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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人是个妞啊-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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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朵朵很反常,阴阳怪气,不冷不热的,好像自选驸马以来就跟他突然产生了距离感,还整天跟楚涟和幽篁混在一起,难道真的是女大不中留?

感觉非常不爽,陛下很受伤。

但他是个很有爱的人,往往一发现问题,最先想到的不是指责别人,而是自我批评。

可他把自己最近的行为从头到脚过了一遍,也没发现什么不妥的地方能引发女儿的怪异反应。

烧了他的房间也没责骂她,难道是因为吃饭的问题?嗯,有可能,没肉吃对那小东西来说无疑是一件特别残忍的事。

可能自己真的做得有些过了,本来嘛,这段时间他心情也不好,难免找点事泄愤。

陛下经过深刻的反思,于是这天晚上——

某朵跟楚涟在酒楼大吃一顿回来,脚刚踏进天凤宫,就闻到一阵诱人的饭菜香,还没到晚饭时间,香味是从厨房传来的。

天凤宫的常驻人口就她跟帅帅,还有风音和邱析,风音刚才在宫门口碰上了,而邱析跟本就不会做饭,运用排除法最后得出结论,厨房里的应该是帅帅。

某朵双手抱胸斜靠着厨房的门,秀眉微挑,看着陛下在厨房左右忙活,姿态依旧从容优雅,白衣不沾半点油烟,看了看他做的那些菜,心头不由欣喜,都是她喜欢吃的菜式。

帅帅平时不吃五谷杂粮,今天他亲自下厨做这些,难道是为了她知道自己做错了,向她道歉吗?

“帅帅,今天这么有空啊?”长这么大就见过他下过两次厨,这是第三次。

“算是吧。”陛下点头,回头看她,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快去洗手,准备吃饭。”

某朵嗯了一声,乖乖洗手去了,转身的瞬间却红了眼眶,不知是因为中了沐春风或是别的原因,现在只要一看到他,心里就又酸又涩,感觉很委屈。

他给我找驸马啊,想把我送给其他男人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伤我,伤不见血,却痛到骨子里。

我谁也不要,只想要你,就算需要用男人来压制毒性,我也只想那个男人是你,可你却想把我推给其他男人。

我不是孩子,我是一个女人,前后加起来已经二十多岁的女人,你这样做我会难受,会伤心!

各怀心事的俩凤凰坐上饭桌,陛下率先夹了一块翡翠丸子放到某朵碗里:“朵朵,试试这个,鲜虾做的,味道应该不错。”

半天不见她动筷,陛下抬眼看去,猝不及防,某朵那张笑得明媚的脸就映在了他那双始终深邃如海的眼中。

不知怎么的,他的心猛地跳了一下,眸光闪烁地移开视线,端起一杯清露慢慢喝着,借此掩饰自己莫名其妙的心悸。

某朵侧着脑袋看他,将他脸上每一个微小的变化都尽收眼底,然后脸凑了过去,两人本就坐得近,犹如兰香的温热气息喷洒在耳边,陛下慢慢转头,与那双美丽的眼睛直直对视,半响,才轻叹一口气:“朵朵,你这是什么表情,想说什么就直说。”

“突然对我这么好,很让人不安啊。”脸又凑近了些,几乎跟他鼻对鼻,眼对眼,笑容一敛,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说道:“驸马选好了,这顿饭算是给我送行吗?”

眸光一闪,陛下凝神看了她片刻,面前那黑如点漆的眼睛里渗出的是一线认真,还有朦胧的泪光。

心里一颤,猛然醒悟,他的朵朵真的是长大了,孩子绝不会有这样的眼神

放下筷子,伸手将她捞过来,抱在怀里,下颌摩挲着她的发顶,轻声说道:“选驸马的事是父皇不对,没有问过你就擅作主张,对不起”

“我讨厌你!”小脑袋像鸵鸟一样深深埋在他胸前,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你居然想把我送给别人,还说爱我,你骗人骗人你不想要我了讨厌你,最最讨厌你”

越说越伤心,越想越委屈,最后眼泪入大河决堤般汹涌而出,一发不可收拾,见她哭的小肩膀一抽一抽的,胸前的衣襟也湿了一大片,陛下慌了,轻轻拍着她的背,柔声哄道:“怎么会不要你呢,傻孩子,选驸马只是对不起,朵朵,父皇道歉,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嘶”倒抽一口冷气。

