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青春有点狂-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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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张了张嘴，却觉得喉咙有些沙哑，原本很容易的话语，怎么也说不出来，只剩下无声的对视，

　　　　终于，还是她先忍不住，她迈动了脚步，踩着高跟鞋跑了过来，然后，张开双手抱住了我，她应该是想把我抱在怀里，只是因为我比她高出一点点，所以她只好退而求次的趴在我的肩膀上

　　　　眼泪，很快打湿了我的肩头，我的双手愣愣的垂在两边，努力了好几次之后，才轻轻的放在了她的肩膀上，拍了拍她还在抖动的肩膀，

　　　　“呜呜——”于是，她哭得更大声了，

　　　　“千巧，一会儿还有人来，有什么话进去说吧，”段叔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出声劝道，

　　　　段梦琴不着痕迹的抬头望天，伸手擦了一下眼睛，

　　　　听到段叔的话，她才松开我抬起头来，只是双手依旧牢牢的抓在我的手臂上，好像生怕下一秒，我就消失不见了一样，

　　　　“孩子，我、我的孩子，”也许是哭得太撕心裂肺，她一句话都说不完整，还要抽噎几下，才能完整的说出来，

　　　　只是说出这句话后，她又一次呜呜哭了起来，她的眼泪，就像是雨水一样，无止境似的，

　　　　看着她梨花带雨的脸庞，我的心狠狠的刺痛了一下，沉默良久，我才缓缓说道：“我过得很好，”

　　　　“妈知道，是妈对不起你，”我明明说的是我过得很好，可她却好像听成了我过得非常不好，连说话的语气，都有些颤抖起来，

　　　　听到这个我小时候问过我老爹无数次的称呼，我身子猛地一震，往日的一幕幕也浮现在我的脑海，

　　　　“爸，你老婆去哪了，”

　　　　“喂，老爹，我妈到底是谁啊，”

　　　　“我说，老家伙，你不会打算一直隐瞒我到死吧，”

　　　　这是我从小到大问过我老爹的话，那时候，我是多么强烈的想知道这个人是谁啊，我想找到她，问问她，为什么要丢下我跟我老爹不管，为什么，要让我没有妈，

　　　　可是，当这个人真的站在我眼前的时候，我却无话可说，无话可问了，

　　　　“我没事，”我沙哑着声音说道，

　　　　然而还是无济于事，她的泪水，依然不住的往下流，我甚至都有些怀疑，如果没人劝她，她会不会一直哭到天黑，哭到晕厥，

　　　　好在段叔起到了劝导的作用，在段叔跟段梦琴的劝导下，她终于稍微止住了眼泪，然后拉着我的手往堂屋走去，

　　　　她的手很小，但是很用力，

　　　　我没有反抗，任由她拉着我往堂屋走去，段叔看了我一眼，四目相对，我看到了他眼中的欣慰跟怜惜，

　　　　进入堂屋后，里面正坐着两个人，一老一少，当然，那个少也只是相对于那个老人而言，对我来说，也是我的长辈，

　　　　老人是个看起来慈祥的老婆婆，少的那个，跟她的模样有些相似，

　　　　“老夫人，千蓉，”段叔打着招呼，

　　　　“奶奶，蓉姨，”段梦琴跟着打招呼，

　　　　然而两人却没有理会段叔跟段梦琴，而是？？把目光放在了我身上，那个美少妇还好一些，只是眼里带着欣喜，老人家就有些感伤了，泪水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你就是落叶吧，好孩子，快过来，快来外婆这里，让外婆看看，”老人对我招了招手，哭着说道，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在段叔跟她的目光下，走了过去，蹲在了老人身前，

　　　　老人立即伸出满是褶皱的手摸着我的头，出奇的，我竟然没有半点反感，反倒内心有着一丝丝奇异的感觉，似乎，我不讨厌这样，

　　　　“孩子，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老人重复着这句话，眼中的慈爱，让我的心猛地颤抖了一下，

　　　　“落叶，我是你四姨，你也可以跟琴子一样喊我蓉姨，当然啦，你不喊我也不会怪你的，不过，本着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外婆你总得喊一声吧，”老人旁边的女人做着自我介绍，随即笑眯眯的冲我说道，

