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男孩的T台-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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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雷斯是一家豪华私人诊所；坐落于es娱乐传媒大厦对面；以检查和治疗某些隐晦疾病著称；拥有严格的vip制度；最周密的保护措施。因此医疗费用高昂不菲。

　　　　它和许多娱乐经纪公司有着合作关系。艺人这个行当；平时在外交际多了；难免有一些“难言之隐”；私人医生在特殊治疗上不是太方便，去公共医院又是万万行不通的。所以这些人成了格雷斯的目标肥羊。

　　　　“我会让我的私人医生为jesse诊治。至于格雷斯？我想，adrian不会愿意他的人出入那种场所。”殷贤奇怪，明明温逸楠只要一通电话，就能请到全市最好的私人医生上门。

　　　　“咳咳，格雷斯的检查设备更先进，也更齐全，你懂的。”

　　　　殷贤很快就明白了ben的意思，缓缓眯起双眼，却装作不懂的样子，说道，“我不明白。据我所知，格雷斯是看性病的地方。”殷贤故意将性病这个字眼咬得很重。

　　　　同时，他按下了免提键。瞥了一眼副驾驶位上的林琛。明明伤痕累累了，却像只顽强小兽，用那双明亮漂亮的大眼睛瞪着自己。

　　　　“咳咳咳，是这样没错，adrian的性格一向拘谨，他希望尽快带jesse去格雷斯做一个性病全套检查，那里的检查条件是其他医院不能比拟的。”

　　　　ben的声音通过良好的传媒介质，在整个车厢传开。

　　　　林琛怔住，显示是将这忽如其来的通话内容吸收了。

　　　　殷贤故作诧异，其实是在添油加醋，“adrian是怕自己被传染到什么病毒吗？他这是多虑了，只要做好安全措施，就不需要担心这方面的问题。”

　　　　“主要是这个圈子太乱。jesse又是那样的背景，谨慎一点总是没错的。”

　　　　其实，温逸楠的担心并不是没有道理的，现在的小孩子，早早踏入圈子，学会了吸毒，却连最基本的安全意识都没有。这样很危险。

　　　　可悲“久经沙场”的温boss也犯了一次低级错误。

　　　　“我认为，检查与否，应该看本人意愿。”眼见达到了预期效果，殷贤果断掐断电话，转过头观察林琛的表情，很好，那张漂亮的小脸上显露出明显的受伤情绪。

　　　　殷贤继续说着风凉话，“你看吧，要不要去性病专院做个全面检查？你不用太担心，早发现早治疗。除了hiv感染，大部分疾病都是可以治愈的。”

　　　　林琛垂着头，握紧拳头，没吭声。

　　　　殷贤想了想，又问，“你……做的时候习惯戴套吗？”

　　　　林琛听了，缓缓抬起头，一脸迷茫看着殷贤，片刻后，他摇摇头，显得有些疲惫和落寞。

　　　　“该死，你是傻子吗？你知不知道这个圈子里有多少高危人群？”说到后来，殷贤几乎是用吼的。群p可以，可是如果安全措施没有到位，就等于将自己推向死亡的深渊。

　　　　林琛猛然睁大眼睛，显得不可置信，过了一会儿，他垂下头，喃喃道，“我明白了……我愿意去检查。”说完后，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气，他软软的靠在靠垫上，闭上眼睛，沉沉睡了过去。

　　　　殷贤并没有调转方向，而是风驰电掣的向自家住宅驶去。

　　　　午夜时分，房间里传来一阵诡异的手机铃声。“哈哈，笑比哭好，笑比哭好……哈哈，电话来了，电话来了……”

　　　　林琛打了退烧针，此刻睡得正香。听到铃声，他下意识在床上翻滚了几下，不情不愿的坐起身，眼睛眯成一条缝，盲人摸象似得摸起手机，举到耳边。

　　　　“……喂！”

　　　　没有声音。

　　　　“喂喂喂……谁啊？”

　　　　依旧没有声音。

　　　　林琛没有意识到，他的手按在了拒听按钮上……

　　　　林琛歪着头，慢慢点开通话记录，依旧眯着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才确定刚才来电却不说话的那个人是……不认识的人。

