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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古惑群体之征战二十年-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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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未说，少个角怎么了，银行都收的，你不能收么？我说李未我不是银行，这钱给了我确实花不出去，你帮我换一下好么？李未说，我兜里没有了，就这五块钱了。我把钱放到了李未的桌子上，说道，要不你下午来的时候换一张吧，没关系，我可以等你的。然后李未把钱塞到我手里，并且站了起来，说道，就这五块钱，你爱要不要。）
这时班里已经安静了下来，大家都在看我的和李未，包括大亮子，但是大亮子并没有动，因为他已经习惯了，而且他知道只要他一动我就会拉住他的胳膊问他作业干完了没？所以这一天大亮子也在看，而且我知道，这个时候西贝和严召焕一定也在看。
于是我再次把钱推到了李未面前，带着些哀求的说道，李未，你还是换一张好么？
然后李未把钱揉成了一团，扔到了我的脸上。我弯腰捡起了一张凳子，扔到里李未的脸上。
直到现在，这场殴斗的每一个细节，每一句话，甚至是李未包括我自己的每一个表情，我都清晰的记的，因为这时的这场情节，对我来说，是无比重要的，重要到成为我所有回忆的一个分界线，从这个时候开始，我的生活终于和之前有所不同，虽然我从未承认之后的每一天和之前的每天究竟有何区别，但你终究无法阻挡的，是荷尔蒙的发作。
青春期的荷尔蒙发作起来就是这样，如同夏日正午的太阳那么炽烈，如同圣斗士的小宇宙那么汹涌，如同大半斤二锅头那么直接，并且没有预兆，不提前通知，不用汇报，立即执行。
我甚至怀疑李未把揉成一团的五块钱扔到我脸上和我弯腰把凳子摔到他脸上这两个动作是同步的，而且在我把凳子扔到李未脸上的这一瞬间，是没有意识的。或者这就是潜意识，这就是青春期的潜意识，等到你清醒的时候，一切都发生了，还好这一天，我清醒的较晚。
我弯腰捡起的这把凳子是李未前面坐着的这个男生的，这个男生叫吴斌。吴斌之前正坐在桌子上看热闹，所以才给我拿到他凳子的机会。吴斌把这个热闹看的很热闹，在李未站起来的时候，他夸张的起身坐到桌子上，这个动作是既夸张又令人讨厌的，因为我知道他做出这个动作的目的是给李未腾出位置，好让他有更大的空间调戏我，这种已经，是接近我的底线的。而且在刚才我和李未对话的时候，这个叫吴斌的男孩全程都在笑，笑的很奸诈，笑的很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笑的很嫌事小。笑的让我很讨厌，而且他的这种笑，是接近我的底线的。还好现在他不笑了。因为我在摔了李未一凳子的同时，又转身摔了他一凳子。他竟然在自习课期间坐在桌子上笑，这真是有突破我底线的嫌疑。
底线既然突破了，就没有了解释的意义。况且青春期是不需要解释的。
这两凳子摔的力气很大，大到把凳子摔了出去，摔出了几米远，于是我又走了几米，把凳子捡起来，走到李未面前，又往他头上摔了一凳子。这时班里静悄悄的，我第二次把凳子摔到李未头上的时候，因为班里是静悄悄的，所以声音很清晰，凳子腿断了的声音很清晰，嘎巴一声。
对于调戏我这件事情，李未一定是之前准备好的，但对于摔他凳子这件事情，我是没有准备并且之前也是从未想过的，但很显然，我临时决定的效果要远远大于他的有所预谋，因为他五块钱的纸币密度太小，而我的凳子密度很大。他把我摔青春了，我把他摔昏厥了。
