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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爱情不只是路过mmqewrt(凛滢)-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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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点。
  他还记得7岁以前的每天,外祖父和菲特森把他带到地牢里。他们在他面前残忍的鞭笞着奴役,在奴隶身上用刀子或皮鞭留下鲜红的伤口,再用冰冷的水灌在伤口上。他们还会把奴隶绑在刑具和绞架上,用刀把奴隶的手脚缓慢割离身体,好让他知道他能从人体上得到什么乐趣——他们把这些称为继承人的权威教育。
  地牢里的空气依然令人窒息,通往它的回廊又狭小又潮湿,透不进一丝微光。当菲特森把拉斐希尔领下来时,这的空气差点把火把扑灭。它在很深的地下,上面恰好就是拉斐希尔从前卧室的所在地。这的地板和通向外面的那条长长拱廊的四壁,都仔仔细细包着黄铜,地牢厚重的铁门也一样包着黄铜。在开合之际,沉重铁门上的铰链发出分外尖锐的嘎吱嘎吱声。
  走下了地牢,点燃墙上的火把,拉斐希尔清楚的看到,那些被关押在牢笼里的人,他们在角落里萎靡的倚着墙,看起来像是被遗弃的濒死的猫咪,他们有的趴睡在地上作画或写作,有的寂静的守候。长期的不见天日和惩罚让他们面无血色,充血的眼睛彻底暗淡。当火把被一一点燃,他们的身子开始剧烈颤抖,是一种极端的惊惧。
  “你一定记得这里的一切对不对,拉斐希尔?”菲特森沙哑的声音阴森响起。“你看,这些人都是我们的奴隶。你可以随便拉一个人出来,看着他怀着那颗曾经憧憬着、却被钉死在这里的心,挣扎的躺在荆棘床上,嘴里发出尖利的嘶叫声,直至他的身体和灵魂全部粉碎。你记得对不对这感觉?”
  “我记得外祖父和你用刀子一刀一刀的剐下他们的皮肤,却不记得我动过手。”拉斐希尔的目光放在离他最近的一个牢笼里,里面一个瘦小男人的眼里,已经看不到任何灵魂,他长时间的对着虚空苦苦凝视,仿佛在聆听某种虚幻的声音。
  “是的,你的确没动过手。那时你还小,我们必须让你先熟悉这里腐朽血腥的味道。而现在,是该到你熟悉亲自动手的时候了。你会喜欢上他们临死前嘴里迸发出的惊恐而甜蜜的哀求,那种快感会让你产生最原始的欲望。”
  菲特森说话的速度很快,听起来像是大屋子里椽檩上老鼠跑来跑去的窸窣声。拉斐希尔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只觉得这话像在耳旁刮了一阵风。他依然纹风不动的站着,像峙立于不断拍打的巨浪之前的礁石,它巍然不动,驯服着它周围海浪的狂暴。
  菲特森阴沉而挫败的看着他。他还是11年前的那个拉斐希尔,无论他们在他面前如何演示,甚至对奴隶们解尸,他却只是残忍的保持着一贯的平淡,像站在高贵神圣、不可侵犯天国里的天使,在他的双眼里,污浊的欲望和血液的腥臭似乎只是一个无趣的游戏。
  这样的拉斐希尔让人疯狂。菲特森感到自己体内杀人的欲望在增加,五脏六腑都交织着饥渴,太阳穴突突直跳,好像血管在收缩,肉体内会变成一张地图,上面满是扭曲的脉络。他狂躁的打开牢笼,把吸引着拉斐希尔目光的瘦小男人连拉带扯的拽出笼子,把他甩在了荆棘床上。锋利的铁针刺入男人干瘪的躯体下,撕心裂肺的叫声立刻响彻地牢,连空气也剧烈的震荡起来!
  菲特森从墙上取下一条粗大的皮鞭,狠狠的往男人身上抽了几鞭,触目惊心的伤口刺激了他的眼球。他把皮鞭递到拉斐希尔面前。
  “动手吧,拉斐希尔,你很快就会喜欢上——”
  “别弄脏了我的手!”
  拉斐希尔飞快的挥开了菲特森的手!皮鞭被甩在了地上,菲特森震惊的望着拉斐希尔傲慢的表情,他好像看到了去世的父亲站在了面前,用看一个废物一样的眼光看着他。
  “你说过这个家是属于我的吧,菲特森。所以从现在开始,不准用这些肮脏的东西碰我!”
