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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嫡策庶谋-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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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欠,这才睁开眼睛。
哪里是什么被子?被他抱住的分明就是一个人!
舒忱一个激灵,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这才后知后觉自己早不在舒府了,而方才抱在怀里的,正是他的夫君贺家大少!
对上贺峥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舒忱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虽然贺峥什么话都没说,舒忱却觉得那眼神里一定有对自己的嘲笑!
昨晚做出一副贞洁烈男定要分房而睡的是谁?今早投怀送抱的又是谁?!脸还往哪儿搁啊(tot)
直到丫鬟们进来伺候洗漱,舒忱的耳根还是红红的,还不自在着呢。丫鬟们眼观鼻鼻观心,哪个也不敢抬头看。
除了翠烟,其他人也是昨晚回去歇着时才知道红珠要被少爷撵了。她们这些丫头虽不说情同姐妹吧,到底也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许多年,虽不敢对主子的决策有什么意见,却也难免心有戚戚焉,只怕下一个就是自己,在贺峥面前伺候不免比平日更谨慎许多。
洗漱更衣过后,先去给老太太请安。
贺老太太今日气色不错。昨日处置了小李氏之后老太太只觉得神清气爽,晚上又特特地挑了一本最厚的经书命人给小李氏送了去,让她不抄完一百遍不必出房门,为着抄经书的事儿干脆连晨昏定省都给她免了,正好婆媳俩也不用日日相看两相厌了。
紧接着老太太就把管家权拢到自己手中。倒不是她一大把年纪了还要把着权利不撒手非要跟儿媳妇争权,实在是有几件事她着实放不下心。
贺峥和舒忱来了,老太太便先命丫鬟把回门礼的单子拿来给二人过目:“你们来的正好,我昨日见给舒府的回门礼实在不像话,现列了新单子出来。你们瞧瞧可有哪里要添减的。”
贺峥接过来与舒忱共看,只见上面列有:蓝素罗两匹、绿云熟绢两匹、妆缎两匹、织锦缎两匹、堆花绫两匹、各色云素纱六匹、各色细棉布十匹;金银项圈各两个,每个重五两;金素鹭鸶莲杯二个,共重四两一钱;玉棋子一幅。
按照一两金十两银算下来,这份礼单也有二三百两银子了。舒忱连忙道:“已经很多了,再无可添的。”
贺老太太揉着眉心,对二人道:“准备得仓促,忱儿委屈些罢。”命缨络拿了单子出去盯着下头人给放到马车上。
老太太又对舒忱道:“如今峥儿成亲,我的心事也算了了一桩。只有一件事:峥儿母亲留下的嫁妆,按理都该给峥儿才是。前些年因为峥儿年纪小,库房钥匙一直在公中放着。如今成了亲,也该把钥匙交给你们了。峥儿身体不好,你多费心,替他多打点着。”
说是放在公中,还不是小李氏拿着?老太太一直不放心,现在终于有机会把大李氏的嫁妆给贺峥了。
第13章 回门()
说话间丫鬟们进来摆了早饭,老太太留二人一起用了,才放他们出门。末了还嘱咐一句:“今日早些回来,祖母好开了库房把你母亲的嫁妆都清点出来,归到你们自己院里去。”
和舒忱那份没过明路的嫁妆不同,大李氏的嫁妆不单在贺府、李府有单可查,在官府也是正经备了案。与婚书一起盖过大印,再无可抵赖混淆的。
直到上了马车,舒忱还在感叹:“你祖母对你真好。”
“现在也是你祖母了,祖母爱屋及乌,将来也会对你好的。”贺峥怕他还计较昨日的事,便顺势哄了几句。
舒忱笑了笑,却没就这个问题继续下去,“我只是不明白,贺嵘贺崱彩亲婺傅涨椎乃镒樱壹婺付运┍饶憧刹钤读恕!
是啊,明明都是嫡亲的孙子,按理老人多偏疼小的才对。贺峥想了想,也许原主丧母之后是被老太太养大的,感情比较深厚吧。何况有爱屋及乌难保就有恨屋及乌,老太太如此厌恶小李氏这个生母,对她生的儿子不如对自己亲近也是不难理解的。
舒府离贺府不算太远,坐马车不过一刻钟的时间。舒忱临下车前欲言又止的看着贺峥,小模样看得贺峥心中发笑:“有什么要和我交代的,快说。不然一会儿办的事儿不可你心意回来可别怪我。”
舒忱再三犹豫:“……我可以把昨天的事儿告诉我娘么?”
