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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人是个妞啊-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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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很想知道,如果她不管不顾跟花错私奔,他会有什么反应?

这只能在心里想想而已,可能不出三天就会被抓回来,她是无所谓,大不了被他修理一顿,可连累花错就不值得了。

大抵技不如人就是这么悲哀,父皇一伸手,手掌就有十万八千里,她架上筋斗云也飞不过去,在他面前永远和折了翅膀的鸟似的。

他今天会大大方方让花错进她的房间,明摆着告诉她:父皇我看着呢,你小心。

他是多么腹黑又记仇的一尊大神啊!

某朵还真的很小心,毫不怀疑如果花错再敢在她身上咬一口,铁定会被他切成一片片,当他的下酒菜。

在陛下的眼皮子低下,花错出奇的规矩,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跟她东拉西扯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

只是他临走前对某朵笑了一下,那一笑,意味深长,心思莫测。

某朵背脊一阵发寒,却猜不透他想干什么,只是感觉非常不妙。

花错的性子她是知道的,温柔的时候能将人溺毙,狠起来谁也比不过他。

精神分裂症也极其强大,从小就是这样,一发飙可以将人的皮一块一块地撕下来,千刀万剐,而且还是笑嘻嘻的。

花错的事已经够让她闹心的了,可这还不算完,她那父皇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虽然让她见了花错,却也没打算就这样放过她。

撒谎、失踪一天一夜、受伤、肩膀那么隐秘的地方还被人咬了

一想到这些,他的心就阵阵抽搐,不冒火那才是怪事,他的心胸从来就没这么宽广。

打不能打,何况他也下不了手;骂,那是浪费口水,耍嘴皮子也不是他的强项。

如果是以前,他自有办法收拾她,可现在不行,他再怎么折腾,第二天她也不记得,辛苦一夜,她最多也就腿软几天,根本就不能让她记忆深刻。

可不做点什么,他这口气也憋得实在难受。

于是,花错离开之后,凤帝支开风音和邱析,让他们随便去哪儿玩,三天不准露面。

某朵的苦难开始了,一日三餐自给自足这是肯定的,另外还得负责某帅的膳食。

除了上朝,他基本都在书房加班,从某朵回宫他就没在饭桌上出现过,所以饭做好后,还得恭恭敬敬给他送去书房。

午饭时间,某朵提着食盒在书房外敲了半天,也不见他出来开门,喊了几声“父皇”,依旧没有动静。

满头黑线地在门外站了三分钟,极为郁闷地长叹一声,蹲下身打开食盒,端出依旧热气腾腾的饭菜汤,双手合十:“老天有眼,浪费食物是可耻的,父皇跟你们无缘,我来吃掉好了。”

说罢塞了一大筷子鸭掌白菜进嘴。

饭吃了一小半,头顶忽然“吱呀”一声,一扇窗户被推开了,某帅半截身体探出来,赞叹:“好香,我饿了。”

某朵抬头,正对上那张笑眯眯的俊脸,一口饭登时卡在喉咙里,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憋得一个劲挠墙。

他翻身一跃,轻飘飘落在她身边,蹲了下来,十分温柔地问:“朵朵,你不是来给父皇送饭的么?怎么反倒自己在这边偷吃?”

某朵还在痛苦地挠墙,脑袋奋力在墙上撞着,试图把喉咙里那团可恶的饭菜撞出来。

“别激动,来,父皇看看你做的饭菜。”一面探头看菜,仿佛完全没看到她在一旁凌乱地扭曲着,还在赞叹:“清炒百合倒是不错,朵朵有心了,知道父皇喜欢百合。”

她要死了她要死了!被一团饭噎住,某朵手指乱扭,冷不防抓到他的衣服,他俯身下来,捧着她的脸颊,嘴唇贴在她颤抖的唇上,轻轻吹了一口气,那团倔强的饭立即柔顺安静地滚了下去。

某朵浑身发软瘫在地上,咳得快要断气,耳边隐约听见他问:“朵朵,我可以吃了么?”

吃?吃什么?她警觉地扭头望,却见他捏着她用过的筷子,端起她吃剩的饭碗,夹了一筷子肉末茄子,吃得认真且仔细。

那筷子上还沾着她方才吃剩的白菜,饭碗边上还搭着她不小心掉落的饭粒。

他有很严重的洁癖,但现在怎么这么随意吃她剩下的东西呢?

