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底情人-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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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仅仅是愣了几秒，欧阳毅跟同事抱歉地说了声，躲到无人的楼道，接通了电话。
　　“你不必说话，听着，现在你有一个机会去接近我们的目标——冯子贤。他今天下午会到南山会馆去见客，到时候，我们会安排人制造一些‘意外’，你见机行事。记住，你的目的不是让冯子贤认识你，而是让他对你留一个好印象。”
　　“好，我明白。”
　　我们一生会遇到无数的人，却只遇到一个自己爱的，也爱自己的人。

　　Chapter　6　意外之内

　　借口身体抱恙向上司请了假，欧阳毅驱车来到位于A市有名别墅区附近的南山会馆，在周围游荡了一圈，欧阳毅最后选择在停车场附近蹲守。
　　尽管联络人没有明确说是怎样的“意外”，但根据他的职业敏感度，隐约能推测出“意外”发生的地点，极有可能会是在停车场。
　　这时，一辆A市本地车缓缓驶入停车场，欧阳毅瞥了一眼，记住了这辆车的车牌号。
　　接着，车辆的主人从车上下来，欧阳毅看清楚了，确实是冯子贤没错。他悄悄移动着躲在隐秘的地方，目光追随着冯子贤一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会馆门口。
　　冯子贤是一个人，甚至连一个保镖也没有带。
　　欧阳毅心中甚是疑惑，按理说，像冯子贤这种明里暗里都有庞大生意的人，即使是合法的经营谈判，也不可能连一个秘书或者保镖都不带吧。除非……他不是来谈生意，而是来会朋友，甚至是来会情人的。想到这，欧阳毅再次想起已经烂熟于心的冯子贤的详细资料。
　　他是一个Gay，名副其实的Gay！
　　他的情人都会是些什么人呢，如果是从他那些情人入手的话，会不会得到一些意想不到的资料和证据呢？正想着，欧阳毅又看见一辆明黄色的兰博基尼驶过来了，也是本地车，欧阳毅侧目注意了几眼，并没有放在心上。
　　不过，当这辆兰博基尼的主人从停车场出来的时候，欧阳毅不得不对他再次侧目。
　　那是一个狐狸般的男人，微挑的丹凤眼，骄傲的神情姿态，无不显示着这个人出身不俗。而且，这个人全是上下都散发着一种娇媚的吸引力，即使是身为男性的他，也不得不对他另眼相看。正在此时，突然从会馆里出来的冯子贤也恰恰印证了欧阳毅的想法。
　　难道他会是冯子贤的情人？欧阳毅深思了一下，决定弄个清楚，于是拿出手机将刚刚几下的车牌号发给了联系人。
　　守株待兔的时间是漫长而煎熬的，有趣的是，欧阳毅终于知道了狐狸男的背景。黎琛，A市高科技龙头产业D公司总裁家的二公子，曾留学美国，现任D公司客户部经理一职，与其兄长D公司的总裁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
　　所以，欧阳毅的结论是，冯子贤对这个黎琛是欲求不得，不妨可以从黎琛那边下手。
　　心中有了腹案，欧阳毅也越发地感觉到任务的艰巨和压力。他抬手看看表，已经6点了，不知道一个人在家里休养的方汐在干什么呢？会不会好好吃饭呢？
　　思绪不自觉地飘向远方，眼前浮现出方汐可爱的笑脸，脸颊两边有两个浅浅的酒窝。
　　毫无自觉地用上了“家”这个字的欧阳毅，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将方汐列为了家人的行列，纳入了自己的保护圈中。
