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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心所欲－－那些年,你和我-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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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的房间中，张承忠的额上汗水一滴一滴的滑落，刺痛了他的眼睛。
外面还传来阿爸和阿母争吵的声音，阿爸不断的骂着“死因仔不孝因仔，孽子孽子！老子怎就养出了个这种孩子！！”，阿母似乎在哭喊着“按怎讲也是你的亲生子，你怎的将他打成这样。”
“老子没把他打死就不错了！”
“你打死他啊！你也打死我算了！那是我的心头肉啊！”
“就是你没教好！好好的一个小孩，怎的会这样不要脸的。”
张承忠的眼睛很酸涩，阿母是个温柔贤淑的坚强女人，也是一个遵从着三从四德的女人，这是他第一次听到阿母这么大声的对着阿爸大吼。
……都是因为他……他是不是错了？……罗耀明……他们是不是错了？他们是不是根本就不应该在一起？
脚好痛喔……罗耀明……我好痛……心好痛……
张承忠整个人蜷曲在地上，觉得身体的痛，心上的痛都纠结在一起了。
蝉叫声还是一直都那么刺耳，像是一根根针刺在他的耳膜上。
好痛……罗耀明……真的很痛……我们是不是错了……
房门外传来一声一声，拐杖敲打在桌子在地板在……人体身上的声音，外面只有阿爸和阿母……听就知道，那拐杖是打在谁的身上。
阿爸一直都是火爆的脾气。
外面阿母的哀嚎惨叫比起蝉叫的声音更让张承忠痛楚，那像是一槌子打在他的心头，这时他反到宁愿蝉叫的大声一点，盖过了这个世界的所有声音最好。
好痛好痛……好痛好痛……罗耀明……我最怕痛了……真的好痛……
蝉叫声好像真的如他所愿，越来越大声，越来越大声了。
７
罗耀明和张承忠上了同一所高中，是县内的第一志愿，这个消息传回村内可说是村民们都很高兴。
这下子，搞不好他们村中还能出一个上大学的呢！
罗耀明的阿爸很高兴，因为这大大的长了他的面子，连米行的米价也有了优待，似乎想要回馈乡亲。
高中离村子也远，所以两个人势必是要去住宿的。
第一次离乡背井两个半大不小的孩子说不紧张是骗人的，毕竟原本两个人最多就只到过再过去的那个乡镇，哪曾真的远离过家乡。
车程大约一个多小时，但在张承忠和罗耀明的心中，那已经是很远很远的距离了，估计都要赶上那万里寻母的距离了。
两个人很幸运的被分在同一个寝室，虽然班级不一样，不过好歹也是个高中生了，罗耀明倒没了中学时那种一定要再同一班的信念。
当然那也不排除是因为两个人的教室离的也不远，拐个弯儿就到了。
或许高中时期最不习惯的就是住宿生活，毕竟要和大伙儿一块的作息。
不过两个人适应的都很快，都有交到好朋友，但是最要好的还是彼此，两人的感情比牛皮糖还要更加的黏。
两个人都进入了青春期，变声的嘶哑嗓音让整个寝室都像是鸭子园，但是很快的青春期也就过了。
对异性的好奇，对性的好奇，在大多数人的青春期会刻划下斑斑点点的痕迹。
大伙儿开始抽身高，罗耀明是一伙哥儿们内发育最良好的。
一米八七的身高在男生中也算是鹤立鸡群，他又爱运动，小麦色的肌肤配上那头寸短平头可是风靡邻近的一所女中。
相比之下张承忠就平凡了许多，身高也只一米七二，又一天到晚读书，肤色都显的有点苍白，还因为用功过度得了近视眼得挂上一个黑框眼镜，被罗耀明嘲笑了一番。
但这样也好，罗耀明有一次这么对着张承忠说，这样你的脸就不会被大家看去了。
这话听的张承忠直想翻白眼，但内心甜甜的。
虽然罗耀明要张承忠不要读太累，但是这可由不得他，他的未来志向都定好了怎么可能不用功，老师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罗耀明见张承忠这样也只能由着他去，要不然他还能怎么办这？
