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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飞扬(出书版)-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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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什么也不能放走他。
                  。
                  晚些到了客栈,张扬几乎是被叶云架进去的,路都走不直了,一进客房,倒头便睡。
                  姜自言有些心忧,这些日子跟著叶云长了不少心性,不若以前那般冲动了。此时张扬放倒了,自己与叶云两人必不是羁冰
                  月和陆承风的对手,张扬与那教主有些情谊,叶云又有亥焰控制著羁冰月不敢杀他,可自己便是毫无保障了。
                  想到这里,当下对叶云借口道:「自言还有一帮兄弟在等,先行一步了。」
                  叶云知他心思,也觉得此时不便留他,卸下腰间权杖递给他道:
                  「我在教中数年,身居高位,这玩意儿或许有点用。待到我与教主交易达成,便联络了你,倘使不成,我便与他同归于尽
                  。你是先武林盟主之后,在江湖有些声望,正好趁此时机找些帮手,教中人多,到时候若事成,我在教前接应,一举伐教
                  。」
                  叶云意思是想做内应,使人攻入挚月教,无奈身为魔教左使多年,中原正派无人信服,现下有姜自言相助,一切问题也就
                  迎刃而解了。
                  姜自言一揖谢过,就此先别了叶云。
                  。
                  天色晚了,客栈灯火熄大半,想是人们都睡了下来,羁冰月将陆承风叫到屋里。
                  老头子先前还晃悠晃悠,进屋一见羁冰月脸色,吓得差点儿跪了下去。
                  这小月儿是他一手带大的,什么样的表情是发怒,什么样的表情是记恨,什么样的表情是有大事,什么样的表情是有小事
                  ,他可是一清二楚。
                  羁冰月若无其事的为他倒了杯茶,举止极尽情义,却冷不丁一句:「两年之前,我在你家里,看到了一封密信。」
                  陆承风闻言大骇,心里已有了谱,嘴上却道:「什么信?」
                  羁冰月道:「是一封关于堕月天剑的秘密的信,上面说江左叶家以血铸剑,世代相传一柄堕月天剑,非嫡系子孙不能操使
                  。还有当年羁霍天血洗铸剑山庄的名单,整整三十二口,有个叫做叶晨璎的用朱笔圈去了,那个,就是本座吧?」
                  陆承风忙道:「教主何出此言?」
                  羁冰月笑而不言。
                  陆承风一急,道:「教主竟趁我闭关之时,带人去搜老朽分堂。」
                  羁冰月不理会他,迳自道:「我两年前无意发现此信,又想到那把剑自小佩载,非我不能使其出鞘,那时便已明白一些,
                  本欲找你问清楚,可惜你当时正在闭关。于是准备独自上一趟江左,没想到途中遭那叶云算计,跌落山崖,醒来的时候什
                  么也不记得了,一下子耽搁至今。」
                  陆承风心中一沉,只得道:「既然教主已经知道,老朽也无须再隐瞒,可是那密信最后一句,你也看到了吧!」
                  羁冰月浑身一凛,想到那密信最后一句:
                  。。。。。。「倘使小儿得知此事,杀!」
                  这陆承风此言分明是叫自己莫再关切此事,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反覆思量,权衡个中轻重,最终还是叹道:「这事情我本不欲再查,可今日看那叶云手挚堕月天剑,操使得矫若游龙,倘
                  若不是与我同为叶家嫡脉,如何能操那剑?」说道这里顿了顿又道,「我与他年纪相仿,莫不是兄弟至亲。」
                  陆承风见他如此执拗,又想到自己心中还有另一事,也不再隐瞒,道:
                  「十八年前教主羁霍天血洗铸剑山庄,为的就是这把堕月天剑。可孰料后来得知此剑非叶家人不认,教主正好又膝下无子
                  ,于是将劫来的婴儿,也就是叶家二公子,作为自己膝下之子养大成人,想藉叶氏血脉之手驭剑,助他达成业。可惜事不
                  如人愿,小月儿还未及长大,教主已经仙逝了。」
                  羁冰月轻轻「噢」了一声。心道果然是天道轮回,这件事归根结蒂还要怪那张扬偷了他的堕月天剑,倘使张扬当年没有偷
                  剑,叶左使入教以来,看到自己随身佩剑,必然是识得的。
                  这边还在犹自感慨,却忽觉身傍杀气大甚,转眼之前,陆承风手挚腰带,正以一招赤链响尾向他劈来。
                  羁冰月赶忙一个翻身撞出了门,孰料逃生过急,竟撞进了对面的客房,这房间正是叶云的。
                  叶云本已入睡,听到响声立刻一咕噜爬起来,睁眼却见羁冰月与陆承风在眼前大打出手,两人在巴掌大一个屋子里龙腾虎
                  跃,好似自己完全不存在那般。
                  叶云不明所以,无奈抄起堕月天剑站到一旁。
                  羁冰月毕竟是被叶云废了一层武功,数招过后渐走下风,眼看著一面墙在身后坍塌,无奈之下两步绕到叶云身前,一把抽
                  出他手中佩剑,金光一闪,月影破窗而入。
                  那陆承风一见堕月天剑出鞘,心道目的已经达成,忙一个雪球打滚越出窗外。
                  叶云和羁冰月跑到窗前一看,人已无踪影。
                  两人回头的时候差点儿撞上鼻子,叶云不可思议的看向对方,心中猛然闪过一个激灵。不可自抑颤声道:
                  「教主今年贵庚?」
                  羁冰月手中剑一收,复还入鞘,方道:「你在问我,可是叶晨璎吗?」
                  叶云闻言大惊,一把抓过他右手,细察那手心纹路。
                  羁冰月不解,也未出手阻止,手中很是希翼他能看出什么,直到叶云自言自语了两句,「天线,云沟,果然。。。。。。」说著
                  霍地抬头看他,目光如炬。
                  羁冰月被那眼神骇得一侧头。叶云也吓了一跳,情不自禁后退数步,口中喃喃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说著已
                  顺著方才那老儿越出的窗口飞了出去。
                  羁冰月怔在原地,看了看自己手心,满心急切。天线,云沟,那是什么?
