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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深案重-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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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说:“听说这人死了五六年了,咱们赶紧办完了,回去交卸了差事,明儿一定要那几个人好好请咱们喝一顿酒!”
先前的那个警员连声附和,朱亚林一听,这麻袋里的尸骨必是兄长朱长林无遗,皎洁的月色照在乱葬岗子上,静荡荡地,不起一丝涟漪,等到那两人走远之后,他细细地看了一番周围的动静,并未听到任何异动,这才蹑手蹑脚地挪到麻袋之旁,那麻袋子上只松松地缠了一根线绳,也并未打结,竟然一解就解开了,朱亚林心中一喜,忙向麻袋中一摸,却是绵绵软软的,仿佛是些碎布头,烂棉花之类的东西,奇怪,那两个人明明说是死了五六年的尸骨的,难道他们竟没发觉麻袋里面装的东西不对?
朱亚林的心蓦然一凉,暗觉不好,与此同时,他的腰眼上却被一个冷硬的东西给顶住了,一个带着磁性的男人声音对他笑道:“咱们又见面了,朱亚林!”
朱亚林浑身的每一个毛孔都要颤栗起来了,额头上冷汗涔涔直下,这个声音他太熟悉了,在香港的那个惊魂之夜,他就险些被这个人送到皇家家警察手里。
霍云帆转到朱亚林的面前,淡淡地微笑着,说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回你总该明白了吧!”
朱亚林在父母惨遭帮会所害之后,在江湖上流落多年,好不容易才生存下来,倒颇有几分豪气,他深知今夜难逃此劫,索性要来一个痛快的,向霍云帆重重地啐了一口,气愤道:“什么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何老板害我父母,帮会横行霸道,又有谁惩罚过他们?”
霍云帆沉吟了半刻,长吁一口气,道:“你要是觉得何老板没有受到应有的惩罚,那么只是你的主观认为罢了,他的一儿一女,女儿何萍萍自尽,儿子现在还躺在医院里,人事不省,何老板年过半百,却落得这么个下场,也算是凄惨之极!你如果觉得他没有给你父母偿命,便是不公平,那么我可以告诉你,其实当年的事,也不全是何老板的错,这里头牵扯到朱何两家几十年的纠葛,我不便言明,你想知道的话,可以回去问何太太——至于帮会中那些人,他们本就是跟你一样的贫苦市民,出来讨一碗饭吃,平日间横行霸道是不对,但是这些人也是拿命在讨生活,据我所知,当年参与害你父母的帮会成员,大多已经在历年帮会的争斗中或死或伤了!”
帮会中的小混混其实生活地极其悲惨,就是因为他们天天活过了今天不知明天如何,所以才会格外地喜欢欺压下层百姓。
朱亚林在香港生活多年,当然了解这些,不过他心犹不服,冷笑道:“你说何老板老来凄凉,我的父母可也并不好多少啊,我大哥被何庆那个狗贼给害死了,现在你又把我给抓起来,最后也不过是一死而已!”
霍云帆沉默了一会儿,温言道:“你放心,孙四本就是个欺压良善的帮会成员,你杀了他,也罪不至死,我会想办法跟皇家警察疏通,会给你一个公平的判决的!”
朱亚林今夜被抓,原是抱着必死的心,这时听霍云帆向他打包票,不由心底一松,面临死亡的人,觉得最最可贵的就是生命,朱亚林听了霍云帆的话,紧绷的面容渐渐松泛下来,难以置信地问道:“这。。。。。。这可是。。。。。。是真的吗?”
霍云帆轻轻点了点头。当初他在香港找于先生办事时,就曾经向于先生说起过朱亚林的事,于先生盘算了盘算,就曾对霍云帆说过,朱亚林这种情况,其实是不必处以极刑的,而且只要改过改得好,还可以减刑。
霍云帆道:“我会尽我的全力,你还有妹妹,会一直关心你,等着你,你就是做牢也不会坐得很辛苦的!”