  “拉斐希尔!现在我是这个家的主人!”
  “主人?”他冷笑。“菲特森,你只是一个次品而已。无论如何伪装,你终究是一个次等人。”
  留下震撼得说不出一句话、做不出一个动作的菲特森,拉斐希尔取下一把火把,离开了地牢。在走到地面的门口,竟然撞见了举着火把准备进入地牢的威尔斯顿。拉斐希尔微眯起眼睛,高深莫测的审视眼前恭敬的男人。
  “你似乎知道这个地方。”他以笃定的语气问。
  “父亲他……曾经带我去过地牢。”
  菲特森带过他去地牢?“原来,菲特森是以培养继承人的方式来培养你的。看来,我的出现是让你失去原有的位置了。”
  威尔斯顿诚恳的摇摇头,“不,我从来没这样想过。成为一个贵族对我来说已经是个奇迹,我不会企求更多。”
  “做斯巴顿家族的主人,有人会将这件事当作奇迹吗?”拉斐希尔将火把丢在沙盆中弄熄。望着火渐渐熄灭的青色眸子里不存在任何事物,像反射所有事物的玻璃球,像能将人的灵魂吸入的虚无。“你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
  “我来到这里快10年了。”
  “那么诚实的回答我。在这10年里,你有没有看见菲特森长时间逗留在夏蕾亚的房间里?”
  威尔斯顿垂下的手微微震了一下,拉斐希尔并没有回头捕捉他那最轻微的反应,“在我不在这里的期间,他还在侵犯夏蕾亚是不是?”
  “你知道?”威尔斯顿震撼了!
  “当你看到一个女人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的哭泣时,并不难猜测她遭遇过什么。我知道菲特森对夏蕾亚的执着,尽管我当时只有7岁。很难想象吧?他在面对自己的妹妹时,做的却是撕掉她华丽的衣服,吞噬她粉嫩的躯体。”菲特森呵,果然还在撒谎吗?
  “自从你母亲精神出现异常后,父亲就再也没有那样做了。”
  那又如何?倘若夏蕾亚没有疯掉,菲特森还是会继续侵犯她不是?拉斐希尔回头望着他,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你想离开这里是吧?”
  犹豫了一下,威尔斯顿还是臣服的点了点头,“我想离开,想了好久。可是我放不下父亲对我的养育之恩,至少他对我很好,他从不强迫我做那些……那些他做过的事情。”
  “我不管你的感恩之心有多强烈,对我来说你只是一个包袱,”拉斐希尔冰冷的声音和视线直直穿进威尔斯顿的心底。“不是什么养子、管家,你就是一个包袱。记住,威尔斯顿,有些时候,你最好秉持做包袱的原则——能滚多远就多远,以不碍事为最高目标。”
  嫌恶的脱下沾染了地牢阴湿味道的外套丢给威尔斯顿,拉斐希尔离开这边楼阁回到自己的房间。即使是一个年轻人的房间,也被菲特森布置得像个地窖——天花板上的雕刻、四壁深色的帷幔、乌灰的地板、幻影似的亦步亦趋发出“咔嗒咔嗒”声的纹章甲胄——他从幼时起就看惯了。
  在斯巴顿城堡里居住的人似乎从来都不需要仰仗光亮来看清事物,但烛台里颤抖的火苗,会让拉斐希尔时时感觉到脆弱的存在,一如生存的命脉。在这个庄园里,黑夜就像只是几千几万个黑夜中的一个,漫漫而无边际的世界,黑夜一个套一个,串成一串,其中的魅影里仿佛有什么在召唤着游荡的魂灵。
  拉斐希尔坐在书桌前,窗外的风吹着高树干燥的长枝。隔着玻璃仍能隐约听见清冷的风声,看到树枝干脆地断裂,整个荒园都坚硬着没有一点温度。他望着窗外良久,拿起笔在一张纸上写下——
  昏黄的灯光下蔓延血腥的气息
  我的鼻子早已习惯这种鲜艳的味道
  终于长途跋涉回到家中
  重新在尾指戴上华丽的指甲
  不能再取下,也不可以丢失
  这是我权利的永恒象征
  甲虫贪婪的吮吸指尖的残味
  谁也不能阻止一切荒诞的残酷
  放下笔念了念,终究还是将纸放在火烛上,看着纸上的词句渐渐化作阴暗里的星星点点。白烟缭绕,一切化为乌有,不再有人看到……
  ————————————————————————————————————
  圣渥拉尔坐在书房里,长时间看着沙发动也不动。在不久前,拉斐希尔还躺在上面,一边听着他为他朗诵诗歌,一边就像在倾听隐隐约约、又异常珍贵的乐音时那样,眼睛看着别的什么地方。