这是我从小到大第一次青春，并且青春的如此彻底如此突然，很多年后，我都不理解我当时爆发的青春究竟因为什么，或者是因为那个叫吴斌的男孩笑起来时的表情太脏了，或者是因为那五块钱纸币实在是太脏了，或许是因为李未这个人太脏了，或者是因为西贝这一天收到贺卡时的反应太脏了，再或许是因为这天下的雪太脏了，总之回想起这一天，我总觉得这天的青春期很脏，就如同心脏上被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灰尘，想要打扫却碰触不到，那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它剧烈震动，直到震掉那些灰尘为止。
又过了很多年，严召焕在一次醉酒后对我说，他说壹壹，其实人的性格都是天生的，是在你还是颗精子的时候就已经决定的，倘若和你竞争的那些精子是暴力的，那么你出生之后就是暴力的，倘若他们是文弱的，你出生之后就是文弱的。我问他那我呢。严召焕说，你的那些精子是一群愤青精子，既有文化，又暴力，和我的精子一样。我说去你妈的，谁跟你的精子一样。跟你的精子一样咱不成双胞胎了么。然后严召焕醉着眼睛呵呵的笑，说道，你知道么，智商高的人无论干什么智商都高，让他们学习的时候，学习成绩会很好，但让他们去打架的时候，打架能力也一定很好，他们会成为优秀的科学家，但他们也能成为最坏的流氓。我听了一直在摇头，我说我不行。严召焕说，我就是在说你，那时你的学习成绩最好，结果打架的时候，你还是无敌的。
严召焕所谓的无敌其实也只有在这一天短暂的体现了一下，之所以无敌是因为我把李未打晕了，或许是因为李未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我会突然甩着凳子摔他，或许李未也想不到胆怯的我其实还算有膀子力气，于是他就这么晕了。因为五块钱，晕的很彻底，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
我记得我总共摔了他三次，第一下是脸，把他摔晕了，第二下是头，把凳子腿摔断了，第三下还是头，这点不得不说李未的脑袋，确实很坚硬，愣是没给打死，连血都没有流，但三下下去，着实让他昏到了上午放学。
其实我当时的潜意识是准备让我打他好多下的，起码不止三下，只是第四下的时候吴斌不知是心疼他的凳子还是被我打了之后心有不甘，竟然试图过来把凳子夺走。
然后我对他说，我草你妈。拽着已经断掉了半条腿的凳子，目的地也是头，摔了上去。
我总共也摔了吴斌三下，第一下是脸，吴斌有所防备，挨的不重，第二下是头，吴斌跑到了讲台，第三下还是头，我追到他讲台下面的时候把凳子扔了出去，吴斌用手挡，打到了胳膊，第三下效果明显，把他打到了地上。本来我也想摔他好几下的，起码潜意识告诉我绝对不止三下，但因为凳子脱手，只好冲上去，想起徐旭的样子，骑到他身上，甩起胳膊一顿乱抡，抡的过程中，我听到他哭了，这期间，我还听到一个声音，是严召焕的。
其实在严召焕发声之前，班里的环境一直都是很有秩序的，我甚至觉得这一天自习课的秩序要比平常好很多，在我揣着凳子发疯期间，同学们都没有举手，更没有说话，也没有人主动发表意见，大家如同商量好一样，就这么一直看着，看着我把李未打晕，看着我把吴斌打倒在地。其实在这一瞬间的之间，我的潜意识也大概告诉我，其实这个时候，他们都在看，西贝在看，严召焕也在看，虽然这时我的主要朋友只有张达亮，但不可否认，西贝和严召焕的意见，也是非常重要的。这也是我第一次意识到无论做什么事都要征求一下别人的意见，这个时候我虽然没有征求，但我却奇怪的觉得我的意见一定和他们的意见是一样的。
于是在我听到严召焕的声音时我仍旧异常勇猛，我还坐在吴斌的腰上，把拳头当做武器，一下接着一下往他的头上打。
