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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作者:鼓手k99-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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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阮云飞交给大夫之後,他好好做了番梳洗,然後去了古兰的闺房。进去後,他的妻子就坐在床上,看见他,虽然高兴,但并没有迎上来。他心里有些不快,但也没多想,奔过去便握住她的手甜言蜜语、寒嘘问暖。她的双手冰凉。就跟她嘴角慢慢淡去的笑意一样。
沈擎苍以为她定是听见了江湖上那些流言蜚语而心下起疑,便对她说:“娘子,我能够回来,和你继续在一起,是我三生有幸。既然如此,我沈某岂能辜负上天的一片好意,你放心,这一辈子我绝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穷其一生,我都只有你一个爱人,一位妻子。”
那女子终於动容,反握住他的手:“我都懂。”
沈擎苍欣慰一笑,这才说道:“兰儿,我带回了一个受伤的朋友,他要在我们家疗养一阵。还有,他的夫人刚刚过世,留下一个孩子,也暂时需要我们照顾。你是否……介意?”
她立刻摇头:“怎麽会。我又不是一个小气的人。帮助他人,本就是应该的。相公,你不必多虑。”
“那就好。”沈擎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露出了微笑。
前一阵大夫每天都要给阮云飞就诊一次,沈擎苍算准时间,等在外面,事後两人总要说几句。但沈擎苍一次也没进去过,每次都是询问了情况便走。
孩子放在阮云飞房里,他早就安排了奶妈,奶妈每日会按时抱孩子出来喂奶。他没有插手任何事,就是为了证明两人之间的清白,不管是太频繁地出入还是把孩子据为己有般留在身边,都难免会有人说闲话。江湖上有他和阮云飞的不雅传闻,他的亲戚朋友也以为这孩子是他亲生的,就连师兄魏靖恒也如此认为,甚至逼他将人带回,他实在是怕了,有口说不清啊。所以他格外小心,生怕落下什麽把柄。只是千算万算,他没料到内人会去见阮云飞。
古兰本就是个知书达理的女子,非常注重礼节。丈夫的朋友在自己家,她不可能不去见一面。
登门拜访前,她准备了一件礼物。她没有带仆人或者丫鬟,因为她知道那人需要静养,人太多了容易引起对方反感。
敲门进去後,她有些发怔。大概是没想到,这人是那麽不一样,明明为伤病所折磨,却是如此地英气逼人。他长得并不十分俊美,但是他有种内在的精神。显得气质非凡,顿时让那眉那眼变得漂亮而深沈。
(强强生子)第一百五十二章
养病的人应该穿得很随意,可他却穿得整整齐齐,要不是知道有人前来,就是随时都准备离开。听见动静,他没有什麽反应,仍是维持着半躺在床上的姿势,被子拉到膝盖,视线垂着,眼神淡淡。
她本来是惯於寒暄的,毕竟沈擎苍有太多的江湖朋友,有时碰上,总免不了一一给她引见。她人温柔,又彬彬有礼,就是眼高於顶的也不忍拒她於千里之外。可是这个人不同,她有预感,不管说多少句,对方都不会理睬。
但她还是过去打了个招呼,还对他欠了欠身。
阮云飞没有抬头,半晌,眼睛才从下面缓缓地转上来。他的双眼就像很久都没有上油的车轮,转起来很慢很艰难也很懒散。他的目光里没有审视,也没有惊艳,他脸上没有笑容,没有客套,更不见友好。
气氛沈闷,古兰勉强笑了笑,转身把礼物放在桌子上。那是一支上好的人参,是别人送的,她虽然娇弱,身体却还无恙,便把这暂时用不着的东西送这儿来了。
她本来想找个话题聊一聊,总不可能把东西放下就离开了。然而她刚要开口,门‘吱嘎’一声打开,进来一个胸脯丰满的女人,“夫人……”她行了个礼,就去抱躺在摇篮里的婴儿,哪知刚伸出手,就被那人喝止:“别碰它。”
男人的声音很冷,有些沙哑。奶妈一愣:“可是……”已经到了喂奶的时辰,他不准她碰,难道是想这孩子饿肚子?