                  不一会儿,那老头儿已经顺著窗户沿爬了回来,气喘吁吁的跑到冰月身边。
                  见羁冰月若有所思,见他当没看见,无奈一撇嘴道:「我今日豁出这把老骨头,助你兄弟二人相认,你也不感激我一下。
                  」
                  羁冰月这才抬起头来看他,眼光冷若寒冰,「都说陆长老与羁霍天八拜之交,怎会看著挚月教基业垮掉,你今日无非是告
                  诉那叶云,我牵制不了你罢了。或者,你见叶云找来高手相帮,你想用我来牵制叶云。」
                  陆承风眼见被识破,忙躬身陪笑道:「教主果然是教主,老朽甘拜下风。」
                  羁冰月听出他弦外之音,无力往床上一趴,闷了半晌,方小声道,「老头,我知你疼我。。。。。。你在教中掌教多年,资历高
                  深,回去后必是一呼百诺,挚月教的教令就藏在。。。。。。」
                  「行了!别说了。」陆承风大喝道。
                  羁冰月被吓了一跳,侧过头去,只见那陆承风脸色深沉,竟是无比严肃。
                  两人互看了数眼,陆承风无奈叹了口气,道:「你早些休息吧!」说罢罢身而去。
                  。
                  次日清晨,客栈里来了一帮人,进门就大吵大嚷的要找什么人,羁冰月心里本就烦躁,听得楼下人仰马翻,更是烦躁,恨
                  不得抄刀下去把一干子人全都剁了。
                  谁知刚一开门,就见小十那张烧饼脸迎面扑来,忙向旁边一侧身,只听身后一声闷响,小十与那茶桌已经抱成了一团。
                  大伙儿站在门槛前笑得不可自抑,羁冰月一看,原先在那郊外客栈里走散的人马都聚在眼前了。便挥挥手让他们进来说话。
那边小十不甘心的爬起来,拽著羁冰月的衣角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边哭边说这些日子来大家如何如何辛苦的寻找教主。
                  他这一说,所有人都插不上话了。
                  待到小十哭完,羁冰月问道:「你们如何找到这客栈里来?」
                  老余答道:「先前在街上遇到一疯子,手里滴溜著二斤酒,走一步退三步,见人就说,『那是我弟弟』,大伙儿上前一看
                  ,竟然是叶左使。」
                  羁冰月听著一愣,忙问道:「那你们把他带回来了?」说著情不自禁向门口看去,却哪里有人影。
                  老余啧舌道:「谁能搬得动他呀,他醉得跟座山一样,能把『横云客栈』这四个字说完全,已经是不容易了。」
                  正说著,只听身后传来浅浅的脚步声,大家往敞开的门外一看,只见一人游魂般的自走廊而过,老余一愣,道:「那不是
                  张兄弟吗?」
                  大伙儿忙叫著追出去,却见张扬一人已经独自走到楼梯转角处,低著个头,手里同样拎著一壶酒,连回头的意思都没有。
                  「张兄弟怎么变成这样了?」
                  「叶左使也是,怎么都变成酒鬼了?」
                  「还好教主您没事。」
                  「对了,叶左使是不是丢了弟弟,他弟弟呢?」
                  羁冰月愣了又愣,无言以对。然后这一上午,就在大家的七嘴八舌中度过了。
                  下午正在客房里无聊打发时间,忽见门边仿佛有道人影走上前一打开门,就见一个醉鬼,一手拿著酒壶,一手拿个瓷瓶,
                  边打嗝边道:「叶大哥给的解药还剩些,今晚好像是月圆,你莫要忘了服。」说著就将那瓶子塞到冰月手中,转身一扬酒
                  壶,边喝边走了。
                  冰月站在原地看那蹒跚背影,手中抓著药瓶一阵辛酸,这家伙,醉成这样还能记得他的解药。
                  想及此处,已是急不可耐,脚下生风般的追了出来,在楼梯转角处见了那人背影,想也不想就叫了声:「阿扬!」
                  张扬骇然一惊,脚下跟著就是一个踉跄。羁冰月心下冲动,忙上前去扶,谁知这个动作让张扬更是惶恐不已,手中的酒壶