　　“你干什么，离我远点，你最好不要轻易出现在我面前！”
　　“哼，你以为我会怕黎灿？别说他现在跟我已经没有了亲戚关系，就算是以前，只要我想，我随时可以让你成为我的人。”不远处由远而近地传来吵闹声，欧阳毅远远望去，居然是冯子贤和黎琛，拉拉扯扯的很是夺目。
　　“你的人？”黎琛嗤笑地指着冯子贤，鄙视道：“就凭你？看来你真是自我感觉太良好了，能高估自己到这种程度！哼，我再提醒你一句，不想死得太惨的话，最好对我敬而远之！”
　　“黎琛，你真是太不可爱了……”冯子贤摸着下巴，感叹说。
　　再也不想理会白痴加花痴的冯子贤，黎琛甩手转身就走，大步往外跨去，直往停车场的方向奔来。冯子贤见状，当然不肯轻易放弃这种好机会，小跑着追上，想拉住黎琛。
　　“滚！别碰我！”只见黎琛大喝一声，转身一个后踢腿，飞腿往冯子贤的面门踹去。冯子贤也迅速反应，往后踉跄一步，跌跌撞撞地闪躲开黎琛的攻击，勉强稳住身体的重心。
　　意外总在最让人意料不及的时候和地点发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那是一辆外地车，莽撞地直冲过来，车速很快，而且见到停车场前面站着人也似乎没有减速的意思，反而，加快了速度。
　　新手吗，错把刹车当油门？
　　不过，下一秒，欧阳毅就来不及思考太多了，他猛然冲出去，拽过冯子贤的手臂，拖住他僵硬的身体，一把搂在怀中，往后撤去，危险地躲过了这辆莽撞的车。他一手横在冯子贤的胸前，一手撑住墙，回头看向那辆车和黎琛。车已经冲进了停车场，似乎还撞到了柱子，引来停车场的保安人员，而黎琛更是早已不见踪影。
　　小小地舒了一口气，欧阳毅松开怀抱，才发现自己的本能做了多么不得了的事情。
　　刚才那辆车是……被刻意安排好的吧，果然是太意外了。
　　“抱、抱歉。你没事吧？”欧阳毅尴尬地问，他甚至没有完全抬起头，只是微微侧着脸，面对任务的终极目标，此次第一次执行卧底任务的欧阳毅明显太过生涩。
　　“嗯，没事呢。”出乎意料地，是冯子贤欢快的声音，而且有别于刚才跟黎琛说话的语气，在欧阳毅面前的冯子贤显得十分“正常”而“友好”。
　　欧阳毅微不可察地皱起眉，紧闭着双唇，看向冯子贤的身后，眼里的焦点注视着他身后的某点，缓缓说道：“不好意思，我得先走了，你自己小心点。”稍稍一顿，欧阳毅松开手。
　　冯子贤意味不明地瞥了一眼欧阳毅放下的手，挑眉一笑，道：“当然。”
　　目的达到了，欧阳毅却发现自己挪不开步子，眼前的这个端详着他的男人，身上无形地散发着一种诡异的力量，那种被锁定为猎物想逃而不能逃的魔力。他的目光赤#裸而放肆，欧阳毅浑身不自在地眨眨眼，终于抬脚离去。
　　“告诉我你的名字吧。”冯子贤伫立在原地，看着欧阳毅高大壮实的背影，笑着说。
　　欧阳毅张张嘴，差点脱口而出，却在看到双眸放光的冯子贤哽在喉中，他脑子迅速闪过无数个念头，最后低声说：“不过是个不愉快的意外，请不必在意。”说完，欧阳毅垂下双目，从眼角漏出的深邃光芒一下将冯子贤锁在了原地。
　　“或者……是个很愉快的相遇呢。”冯子贤目送着欧阳毅的身影离开南山会馆的范围，自言自语地暗爽道。
　　疲惫地欧阳毅回到自己的租房，一进屋，就感觉不一样了。那被吹起的暖色窗帘，屋内摆放在茶几上盎然的绿色盆栽，还有自己脚边那一双小一号的皮鞋，到处似乎都充满了另一个人的气息，就连身体里疲倦昏睡的细胞也瞬间跳动起来。
　　“汐？”欧阳毅轻唤道，边走边到处张望，脱下身上拘谨的黑色西装。
　　旋开房间门，入眼的就是方汐纯真的睡颜。欧阳毅停下手中解领带的动作，轻轻地走近，坐在床边，伸手轻抚着方汐额上的伤口，定睛看了好久。
　　“嗯……”似乎是觉得有点痒，方汐轻皱了皱眉，翻身拉下身上的被子，继续睡去。