不用手掐,她的脸现在也和染了血似的红,眼泪汪汪,不知是因为咳嗽还是什么别的。

就这么瘫在地上,傻子一般仰着头,看他蹲在自己身边,把剩下的饭菜一点点慢慢吃完,一粒米也没剩。

看着他替自己把碗碟收拾进盒子里,鬼使神差,她低声问了一句:“父皇,好吃吗?”

某帅唇角是微微上扬的,他点头:“很好吃。”

再度鬼使神差,她说:“好吃的话,晚上记得出来吃饭,饭厅离你的书房很近。”

某帅唇角上扬得更多:“好,父皇记住了。”

这天晚上,又是好一场春梦,依旧是那个看不清面目的男子,她既热且晕,像一块布一样被他翻过来折过去。

一直以来他那些从容和温柔不知藏到了什么地方,摩挲着她的头发和脸颊,手劲有些失控几乎要把她捏碎了。

炙热而带着酒气的唇贴上她迷离的眼,没有人说话,该说的,不该说的,他们早就说了许多,醒来后她什么也不会记得,此时言语往往令人绝望。

没什么比契合的唇齿与身体更能说明那些埋藏起来的感情。

她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走了,鼻息里仿佛也被染上了甜蜜的呻吟。

他紧紧抱着她,身体甚至在轻轻颤抖,喘息着把脸埋在她的肩窝,似乎只是在轻轻自语:“好想你还记得么,我是那么,那么爱你,很多很多的爱。”

他的声音是如此的低缓,带着雪落般的悲然,他的双眸若一簇火焰,带着无尽的痛楚,炽热燃烧。

在捡到她之前,千千万万年的永生岁月,对他来说都是白驹过隙,感觉不到时间的存在,世间的一切在他眼里不过是镜花水月,终成虚幻。

没想,她的出现,颠覆了他的整个世界,原来神并不是人们想像的那么强大,跟人也没有太大分别,神也有悲伤和无奈的时候。

他无时无刻都在为情而苦,为情而痛,那股撕裂心脏的痛楚,是如此的炽热,如此的猛烈,似是要将他焚烧至尽。

轻轻地抚上她的脸颊,动作是如此的轻缓,轻轻地勾勒着她的轮廓。

心一痛,覆唇吻了下去,他的气息一直缭绕在她的鼻息,手抚上她软香的身子,带着火焰蔓延着。

如此灼烈的挑弄下,她如同沉溺于深海,唯有抓紧眼前的男子,才不会被溺死。

撬开了她的唇,如火般的舌尽情勾缠,扫过她嘴里的每一片湿润的土地,情潮狂卷着她,头脑一片晕眩。

他的手一路蜿蜒而下,他的唇,亦顺着脖颈一路而下,印下无数吻痕,嫣红如同盛开到极致的蔷薇,他的气息清凉又灼烈,让她如置炼狱,如置冰窟。

这一吻,如此漫长,无人得知心里心是怎样的荒凉,他忆着她,念着她,而她却不知。

他与她的距离,身虽近在咫尺,心却有如天涯海角那般遥远。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莫过于此,明明紧紧抱着你,而你却不知我爱你入骨

*

某朵和花错都顺利从国子监毕业了,祝黎、付珩、雷斩,还要在甲一班混一年。

她在天凤宫蜗居,足不出户,几人一得空就往这里钻。

今天一下课就溜了过来,凤帝不在,他们没有任何压力,这会儿又你一言我一语侃上了。

“朵朵,你是不知道,今天咒术课的寕老头,被我堵得差点喷血,课上到一半就甩袖而去,临走还撂狠话,说什么‘你们给我等着’,你是没看见他当时那脸色啊,跟调色板似的,哈哈”说话的是有八卦主播祝黎同学。

寕老头为何说“你们给我等着”,而不是“你给我等着”,某朵特别理解,祝黎一挑头跟他作对,付珩和雷斩哪有不跟他站在同一阵线的道理。

在人界留学一年的三张名嘴齐上,寕老头还没被气死,可见其生命力不是一般的顽强。

付珩疑惑地看向翘着二郎腿喝茶吃零嘴的祝黎,问道:“祝黎,你该不会欠寕老头钱吧?如果真欠了,还是别拖了,早还也是还,晚还也是还,你整天被他这么盯着,大伙儿日子都不不好过。”