“它没有饿。你出去。”
这种情况也不是没碰到,只是十分令人不解。男人的脾气太古怪了,有时还好,她进来之後,他不说什麽,只冷冷地看她一眼。有时则要说些刻薄的话,或者像今天这样,不许她将婴儿抱走,宁可让孩子少吃一顿,宁可让它饿得哇哇大哭,也不肯假人之手。
“它还没醒,你等会再来。”古兰过去看了看孩子,满脸的喜欢,顺便替她解了围。“这孩子长得好可爱。”但她没有伸手去碰,只是盯着婴儿的小脸,久久未把目光移开。
阮云飞不开腔。只是皱起了眉头。仿佛不喜欢外人靠孩子太近。古兰似乎感到男人身上透出的那股疏离和不悦,意识到不可久留,便收回了视线。“你好好休息,有什麽需要的尽管吩咐,小女告辞了。”
她嘴里说着,告退的动作也十分优美,阮云飞却对这美景视而不见,动也不动,如同石化了一般坐在那。
古兰一直盯着地面,直到转头,才目视前方,挺直了身。仿佛她也是骄傲的,不削於和无礼之人一般见识。虽然此地是杜风的府邸,但几个月来,杜风不仅将她奉为上宾,甚至把她当亲人看待。她俨然是这里的主人,却无人怨言,可见她的魅力非同一般。
只是刚走到门口,就被一只手揽住。“兰儿,你怎麽在这里?”是沈擎苍满怀担忧的声音。“哦,我闲着没事,过来看看。”
沈擎苍一直将她送到院外:“我这位朋友性子怪戾,不喜欢别人打扰,你还是少来,我怕他弄得你不愉快。”
“没什麽,”古兰笑着说,“我见过性子奇怪的人,又不止他一个。江湖人大概都是这样,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听他这麽说,沈擎苍这才放心了。“你先回去,我替他疗了伤就来。”
他本来死也不愿踏进这个房间,只是听大夫说,阮云飞的伤好得很慢,要想尽快治愈,得先根治内伤,否则不利於外伤痊愈。逼不得已,他才来找他的。
他刚进屋,阮云飞就冷哼一声。他知道沈擎苍见到妻子为什麽会这麽吃惊,当然是害怕自己在她面前胡言乱语。也未必太小看他了,他要是想兴风作浪,随时都可以,保证让那女人无时无刻都不得安宁。但他阮云飞是什麽人,怎会耍那些手段,做出那样的事?就是有人求他,他也决不会如此做的,那虽然害了别人,但也轻贱了自己。
沈擎苍将手里的鸡汤放下,然後倒了一碗递给他:“喝完。”
阮云飞没接,只用看怪物的眼神一样看着他。
“鸡汤,不是毒药。快喝了。”他知道这人不好伺候,但也不想跟他多说,“我很忙,麻烦你配合下。”
男人却摇头:“我不想喝。”
听言,沈擎苍将碗往桌子上一跺,似乎有些恼了:“你怎麽总是给人添堵?总是不分轻重?大夫说你不可吹风,你却老把窗户大开着。”他过去‘砰’地一声将其关上了,又气冲冲地转了回来,一把掀开被子:“谁叫你把裤子穿上的?你就不怕伤口感染麽?那些人没有你的允许不会进来,你怕个什麽?伤口一直和布料摩擦,什麽时候才会好?快脱了!”
阮云飞咬着嘴唇,似乎在忍怒。毕竟被人毫不留情地教训一通,谁的心情也不会好。
“你这麽关心我干什麽?我又不是你的……”似乎觉得这麽说有些不妥,便半路改了口,“我喜欢怎麽就怎麽,碍着谁了?少吆喝我!”