                  啪地一声掉了下来,陶片碎了满地。张扬不明白羁冰月此举为何,烦躁不安的一甩手,道:「你莫要叫我阿扬,我会误会
                  的。」
                  「可我以前就是这样叫你的。」羁冰月急切道。
                  想是酒劲作崇,张扬脑袋里浑浑噩噩的,积累了好几年的怨念齐涌上心头,却又习惯了不愠不火,盯著那一地碎片愣神许
                  久,这才缓缓回头看向冰月,叹了口气,道:「那个阿扬死了。」
                  冰月大惊,浑身如遭电殛。本以为自己表明心意,对方就可以安心下来,不想原来这人竟是被伤得如此之深。想到这里心
                  下一急,忙手忙脚的抱住他道:「阿扬,我喜欢你。」
                  张扬听了冰月这话,不知怎地,鼻子竟是一酸,有什么委屈再也憋不下了。故作颓废一笑,昧心道:「怎么,你看我现在
                  刀客侠子,千金富贵,想笼络我了?」
                  冰月见他如此使性,这究竟是哪跟哪呀,心中既是冤屈又是气恼,伤心道:「原来在你心里,我是那等肤浅之人。」
                  张扬呆了呆,总算缓过丝清明,局促半晌,不知该如何作答,只得说了句:「对不起。」
                  冰月趴在他怀里一劲儿摇头:「我不怪你,我曾经也把你想得不堪。我以为你是骗子,跟我在一起那么久,就为了骗走我
                  一把剑。」
                  张扬一听这话,方知这人曾经竟还有这般心思,差点儿笑了出来,情不自禁宠溺的揉了揉他的头发,「我要支剑来做什么
                  。」
                  冰月一想起那事心里就委屈,嘴角一撇道,「我那时好伤心,我不明白为什么,你宁可要那剑,都不肯要。。。。。。」说著一
                  低头,眼里已含了些泪花,「。。。。。。都不肯要我。」
                  张扬也跟著两眼酸涩,没想到当年如此阴差阳错,喉中如被鱼刺梗住,一手抚摸上他额头,哽噎道,「冰月,我好想你,
                  想了六年了。每看著那剑,就如见了你一样。可一直都不敢去找你,怕你讨厌我。」
                  「我。。。。。。一直在找你,找了好久,可是都找不到。」冰月说著把头埋进那人颈窝里,耳鬓厮磨,热气源源涌上喉尖,全
                  身都是一股脉贲涨激动,手中抱著的真实再也舍放开。趴在那人耳边呢喃道:「再也。。。。。。不会放你走。」
                  。
                  晚上大家在楼下吃饭,水月没下来,怕亥焰发作把大家给吓著,小十说好久没有伺候教主了,说什么也要上去伺候一下。
                  岂料楼下一帮教众似乎和迷药特别有缘,吃饭吃到一半,一个个又躺倒了,上次中的是迷药,这次还是迷药,真是祸不单
                  行。
                  羁冰月正在楼上等月圆,听得楼下叮呤匡当的声音,心知是出事了,忙起身叫小十一起下去看看,谁知方走出两步,心口
                  一阵抽痛袭来,人向后一仰,就倒回床上了。
                  小十吓得手足无措,忙上前问道,「教主你这是怎么了。」
                  羁冰月摆手道:「去帮我把桌上那瓶药拿来。」小十一听不敢迟疑,正要上前去,只听四周「劈啦」一声,十几个黑衣人
                  已破而入,羁冰月一眼认出是昔日的仇家聿龙邦,气定神闲的笑道:「这年头儿连聿龙邦也敢来本座面前送死,真是难为
                  你们了。」话里不屑之情溢于言表。那伙人一听此言,持刀对著羁冰月,竟不敢上前,先前明明听说挚月教主武功被克,
                  莫非这传言是假的?冰月已疼得钻心噬骨,强撑著一口气端坐床上,心道这聿龙邦真会挑时候,竟让自己连个服解药的时
                  间都没有。
                  那群黑衣人怕没有把握,不敢冒然送死,一个个向窗边逐步退去,羁冰月心里暗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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