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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飞扬(出书版)-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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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紧,感到那伏著的胸口一阵急促起伏,竟忍不住哭了出来,却无论如何也不想叫他丢下自己,心里百般自厌,想自己以
                  前也是如此贪生怕死之徒吗?
                  张扬却在此时低头冲他笑笑,笑著一丝血就顺嘴角滑下,也不管他,迳自边打边道:「冰月,看你没几两肉的,这抱著才
                  知道,你还真是不轻呀!」
                  冰月心中一阵绞痛,哭道:「这会儿,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张扬仍是笑得淡定,手迅速向怀里一摸,摸出先前老余给他的那颗烟雾弹,朝众人用力一掷,呛鼻的硫磺味弥漫整屋,一
                  阵烟雾过后,两人早已无踪。
                  。
                  夜色黑茫,无星无月,恰是隐匿的佳境,两人逃至一个土洞,屏息凝声,迟迟不见有人追上,想是那票人错了方向,这才
                  有些安心下来,全赖老天相助了。
                  张扬看看洞口,见外头的雨已经停了,回头对冰月一笑,又查觉手中抱的衣服全是湿的,便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要给他
                  披上,谁知方一脱下来,却看到这衣服背心处破了好大一个洞。
                  冰月伸手一摸,上面全是腻人的血迹,想是方才被那姜自言划的。
                  张扬忙作不好意思的笑了下,道:「不嫌弃就穿上。」
                  冰月看著那笑,却因夜深无月怎么也看不清,心中不知怎么就急了,一头就扎进他怀里呜咽个不停。
                  张扬手中衣服一抖,搭上他雪白的肩,张扬心里得意极了。一会儿道:「莫要哭了,你这晚上没吃没喝的,哭得没力了,
                  我们就甭出去了,做山中眷侣如何?」一会儿又道:「这一天之内把你弄哭了两次,我这罪过可大了。干脆明儿早上我向
                  你陪罪,带你去吃顿好的,银子还在呢。」
                  他越说冰月越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越是看冰月哭张扬心里就越开心,左哄右哄,哄得不亦乐乎。
                  林子里方下过雨,也没有干柴,张扬生了半天生不起火,无奈看看冰月,却正对上他连打两个喷嚏,这才发觉自己粗心大
                  意,夜里风大,这人光著身子那么久,现下又只穿一件单衣,不病了才怪呢。于是赶紧把身上衣服都解下来,走过前去把
                  他抱到膝上,一件件要给他披上。
                  怀里的人说什么也不要,几下推辞张扬就火了,伸手点了他几处要穴,连哑穴也封上了,那人就像个木椿子一般摊在他腿
                  上,张扬这才拿衣服把他裹紧,又抱下来让他斜靠在一干石上,自己打著赤膊继续去生火。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那火总算升起来了,起先一丁点儿火苗,然后越烧越旺,张扬抹一把汗站起,现下倒是热得出汗了。
                  冰月方适应了火光,却见眼前一团血红。那伤虽避过了刀锋,却被刀刃划开一道七寸余长的大口子,皮肉翻开,很见深度
                  。那人也不管不顾,忙著为自己生火忙和到现在,血干在背脊上,伤口处还是一汩汩鲜红往外冒。冰月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突然就想抱住他,抱得生生世世,什么都不重要了。无奈动弹不得,只得一劲儿告诉自己,下次若再遇到这种情况,说
                  什么也不拖累张扬了。
                  可转念一想,又是不明白了,这张扬明明是叶云一伙的,为何如此护著自己,自己以前与他是否真的如他说得那般,若真
                  如此,那人为何不恨自己。
                  张扬上前去解开他穴道,谁知几下解开了,那人还是纹风不动的,连眼珠子也不转一下,张扬心里好一阵疑惑,张口问道
                  :「我到底有没有解开呀?」话音刚落,却见冰月倏地扑到他怀里,把他抱得死紧。那手冰凉的摸上他伤口,张扬「丝」
                  地一声,两人都不敢再动,也不愿动。
                  许久,冰月趴在他胸口委委屈屈道:「你,你竟为我挡刀子。」说著眼眶又泛起水雾。
                  张扬笑著答他:「你可知我最大的优点是什么?」
                  冰月一愣,张扬继续道:「就是阎王老儿不肯收。」说著一股寒意由衷升起,竟像是怒了,伸手推开冰月,迳自走到一石
                  前盘膝而坐,开始运气调伤。