　　　　应该是无关紧要的人打来的，不用理会。林琛毫无负担的将手机顺势扔在了床上，翻了个身，抱着被子当抱枕，再次进入梦乡。

　　　　殷贤正坐在写字桌前，开着笔记本熬夜复习功课，目标是不挂科……

　　　　可惜，观赏完林琛整个“可爱”表现，他的注意力又分散开了。

　　　　他跑到床边，非常顺手的……将林琛扔在床头的手机拿起，翻开一看，惊讶程度不亚于看到了ufo。

　　　　手机桌面壁纸上印着两个男孩，穿着一样的中学制服，相互搭着肩，非常亲密的样子。左边的男孩手里抱着一本琴谱，露出一排白白的牙齿，笑得……很傻很天真。

　　　　从五官上很容易认出，这是林琛前几年的照片，只是论气质，很难将现在的林琛划上等号。

　　　　右边那个男孩，不知被谁涂鸦掉了脸，变成了搞笑的兔头人身。

　　　　背景是一架三角钢琴。

　　　　然后，殷贤自然而然点开通讯录。

　　　　出乎殷贤的意料，翻来覆去就这么几个联系人：

　　　　爸爸。备注：家人。

　　　　摇一摇。备注：朋友。

　　　　饼子。备注：朋友。

　　　　小月。备注：班长。

　　　　汤明。备注：老师。

　　　　……

　　　　这样的通讯录，根本不像混时尚圈的人，社会关系太过简单干净：几乎由家人，同学，老师组成。还可能是“我的朋友很少”那类边缘人物。

　　　　更让殷贤意外的是，其中没有温逸楠，更没有任何疑似金主，诸如xx先生之类的词汇。

　　　　他又接着翻了翻短信记录，只剩下最近几条信息，几乎都是陌生来信，大部分是一些价格低廉的模特小通告。

　　　　光看手机，这应该是个交际简单、质朴的乖孩子——质朴到就连手机用的都是几年前的旧款……

　　　　生活细节不会骗人，至少，这不应该是个虚荣的人。也许是第一印象使然，他意识到，自己并没有真真正正去了解过这个人。

　　　　鬼使神差的，他又点开黑名单分类，里面只有一个名字，阴险小人。备注：不是人。

　　　　殷贤确定，这个“阴险小人”的电话号码，正是自己的。

　　　　他叹气。实际上，他不是没有找过催眠师恢复记忆，只是效果一直不尽人意。

　　　　过了一会儿，手机铃声又催命般响了起来。殷贤手一抖，赶紧将手机扔回床上，只见林琛依旧半梦半醒的摸起手机，这一次，总算按对了按键。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尖细的吼声，“你是第一个敢挂我电话的人！很好，非常好！我现在改变主意了，一天之内，拍一百张平面照给我，表情动作不许重复，做不到的话，就不用来签约了！……嘟嘟嘟。”电话挂断了。

　　　　这么一吼，林琛清醒了。他花了一分钟才想明白对方的身份，又用了两分钟消化了电话内容。嗯，这内容，实在有点消化不良……

　　　　“罗姐还是那么变态……”不知是因为罗阳的大嗓音，还是因为手机质量差的缘故，殷贤听得一字不差。

　　　　当然，这也要归功殷贤有在认真“听”。

　　　　林琛想举四肢赞同！

　　　　当他抬起头，看清眼前之人的面貌、以及背景墙后，整个人傻了。

　　　　如果他没记错，这黑白两色组成的卧室，好像是阴险小人的家……

　　　　他咬咬牙，忍着后面的隐隐钝痛，爬下床，望着自己一身睡衣，后知后觉的问了一句，“我的衣服呢？”

　　　　“扔了。”殷贤轻飘飘的来了一句，然后指着衣柜，语气里透着满满的优越感，“我们的身高相仿，你可以穿我的，我对我的品位很有信心。”

　　　　于是，林琛一瘸一拐跑到衣柜前，打开一看，顿时眼花缭乱。殷贤的穿衣风格并没有固有模式，几乎各个品牌、风格的服装都有涉猎。

　　　　林琛挑也不挑，随便抽出一件，问殷贤，“垃圾桶在哪里？”