(强强生子)第一百五十三章
两人狠狠互瞪着僵持了几分锺,沈擎苍突然转开眼,神色变得平和,仿佛从来就没有大发雷霆过,只是这平和显得有些生硬:“鸡汤等会再吃吧,先疗伤。”
见他竖立的毛软下去了,阮云飞也跟着敛住火气,如果自己继续咄咄逼人,就显得小家子气了。那人要给他疗伤,他也没拒绝,在床上坐好,屏气凝神,下一秒,就感到两只手掌按住了背部。
沈擎苍正准备运功,耳边传来一声异响。他没在意,可那异响越来越大声,越来越密集,还伴随着孩子的嘤咛声,没一会便化作肆无忌惮的哇哇大哭。
阮云飞当作没听见,可沈擎苍就有些按捺不住。这哭声让他心神不宁,心神不宁乃运功的大忌,他只得站起来,朝摇篮走去。
小婴儿在摇篮里动来动去,四肢笨拙地扭动着,小眼眯得死紧,嘴巴却张得大大的,不断发出噪音。沈擎苍本觉得很烦,可见它这副样子又不由心软,便一个俯身将它抱起来,轻轻抖着,嘴里还喃喃地哄着:“欧……不哭不哭……乖……”
阮云飞眼皮一跳,睁开了眼,缓缓偏过头,望着他有些滑稽的举动。可能他自己都没察觉,自己冷冷的目光正变得清澈柔和。
沈擎苍抱着孩子,在屋里来回踱着,偶尔回头看上一眼,每当他回头,阮云飞都会迅速将头转开,神色显得再正常不过。那人见他没有取笑之意,便专心地更尽力地哄着怀里的小屁孩。那孩子也算听话,被他这麽一哄就不哭了,伸出小手,拍打着他的胸脯,撒娇似地,不住扭动着小小的身子,最後还咯咯地笑了起来。
把小家夥哄高兴了,沈擎苍才将它放回摇篮,举手间似乎有些不舍的味道。他重新回到阮云飞身边,嘟囔着不满:“这是你的孩子,还要别人来哄……”
阮云飞皮笑肉不笑:“我又没求你,是你自己主动……”
知道说不过他,沈擎苍闭了嘴。疗伤完毕,孩子又闹了起来,这次阮云飞首当其冲,过去就伸出手指一点,见状,沈擎苍差点从床上跌下来,一蹦就蹦到他面前:“你、你是干什麽!这麽小的孩子,你居然点它穴……”
阮云飞慢吞吞道:“它太吵了。”
沈某人气不打一处来:“你把它当作那只鸡?”他来的时候,看见院子里有只鸡坐在地上,一动不动,被人点了穴道,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谁干的,可他没料到阮云飞居然把这招用在孩子身上,“你简直是乱来!”赶忙给婴儿解了穴道,男人像个奶爸一样抱着它又是一阵好哄,这才算息事宁人。孩子不再大哭,沈擎苍就像终於完成了任务,拍了拍手:“我走了。你别再干傻事。”走出几步,又回过头,指了指桌子:“对了,还有鸡汤。”
阮云飞面无表情。等门关上,才撇了撇嘴:“罗嗦!”
白天在阮云飞那里‘受创’不浅。夜里沈大侠便在妻子那疗伤。
不知为什麽,这几日,古兰总是对他若即若离,晚上基本上分居,今天才凑到一块,可那人却显得兴致缺缺。
他只得厚着脸皮。他是男人,男人主动是天经地义。“兰儿,为夫不在的这段日子,你想为夫了吗?”
那人只是笑了笑,就没有下文了。
沈擎苍挨过去,伸手抱住她,显出几分亲热:“今晚,我们……”欲言又止,透着些暗示。
古兰还是笑,笑容很快消失。
沈某人觉得非常纳闷,原来可不是这样的,他的兰儿虽然羞涩,但渴望着自己。难道是两人多日不见,她放不开的原因?才回到刚认识那阵相敬如宾。
那他只好多多引导她了。想着,便倒在她身上,另一只手则抚上她的肚子:“兰儿,几个月了,有没有……”
不料那人脸色一变,猛地将他推开。身子挪到一边,不言不语。
沈擎苍更纳闷了。他离开前,两人翻云覆雨,做了好几遍,如果不出问题,她应该怀上了,即使没怀上也没关系,他们有的是时间,可她为什麽要做出这副样子?
“兰儿,你究竟是怎麽了?我们都是夫妻了,有什麽不好说的?”
古兰这才转过头,双眼望着她,眼里流淌着浓浓的忧郁:“相公,你真的喜欢兰儿麽?”
沈擎苍心下一窒,立刻笑着说:“还用问麽?不喜欢你娶你干什麽?”