　　　　“外婆，”我不假思索的喊了出来，

　　　　“好，好，好”老人的眼泪又流了下来，抓着我的手边轻轻的拍打边欣喜的说好，

　　　　“臭小子，让你喊外婆你还真只喊一声外婆，我呢我呢，”女人不爽的看了我一眼，一脸不满的瞪着我说道，那模样，就差在脸上写快喊我快喊我的字了，

　　　　我莞尔一笑，喊道：“蓉姨，”

　　　　女人一下子就笑开了花，大眼睛都弯成了月牙儿，她笑眯眯的说道：“真乖，作为见面礼，待会儿跟蓉姨坐一起，我多夹几块肉给你吃，”

　　　　“”

　　　　“咯咯——真可爱，小妹，我知道你的心情，不过一会儿他们就都来了，擦一擦眼泪吧，既然回来了，就没人可以赶他走，”女人咯咯娇笑了起来，随即偏头冲我妈霸气十足的说道，

086。　不被欢迎！（）　
好吧，说实话，我心里其实已经认同了她，只是，二十几年没喊过的称呼，我一时半会真的喊不出来，

　　　　蓉姨的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了脚步声，

　　　　“小叶，一会儿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意气用事，把一切都交给你妈跟蓉姨，答应蓉姨，好吗，”蓉姨在听到脚步声后，脸色微变的冲我一脸认真的告诫道，

　　　　看到她脸上的认真跟祈求，我眉头一挑，看来，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啊，

　　　　“嗯，”不过，我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不为别的，就为了蓉姨刚才答应我多给我夹几块肉，

　　　　我刚点头，堂屋就进来几个人，有男有女，个个穿得喜气洋洋的，一眼看去就是一片红，

　　　　那几人一进来，就立即走到外婆面前喊妈喊阿姨什么的，然后又是跟蓉姨打招呼又是跟段叔打招呼，

　　　　唯独不跟我妈打招呼，哦还有我，我仿佛是一个透明人，被他们自动忽略了，

　　　　要不是蓉姨刚才才告诫我无论发生都不要意气用事，恐怕我已经被气爆了，而且我他妈也不是傻子，哪里看不出来他们不欢迎我回来，

　　　　至于原因，恐怕跟我老爹不无关系，

　　　　段叔跟我说过，当初方家提亲，是许诺了诸多好处的，这些好处不仅是对我二爷爷他们有好处，对京城慕家也是有天大的好处的，

　　　　结果，被我老爹打乱了，导致现在方家跟慕家老死不相往来，而且，三年前我老爹肯定大脑了慕家一场，或多或少都会跟他们发生什么冲突，

　　　　他们不跟我打招呼，我是无所谓，但是不代表蓉姨也无所谓，见他们没有跟我打招呼的意思，蓉姨当即板着脸指着我冲他们说道：“这是小叶，千巧的儿子，你们的侄儿，”

　　　　听到蓉姨介绍，他们才一脸讶异的转头看了我一眼，不过也只是看了我一眼而已，并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这是你三舅，”蓉姨指着其中一个穿着西装中等身材的男人说道，