                  张扬气的是自己,忙到现在才想起来,方才竟真的为他玩了一把命,从来都是手不沾腥,甚至还因他而杀了人,何必呢,
                  这人分明是无情无心,昔日围杀自己的时候毫不手软。倘使有朝一日他恢复了记忆,定会笑话自己愚不可及。
                  冰月被他举动骇得有些懵了,呆呆站在原地,看他运功入定,心里不知他为何对自己忽冷忽热,一时间委屈万分,又担心
                  他的伤重不敢将委屈说出来。
                  慢慢来火堆前又将火调大了些,看著洞口飒飒风起,又从身上卸下两件衣服,走到张扬背后小心为他披上,看著那宽阔背
                  脊,不知不觉,就忍不住在他耳后亲了一下,却听张扬闷声一句:「冰月,你。。。。。。」吓得冰月连退了数步,胸口像揣了
                  只小鹿,想了半天也不知自己方才为何那般举动。
                  时过半晌,冰月越发的无聊,找了处干石坐下来,火光里看著张扬侧脸,棱角刚毅,眉峰英挺,那眼现下虽闭著,却总让
                  他想到平日那三分笑意的样子,暖若春风,冰月看著竟有些把持不住,想他白天于马背上戏弄自己,那时还觉得羞辱,晚
                  上自己却不知羞耻的光著身子跑出来。这人一路上对自己百般呵护,今日为了自己连命都舍得,自己在那叶云身下躺了两
                  年,又何必与眼前这真心相待之人过不去,自以为还是多高洁傲气。
                  想著想著已情不自禁分开双腿,一手向自己胯下摸去,身子不知怎么就有了反应。抬头却忽见那人正在看他,唇角仿佛一
                  抹讥诮。
                  冰月惊得不知所措,赶紧抽出手来。
                  却见张扬又把眼闭了回去,继续运功调整筋脉。
                  冰月心下惨澹,羞得无地自容,道是这人果然不屑方才那般龌龊之举。不禁自艾的摸摸脸颊,才知已烧得滚烫,心里又生
                  出些许自厌。这人是人中龙凤,倘使自己是在昔年有志之时,定然能与他一起走马江湖,仗剑对饮,如今倒成了下作之人
                  ,满心却想著与他肌肤相亲。
                  其实张扬哪里有讥诮他,分明是冰月自己做贼心虚。张扬现下心里很乱,方才运动时还想到客栈里惊心一幕,倘使冰月没
                  有跑出来,怕是就死在客房了。于是出于担心,便忍不住又看他一眼,没想到这人竟在他眼前做这等大胆撩人之举,分明
                  有意惹得人心猿意马。怕是岔了真气,赶紧收回目光,眼不见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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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行数日,本以为一场虚惊后可以安稳些,岂料两人一路上都有人追杀,先是武林正派的严天派,再是落鸿山庄,到最后
                  还有无衣门,百毒教这些个邪门歪道,统统矛头指向羁冰月。
                  张扬这些时日打杀也算是掌握了不少江湖阅历,这也才知那日行刺之人叫姜自言,是原武林盟主之子,这武林中半边天都
                  与挚月教有仇。况那日姜自言追人不上,便心生一计,将挚月教主练功走火入魔,以至武功休滞的消息放出去,武林群雄
                  闻言蜂起追杀,使得他二人走到哪里都不安稳。
                  张扬几次笑对冰月道:「冰月,你这仇家还真呀!」好在后来这些杂碎都不似先前姜自言那般厉害,几次倒是有惊无险。
                  再后来张扬也战到精疲力竭,为了行路安全,不得已给冰月换上女装。
                  开始冰月死也不愿意,张扬也不强迫,又是几次打杀下来,有意挂了点彩,冰月看得好不揪心,拿著剑跑到张扬面前叫他
                  干脆杀了他,一了百了。
                  张扬笑嘻嘻的从包裹里掏出一套女装,「你穿了,我再带你去一个万无一失的地方,咱们包准就没事了。」
                  冰月不舍他再受伤,安安份份的把那衣服换了去。张扬趣味横生,说他这般还缺了三分像,又是买来胭脂水粉,迫他妆点
                  ,将一张多少还有些男儿气的脸孔,硬是弄得柔情万种,可谓是极尽捉弄。
                  现下这一装扮,倒是成了小俩口了。
                  「这就是你说的安全之处?」
                  「哪里有比这里更安全的?」
                  两人站在珠玉阁门前面面相觑,张扬见对方面露为难之色,怕他真闹了别扭,就此耗下去。干脆一手抓上他,抓著就大步
                  往里走,心道只要进去了,难不成他还会跑出来。
                  冰月只得不情不愿的被拖了进去。
                  。
                  「哎呀,这不是张公子吗?奴家可等死你了。」
                  「你这死没良心的,把我们姐妹抛在这里一个多月了,一点音信也无。」
                  「呦,怎么还带了个天仙美女来,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吧,你这分明来惹姐妹们伤心的嘛。」