朱亚林泪流满面,无论如何,他杀伤人命是不对,应当该负起法律责任来,现在能有这样的结局,也算是很好的了,毕竟出狱之后,他还可以重新开始他的人生。
草际蛩鸣在无边的暗夜里有撕裂人心的凄冷,冷露无声湿透了黑沉沉的瞳仁,瞳仁里映着如霜月色,月色无垠清光流泻于晚风过处的离离绿草。
周晓京站在不远处的空地上,有两个明镜的职员在身后护卫着她,可周晓京其实一点都不怕,有这样一位大仁大义的侦探在她的身边,她还怕什么呢?
明镜事务所和警务公所的人办完案子,原计划是各回各处的,但是其他人都是男士,也就罢了,只有周晓京一人是女士,便需要人护送,莫说她和霍云帆的住所都在滨海路上,离得很近,就算离得不近,这护花使者的差事也是非霍云帆莫属的。
花枝摇落一地清冷月色,滨海路两旁的花圃里,挨挨挤挤地植满了反季节的木香,密密层层的枝叶如一匹苍绿的羽缎,打着斑斑点点的花骨朵儿,娇柔胜雪,映着皓月,更添几许凉意。
这里是浦江最为繁华热闹的一条街道,无论是花朵灯彩,只求最美,不论价钱,这一丛深浅浓淡各不同的花朵能在这个季节开花,皆是价值连城。
时间已经很晚了,霍云帆却没有开他自己的车,他更喜欢在这样的时刻,跟周晓京慢步在寂静幽长的街道上。
曾经让他们束手无策的无名白骨案终于告破了,连带着还帮了香港警方的大忙,这一回神探霍朗的声名可就不只是在浦江家喻互晓了,以后明镜事务所的案子只怕更要应接不暇。
也许是乐极生悲,今天霍云帆没有驱车回家,偏偏周晓京的那双米色的中跟皮鞋就在正赶在这个时候断了,应当是刚才在乱葬岗上,被凸出地面的石块绊了一下,损了鞋跟,走路一多,鞋跟整个就断掉了。
滨海路两旁的店铺都已经打烊了,街上静荡荡的空无一人,连部三轮车都叫不到,霍云帆已经背着周晓京走了很长的一段路,周晓京伏在他的背上,就可以感觉到濡湿的衬衫已经湿透了,周晓京并不是娇气的女孩子,见霍云帆劳累了一天,半夜里不得回家休息,还要背着一个她在街上走,心里着实过意不去,说什么也要下来自己走,但是她跛着脚一步一步地走,霍云帆又看不下去,两人僵持了半日,最后霍云帆少爷的顽气就上来了,跺脚道:“罢了,咱们找一家鞋店,敲开他的门,买一双新鞋穿!”
周晓京慌忙去拦,劝阻道:“你这又算什么?鞋店里的人白天干活辛苦,夜里好不容易睡了,你还要再去搅扰人家!”
霍云帆拍拍皮夹子,笑道:“我多给银洋总行了吧,还没听说有人赚钱也要挑时辰的!”
周晓京心想这话也对,自己的鞋跟断了,这样一步一挪,什么时候才能到家?虽然出门之前跟邵妈妈打过招呼,但是这么晚了,谁知道邵妈妈会不会再披衣起来等她呢!
前面五十步左右的地方就有一家鞋店,店面不大,平时周晓京的鞋子虽然不少,但大多数都是在周晓越的百货公司里买的,最多收个成本价,还都是国外的名牌,对于这样的小店,周晓京虽然日日经过这个地方,却是熟视无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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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天下掉下来的证人()
情深案重;第123章 天下掉下来的证人
霍云帆使出捉拿犯人的力气,“梆梆梆”打了十几下门,就听到一个迷迷蒙蒙带着怨气的声音传来:“来啦来啦,半夜三更的催命的么?”
门“吱呀”一声开了,绿漆木板门里露出一个黄黑脸色的中年人,粗眉毛,大眼睛,阔口阔鼻,长相十分粗犷。茇阺畱尚
“这都什么时候了?来打门?你们是做什么的?”鞋店老板显然对于酣梦之中被人吵醒十分不快。
霍云帆一抬手,两块厚重的银元落在鞋店老板手心里,老板精神一振,神色立刻缓和下来,问道:“这位先生,您这是要做什么?”