那人低下头,咬了咬嘴唇。半晌,才鼓起勇气似地,猛地将头抬起:“那新婚之夜,为什麽你没有碰我?”
沈擎苍有些吃惊:“兰儿,你在说什麽?那天我们明明……”
古兰缓缓摇着头,眼里泪光闪烁:“你不要骗我了,身子是我自己的,我难道还不清楚?”
“……”沈擎苍不知该说什麽,只得无言地望着蜡烛。他知道,今晚,自己是睡不着了……
(强强生子)第一百五十四章
和古兰闹得不愉快,沈某人又跑去找阮云飞解闷。其实他也未必能从对方那里得到安慰,因为不但不能完全地倾诉出来,连轻轻地埋怨一句也是不成,这些都是难言之隐,要得到别人的理解除非与其特别交心,他和阮云飞已经有了恩怨,交心乃痴心妄想,至於古兰,虽然是他的结发妻子,可是他总觉得两人之间少些什麽,又多了些什麽,少了必要的,多了多余的,否则两人之间也不会出现让他难堪的矛盾了。
尽管如此,他也没想过要将两人比较一番,因为他深知,要是有这样的想法,那就危险了。他也没去细想矛盾产生的理由,只道是妻子想多了任性了,自己多包容下,她就会放下莫名其妙和蛮不讲理了。
但是不管他怎麽好脾气,古兰的脸上始终不见笑容。她似乎被什麽深深困扰着,摆脱不了,只能死死地憋在心中。原来他最不待见阮云飞,而如今见到古兰比见到阮云飞更让他难受,所以他只得选择了後者,毕竟後者需要他帮助的理由简单得多,而且不会越雷池一步。
疗伤的时间一到,沈擎苍就会准时出现。从来没有一次例外,除了今天。
今天他不是来晚了,而是来早了一点。
所以他没有进去,只在院外站着。今天的阳光非常好,照得人暖洋洋的,他舒服地伸了伸腰,回头一看,吓了一跳,足不出户的阮云飞竟也出来晒太阳了。
阮某人还是那张死人脸,阴沈沈的,跟灿烂的阳光一点也不搭调,他出来的时候手里提着个东西,那东西不满地踢着腿,小屁股扭动着,嘴里还‘呀呀呀’的,恨不得咬男人一口,不过一触到阳光它的神色就变了,变成了一只温顺的小猫,只求趴在地上被阳光笼罩。
阮云飞将它丢在一个树桩上就不理了,那树桩圆圆的宽宽的就像一个巴掌,在上面的婴儿显得比平时还小,只见它爬来爬去,如同一只想飞起来的瓢虫不安分至极。而阮云飞坐在一边,身上披着一件薄薄的单衣,眼下黑黑的一圈,晚上没睡好似的,再加上阳光可人,他不停地打着哈欠。
躲在墙後的沈擎苍觉得很奇怪,他不是有很多办法让孩子乖乖睡觉吵不了他吗?比如点它穴道或者揍它一顿……话说沈擎苍正在思考这个问题,突然听见‘砰’一声,紧接着就是一阵嚎啕大哭,那哭声简直惊天动地。原来阮云飞太困了,没注意竟让小婴儿摔下树桩,跌了个四脚朝天,他迷茫了一会,才低下头,抓住孩子的脚将它提了起来,慢吞吞地放在腿上,也不哄它,想哭就让它一次哭个够似的麻木样。在暗处的沈擎苍简直哭笑不得,孩子摔了,当娘的懒洋洋的,反应慢一拍似的,反而是他这个外人急得要死,这是什麽世道……
沈擎苍看不下去了,走过去伸出手:“把它给我。”
阮云飞缓缓抬起头,似在神游太虚的样子让他恨不得揣上一脚。猛地一下把孩子抢过来,抱在怀里抖啊抖,“我去拿点菜油来给它抹抹。”不料衣角被人抓住,阮云飞仿佛突然清醒了:“把孩子还我。”
沈擎苍看向他,然後指了婴儿头上的大包:“这个,你有办法麽?”
阮云飞很诚实地摇了摇头:“没有。”
“那就对了。”沈擎苍白了他一眼,抱着孩子就走。
过了几分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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