昨天什么事儿?自然是贺太太企图霸占儿媳嫁妆不成的事儿了。这事儿说出去丢的就是贺家的脸,但除此之外贺峥想的则是,他和舒忱在内宅都是战斗力只有五的渣,或许该求助一下外援?
可惜见到沈氏贺峥才发现,他的岳母大人的战斗力恐怕还没有五呢。
舒府离县衙很近,是一座三进的宅子,且不带花园,还没贺府三分之一大呢。且人口又多,略显逼仄。这次回门贺峥带了两辆马车,他和舒忱坐一辆,沉香沉水和回门的礼物在后面一辆。他和舒忱在大门下了车,却让贺文赶着后面一辆车从角门直接进后院。
阿釉脸上有伤,便留在贺府看家。临来把昨日得的赏银交给舒忱:“少爷帮我给我娘吧。”他指了指自己脸上的乌青,咧嘴一笑:“我这个样子就不回去了,省的我娘见了心疼。”
门口已有舒府的管家候着了。贺峥递上礼单,让来福与管家交接,自己则回身拉了舒忱的手一起进门。舒忱挣了几下也没挣开,便随他了。
舒老爷和他的七个儿子已经在正厅坐了,最小的舒恪在后院与女眷们在一处。见二人进了二门,众人便起身至大厅门口来迎。
舒老爷不能否认是个美男子,即便他年近五十,也是个年近五十的美男子。与之相较,他的儿子们反而都不如他生的俊俏,唯独四少爷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态。好吧,自己家的舒忱也算继承了舒老爷的八分美貌。舒老爷对贺峥淡淡的,见到舒忱倒是露出了几分慈父目光。待二人磕过头便对舒忱道:“从你出了门你娘就在我耳边念叨,拜过你母亲就去东院多陪陪她吧。”
舒忱应了声是,和贺峥把送兄弟的礼物分了便退下了,去后宅拜见秦氏。
秦氏据说比舒老爷小上两岁,看起来却比舒老爷更显老态,是个精瘦的老妇人,裹着一身不大相称的绫罗绸缎。皮肤暗黄发黑,两鬓已有点点白色,发髻上斜插一支银凤垂珠钗,通身打扮有些奇怪。细长眉眼,颧骨高凸,看着就是一副刻薄面相。大概已经知道谋夺舒忱嫁妆无望了,对二人并没有什么好脸色。
此外陪坐的还有舒忱一个姐姐两个妹妹,九少爷舒恪的奶娘抱着舒恪也在,纷纷见过礼。贺峥不便在后宅多待,匆匆拜过就回到前边,自有舒老爷和舒忱的兄弟招待。
贺峥暗暗打量舒府诸人,他已从翠烟处得知舒老爷只顾自己官场逢迎和风流逍遥,对舒府的少爷们管教却不多,是以这些少爷多是长于深闺妇人之手,由各自生母带在身边。观各位公子行迹,也就大概知道其母作风了。
舒怀和舒忻均已过而立之年,两人均是一副郁郁不得志的中年人模样,和秦氏一般的通身绫罗地打扮;舒忋也有二十五六了,生的浓眉大眼,倒是比两位兄长精神许多,打扮也正常许多,只是略显朴素。舒忭刚刚二十岁,已定下了县尉胡大人家的嫡女。舒忭相貌极是俊美,眉眼自有一副风流天成,据说是胡小姐偶然见了一次就患了相思病,宁可低嫁也要跟他。五少爷舒恃还没娶亲,有些鬼头鬼脑。舒忨和舒恺年纪尚小,只有十一二岁。
贺峥细观舒家诸子之间相处,非但并无手足亲厚,甚至说互相厌恶也不为过。这倒也不难理解,贺峥与贺涵跟他们也差不多了。古人只言多子多福,家族枝繁叶茂兄弟之间也能互相帮扶。可这隔母的兄弟……不禁想到贺嵘与贺崱:蒯垦谌バ闹胁挥洌杂胫钊撕研鸹安惶帷
贺峥去了前面,舒忱却要留下来和秦氏她们周旋。今日秦氏兴致不高,并不怎么搭理他,其他姐妹便也不敢说话。几个小的倒也罢了,二小姐舒恰却自有一番心思——她比舒忱大一岁,已经十七了,却还没有定下亲事。
她娘为此在秦氏跟前闹了多少次,可一来她不既不占嫡也不占长,亲娘是婢女出身又没有许多嫁妆来补贴她,舒府根本给不出一份称她心意的嫁妆,二来嫡母秦氏又哪肯真心为她筹谋?她又不愿像大姐一样找个一般人家嫁了,因此拖到现在。贺家选媳妇时她原本也是备选之一,最后却让舒忱一个男子截了胡。今日看到舒忱体面的回门,又拿回许多礼物,岂有不眼红的?