某朵抬头狠狠一口咬上他的肩膀,像是要把他生吞了才能泄愤的凶狠。

陛下蹙了蹙眉,依然安抚地拍着她的背,由着她咬,耳边传来的哽咽声让他长叹了一口气,眼神纷繁复杂地看着她的侧脸。

那双熟悉有陌生的小手,缓缓覆上他胸前之时,闭上了眼睛,不想眼底泄露自己的任何情绪。

楚涟说得没错,他果真太迟钝了,朵朵,我该拿你怎么办?

一只手游移在他胸前,一只手顺着腰线穿过衣襟滑向他腰后,面对她突如其来的举动陛下微微有些心慌。

她终于松了口,埋头在他颈间,唇擦过他的锁骨,他的身体微微泛起酥麻,体温也在慢慢升高。

她紧紧抱住他,只想将自己揉进他的骨血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总算抬起头来,唇边沾满了血,深黑的眼眸幽深迷离,那样的魅惑让陛下刹那间有些失了神。

“就这一次。”凝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就原谅你这一次。我不是孩子,如果需要男人,我可以自己找,就算沐春风再霸道,我也还不至于饥不择食,什么男人都要。”

陛下心里一惊,面上却波澜不兴,凝视着她的目光极为深沉,缓缓道:“朵朵,你什么都知道,是么?”

知道她中沐春风的就那么几个人,谁告诉她的?

某朵悠悠瞥了他一眼,浅淡一笑,居然魅色如烟:“知道什么,沐春风吗?嗯算是知道吧,你可别误会,楚涟、墨溪他们才不会跟我说这个呢,是我自己查了些资料,中毒的是我,不管怎样我也得努力自救吧。”

静静与她对视片刻,陛下忽而唇角微挑,闪过别样的意味,黑眸之中深光璨亮:“你这个小骗子,果真是长大了。”

“过奖。”下巴微微抬起,细密的睫毛下轻光一闪,隐见几分傲然:“你这话,我全当是对我的赞美了。”

看到他肩膀上那片血红,又心痛了,非常慎重地向他道歉:“对不起,我让你咬回来好不好?”说完就将手伸到他嘴边,态度很诚恳。

愣了愣,陛下莞尔失笑,发现自己的思维,被她诡异的逻辑带到了非常微妙的地方,咬回来?亏她想得出。

“真的给我咬?”

“嗯,咬吧,咬过之后,你不准再生我的气,我也不生你的气了。”

“这算是一笔勾销吗?”陛下的心情又愉悦了起来。

“我不跟都不跟你计较了,还这么罗嗦!你到底咬不咬,过期不候哟!”

见她微眯的眼里风雨欲来,陛下非常识趣地在她手腕上轻轻咬了一口:“好了吧,这样两清了。坐下乖乖吃饭,菜都快凉了。”

“等等!”指着他的肩膀,很骄傲地宣布:“我可以帮你治愈。”

陛下只觉得心尖颤了一下,什么时候会治愈术了?不是把他当实验品吧?

“放心啦,保证不会留下一点伤痕。”笑得十分纯真。

为了不伤害她那幼小的自尊心,陛下认命了。

某朵双眼微合,念了个口诀,双手顿时笼上一层柔和的白雾,缓缓扩散,覆住了他肩上的伤口,刺痛渐渐被清凉舒适的感觉取代。

片刻之后,某朵张开眼,自豪地说:“好啦。”

陛下肩上的伤口已明显好转,不过,本来应该是两排牙印的痕迹却变成了一个颇为奇特的图案。

“怎么样?漂亮吧?”期待地看着他。

“这是荷花?”陛下不太确定。

“是啊!”某朵用力地点头:“第一次用治愈术,还不太熟练,下次我可以把花瓣变得更饱满一点,那样更好看。”

陶醉在自己的艺术作品里,越看越觉得很有成就感。

被这么炙热的眼光盯着陛下突然莫名其妙地产生了危机意识,轻咳两声,又颇不自在地拉好袍子。

下次?难道以后要经常被咬?