我听到严召焕在骂着什么，但我确实也听不太清楚，我只知道，在我打吴斌的过程中，严召焕终究没有顺利的走到我面前，因为在严召焕终于反应过来也抄起凳子要制止我的时候，大亮子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
直到现在我仍旧怀疑张达亮着这天的所作所为是借机的，所谓借机，就是他看到我的青春爆发了，而后在他青春还没有爆发的时候，他也提前爆发了。
壹拾玖：打不服的严召焕。（）
其实关于大亮子的青春期阶段在我的概念里是很模糊的，在铁道边上第一次和他正式相遇，我就觉得这个人十分的青春，后来和他同学这些年，虽然大亮子平常话很少，但总体来说也是很青春的，再到后来彼此长大，长大到我已经感觉自己不再青春的时候，再看大亮子，依旧觉得他是青春的。青春似乎是大亮子的标志，也仅仅是大亮子的标志，对他来说，是青春的，对我来说，只是青春期而已。
于是这一天我爆发出的青春期终于让大亮子再次青春起来。我也知道他旺盛的青春小宇宙在这些日子一直被压制着。从到这所学校的第一天一直到现在，这个在铁道边上叱咤风云的人物，这个在铁西区一向大晒一向玩晒的人物，不知忍受了多少委屈，还好这些委屈没有让他忍受太久，仅仅半年便成功爆发，虽然这场爆发之后他仍旧要忍受更长时间的委屈，仍旧需要被动的控制着自己的青春。但只要爆发，哪怕一次，也就足够。我甚至怀疑大亮子和我成为朋友的目的，就是为了今天，为了现在。
这个时刻的严召焕是异常愤怒的，因为李未还昏厥在地上，而且身体有轻微的颤抖，嘴角还有口水流出来，其实李未躺在地上所呈现出的状态是很让人恐怖的，有濒死的嫌疑，所以严召焕开始的目的似乎并没有想着动手，只是心急去看李未的伤势。但严召焕刚从座位出来就被大亮子从后面一拳打到后脑勺。然后我从无辜的吴斌身上站起来，往李未的位置走去。我走到李未面前的时候清清楚楚的看到他抽搐的嘴角，看到了他轻微颤抖的身体。我之前从电影里看到过，一个人头部受到猛烈撞击的时候就是这种表现。一般抽搐一会就会停下来，停下来之后有两个结果，一个结果是把眼睛睁开，另一个结果是永远把眼睛闭上。
这一天的自己，显然想要的是另一个结果。我就是想让他永远的闭上眼睛，愿望就是这么的强烈。
这一天的自己，也是无解的。就像一道本身就有错误的数学应用题，无论你怎么解，都没有答案。
于是我走到李未的面前，照着他的脑袋，又剁了两脚，第一脚剁下去的时候女生统一发出了尖叫，第二脚剁下去的时候连男生也跟着发出了惊呼，因为效果良好，于是我又剁了第三脚，这一脚下去，开始有女孩子哭了起来，这里面就包括给大亮子送贺卡的学习委员刘晶晶。
严召焕正被大亮子纠缠着，但他无心恋战，李未是他的准小弟，准小弟现在生死还没准儿，所以严召焕是十分焦虑的，而且这时我已经准备往李未的头上剁第四脚，于是严召焕冲我喊道，马壹壹，我草你妈，有种冲我啊。
我扭头看他，大亮子正揪着他的校服领子扇他耳光，严召焕一只手掐着大亮子的脖子，努力想挣脱他，挣脱他的同时还用力扭着头冲我喊，我看着他，想起他平常总是给我的微笑，于是我扬着嘴角，也给了他一个微笑，然后微笑着往李未头上剁了第四脚。这一脚下去，班里的各别男生也呜呜呜的哭了起来，这里面就包括小眼睛孟子强。
李未在后来对我，其实那一天他以为自己是要死了的。他说他能感觉到我给他的每一脚，并且能感觉到疼痛，但就是醒不过来，想动动腿，就是动不了，想睁睁眼，就是睁不开，完全就是干着急没办法，只能这样一下接着一下的受着。当时李未对我讲这些的时候我已经完全蜕化成了暴力少年。所以并不是很在意。我对李未说，那一天就是让你感觉到疼，你感觉到了么？这时李未虽然和我已经兄弟相称，但听到我这个问题的时候，眼神里还是充满了不服和遗憾，他一定恨自己那一天为什么如此的脆弱如此的不堪一击，倘若他没有晕过去，倘若他晕过去之后能再次站起来，或许结果就会不同，至少不会输的这么彻底。但事实如此，李未还是点点头，说，感觉到了。