　　好笑地摇摇头，欧阳毅捉住被角，小心翼翼地往上拉，俯身为他掖好被子。牛奶沐浴露的淡香味悄然钻进他的鼻中，沁人心脾。淡淡地一笑，欧阳毅凑近去，扫过方汐光滑的脸颊，然后迅速起身。瞥见床头柜上放着的玻璃杯和药片，欧阳毅心中一阵复杂，到厨房重新倒了杯水，换走了那个空杯子。
　　轻轻地关上门，欧阳毅走到那个能看见D公司总部大楼的窗边，倚着墙，给自己的联络人打去了电话。“是我……”
　　“我都知道了，毅，你做得很好。”那头的声音依然平静无波，听不出赞赏的意思。
　　“说实话，我很意外，事情发生得实在太突然了。”
　　“这就是我们要的效果。冯子贤是聪明人，预先安排好的话，太刻意了，容易被他看出破绽。而且……”联络人的声音一窒，似乎难以启齿。
　　“什么？”欧阳毅皱眉，他忽然想到临走前冯子贤的那个眼神。
　　“事情似乎正在往我们意料不到的方向发展。毅，为了任务的成功，有些牺牲大概不可避免。总之，冯子贤已经对你有了一个好印象，也许他会留心地调查你，这些，就按照我们之前安排好的进行。你记住，现在的你不是一个出身警察世家的欧阳毅，而是出身于一个殷实的公务员家庭的欧阳毅，人脉广泛。在任何情况下，对任何人，你都必须这样表示。”
　　“是，我明白。”欧阳毅说着，忽而听到门响声，连忙挂断了电话。
　　当方汐出现在欧阳毅面前的时候，欧阳毅已经好整以暇地坐在了沙发上看报纸了。
　　“欧阳，什么时候回来的？”方汐兴高采烈地蹭过去，靠在欧阳毅的身边。“吃饭了吗？”
　　“你呢，吃了吗？我回来的时候你睡得很香。”欧阳毅不自觉地微笑，在方汐面前，他永远没有压力和烦恼。
　　方汐摇摇头，伸手挠挠头，抓抓自己的头发，眼睛眯起来，笑着说：“不如……我们出去吃？你想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欧阳毅放下手中的报纸，脸上冰凉的表情完全融化。“我想，我可以做给你吃！”
　　“咦？你会做饭？那太好了，你做吧，你做什么我就吃什么！”
　　方汐高兴极了，脸上逐渐扩张的笑容让两颊的酒窝越发深陷起来，看得欧阳毅一阵怔忡。
　　都怪你不经意的关怀，让我还没懂得就已深陷；都怪你过分的温柔，让我才想放手就早已无法自拔。

　　Chapter　7　意料之外

　　欧阳毅告诉大木，上次未完成的行动将在大木下次值夜班的时候进行。
　　月黑风高的夜晚，欧阳毅轻轻推开方汐的房门，他蹑手蹑脚地踱进房内，坐在方汐的床边，静静地看着他安谧的睡脸发呆。欧阳毅伸出手，指间触上方汐柔软的发梢，欧阳毅愣愣地看着，将碎乱的发丝拨开，露出额头上仍贴着的纱布。不自觉地凑上去，欧阳毅抿抿唇，随即起身离开，留恋的身影毅然而坚决。
　　时钟刚踏过11点，欧阳毅从大木故意放水的安全通道悄然潜入了公司。按照计划安排，欧阳毅首先要将所有的财务文件拷贝下来。
　　暗暗给值班的大木发出信号，大木马上从准备好的仪器中调出以往的录像视频，插入镜头之中，关闭了镜头的监视功能。
　　此时的财务部漆黑一片，偶尔能看见待机的电脑闪烁的提示光，一红一绿地闪烁着，莫名地让人感觉心在异常地颤抖。
　　欧阳毅暗自镇定了下，俯身小心地走到部长的门边，掏出口袋中的手套，熟练地套上。轻轻地旋动门把，被锁上了。
　　这让欧阳毅心里突然激动又紧张，这是否能够说明，这个办公室里确实有他们想要的东西？但转念一想，之前派出的卧底不可能没有注意到这一点的，那么……他需要做点什么？
　　由于之前已经趁着进部长办公室报告的机会，充分熟悉环境了，于是，欧阳毅用特殊工具撬门而进之后，迅速摸索到电脑主机旁，打开电脑。
　　放入解码的光盘，随着开机程序的启动，解码过程自动运行。