她完全没考虑舒忱作为一个男人愿不愿意嫁人,完全没想过当初她也是不愿意去冲喜的,只用一个深闺女子的价值观在嫉妒着舒忱——嫁入豪门,且夫君虽然病弱,却也一表人才。
舒恰手里的帕子都快拧烂了,舒忱却犹自不知,见她面目狰狞还以为她闹肚子呢。
就这么枯坐了一刻钟,茶水都续上了两回,秦氏才开口:“我这会儿也乏了,想必忱哥儿在我这儿也不自在,我也不留你了,去东院看看你娘吧。”
舒忱这才起身行礼告退,自往东院去了。其他人便也就势告退。
秦氏把玩着手中的金素鹭鸶莲杯,看着舒忱的背影心中冷笑不止。
舒恰一路摔摔打打地进了何姨娘的屋子,何姨娘正在绣花,听着动静不禁皱眉:“哪个又惹你不顺心了,到我这儿来撒伐子。”
何姨娘原本是秦氏身边的一个丫鬟,因当年柳姨娘风头太盛,便把她给了舒老爷分宠。可这分宠之事,本就是饮鸩止渴,不久何姨娘就忤逆秦氏怀了孩子,好在头一胎是个女儿,何姨娘在秦氏面前又哭又求,方把秦氏哄转了些许——原来这秦氏最触秦氏逆鳞的就是妾室生子。
大辰朝律法规定,家产诸子均分,至多是嫡长子继承双份。妾室生子,就代表她所出的两个嫡子的那份家产要被分薄了。偏偏舒老爷乐意多子多福,从不许府中妻妾使用避孕汤药。秦氏肯用何姨娘原本也是因为何姨娘本是她身边的丫鬟好拿捏,却忘了孩子本就是女人在宅院里立足的根本,过了几年何姨娘又有了身孕生下五少爷舒恃,自此昔日主仆彻底撕破脸皮。
这何姨娘听舒恰描述了舒忱回门种种富贵,又听闻在场的三小姐四小姐九少爷皆有礼独她没有(她比舒忱大,只给小辈见面礼),也是又妒又恨。又想起当初舒恰也在贺家选媳之列,却让舒忱一个男子占了先,不禁又恨舒恰不争气,否则那贺府富贵岂不是都归了她们母女了?因此斥道:“这时候知道没脸来我这儿哭了!若不是你不争气,又哪轮得到舒忱?你一个做姐姐的却被弟弟抢了亲事,也难怪人家看轻你独给你个没脸!”
舒恰原本心里就不自在,听何氏如此说,又是臊又是气,抽抽噎噎哭个不停:“是我不争气,谁叫我没投个好胎呢!”
何姨娘听她言语中隐隐有怨自己不及沈氏的意思,更是踩了她的痛脚:她原本姿色就不如柳姨娘,当年舒老爷也是图个新鲜才得以分了柳姨娘的宠。自沈氏进门后,舒老爷竟全将她抛在脑后了。而自生下舒恃后秦氏也恨起她来,她在这宅院中日子越发难过,少不得迁怒于“夺了她宠爱”的沈氏。如今被女儿说道面上,也是又气又急,却也无可奈何,只是狠骂舒恰:“你既知道,这会子受了委屈又来我这儿作甚么耗?哪里有好人家你自拣高枝飞去就是,我是不敢拦你的!”又冷笑道:“都是做妾的,谁比谁尊贵?!”