严召焕直到最后还是没能挣脱大亮子，大亮子似乎知道这一战之后他和我还能不能来上学都将是个问题，所以他把这一战当做了最后一战，完全没有留力，揪着严召焕的领子围着教室打。加上严召焕因为李未被分心，很快就被大亮子逼到了角落，完全丧失了反抗能力，两只手护着脸，吃力的招架着。
其实这个时候班里还是很安静的，有一些女生在哭，有个别男生在哭，然后就剩下严召焕和大亮子呼哧呼哧的喘气声。两个人纠缠在一起之后都没有再说话，或许是气氛太紧张，或许是为了保存实力，大亮子甩着拳头往严召焕的头上打，严召焕双臂护着脸站在墙角。同学们就这么在自己的座位上看着，那个无辜的吴斌就这么站在讲台边上看着，包括西贝也坐在第二排扭头看着，竟然没有一个人想着去告老师，我想这个时候他们才能意识到我的重要性，倘若这时我也是围观者之一的话，别的不能做，至少我会去告老师的。
因为我有告老师的特长，所以在我离开李未走向严召焕的时候，我还顺手把教室的门关上了，这时我的意识虽然有些模糊，但思路还是相对清晰的，我怕打架的声音太大把老师召过来，也怕有人和我一样，也去告老师，于是我在关上门的同时，还上了锁。
这个时候我还顺便环顾了一下班里的一些男生，因为我记的，在李未不断调戏我的时候，班里有很多号称小学时也在学校门口吵过架动过手的所谓的少年人物们好像都站在李未的身后虎视眈眈的对着我，好像还都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这个时候都十分老实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只是看，吴斌除外，他是站着看。在我环顾一周的时候还和他们中的某一个人有过对视，我看他的眼睛，他看我的眼睛，我看他的眼睛看了很久，他看我的眼睛只看了不到一秒便转移了视线。
我想，既然你们都那样了，那我也只好这样了。
我往大亮子和严召焕的方向走去，这时大亮子是背对着我，严召焕在怒视我，两个人还是不可开交的扭打在一起，但严召焕怒视我的时候身体扭曲的更加厉害，他想往一边躲，因为他看到了我手里抄着的凳子。这把凳子就是刚才摔李未和吴斌的凳子，断了一条腿，但攻击属性仍旧不减。
我说严召焕我草你妈。然后把反手把凳子摔了过去，严召焕没有一点办法，两只胳膊更加用力的在护着脸。因为大亮子和严召焕在这时正连着体，所以这一凳子覆盖面很宽广，结结实实摔到了严召焕的双臂上，同时也摔到了大亮子的头上，似乎把大亮子摔的稍微严重点，他哎呦了一声，捂住了自己头，松开了严召焕。
让我稍感意外的是，在大亮子松开严召焕的这一瞬间，严召焕并没有利用这个机会迅速跑掉，他竟然又伸出了他的双手，来抢的凳子，抢凳子的同时，右手给了我一耳光，下面还悄悄的踹了我一脚。或许我的实战经验确实不足，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凳子已经到了他的手里，并且是在反应过来的一瞬间，我的脑袋也挨了一凳子。
还好我的抗击打能力似乎比人高马大的李未要强一些，这一凳子没有给正燃烧青春的我带来多少痛苦，严召焕还想摔第二下的时候，旁边的大亮子再次扑了过去，连人带凳子一起扑倒在地，此时我看到严召焕还在还手，倒在地上了还在还手，用拳头打大亮子的后脑勺，我往前站了两步，用脚剁严召焕的脸，因为他和大亮子此时又是合体状体，所以在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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