  拉斐希尔已经离开三个星期了。尽管以前他在这里时也很少说话,但圣渥拉尔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这个屋子是这么空旷过。
  拉斐希尔离开以后,他的时间空余了下来,更多的放在了墨洛温家纺工厂的经营管理学习上。他就像一个不断吸水的海绵一样吸收着各种知识,他的努力甚至让埃格特觉得小儿子最近怪异得让人摸不着头脑。没有人知道圣渥拉尔心里,此刻正需要这种庸碌。
  他一直都在想着杰普达,想着拉斐希尔,想着如果杰普达此刻出现在他面前,他也许会无助的倒进杰普达的怀抱里,那种想要共同分担一些悲伤的需要是那样强烈,那样折磨人。心中的堤坝这时好像要崩溃了,然而它并没崩溃,他茫然了,像个迷路者那样木然的必须往前走。其实他一直都是一个人,杰普达是个路过的人,而他在无意中爱上了这男人,就连拉斐希尔,他深爱的唯一的兄弟,也像在离他很远的地方存在着,存在于那一层和一切事情隔绝开来的面纱之内。
  他的沉静让埃格特和仆人们担忧,因为圣渥拉尔在他们眼中,一直是一个活得活泼隆饱满,无时无刻不在动员一切热情的大男孩。同样的担忧也出现在了杰普达眼底,当他到访墨洛温家,看到那个默然坐在书室手里拿着书本,眼睛却望向窗外的圣渥拉尔时,他忘记了此行要与埃格特相谈的事情,快步的走进了书室里。
  “你在看什么?”他微笑的走到圣渥拉尔身边,和他一同看向窗外。
  “赫曼奇!”
  他的出现让圣渥拉尔突然醒悟过来,好像刚才一直在做梦似的。杰普达就站在他身边,他的表情还微微笑着,仿佛要安抚自己的哀愁——圣渥拉尔意识到了自己因他的出现而产生的兴奋感觉。他们足足有三个星期没见面了,那种想念毫无疑问的每时每刻都在折磨着他。
  像现在这样看着杰普达,圣渥拉尔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很奇怪,连吐气都是温热的,
  整个人好像被一直宝贝着的思念火种一口气燃烧着,胸口变得好烫。他明明有那么多话想和杰普达说,有那么多事情想向他问清楚,但他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或者为什么要说。
  “你……怎么会来我家?”
  “我是带来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的父亲,我国在欧洲各国的商贸谈判中取得了最大的胜利,你们墨洛温家的纺织品将会出口到整个欧洲。不过,似乎墨洛温先生现在有其他的事情要担心了。”暗示完墨洛温家的沉寂,杰普达凝望着他,将他脸上的忧愁解读为正在替离去的哥哥变幻莫测的前途担忧:“你还在想拉斐希尔?”
  他是在担心拉斐希尔,但也并不完全就是只想着拉斐希尔,但他无法说出口。圣渥拉尔只能点点头。
  “我曾想过或许拉斐希尔这次回去会得到另一种美好的生活,他将有权有势,他会开始利用现实满足他的梦想,这样我就能想他少一点,担心他少一点。我以为对他的忧虑会减少,但显然我是错误的。”担忧并没有减弱,而自责也随之而来——全心保护的拉斐希尔,他竟然亲眼看着他被带走。
  “你在为自己竟让拉斐希尔被接回斯巴顿庄园自责吗?”杰普达一眼看穿他的心思。他向来是活泼明朗的,可现在却安静得像失去了灵魂的影子,这样的圣渥拉尔,让人担忧,让他——心痛。“这不是你能扭转的事情,站在你面前的是皇室后裔的科堡公爵。即使是拉斐希尔也无法明确拒绝,他很清楚自己留下会给墨洛温家带来怎样的灾难。”
  他是了解自己的,圣渥拉尔从杰普达的话语中得到一丝安慰,可是这个念头刚在头脑中被肯定下来,另一个想法又冒了出来。一个根据他们之间发生的一切判断出的一个相当残酷的想法——杰普达真实的爱着拉斐希尔,他是那么的担心着他,他的脸色太沉重,不像以前的他。而自己,圣渥拉尔觉得自己在杰普达的神情下,心境就像是某个凡人走在一条漆黑的弄堂里,在不经意的走向绝望。
  “你也在担心拉斐希尔吧?”