说罢不再理舒恰,舒恰也哭哭啼啼一路往自己屋里去了。因中午有家宴,还不能让人看出马脚,忙又净面梳洗了一番,只是此后母女二人皆嫉恨上了沈氏母子不提。
第14章 沈氏不高兴()
沈氏不高兴。
常言道,子凭母贵,母凭子贵。在内宅里,没娘的孩子不好过,没儿子的女人也不好过。她生了儿子,却连女儿也不如的被嫁出去了!
要生的是女儿她也认了,女儿好歹还能有份嫁妆呢!
沈氏恨得牙痒痒。再有一事,她当初不得已嫁给舒老爷为妾,唯一能苦中作乐的就是孩子不是商籍了,现在秦氏居然把她的儿子又嫁给商人!!
沈氏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不好了。
今天是舒忱回门的日子,沈氏早早的就起了,好好的打扮了一番。既然舒忱嫁人已成了定局,她也只能认命,全力以赴地帮儿子儿婿搞好关系,给儿婿留一个好印象,不能让贺家看轻了自己儿子,更不能让贺家觉得自己不乐意这门婚事。
虽然大半个括苍县都已经知道了,舒府的如夫人不乐意这门婚事……
可惜舒忱一进门,她就控制不住自己了,眼泪像不要钱一样往下流:“我的儿啊…………”好像舒忱去的不是贺府,是龙潭虎穴一样。
而舒忱见了她,也好不到哪去。原本还有几分小大人的样子,此刻全抛在了九霄云外,母子俩抱头痛哭。沉香和沉水捧着礼物跟在舒忱身后,都被二人的阵仗吓住了,立在那里手足无措。还是阿釉的娘亲张嬷嬷狠劝了几句,才把二人分开。
舒忱抹了把脸,这才腾出工夫向沉香沉水道:“你们先下去吧,东西交给张嬷嬷就是。”
待奴才们都出去了,母子二人才关上门说起体己话来。贺峥大婚之日醒来一事已不是秘密,不说括苍县人尽皆知,舒府这做亲家的也不会不知道。更何况听下人回报,今日回门贺峥还陪着舒忱一起来了,可见身子已大有起色。若嫁的是女儿,沈氏此时只有高兴的份儿;可嫁的是儿子,她反倒有些担心了,再三打量儿子,拉着舒忱的手吞吞吐吐:“娘听说那贺少爷大婚当日就醒了……你们,他…他可有……他可近你的身了?”
舒忱愣愣的,没想到他娘刚见面就进行这么劲爆的话题,好一会儿才回过味儿来,想起新婚那晚贺峥不规矩地举动,脑门被亲过的地方像有火烧着了一般,一张俊脸“腾”地红了:“娘……他现在走路都得人扶着,哪还会……”终是羞得说不下去了。
沈氏却没看出来这些,只听舒忱说没有便松了口气,此刻也觉得不好意思起来:“臭小子,娘这不是怕你吃亏吗?除了你娘谁替你操这个心。”
说道吃亏,沈氏又来了精神。这些日子她也想通了,既然儿子嫁给男人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她不想儿子吃亏,就只能儿婿吃亏了。因此便问:“娘给你的压箱底的东西,你看见了没?”
虽然这个话题跳得有点快,但舒忱被沈氏一手带大,早就习惯了,只以为是嫁妆里较值钱的东西,便问:“是那紫金香炉?还是那个珊瑚摆件?”
沈氏一听就知道儿子还没开窍:“都不是,在你放贴身衣物的那个箱子里。”
昨日舒忱只点了沈氏给他的陪嫁,随身的两箱东西只搬进内室了还没打开,闻言便答:“还没看到,什么东西?我回去瞧瞧。”
沈氏脸有点红:“你看了就知道了。”又忍不住嘱咐道:“你自己……自己注意,可别吃了亏,让人欺负了去。”
说到欺负,舒忱不免想到昨日的一场闹剧,虽然心中对压箱底的东西犯疑却也没就这个话题继续下去。这厢把小李氏如何强抢他嫁妆一事跟沈氏说了,把个沈氏气个倒仰:“这贺府竟是这般龌龊的人家!”说着就要起身:“我倒要去跟老爷说一说,这贺府还有没有王法了!”
舒忱连忙拦下:“并没有真夺了去!多亏贺峥,让阿釉把这事儿叫嚷了出来,闹到了贺家老太太跟前,才把东西都保住了。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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