                  故地重回,张扬顿感仙乐飘飘,迎来的一个个笑靥如花。
                  羁冰月冷冷盯著他,心中不知怎么就醋意横生,不禁冷道:「你倒是满风流的。」
                  张扬尴尬笑笑,一手拉住他往里边走,道:「我们可是来逃命的,羁大公子就将就点,莫要与我这等小人计较。」
                  冰月被他这么一说也不好发作,闷不作声跟著他走。
                  那知没走出几步,大厅一片恩客,见一个美若天仙的「姑娘」竟是从门里走进来的,十几双盯著冰月贼溜溜的转,几人已
                  是蠢蠢欲动。
                  张扬顿感失策,立刻将人往怀里一带,一手遮住他面颊,自己摆出一张罗刹脸。待行到一花盆处,还是放心不下,忙捉了
                  两把土,往冰月脸上抹去。
                  冰月一愣一愣的,两人各怀嫉妒,也不管对方做啥。
                  楼上绣阁前的凭栏里坐著一位姑娘,旁的都是客人挑姑娘,她却是挑客人的。那姑娘一袭紫衣,纤细高挑,再看那面貌清
                  丽脱俗,眉心一点灵气,饶是惹人赞赏,姑娘本是斜栏偎坐,底下的景色丝毫入不得眼里去,却见了张扬,忽地眼前一亮
                  ,赶紧叫身边丫环下楼拦话儿,就说鸣玉今晚没客。
                  果然那边收到邀请,这边就上来了。
                  鸣玉正欲迎上去,却见张公子身边还有一人。鸣玉迟疑了一下,还是抖了抖衣襟,淡淡笑著走了过去。见了张扬就跟没看
                  见一样,直绕到羁冰月身边,笑道:「这位姑娘真是生得有如天仙啊。」说著斜眼看看张扬,面带薄怒,「莫不是张大哥
                  以前说的那个思念了六年的美人儿。」
                  张扬见鸣玉这是旧帐新翻呢,那日里动情时不经意说溜了的话,鸣玉倒是一点一滴都记在心上了。干脆将错就错,大笑著
                  一把搂过冰月,道:「这是内子。我们夫妻此来是有事相求鸣玉姑娘。」
                  鸣玉一听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却又折了回来,冷冷朝张扬道:「张公子如今倒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了。」
                  张扬洒然一笑,道:「就知妹子通情达理,舍不得与我发难。」说著回头拉过冰月,指著鸣玉大笑道:「这就是我前些日
                  子对你说的那位红颜知已了。」
                  鸣玉听张扬称她为知已,不禁些许高兴,却笑在脸上,凉在心里。
                  三人坐下来随便聊聊,其实也只是张扬与鸣玉两人在聊,从开封家乡的雪景聊到这些时日两人都如何念叨著对方。
                  冰月在一旁闷不作声,细听之下,方知二人是同乡眷侣,又看他俩郎才女貌眉目传情,心里不知是个什么滋味,想方才他
                  抓过自己对那鸣玉姑娘道,「这是内子」,虽知这是张扬权宜之计,心下却不免小小萌动一番。现下看他们在自己面前打
                  情骂俏玩得甚欢,自己就这般被搁置一旁,心中不知是寂寞还是感伤。
                  又见那鸣玉身姿柔软,犹若无骨,胸口随著银玲笑声一起一伏,轻薄的兰花锦缎不掩风情,惹得张扬两眼贼溜,眼神极不
                  安稳。方知这才是男女之情,自己一介男儿,如何能与这鸣玉相提上下。思及此,心中越是惶恐不安,想任性的叫张扬陪
                  他离开,却闻楼下不知哪位客人说了句,「姑娘貌美体贴,大爷自然是喜欢的。」
                  冰月骇然一惊,霎时被自己一串想法惊得无地自容,方才那是在瞎想什么啊,如此这般心思,与女人有何二意。
                  约莫聊了一个时辰,客人们都搂著姑娘进房了,张扬看看天色已晚,便也起身,拉著鸣玉就准备往房里走。方走了两步,
                  忽地像想起什么,赶紧回头看一眼,就见羁冰月独自坐在桌前,两只眼睛死命的盯著他。
                  鸣玉在一旁拿著手帕掩嘴翘笑:「诺?你把夫人给忘了。」
                  张扬很不好意思的回去请「夫人」,孰知「夫人」就像在灶堂上的那尊佛,任凭他张扬三请四邀,口水吐尽,也不肯屈尊
                  显灵一下。
                  张扬没辄了,咬牙一跺脚,翻手就把人整个扛到肩上。
                  冰月焉知在这人群混杂处他举动如此张扬,吓得半声气都不敢吭,被扛著走出数步,远远看到身后站著的鸣玉,那女子眼
                  神竟有一丝刻毒。心道是女人吃起醋来,都是默无声息的。
                  待入到鸣玉为两人准备的厢房,张扬将身上人放下,顿感乏力,一阵倦意袭来,倒头便睡。
                  。
                  睡意朦胧中,忽觉脸皮一阵生痛,一睁眼却见头顶冰月得意的收手,想是刚才被他给拧了一氢,现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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