  杰普达真诚的点头,“你曾说过,拉斐希尔的阴暗来自斯巴顿家族的血统,虽然我并不清楚科堡公爵是个怎样的人,但拉斐希尔像潜在的危险人物,想想这样的人谁能不担心?可惜,以往我曾多次想拜访科堡公爵,却总被拒之门外。到底斯巴顿城堡里隐藏着什么?拉斐希尔在那会过着怎样的生活?”
  一种骚动的感觉霎时在圣渥拉尔心中涌起。当他看着杰普达优雅的容貌浮现的担忧,那种疯狂的嫉妒正侵蚀着他的内心。他害怕看见杰普达那样忧虑着拉斐希尔,害怕杰普达转过脸来继续阐述着他的牵心。他不要这样,不要这样——
  就这样想着,圣渥拉尔茫茫然的整个人俯向前,吻住了杰普达还絮叨说着的嘴!即使只是紧紧贴合着,他仍感觉嘴唇一阵刺痛,像着了火般烧痛彼此密合的唇瓣。杰普达震撼的瞪大了双眼,看着圣渥拉尔闭合的长睫毛,它们微微的颤动着,像在惧怕着什么、又期待着什么,他的唇就像清晨刚摘的葡萄,微凉却鲜艳欲滴。刹那,杰普达竟觉得他像团燃烧的火,正炽热的焚烧自己向来平和的心。
  “你……做了什么?”这是两人分开后,杰普达唯一能反应自己震惊的话。可话一出口,竟轻柔似水,连杰普达自己都吓了一跳。
  圣渥拉尔发现身体正颤抖得离谱,他清楚的听见自己快如擂鼓的心跳声。杰普达的表情像刚见证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一样。真是见鬼了!圣渥拉尔不断审问自己失常的反应,他刚才是着了什么魔?杰普达的目光甚至还凝视着他,从他的头发、眼睑,不可思议的浏览着,最后停留在两人刚碰在一起的嘴唇上。而此刻,楼下适时响起的敲门声,在圣渥拉尔看来就无疑成了解救他的美妙音乐。
  “一定、一定是爸爸回来了,我去告诉他你来了——”匆匆说完,他跑出书室,直奔楼梯,可却因心慌意乱,脚步也紧促,前脚甫踩进下第一个楼梯,后足踝莫名其妙的扭到了脚筋。“啊!啊、啊──”无助的双臂攀着空气乱舞,却勾不到任何支撑住跌势的扶持。
  “圣渥拉尔!”杰普达的叫声根本止不住他滚落的架势。
  上帝!──圣渥拉尔近乎呻吟的合上眼——接下来的几秒钟,除了天旋地转他什么都感觉不到了。当他整个人趴在了楼梯口时,他顾不得身上的痛,紧紧将潮红的脸颊埋进掌中,没有勇气抬头。为什么上帝要他在所爱之人的跟前频频出状况?
  “真是个别出心裁的欢迎礼,你都是这样取悦来访的客人的吗?”
  一声低沉的笑谑声在头顶响起,让还沉浸在尴尬中的圣渥拉尔顿时愣怔了。他看见一双黑亮皮靴踏入眼帘,然后目光顺着皮靴上镶嵌的宝石往上看去。面料柔软精致的墨蓝色上衣,丝织的领结,一袭披风勾勒出成年男人笔直的身躯,一双高傲的黑色眼眸闪烁着狂妄的光芒。
  “诺德亚?”他喃喃的叫着这个似乎人间蒸发了好久的男人的名字,完全忘了自己此刻还趴在了地上。
  杰普达快速的跑下楼梯扶起圣渥拉尔,在看到他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后,才放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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