　　　　“三舅，”我喊了一句，

　　　　“这是你三舅妈，”蓉姨继续指着一个富态女人说道，

　　　　“三舅妈，”我继续喊了一句，

　　　　“哼，”女人冷哼一声，偏过头不搭理我，

　　　　蓉姨脸色愈发冰冷，不过还是依次把这几人都介绍给我认识了，我也没有驳蓉姨面子，一个个都喊了一句，

　　　　介绍完后，外面继续响起了脚步声，又是一行人进了堂屋，这回蓉姨没有为我介绍，我也懒得去问，

　　　　这时候也差不多接近十二点了，一波又一波的人接二连三的到来，期间倒是有人问我的身份，都被蓉姨抢着介绍过去了，

　　　　从始至终，我都没有说一句话，

　　　　很快，人差不多来齐了，目测不下一百多号人吧，其中表兄弟表姐妹就占了一半，蓉姨也挑着为我引荐了一番，不过相同的是，这些人基本上对我都不怎么感冒，

　　　　其中还有一个跟我差不多大的女孩，阴阳怪气的说不是家宴么，怎么有姓张的人在这里，

　　　　这话自然引得蓉姨一阵不满，蓉姨也不客气，直接就训斥了她一顿，把她训得满脸通红没话说才停下来，停下来之后自然就是愤怒的瞪着我了，

　　　　其实我很奇怪，这些人为什么会对我抱有这么大的敌意，要说因为我老爹的原因导致他们失去了很多利益，那也是我老爹那一辈的事儿，跟我同辈的这些家伙有个毛的关系，

　　　　难怪早上段梦琴会没头没脑的跟我说那么一句话，让我做好心理准备，原来她早就知道会发生这种事，

　　　　说真的，对此我并没有太放在心上，毕竟我跟这些人都不认识，我也没想过跟他们谁谁谁打好关系，你敌视我，我还看你不爽呢，爱鸟不鸟，

　　　　我只是心疼我母亲，在这种环境下，她这些年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很快，除夕的第一顿家宴即将开始，而我那个传奇人物的外公，也终于露面了，

　　　　他是被搀扶着从后屋走出来的，以我母亲的年龄推算，我外公的年龄应该有八十多岁了，毕竟我母亲是他最小的女儿，都有四十多岁了，他还有三个儿子跟一个女儿，年纪八十并不算多么奇怪，

　　　　虽然他被人搀扶着，但是我还是从他的身上看到了一种戎马一生的气势，他须发皆白，脊梁却挺得笔直，苍老的脸庞也透露着丝丝刚毅，

　　　　我突然想到了第一次见段叔时，他书房中的那个管家，也是跟我外公一样，是个严谨的老人，

　　　　他一出来，所有人都向他行礼，脸上的恭敬不是装出来，可想而知，这个老人在这个家里，有多么高的声望，

　　　　我也跟着行礼，喊了一声外公，

　　　　他偏头看了我一眼，淡淡的点了点头，这种摸凌两可的态度让蓉姨脸色微微变了变，不过也只是一闪而逝而已，

　　　　看来，这个外公对我也不是很感冒啊，

　　　　当然，这一幕落在别人眼中，就显得格外令人高兴了，一个个看相我的目光，也就更加戏谑起来，

　　　　老人先是在上首说了一句话，然后便宣布开席，这是家宴，用不着拘谨什么的，

　　　　段叔那边的人也来了几个，都是以慕家女婿的身份来的，他们娶的都是慕家的儿女，过来吃顿过年饭是应该的，

　　　　不过在老人宣布开席之后，那些人开始一个个上前对着老人祝贺，并且送上了自己的礼物，

　　　　我这才知道，今天不只是除夕，还是我外公的生日，

　　　　首先祝贺送礼的自然是上一辈，也就是我母亲那一辈的人，最先送礼的是蓉姨，她送的是一根烟斗子，看模样是上了年代的，把老爷子哄的乐呵呵的，

　　　　不仅如此，蓉姨还给外婆准备了一对晶莹剔透的翡翠镯子，这一手直把两个老人哄得高兴不已，

　　　　他们高兴的不是礼物，而是自己的女儿心里有他们，特别是我外婆，笑得格外开心，没有什么，比有一个孝顺的女儿更难得的东西了，

　　　　我母亲也送了东西，不过老爷子对她的态度要比对蓉姨冷淡得多，倒是外婆，同样乐得合不拢嘴，

　　　　很快，蓉姨这一辈的人送完，就轮到小一辈的人送礼了，率先送礼的是我妈大哥的儿子，也就是我大舅的儿子，我的表兄弟，慕皓轩，

　　　　他送的礼物同样很别致，用一个木盒子装着的，看不到里面是什么，

　　　　“爷爷，这是我托朋友从国外定制的原木象棋，木是沉香乌木，有提神醒脑的作用，跟爷爷健朗的身子配合起来，可谓是相得益彰，”慕皓轩人如其名，不比电视上那些明星差，而且身上有股子特别的气质，让人容易对他产生好感，