一群少年住在一块儿，会聊的共同话题有啥？就饶你是重点高中也是一般，这时期的青少年们对于女人可是充满了好奇，众人那些个Ａ书不少，当真是你传完换我我看完传给他，大多数时候一本书好好的出去，回来时硬是能够发现这里头的大奶子照片被撕了几页几角，那些个上头也不知怎么回事，整本书皱巴巴的。
好啦！大家心照不宣，但这样下来会贡献出自己书的人就少了。
最后想想这也不是办法，大伙儿只好凑钱来买共用的。
罗耀明和张承忠既然和大伙儿都住一块儿，说不会被污染一定是骗人的。
两个人这时已经有点明白，两个男的在一起叫同性恋，是不行的。
不过两人读的是男校，血气方刚的十多岁少年，又住在一起，说不会发生什么事情才有鬼，有些事情……私底下大家都睁只眼闭只眼，也不会有人真去报告教师。
罗耀明和张承忠的关系大伙儿虽然是不确定，但暧暧昧昧的，结果一群朋友也会瞎起哄，直嚷着张承忠是罗耀明的小媳妇儿，搞的有时张承忠一急还真会急红了眼，他毕竟是个脸皮薄的人，所以最后众人当然免不了被罗耀明修理一顿。
自从上了高中，罗耀明也明白，他不可能和张承忠一般真的去读大学，所以到这个时候，能一起再腻在一块混完高中三年也就罢了。
念书是必然的，毕竟他可还不想被留级，但更多的时候他是看着张承忠认真的侧脸在发呆。
高中了，张承忠的认真程度比起中学是要来的高上许多。
罗耀明也不甚在意，但是有时候他的目光常会灼热到张承忠忍不住抬头瞪视他，但最后还是只能够挫败的继续念自己的书，因为罗耀明这人脸皮是越来越厚了。
有次，罗耀明和张承忠被一群朋友们拖了出去，说是有好康的。
结果大伙儿嘻嘻闹闹的却是来到某个人家中，那人是班上特有钱的那种，有个什么影碟机。
当所有人都到齐了，才看那领头的淫荡一笑，将录影带推入那机器里。
当时张承忠还傻傻的不明白会怎样，罗耀明倒像是已经了然于胸这些个人要干啥，一群少年或坐或躺的就围在那电视机前，都争抢着最前头的位置，罗耀明却是握着张承忠的手，两个人都坐的稍远离一点电视机。
张承忠想把手抽开，又怕动作太大会让前头那些专心一致看着画面的人看到。
罗耀明则是一副淡淡然的表情也看着萤幕，最后张承忠只好转头撇向萤幕。
这不看还好，一看还不得了。
居然是块黄色影碟。
事后听说这还是那个有钱人的表哥从那啥啥的地方带回来的。
这下好啦！放没几分钟，里头的声音才恩恩啊啊个几下，有几个没定力的几个少年有些已经找了角落，眼睛不离萤幕，这手已经往自己的下身摸去了。
张承中看了那影片也不觉得有什么冲动，只觉得面红耳赤。
但当罗耀明的手更加的握紧他之后，他却觉得有股电流窜过全身似的。
他们两个可以说是所有人里面最镇定的，至少没和其他人一样洋相百出，有些个家伙还流了鼻血。
一块录影带拨完，这大家的感情又更加好了。
这就是所谓的有福同享，淫乐内见真情吧！（屁）
后来的几次还有几个同学要约一起去看那些个黄色影碟，张承忠是死活不去了，罗耀明见张承忠不去，也没啥兴致，只是好歹他也算是个在这伙人中较吃的开的，要维持良好的友谊就不能够次次不去。
所以有时候罗耀明还是会跟着那些人一同去看那影片，只留张承忠一人。
张承忠被一人留下的时候会感到有点寂寞，毕竟从前不论做什么事情两个人都是一起的，但是都高中了，哪有可能不会有自己的交友圈。
才过没多久，张承忠很明显的发现罗耀明都不大牵他的手了。
这可不是他多心或者是罗耀明怕被人看到，而是有时候私底下罗耀明也不再对他动手动脚，整个人眼观鼻、鼻观心的就不知道是怎么了。
无可否认张承忠有点失落，所以当那天放学有个女孩子说约他在他们学校体育馆后的树下见面的时候，明知道会是什么情景，张承忠还是答应了。
平时就算那些其他女中的女孩子来找张承忠几乎都会被淡淡的回绝，这约出去说话的事情也不会有，这次的反常倒显得奇怪。这次罗耀明的好人缘在这个时候就发挥了它的效用，很快的这事儿就传进罗耀明的耳里。
张承忠照着女孩子说的地点来到了体育馆后头的树下，这树也没有什么特别不特别的，只是这儿似乎很少人会来，所以久而久之就成了个告白圣地。
“我……我喜欢你。”那个女孩子的样貌，时隔几年张承忠还真的记不大清楚。
好像眼睛大大的，是个还满可爱的女孩子的。