　　整个过程不过1分钟，欧阳毅顺利开机整盘拷贝……同时，欧阳毅仔细检查所有的抽屉和摆设，只要是被锁在抽屉里的文件，不管三七二十一，全部用微型扫描仪扫描下来，然后按照原来的摆放顺序放回原处，抽出优盘，清除痕迹，关机检查遗漏和细节。
　　等到所有的工序全部完成，欧阳毅全身都冒出了热汗，整个人想烘烤过一样。他抬手看了看表，整整用了十分钟，而且，事情进行得实在是过分的顺利了，不禁让他心里觉得隐隐的不安。
　　忐忑的欧阳毅并没有马上离开，他顿了顿脚步，退回室内，开始在办公室里进行地毯式的搜索。一是为了避免在室内藏着针孔摄像一类的仪器，一是再次确认有没有其他的线索。
　　结果，依然是意料之中的一无所获。
　　就这样吧，这是他接受任务后的第一次暗中行动，而且只是一个能向外界公开的财务部长的办公室，想也知道，大宗犯罪证据是绝不可能找到的。
　　这样想着的欧阳毅，终于走出了办公室，将门锁还原。接着，他便向大木再次发出讯号。完成的讯息才刚刚发出，耳尖的欧阳毅却突然听到了走廊处的异动声。欧阳毅想了想，摸着黑和沿着摄像机的死角潜到声音的发源处。
　　是楼梯！欧阳毅一怔，随即想到，D公司晚上除了总裁的专用电梯，其余的几部电梯都是停用的，要上楼的话，必须走楼梯。
　　侧着耳朵，欧阳毅仔细辨认着凌乱的脚步声。他们的脚步声沉重而稳健，似乎每踏出一步都会在楼道里形成相当重的回音，欧阳毅估摸着大概有五六个男人，而且绝不是一般的员工。在这种时间和地点，出现在这里，必定是要到上面商量重要的“情况”。
　　按捺不住身体里冲动的因子，欧阳毅一边听着他们的脚步声，一边无声地尾随着他们。
　　现在的欧阳毅身上并没有枪，只有一把防身的瑞士军刀，要是被发现了，他必死无疑。
　　男人们果然停在了服务部所在的那层。这时，欧阳毅听到了两个熟悉的声音。
　　“喂，老孙，你这是大意失荆州啊，为了个小妖精惹怒了老大！”
　　“给我闭嘴！”果然是那个对方汐下手的混球。
　　“怎么，做都做了，还不让我们说？！老孙，真是活该你被停职。”
　　“切，那种可有可无的职务有没有都一样！”
　　“你们太吵了！”欧阳毅记得，这是冯子贤的声音，强势中带着柔媚。
　　“老大，最近那批货怎么处理？”突然有人问道，欧阳毅刹那皱眉，握紧了拳头，才不让自己因为激动而慌乱起来。
　　冯子贤坐在转椅上，嘴里叼着雪茄，缓缓地呼出一口烟。“先停掉！”
　　“什么？老大，这可不是小数目啊！”然后是各个疑惑不解的声音。
　　“白痴！你们也不用脑袋想想，最近老孙把警察的目光吸引过来了，要有什么风吹草动，让你们死上十次也不够我赔！”
　　“这……都怪你，老孙！”许多指责的声音。
　　“总之，那批货先放着，等风头过了，老孙你再去联系卖家将货出手。还有，别说我不提醒你们，自己手下的那些酒吧俱乐部，给我都管好了，别再将警察引过去。”
　　“知道了，老大，我们做事你还不放心吗？”众人齐声道。
　　“那好，都给我滚吧，我还有事要做！”
　　“……”
　　欧阳毅这才小心地撤走，躲到大木的保安处。一进门，就被大木拖住了，大木紧张地说：“该死，你怎么这么久？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到处找你呢。”
　　欧阳毅抖抖身上弄皱的衣服，表情倒是平静得很，说：“我做事，你有什么不放心的。”看着大木疑惑的双眸，欧阳毅稍稍思索几秒，并没有把意外遇到那些人的事情告诉大木。朝大木摆摆手，欧阳毅说道：“今晚就这样了，你好好上班，那些东西都做妥当了，别让人看出端倪来。我先回去了……”
　　“喂！”大木扯住欧阳毅，犹豫了一下，说：“你也小心点！”
　　欧阳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