　　　　殷贤有些跟不上林琛的跳脱思维，下意识指了指方位。他看到林琛走到垃圾桶前，非常自然的……将衣服揉做一团，塞入垃圾桶，然后回过身，一本正经的对自己解释，“不要惊讶，这是公平的报复。”

　　　　殷贤瞬间失语。这是小家伙报复自己扔了那件地摊货？这样真的符合逻辑？

　　　　林琛继续他的跳脱思维，“我看病的医疗发票有吗？”

　　　　殷贤摇头，这东西他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林琛想了想，说道，“那你估计一下，我的病用了多少钱，我还你。”他并不想欠殷贤什么。

　　　　殷贤这才明白了小家伙的意思，嗯，很有意思。

　　　　“五万。”

　　　　“什么？”

　　　　“五万。”

　　　　“什么？”

　　　　“……”

　　　　言情作者有话要说：或”我要发票！〃感觉框架有些凌乱，前文部分细节做下小修该orz…

第四十四章　恶作剧引发的效应（）　
林琛明显一副“被宰”的表情。

　　　　当然，这个数字也是殷贤胡诌的；他的口气却是十足的理直气壮；“你乖乖躺到床上，我给你算算明细。”

　　　　此刻，林琛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高额债务上；无暇去顾忌和殷贤的那点恩怨。他乖乖爬上床；抱着鹅绒被；睁大眼睛；紧紧盯着殷贤；像一头漂亮无辜的小羊。

　　　　殷贤被林琛看得心猿意马；内心早已化身成一头饥渴猛兽；当然在外表上；看不出一丝一毫。

　　　　殷贤的表里不一，已经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他坐到床边，笑得温柔，说出的话却是借刀杀人不见血，“你也知道，温逸楠怀疑你携带性传染病，他刚和你做过，怕被你感染，再三嘱咐我，检查必须全面精确。所以我嘱咐医生使用世界最先进的荧光定量pcr检测法给你检查，每一个项目检测价格都在千元左右。那么，你知道这个世界上存在多少种病毒吗？”

　　　　每一个字，都直达林琛心口，撒着盐。

　　　　果然，林琛小朋友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底气，眼睛瞬间水汽弥漫，喃喃道，“我……我一直很健康，没有那种病……温逸楠怎么可以这么想我……你……你也不相信我吗……”

　　　　殷贤顺势将林琛搂在怀中，摸着他的软发，轻轻叹息，“你了解hiv吗，或者这样说，aids，艾滋。”

　　　　林琛傻傻的点头，他知道，这是种很致命的病，感染之后便无药可治，被称为“世纪瘟疫”。

　　　　“其实，这病在圈内非常流行，它的潜伏期长达8年之久，在此之前，没有任何症状。当然，感染初期，会有一些急性感染症状，比如发热，咽痛，咳嗽，疲乏，嗜睡，头痛……如果出现过这些症状，那么很抱歉，很有可能是感染了……”

　　　　殷贤提到的这些症状确实是急性感染症状不假，可它们没有特异性，一般感冒也会如此。如此重要的一点，却被他故意忽略了。

　　　　林琛不幸掉入殷贤设下的怪圈，下意识跟着殷贤的思路走，努力回忆自己有没有出现过这些症状，答案是……每一条都有……=a=……

　　　　殷贤一步步紧逼，为了增强可信度，他特意翻开minipad，查找了些文献资料，给林琛指出他认为的重点，忽略掉他不想让林琛了解到的部分，最后不忘点开晚期病人的照片。

　　　　那些挂在宣传网上的照片具有警示作用，所以格外……

　　　　林琛看着如此毁灭性的图片，整个人止不住颤抖起来，忽然间，他一把推开殷贤，咬着手指，绝望道，“你不要碰我，我可能……可能感染了……报告什么时候出来？”