霍云帆指指周晓京的脚下,笑道:“这位小姐的鞋跟断了,需要买一双皮鞋,半夜里叫醒老板,实在是万不得已,还请老板原谅!”
鞋店老板掂掂手中的银洋,又瞧瞧门外一对男女,衣着华贵,显然是浦江的少爷小姐,也就不再说什么,开门请了霍云帆和周晓京进店。
店里的鞋架上放着几百双鞋,看起来这家店铺店面虽小,货色却很齐全,鞋子分男式女式,分放在货架两侧,周晓京走到女式皮鞋那一侧,从货架上选了一双浅玉色万字镂花低跟皮鞋,脚背搭着一枚珍珠搭扣,穿在脚上很舒服。
“多少钱,老板?”周晓京回头问道。
“小姐真是好眼力,这可是意大利新进来的款式,‘邦斯’女鞋,三十块大洋不讲价的!”半夜做生意的人,总是漫天要价的,三十块大洋即使在明镜事务所这样高薪水的地方,也要抵得上职员半个月的工资了。
霍云帆想也没想,拿出一张支票来,龙飞凤舞的一签,老板拿过来一看,不由呆了一呆,这位天上掉下来的阔先生不仅全额付账,连眉毛都没动一下,而且还多给了两块大洋做为小费。
“你去拿个鞋盒子来,把这位小姐那双坏了的皮鞋也包起来,我们带走!”霍云帆说道,他知道周晓京虽然遗产丰厚,不缺钱花,却从来不肯浪费,那双米色的皮鞋只不过鞋跟儿断了,成色还是很新的,回头找修鞋的师傅给修一修,照样可以穿。
这位鞋店老板却也不是唯利是图的人,见霍云帆出手阔绰,便自告奋勇道:“先生这样大方,我也不能白赚你的小费,我原也会几手修鞋的功夫,若是不嫌弃,我给小姐钉一钉鞋跟儿好了,省得小姐明天再麻烦!”
周晓京当然愿意,反正她在乱葬岗上守了一晚,严阵以待地等着犯人,这时精神头儿还足着呢,鞋店老板愿意给她修鞋,就太好了。
周晓京和霍云帆便坐下来,等着老板到楼上拿出修鞋的工具,然后铺开摊子开始钉鞋跟。
这位老板困劲儿过去了,其实是个很健谈的人,霍云帆和周晓京听他说自己姓吕,老婆前几年死了,只留下两个儿子,大儿子在浦江上大学,小儿子还留在老家读中学——他是两个月前才从乡下过来开店的。
霍云帆笑道:“那么老板的浦江话学得很快呀!这半日我竟没有听出一点儿乡音!”
吕老板得意洋洋地笑道:“不瞒先生说,我这店才开了两个月是不假,可是十年之前,我就已经在浦江做过好几年生意了,后来因为老婆生儿子的时候留下病根,一个人在乡下忙不过来才回去的!”
周晓京笑道:“怪不得呢,那时候您在浦江是做什么的?”
“自然也是开鞋店喽!”吕老板呵呵笑道,一面娴熟地钉着鞋跟,一面,我这辈子开鞋店,这是第二次被人半夜里叫醒买鞋了!”
霍云帆对自己半夜霸道地敲开吕老板的门感觉到一点歉意,笑道:“难道还有人跟我做一样的事?那是什么人?”
吕老板笑道:“那是十年前了,好像也是秋天吧,我记得那天还下着大雨呢,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半夜敲开我的门,要买一双皮鞋,也是价钱也不讲,也是买的‘邦斯’鞋,我记得那时候鞋子还没有这么贵呢,我收了他二十块,他丢下五十块大钞就走了!”
“什么!你说什么!”霍云帆突然吼道。
吕老板和周晓京吓了一跳,还以为他神志忽然不清醒了,若是邵妈妈在场,一定会认为霍云帆今晚夜赴乱葬岗,被鬼魂附了体!
