在这次争取洪叔的事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又比如,洪叔为什么会被萧家这么严重的怀疑。
她摇了摇头,只觉得想得头疼,靠在椅背上,便又缓缓地睡了过去。
黑色奥斯汀缓慢停了下来,亮若白昼的灯光刺痛了她的双眼。她缓缓睁开眼睛,轻轻眨动。
“到了,下车。”
他的话虽然如泉水般清澈好听,可是透着一股淡淡的压迫感,让她不由照做。
“慕止然,我……”
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他缓缓一笑,道:“我今天很累,有什么问题明天再问吧。”
看着她娇嫩如桃蕊的小脸慢慢沉了下去,他又不由地补上了一句,“不管你明天问什么,我一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她的羽睫轻轻一颤,他淡淡一笑,转过头,背影清瘦而挺直,却被月光渲染出了一片悲凉。
与他接触越久,就越觉得他心中怀着什么悲伤。
她缓缓上了楼梯,脑海里是他曾经教她念过的《庄子》。她回了房间,把那本书拿出来,拧开温黄的台灯,静静地读了一遍又一遍。
她在不可思议的世界里畅游,滑过湛蓝的天空,来到华尔塔河沿岸,路过苍翠的绿色,沉入湛亮的天蓝。淌过混乱的地狱,看见不长叶子的花朵。
不知不觉间,她沉沉睡去。
后知后觉里,她缓缓醒来。
那一道灰金色的光芒撒向大地,新的一天,又是重生的美好。
她打了个哈欠,拉铃把琳琪叫了来。琳琪见她这几天起得都如此早,不觉有了一种活见鬼了的感觉。
她扬了扬眉目,开始让琳琪伺候她梳洗。
“慕止然醒了吗?”
“慕六少爷没有醒,只有老爷一个人醒了,正在餐厅中吃早饭呢。刚才老爷还和我说,很喜欢与小姐您聊天,说若是您醒了,可不可以去餐厅陪他说说话?”
苏幕遮鸡啄米似的点起了头。想想这慕家老爷子也怪可怜的,一个儿子没啥脑子,还自大得不行。另一个儿子是有脑子不自大,但是个闷葫芦,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来。要换做是她,早该闷死了。
她连蹦带跳地下了楼梯,见慕棋验一人坐在餐桌上,他的左手边是一杯纯白色温热的牛奶,右手则握着今早新送来的报纸,双眼缓缓地扫视着。
听见她的动静,慕棋验缓缓地抬了头,放下了报纸,皱纹微布的唇角向上扬起,“苏三小姐,请坐。”
她微微欠身致谢,便拉开椅子坐了下来,滢亮的眸子不安分地瞧着桌上丰盛的早餐。
慕棋验笑了笑,道:“你喜欢吃哪个,请随便。”
“那我就不客气啦!”她拿起刀叉,这个吃了两口,那个吃了两口,见着慕棋验一直盯着她看,倒也不太自在,道,“慕伯伯,你一直看我做什么,我脸上开花了吗?”
慕棋验哈哈一笑,“这倒没有。”
她放下刀叉,正色道:“慕伯伯是要和我说什么事情吧?”
“苏三小姐果然聪明,我的确是有事情要与你说。我听家里的丫头们说,止峰和你说了一些止然的事情?”
她怔了怔,点了头。
慕棋验笑了笑,“那你怎么看呢?”
“什么怎么看?” 苏幕遮莫名其妙道,“不管慕止然是不是您亲生的,他都是我的朋友,我当然用对待朋友的眼光去看了。”
“能有苏三小姐这样想法的人如今算是少数了,我想了想,也想把一些事情告诉你,关于我们慕家,关于止然。”
她心中蓦然一动,她天生好奇心就强,若说一点儿都不想知道那自然不可能,但……
她摇了摇头,“慕伯伯,这些事情您还是不要告诉我了。”
“哦?”慕棋验饶有兴趣道,“怎么,你不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吗?”
她嘟了嘟嘴,“我自然是想知道的,可是一来我不是你们慕家的人,二来我和慕止然是朋友,他若是想说自然会与我说,他不想说,我也不想从别人嘴里听到关于他的事情。”
慕棋验笑着点了头,这苏三小姐平日里看起来行为任性乖张,实则是个很有原则之人,让他也不由佩服,更难怪他一向看重的止然会……
他起了身,朝楼上看了一眼,笑道:“止然昨天回来得早,这个点也差不多会起床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了。你说的第二点我不反对,至于你说的第一点嘛……”
他笑了笑,又道:“是不是我慕家的人,这还真说不准。”
苏幕遮面上一红,如绽开了的桃蕊般明艳动人。
慕棋验上了楼,慕止然恰好拉开房门,与父亲相视一笑,打了招呼,便朝她看了过来。
两人的眼光在空气中交汇,成了一片灿烂光芒的银河,璀璨而明亮。
“早上好。”他扬起修长的手指朝她打了招呼,缓缓地下了楼来。
他身上那竹林般清幽平淡的气息缓缓袭来,她仍坐在原来的位置上,只是思绪已经不知道飘向了什么地方。
他在她的对面坐下,悠悠一笑,深深地凝视着她,“昨夜你想问我的问题是什么?”
她回过神来,咳嗽了两声,娇颜如花,“我觉得你肯定在萧家安插了内线,不然光凭陆小姐一个人,是不会得到这么多有用的消息。萧天骐虽然风流成性,倒也不会做牡丹花下鬼,总不会什么事情都对女人吐露。”
“你猜得没错。”慕止然赞赏地瞧了她一眼,“亭鸢只是我放在萧天骐身边,用来与我真正内线联系的中间人。她会传递我的指令给那内线,也会将内线告诉她的消息传达与我。”
苏幕遮顿时心生了好奇,手中的银质调羹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白茶花纹样的骨瓷茶杯,呼气间尽是馥郁的芬芳,“是嘛,那我可不可以问问这个内线是谁?”
慕止然清淡一笑,眸光内敛。
见他不答话,她便换了个方式问,“那你就说,这个内线我见过没有呢?”
“你不仅见过,而且和他还有不少的瓜葛。”他轻扬眉目,也不是不告诉她,只是故意卖起了关子。
“我不仅见过,还有不少的瓜葛……”她喃喃地重复着这句话,心头狠狠一颤。
第五十六章 我们走吧()
“不会是……”苏幕遮瞪大眸子,那如冰雪般的肌肤融化了夏日的炎炎,眸光澈净盈盈,吐气间满是馥郁的浓香。
慕止然轻扬唇角,等着她的下文,不染尘埃的眉眼淡淡挑起,流淌着清泉的沁凉。
苏幕遮轻轻抿了唇,“难道是那个……小力?”
“你猜得不错。”慕止然向她投去赞赏的阳光,她盈盈一笑,心中的疑惑仍是无法解开。
“照理说小力应该很讨厌你才对,上次你可是差点要把他打死了。”
“但他并没有死,不是吗?”他淡淡一笑,修长的手指摩挲在杯沿,清俊的面孔骤然添了一抹深敛的英华。
她屏息看着他,脑海中滑过之前的一幕幕场景,可仍是没有丝毫的端倪。
慕止然晏然自若,呷了一口清茶,淡淡地瞟了她一眼,便看向了窗外去,“我那次开枪,并没有直接将他毙命,而是打在了他心脏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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