陛下无比萧瑟。

正吃着饭,夜幽篁这个不速之客来了,自来熟地坐上桌子,看了看菜式,挑眉笑道:“夭魅,风音不在,别告诉我这些是你做的啊?”

这家伙有洁癖,居然也会下厨?

阴魂不散的混蛋,吃个饭都不安生,陛下淡淡瞅了他一眼:“是我做的又怎么了,要吃就吃,不吃就滚远点。”

自动忽略他语气里的不爽,夜幽篁欢喜之情溢于言表,天凤神君亲自下厨啊,这等美事怎能错过。

他毫不客气地开动了,可是没想几口菜下肚,心里就开始郁闷,朵朵最大的爱好就是吃,他一向自负学了一手好厨艺,心想我打不过你老爸,厨艺总比他好吧,没想到夭魅居然连厨艺都比他好,太过分了,他就不信世上有这么完美得人,今天回去就把三界的名厨全抓回去,他要开始苦练厨艺。

*

第二天。

“朵朵,醒醒,该去上课了。”陛下拍了拍了她的小脸。

像只猫似的窝在他怀里睡得正香的某朵,不满地嘟囔了一句“我是病人,请病假”,然后找个个更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请了半个月病假,再不去上课,璇霄又得登门拜访你。”陛下怏怏的声音很有些萎靡不振,精神明显不太好,当初就怎么答应陪睡呢?

如果是以前那个小豆丁还没什么,可现在差点没被他折腾死,一晚上都没消停过,一会儿扭来扭去,一会儿趴到他身上,手也不规矩,这里摸摸,那里掐掐,好像他身上有什么宝藏似的,好不容易哄睡着,两条腿又缠了上来,你还不能推开她,不然她又是那句“你不爱我了”

“不去啦,我身体不舒服。”刚睡着就要起床,那也太痛苦了。

陛下无奈,她不起床,说什么也没用,自从中了沐春风,一天至少要睡十几个小时,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确实可以名正言、顺理直气壮地翘课。

得了,她可以不去上课,但陛下可不能不去上朝,轻轻掰开揪着他中衣的小爪子,再把搭在他腰上的右腿挪开,刚要起身,某朵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你去哪儿?”

陛下黑线,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天阳穴:“父皇可没你那么幸福,不用上朝吗?”

上朝?眨了眨眼睛,总算清醒了,帅帅是皇帝,不上朝会被人说是昏君的,好吧,暂时先放过他。

她一松手,陛下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起身正准备穿衣服,又被拉住了:“早安吻。”

见她一脸的期待,陛下只有妥协的份,在她额头上轻吻了一下,某朵眉开眼笑,回敬他一个吻,但地方不对,蜻蜓点水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陛下的脸微微泛红,也没时间跟她纠缠,优雅地穿好衣服,洗漱完便上朝去了。

下朝回来已是中午,某朵还没爬起来。

陛下叫她起床吃饭,但见她一脸恨不得睡死过去的样子,把她喊起来之后又迷迷糊糊地斜靠在床上,嘴唇水润润的,长长的睫毛垂着,像只水糊涂了的小猫一样,头发乱糟糟的,毛茸茸的。

陛下无端地觉得她这个样子可爱至极,让人心生怜惜,便让风音把饭端进来,让她靠在自己怀里,低声哄着她吃饭。

没睡饱的公主殿下恹恹地看他一眼,乖乖地任他喂着,某朵眼光扫到那碟菜,陛下就挽袖夹给她,服务绝对周到。

慢慢的一碗粥见了底,正要端起几案离开,却被她打着哈欠拽拽袖子,重新窝回他怀里,又点了点几案,意思是要他在这儿吃:“陪我。”

陛下再次妥协,刚端起清露,在他怀里半睡不醒的某朵眯着眼睛,唇边有了一缕浅浅的笑痕,搂在他腰间的手又紧了紧。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是想黏着他,一刻也不想放开。

一杯清露喝完,再看怀里已然睡去的小人儿那张美丽的容颜,陛下心里眼底就同时温暖了起来。

突然一刹那有了无比清晰的感觉:被她深爱着是如此幸福,她是他一生的牵挂。

他要尽自己所能为她撑开一片天地,唯愿她今生今世都可以如此安详地窝在他怀里,一生唯有锦绣暖阳春日,不遇寒冬。

*

一个月之后。

“人生而自由,却无往而不在枷锁之中。”