话一说完,又被眼前堆成小山似的灿亮铜币勾住了魂,低头继续数他的钱。

说起来,付珩也没有什么大的毛病和爱好,也不知道这两年中了什么邪,只要一开口,绝不离钱,总之就是钻钱眼里去了。

他喜欢把金币和银币换成一吊吊铜币,然后被小山似的铜币包围着,在里面幸福地数着钱。

花错最是瞧不起他那孔方兄附身的模样,没等祝黎开口,当即横他一眼,嫌弃地看着他身前小山似的铜板,冷笑道:“我这老大不在,祝黎要再和你一个德行可就完了。”

某朵埋头磕着瓜子,心里有很多感慨,想想以前跟他们混在一起的日子还真是快乐,如果时间能倒流,她绝对不要这么快毕业。

毕业有什么好,无所事事不说,连基本的人身自由都没有了。

付珩拍案而起,铜币被推到地上,清秀的脸涨得通红,不服地冲花错大声道:“你还是不是我老大啊,一毕业就瞧不起我了!我有什么不好,我这德行怎么了?”

祝黎和雷斩上前嚷嚷道:“付珩别和花错吵,快数,你数了大半天了,数完了挪个地儿,大伙儿还等着搓麻呢。”

某朵的小书房里全部是他搬来的铜币,从外面望进来,黄灿灿的,比丰收还灿烂。

付珩心思简单,听两人这么一说,连忙坐下来,又数了起来:“九百九十九,九百九十八”他一边瞪着花错,一边数钱。

周围一拨儿人憋着笑,一直听到他从一千数到一百,终于忍不住爆笑出声。

雷斩拍了拍他的肩,一脸温润地好言笑道:“付珩,别数这些钱了,再数你也富不了。”

祝黎上前拨了拨那堆金灿灿的铜币:“老数铜币有什么意思,改天我带你数金币去。”

一听这话,付珩就激动了,不是高兴,而是防备,双臂一伸护着那堆铜币:“又来了,又来了,别引诱我!你真没欠寕老头钱?”

对于这点,付珩一直很怀疑,小声地补充一句,:“就算欠了,不要找我借,咱们关系好是好,可我不借人钱是个原则问题,我真不能破这个例呀钱在,我在!钱没,我也没了。”

某朵也是少有的财迷,但守财到他这等地步,除了嘴角抽搐,甘拜下风还能如何?

邱析推门而入,进来也不理人,就这么痴情地盯着手心一张素笺,左翻右瞧。

最近,他每次来手中都拿着张素签,有时某朵好奇,悄悄凑头去看,他立刻警觉地瞪着她,一副“谁看我和谁急”的小模样,某朵只得怏怏缩了脑袋,酸不溜丢地说道:“护那么紧干嘛,难道是国子监哪个小美女写给你的情书?”

宫里除了国子监,没别的未婚女人,写情书这么纯情的事,也只有那帮怀春少女才做得出。

邱析的脸刷地红透到耳根,“朵朵你一天不消遣人就不舒服吗?”

某朵摸摸鼻子,自知理亏地“嘿嘿”一笑。

大伙各玩各的,花错和几个哥们已经搓上麻了。

某朵这天字第一号闲人慢了一步,没抢到位置,只能百无聊赖地躺在榻上。

还没等闭眼,就被邱析一把扯了起来,“温情脉脉”地瞅着她:“朵朵,别睡了,每天都窝在房间睡大觉,我猜你肯定憋着一肚子话,不如咱们来聊天。”

“聊天?”某朵被他的眼神刺激得手臂蹿上股恶寒,见他一脸兴奋的模样,真不知到底是自己憋了一肚子话,还是他憋了一肚子话。

本公主仁厚,就陪你聊聊,本着八卦高高挂的精神,不忍打击他积极性,某朵无甚精神地支起下巴,应了声:“好。”

邱析立刻乐了,笑眼眯成了缝,直奔主题:“朵朵,你觉着我人品、相貌好吗?”