　　　　殷贤憋笑憋出了内伤，这个林琛怎么那么好骗，真的和他的通讯录一样呆……一点常识都没有，akelove，感染几率也只不过0。9％而已……

　　　　不过话又说回来……对个体而言，感染了就是百分之百，时尚圈这样浮华淫…乱的圈子……乱搞次数多的话，还真不好说……这样激烈的反应，难道……

　　　　想到这里，殷贤的面色真的凝重起来。其实，他根本没有让医师抽取林琛的血液去化验这些东西，只是做了一般的清理和退烧工作而已。

　　　　现在看来，是应该给林琛好好做个检查了……

　　　　只是，戏要演就演全套。

　　　　殷贤掏出手机。壳子是一只土味十足的布袋，上面还印着一只变异物种的刺绣，很丑，但说不上来为什么，他一直舍不得丢。

　　　　他装模作样拨了个电话，说道，“周医生，林琛的hiv抗体检测报告出来了吗？……什么？阳性？……”

　　　　然后，殷贤垂下手，直直望着林琛，那眼神，沉重而悲凄，像是在看一个死人……其实他心里在说，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出去乱搞！

　　　　林琛自然听得懂阳性是什么意思。

　　　　他顿时懵了，整个人躲入被窝中，即使如此，还是止不住的寒颤。

　　　　只能说殷贤表现力太过完美，林琛丝毫没有怀疑这些话的真实性。

　　　　他自顾自喃喃自语，“怎么可能……到底是什么时候感染的……对了，记得高一的时候，我瞒着爸爸，偷偷跑去无偿鲜血，一定是那个时候感染的……”林琛并没有殷贤所想的那些不洁性历史，他下意识把感染源归结在最有可能的血液感染途径上。

　　　　在殷贤听来，这是一种可笑的、推卸“责任”的表现。

　　　　他轻轻拍打林琛的背，明明是安抚的动作，口中却吐着最残忍的话，“不，你真的应该好好想想，你的哪个男人会是携带者。性传播，才是此病毒最大的传染源。”

　　　　这句话，让林琛想到了什么，他的脸色猛然发白，探出小脑袋，望着殷贤，艰难的开口：

　　　　“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你也许不记得，我们做过一次的，在那之前，我可能就感染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你骂我打我吧……我该死……”

　　　　林琛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绝望过。因为自己莫名其妙的过失，不但自己要承受如此惨重的代价，还连累了殷贤。

　　　　林琛以为自己已长大，其实不然。他的报复计划依旧停留在幼稚的“捉虫”层面。他从没有想过害殷贤去死。不管是从前的他，还是现在的他。

　　　　非常戏剧化的，受害者和被害者的位置颠倒过来……

　　　　殷贤的心情很微妙，他实在想不到自己一时兴起的“恶作剧”会产生如此奇妙效应，还炸出如此惊人消息……他竟然和这人做过？

　　　　他心潮澎湃，将林琛的头扭向自己，认真道，“傻瓜，只有一次，不一定会感染，而且……真的喜欢一个人，怎么会在意这些？我又不是温逸楠。”

　　　　殷贤说的感性而深情款款，不忘将温逸楠拉出来做对比，来凸显自己的真心……其实这事根本八字没有一撇，退一万步说，真的感染了，也并非无药可救……

　　　　林琛睁大眼睛，仿佛看到了希望，连忙推开殷贤，道，“是这样吗？那你不要再碰我了！”

　　　　殷贤勾起嘴角，猛然将林琛压在身下，吻了上去，他在用实际行动证明，他一点儿也不在意。

　　　　林琛一时没反应过来，口腔被殷贤长驱直入……

　　　　一吻结束，殷贤凑到林琛的耳边，轻声道，“小包子，我喜欢你。”

　　　　明明是一句制造气氛的话，只是当殷贤说出口后，才发现，自己有多么认真。

　　　　如果是从前那个林琛，说不定会感动，会动摇，但此刻，面对殷贤的深情表白，他压根没有听进去，他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忽然间，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拼命摇晃脑袋，神经质的喃喃自语，“我……我也可能害了逸楠……我真该死……”

　　　　这个时候从林琛嘴里听到温逸楠的名字，殷贤扫兴之余，还有那么点失落……就好像自己的真心被无情践踏了。

　　　　他眯起眼睛，翻开手机，拨通温逸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