清晨,蜷缩在温暖的被窝中的某朵哀鸣了一声,一边嘟哝着卢梭老兄的这句名言,一边痛苦地扒开被子爬了起来。

已经在洗漱的陛下纳闷地问:“朵朵,你不跷课?这可太奇怪了。”

睡眼惺忪的某朵简直要哭了:“升班了啊,丙二班,教这学期法术进阶的是璇霄老大,昨天他下最后通牒了,再不去上课就让我一辈子呆在丁一班,我敢不去?!”

陛下倒吸一口冷气:“最后通牒?”

某朵呜咽道:“是啊,他那张冷脸吓得我一晚都没睡踏实。”

陛下浩然长叹:“赶紧去吧,晚了就不好了,璇霄的课迟到等于补考,跷课等于重修,朵朵,你千万保重。对了,我给你们新请了一位老师,赵财神你认识的。”

“赵财神?他能教我们什么?”

“理财讲座啊。”



璇霄的课向来无人敢迟到,升班的第一堂课自然更不例外。

其实璇霄长得非常养眼,青衫落落,玉树临风,但当他冷凛凛地往台上一站,全场肃然无声,那气场,怎是一个彪悍能形容得了。

什么叫气场?这就叫杀人于无形的气场,他杀人如麻的冷面郎君形象,在学生们心里极具威慑力,多年来,在他手下的补考加重修的冤魂不计其数。

此刻,当他扫视全班,那股杀气简直扑面而来,吓得某朵这等跷课之王胆战心惊。

璇霄点名完毕,开始授课,拿着粉笔就在黑板前纵横捭阖,书写各种法术咒语的动作行云流水,气势逼人。

实事求是地说,璇霄上课很有激情,声音也铿锵有力,再加上他在黑板前舞动着的身姿是那么赏心悦目,基本上,上他的课想睡着是不太容易的。

但是,再牛的严师也阻止不了某朵的生物钟的威力。

今天是她破天荒的早起,上了一会儿课,坐在最后一排的她,就困得不行了。

她一边睁大眼垂死抵抗着排山倒海一般的睡意,一边使劲儿地掐自己:别睡着别睡着别睡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只是梦中的一瞬,又仿佛沧海桑田已然变幻,电光石火间,梦中的某朵突然察觉到有人逼近,伸手向她天灵盖抓来!

神凤敏锐的直觉与本能的反应在此时充分展示出来,时迟那时快,趴在桌上的某朵一偏头,躲过这势在必得的一抓,更伸出右臂一架,一招“有凤来朝”格开那人,谁曾想那人变招奇快,左手变爪为掌,右手同时向下一压,几乎她生生拎起。

某朵吓出了一身冷汗,她过去练招都是跟花错他们切磋,从没见过这等攻势凌厉的打法。

刚睡醒的她一睁眼就见呼呼的大掌挥来,连忙就地一滚,堪堪地避开这一招,但她毕竟是天凤神君之女,这么狼狈地滚开的同时,还能在百忙之中踢出一腿,逼得来人只好拔地跳起,避过此招。

某朵坐在最后一排,没滚多久就碰到教室后墙,她擦了一把冷汗,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爬起一看,刚擦去的冷汗霎时间哗啦啦地迸涌而出,我的天啦,她这一脚踹去的,难道就是敬爱的璇霄校长?

只见刚才高高跃起的璇霄,此刻如翩跹蝴蝶般轻轻飘落在地,姿态优美,不急不徐——简直帅呆了。

他面不改色地对着某朵点点头:“很好,身手不错。不过你上课睡觉外加跟老师打架,莫非是很想重修?”

某朵吓得连连摆手:“不不不!这是误会!误会啊!”

璇霄不再理她,就好像没发生这档子事儿一样,走回讲台继续上课。

某朵蹲在角落自己撞墙去了

下课后,她没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发呆,只见八卦王祝黎满面红光地向她冲了过来:“唉呀妈呀,朵朵你愣啥,你跟璇霄在课堂上大战了三百回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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