“先。。。。。。先生。。。。。。我没说错话吧。。。。。。”吕老板被吓住了,一时竟然连口齿都不清爽了。
“云帆,你这是怎么了?”周晓京不解地问道。
霍云帆愣怔了一会儿,仿佛真的被什么邪祟附体了一样,接着,却缓缓蹲下来,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吕老板,问道:“您没有记错?真的是十年前,民国四年对不对?”
吕老板看看霍云帆,又看看周晓京,竟然不敢开口。
“求您一定得好好想想,您还记得是哪一日吗?是几月初几?”霍云帆的语气近乎哀求。
吕老板这下是真的以为霍云帆被邪祟附体了,颤颤巍巍地对周晓京说:“这位小。。。。。。小小小。。。。。。小姐,跟我们店隔着三家铺面,有一个会跳大神的婆婆,要不您。。。。。您带这位先生去看。。。。。。看看看。。。。。。看看!”
周晓京明白,这世上纵然有鬼,也绝计不会附到霍云帆身上,他听到这话这般激动,多半是有隐情。
周晓京问道:“难道你想到什么事了?”转念之间,她心神一振,忽然明白过来,霍云帆这种几近颠狂的状态,只有在破案时才会有,而他如此关注十年前的一桩事,那案子必然也发生在十年之前,十年前霍云帆还没有做侦探,不会接触到旁人委托他的案子,那么,就只可能是。。。。。。想到这里,周晓京的心狂跳起来。。。。。。
难道是三叔那件案子!
霍云帆从口袋里掏出一大把银洋,足有十几块不止,往吕老板手里一塞,说道:“你仔细想清楚,那个男人半夜敲开你的门来买鞋的事,是发生在十年前的哪月哪日,只要你能想得起来,这些钱只是零头,你要多少钱,我给你多少!”
吕老板虽然是生意人也日日想发财,可是半夜给人叫起来,还发生了这样荒谬绝伦的事,他一时还真是接受不了,嘴里嗫嚅着,只是说不出话来。
虽然事关三叔的命案,周晓京竟然比霍云帆还要理智些,她提一提青色呢子细褶西式荷叶裙,蹲下身,温言道:“吕老板,您别见怪,实不相瞒,我们俩都是侦探,我们现在是查完案子刚回来,所以才半夜来搅扰您的——刚才你说的那件事,仿佛跟十年前的一桩悬案有关,所以这位先生才会这样激动,您不要怕,要是您能把当时的情形详详细细地想起来,我们可得好好的感谢您呢!”
吕老板盯着这对半夜前来打门的男女,盯了半天,才算消化了周晓京的话,他挠挠头,皱起眉头道:“这个嘛。。。。。。都那么长时间了,我也只记得这些,其他的么。。。。。。”
周晓京道:“吕老板麻烦您一定要好好回忆回忆,这案子对我们很重要!”
“不错,只要你给我们提供出有价值的线索,你想要我为你做什么,我都答应你!说句不怕吕老板笑话的话,在浦江的地面上,我办不到的事,还并不是太多!”霍云帆神色凝重,对吕老板说道。他还真是没有吹牛,霍家五少爷在浦江呼风唤雨,他做不到的事十根手指都数得过来,当然,化解不了霍周两家的恩怨,就是他暂时做不到的事情之一。
吕老板做了几十年的生意人,鉴貌辨色的本事早就出神入化了,眼前这一对先生小姐,虽然半夜三更敲开他的门显得很奇怪,可是瞧他们的穿戴,气质,风度仪表,绝不是普通人家的,他们说的话,多半可信。
可是吕老板刚才不过在闲谈之中偶然提及了以前的一桩事,要让他更仔细地回忆,却是一时想不起什么来了,他绞尽脑汁,也再难捞起一星半点的记忆碎片,只得半是尬尴,半是失望地瞧着霍云帆和周晓京干笑。
周晓京想,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案子已经拖了十年,他们现在就是再着急,也要循序渐进地来才行,便笑着安慰吕老板道:“十年前的事,一时想不起来也是有的,我们今天先告辞,过几日再来向吕老板讨教,您这几日也好好回思回思以前那件事,不过。。。。。。”周晓京伸出一根纤纤玉指,抵在樱唇上,嘱咐道,“无论是十年前那件事,还是我们向您打听的所有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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