张承忠听了女孩子的告白也只是斯斯文文的微微一笑，正想要拒绝，眼光一瞄，就看到那体育馆的转角处有一个人影。
那不是罗耀明是谁，探头探脑的好像怕被他发现。
于是张承忠笑了出来，搞的那来告白的女孩子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还以为自己有了机会。
“对不起，我没有想过要交女朋友。”
很婉转的拒绝，那女孩子态度也很大方，只是眨着眼睛忍着泪水说了句：“没关系，谢谢你。”就跑着离开了。
看到人走了，张承忠才走向罗耀明藏身处。
“罗耀明，你在这干嘛？”
发现自己的行踪已经暴露，罗耀明也没有不好意思，拍拍身上莫须有的尘土，一脸酷样“没，就听说有人要找你告白有点好奇，可是我不是特意路过，就恰好经过而已。”说完脸就转向一边。
罗耀明一点都不会装酷，这是张承忠的心得。
回宿舍的路可和体育馆是不同方向，这恰好路过也太恰好了。
他发现罗耀明又红了耳朵，这让他心情大好。
罗耀明，你在意吗？
中学那时罗耀明那个一点都不浪漫的告白，张承忠并没有直接的回答，只是就顺着他的意思。
等了许久没有等到张承忠接话，罗耀明终于忍不住吼了一声。
“我说过你不能喜欢别人的。”
似乎还带点委屈。
“我没有喜欢别人啊！……我们很久没牵手了。”
听到他这么回答，罗耀明也没说话，连转身都不必，手一挥就牵到了张承忠的手往前走去。
闪闪发光的岁月，后来罗耀明告诉张承忠说那是因为他怕会有健康教育上所说的性冲动这档子事发生。
当然被张承忠笑了，看Ａ书Ａ碟都不大有性冲动，哪会牵个手就那样的。
高中的时间过得比中学还快上许多，好像转眼间，就一年又过了。
8
还记得两个人第一次最亲密的接触是在高二要升高三的暑假，暑期辅导的时后的某一次的假日。
“喂！张承忠，我们去海边吧！”那时罗耀明坐在学校围墙上，认真的看着他说，语气不像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阳光照得他的脸闪闪发光。
张承忠想，一定是因为阳光的关系，才会让他觉得罗耀明那么的耀眼于是答应了下来。
他们那时候找了一天星期六，一放学两个人也没和家里人说，就跑去了海边。
从学校到海边的路程搭公车只需要半个多小时，比起回家的路程还要再短一点。
食宿费用是两个人一起省吃俭用省下来的，也没多少，初步算算也只能够住个一晚，但那已经够了，这样刚好。
他们两个谁都没有去过海边，但是因为长年在溪边玩耍所以还是深谙水性的。
坐在公车上头，窗外的景色一路往后退去，罗耀明牵着张承忠的手，有一种好似两个人要私奔的错觉。
“喂！张承忠，有没有觉得这样好像要去私奔啊！”罗耀明问着张承忠，一脸的兴奋。
张承忠被罗耀明的态度逗的笑了：“笨蛋。”
看了看公车上没有人注意他们，罗耀明忍不住的偷亲了一下他，害得他脸红了起来。
接近日落时刻的阳光像是麦芽糖在他们之间流转，甜腻腻的让人分也分不开。
一到目的地，罗耀明提着两个人的行李赶忙拉着张承忠下车，两个人的东西也不多，只有一天的换洗衣物，所以图个方便就放在一起，让他们感觉更像是要私奔了。
很快的就找到落脚的地方，罗耀明和张承忠将行李放置在房间内，踩着拖鞋就跑到了沙滩上。
这是两个人第一次看到海，那在夕阳的照耀下显得有点橘红的地平线，蔚蓝的大海，因为夕阳而有点深色的漂亮沙滩，呈现出了一副最美丽的天然美景。
海浪拍打岸边的声音，海风吹来咸咸的味道。
“好漂亮。”张承忠觉得他有来真是太好了，海真的很美。
橘红色的光芒照的原本肤色就显得有些苍白的张承忠脸颊粉扑扑的，看起来很是可口。
罗耀明一向都是行动派的，站在张承忠身边的他，很顺从自己的冲动
低下头，就咬了张承忠的脸颊一口。
“呜阿－！你干嘛啊！”被咬了一口的张承忠有些气急败坏，虽然这时段这附近应该不会有太多人，但是在这毫无遮蔽的地方这种亲密的举动还是让他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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