　　　　而他的话，也说得很精彩，包括这别致的礼物，估计的确是费了一番心思的，

　　　　果然，听到慕皓轩的话，老爷子喜逐颜开，苍老的脸上爬满了笑容，看来，他也是一个喜欢下象棋的老人，

　　　　这就像是给小孩子买喜欢的玩具一样，这副象棋，对老爷子来说，也相当于喜爱的玩具，

　　　　送完了老爷子，慕皓轩又走到外婆面前，拿出了一个长形木盒，当众打开后说道：“奶奶，这是长白山深处的野人参，对身子是大补之物，奶奶吃了，说不定能再年轻几岁，”

　　　　慕皓轩的声音很好听，哪怕我是一个男的，也觉得很温和，特别是他这种亲昵的说话方式，更是让人觉得这个人亲近随和，

　　　　无疑，外婆自然是被哄得笑容满面，

　　　　送完了一对老人，慕皓轩并没有立即退下去，而是走到了段叔身前，从怀里拿出一个金属小罐子，笑着对段叔说道：“叔叔，这里面是正宗的大红袍，由于正宗的太过稀少，皓轩也只弄来了这么一点，早闻叔叔好饮茶，皓轩又不懂品茶之道，所以特意把这份大红袍珍藏起来送给叔叔，”

　　　　此言一出，我分明看到段叔脸色微变了一下，

087。　送礼！（）　
段叔喜欢喝茶我知道，在云市的时候，他的书房就备有一套泡茶工具，每次饭后，也都有喝茶的习惯，

　　　　我不知道为什么段叔脸色会变，但我知道，慕皓轩一定还有其他话没说出口，也就是说，他还有下文，

　　　　“呵呵，皓轩有心了，这大红袍太过珍稀，你能送给叔叔，叔叔很开心，不过也正是因为太过珍稀，所以叔叔不能收，你还有那些叔叔伯伯，全送给叔叔一人，叔叔怎么能要，”段叔笑着推辞了，并没有接住慕皓轩手中的盒子，

　　　　“老段啊，你也不算外人了，说话怎么就这么见外呢，我们兄弟几个都是粗人，你让我们大碗喝酒还行，要说喝茶，我们还真喝不出个所以然，轩儿把这茶送给你，也是我的意思，这里面就属于你最会品茶，不送给你送给谁，”开口的是慕皓轩他爹，也是我的大舅，慕千龙，

　　　　他说的没错，慕家老爷子早年就是部队出身，哪怕是现在，在军界也能说上话，所以他的三个儿子，都是部队的好手，慕千龙更是进入了军事委员会担任要职，

　　　　“是啊，叔叔，您就收下吧，”慕皓轩也跟着说道，

　　　　在两人的游说下，段叔只得伸手接过道谢，还夸赞了慕皓轩几句，

　　　　送完了段叔，慕皓轩还没有下去，而是继续移步站到了段梦琴身前，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精美的小盒子，伸手打开，放在段梦琴眼前，温柔的说道：“琴子，这是我上个月在法国拍卖会上拍下的奇迹之恋，当时看到这奇迹之恋的时候，我脑海里就出现了你的身影，我想，你戴上它，一定会更加美丽，”

　　　　慕皓轩的话，是个人都听得出来他对段梦琴有意思，而且，这样一个外表优秀到没边，还孝顺无比的男人用这么温柔的语气说话，已经能够说明一些事情了，

　　　　难怪一开始他送礼给段叔时，段叔脸色会微变了一下，原来，他早就猜到了慕皓轩接下来会给段梦琴送礼，或者说表白，

　　　　从老爷子出来之后，我就一直像是一个局外人一样，看着他们其乐融融的祝贺，送礼，我仿佛不属于这里，他们才是舞台上的演员，而我，只是观众，

　　　　此刻，看到慕皓轩对段梦琴说出这番话，我心里似乎有团火在燃烧，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但偏偏就是有，

　　　　而且直觉告诉我，慕皓轩所表现出来的这一切，都只不过是他的伪装而已，他的真实面目，只会在无人知道的时候，展露出来，

　　　　也许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也许我是嫉妒他，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有些坐不住了，

　　　　就在我忍不住准备站出来的时候，一只柔软的小手覆盖在了我的手背上，我偏头看去，正好对上蓉姨那双如水的眸子，此时，她眸子里满是怜惜跟心疼，以及让我放心的那一丝自信，

　　　　我心里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