某朵一愣,很诚实地回道:“不错啊,大众水平。”

邱析的脸瞬间垮了下来,抓着头发就跳了起来,神经质抓狂叫道:“大众水平?朵朵你什么眼光啊!”

他的声音飙得太大,某朵掏着耳朵,小脸皱成了一团,真的别逼我说实话,就是这“不错”二字评语,已经是昧着良心说话了。

跟在父皇身边混久了,近墨者黑,你已经没什么人品可言了。

为一言失误,某朵负上了责任,她是公主,她是天凤宫的女主人,邱析的终身大事,她必须插手。

很明显,以各种迹象来看,邱析是春情萌动,公主殿下就得帮忙拿主意。

某朵很想套一句付珩的经典名言——这是打杂工吧,有钱拿吗?没有?没有我为啥要帮忙呀?

她很佩服付珩能把这个句式说得一脸无辜淳朴,显然,自己不如他。

邱析一脸纠结地看着她:“朵朵,你说第一次见约会,穿什么颜色的衣裳好?”

公主殿下想了想,支招道:“白色!”

邱析摇摇头,严肃拒绝:“不成,白色不好,太轻浮,不够稳重。”

某朵皱眉,抚着下巴眯眼道:“黑色!”

你那什么扭曲的审美观,白色多漂亮啊,看父皇就知道了,一袭白袍穿他身上帅爆了!

不过人长得好没办法,估计就是个麻袋套在他身上都能魅力四射。

邱析想了一会儿,继续摇头:“原本就是半夜三更,穿黑色,岂不越发黑作一团,就见着头与手,还不把人家女孩吓着了!”

某朵无语了,能进国子监的女孩没那么脆弱。

赤橙黄绿青蓝紫全部建议一遍,邱析依然摇头。

这也不成,那也不成,偏偏这家伙苍蝇似的在耳边念念叨叨,某朵心里急了,当下一声大吼:“那你缝一件五颜六色的衣服得了!”

这是玩笑话,可邱析眼神倏地一亮:“朵朵,你真神,我就这么想的!”

在众人瞠目结舌中,邱析一溜烟地跑出去,没一会儿,拿出一件五颜六色的衣裳在大家伙眼前一晃。

“朵朵,这件怎么样?”

某朵当下只觉一阵恶寒,在他一脸期待的目光下,淡定点头:“好很好!”

邱哥,你这是多么与众不同的审美观啊,唉,不说也罢。

邱析很是得意,在身上比画了一圈,笑眯眯道:“我也这么认为。”

搓麻的几人看着那件色彩斑斓的衣裳,什么也没说,全都僵硬地转回头去,看着自己手里的牌,花爷精神恍惚,抽错牌了

祝黎万分抱歉地将面前的牌推到,吃胡了,很内疚地小声道:“对不起老大,你已经打三张了,这是最后一张。”

“清一色?”花爷像被人施了定身术,眼珠都不转地盯着祝黎身前那排华丽丽的筒子。

“对不起对不起。”祝黎诚恳地认错,表情非常愧疚,就是因为怕他放水,雷斩和付珩总盯着他,每次都会看他的牌,他也是很有压力的。

“呵呵,没事没事,愿赌服输。”花爷笑得很是勉强。

某朵瞟了一眼那边的牌局,再看向喜上眉梢的邱析,顿了一会儿,忍不住再问:“你真的不考虑换一件吗?”

你这件衣服刺激得花爷都发挥失常了真的不能穿出去吓人!

邱析一脸不赞同地瞪了她一眼:“朵朵,这就是你不对了,怎么就见不得人家半分好呢?”

嗬,这话说得可有水平了,某朵忧郁地看向窗外,天光这么好,为什么会觉着云层翻涌,闷雷滚动,她被轰然击得头晕眼花?

是时代变得太快,还是本公主落伍了?

邱析一溜风地跑去焚香沐浴,然后穿上那件十分有“气质”的衣服,傍晚时分又跑来小书房,在大伙儿面前晃来晃去。

“怎么样,还合身吧?”

“合合身。”某朵依然有些发晕的感觉,原以为自己眼光不好,直到大家小声议论,这才明白“英雄所见略同”是什么意思。

花爷和众兄弟都觉得邱析这套彩色斑马衣裳,很具划时代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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