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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庶女归来-第1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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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当归巧笑嫣然,仿佛浑然不知刚刚她差一点就要去鬼门关报道了,依然玩着她的“洗颜水”瓷瓶,曼声道:“如此说来,我还要感谢舟逝你在暗中帮我喽?其实我口中的‘眼线’并不是贬义的,而是实事求是的说,不管那四个人帮过我多少,他们的主子都是你。今日你我关系交好,他们四个就帮我,他日你我反目,他们说不定会拿着刀斧来杀我。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这个道理你一定懂得吧?”居然有四颗钉子?她在心中过滤着那些疑似眼线的人选,可一时却想不到有什么可疑之人。
  常诺运功冲击着被何当归封住的几道腿上的大穴,在他的周围带起一阵烟尘,等烟尘散去之后,常诺方答道:“我理解你的感受,不过那些人暂时不能撤走,只要你不跟我反目,他们就永远是你的保镖,而且是最忠心的死士。”
  只要不反目成仇?只要乖乖听他的话?何当归有些气闷,听对方那中气十足的声音,她猜他一定是彻底解开了穴道,不再受她的钳制了。果然,只见他伸了个懒腰,然后大字型躺在地上,望着上方的夜空说:“你的小字是清逸,既然你叫我舟逝,那么礼尚往来,以后我就叫你清逸吧。清逸,我的条件跟被封住穴道时讲的一样,你陪王爷十天,我把何阜名下的所有家产都暗中转给你,如何?那些都是令堂给他的东西,你一定很想收回来吧。”
  何当归转动着手中的小瓶垂首考虑,一时不防,小瓶的瓶塞掉到地上,常诺立刻发现,那瓶塞不想她说得那么“紧”,而且里面盛得明显不是“洗颜水”,而是一种粉末状的药品,
  常诺抬手夺过小瓶看,又闻又尝了半晌,然后把瓶子还给何当归,问:“这是什么东西?尝起来甜甜的,原来你是在吓唬我,你根本没有洗颜水对吧?”
  何当归捡起地上的瓶塞盖回去,微微一笑道:“洗颜水我倒是有不少,可是不曾随身携带,没想到舟逝兄你这么好骗,一下子就上了我的当,不过我们好像也没有在你中招期间签订什么不平等条约吧。”她把药瓶收回袖笼中,开心地看向对方说,“至于你吃的这瓶药,是我新调配的一种疗效绝佳的壮阳散,我正发愁如何才能找个人帮我试试这药的药效如何,没想到舟逝你自己主动吃了,等过一段时日,你有了什么感想可以告诉我。”
  “壮、阳、药?!”常诺面具下的脸色变绿,“你一个小女儿家怎么随身携带壮阳药?为什么壮阳药的瓶子上写着什么‘滴滴香浓’的字样?”他虽然知道何当归开了一家卖壮阳药的全济堂,可是一见到这个清丽脱俗的少女本人,又有谁会把她和什么壮阳药联系在一起。可恶,她眼睁睁地看着他吃下豌豆粒大的一点药散,竟然不加阻止!这是对他方才那些不逊言行的回敬吗?
  何当归欣赏着他的表情,忍不住扑哧一笑:“瓶身上的字是青儿一时好玩写上去的,没想到只靠四个字,就引得舟逝你乱吃东西,真是抱歉。”她从袖中重新掏出药瓶,把整瓶药都塞进他的手中,安慰他说,“我这瓶是补益的壮阳药,不是上火的春药,吃一口两口也不是立刻就见效的,你不必如此排斥,这药送给你带回去慢慢吃吧,不过记得把食用后的效果记录下来捎给我,这瓶药可是我的得意之作呢。好了,旁的咱们也不必赘言了,我答应你陪宁王十天,可我要求这十天里你也必须在场,而且全程陪伴。”药瓶从袖中一收,一取,已然换成了另一瓶药,而对方并未注意到这一点。
  常诺手中握着盛着壮阳药的药瓶,像抓着一个烫手的山芋,拿也不是,丢也不是,这还是他生平第一次收到别家小姐赠给的礼物,更是他生平第一次见到有人送礼能光明正大的送壮阳药话说,他的样子看起来外强中干,需要吃壮阳药么
  如此纠结了一会儿,他方问:“为什么要让我陪着你陪伴王爷?他不会喜欢的。”
  何当归耸肩:“他跟你一样有个坏毛病,喜欢点别人的穴道,然后摆出一副要为所欲为的架势吓唬人,而我一个小女子又不是咬人的狮子老虎,你们动不动就点穴让我很困扰。”
  常诺闻言考虑了一刻,保证道:“以后我不点你穴就是了,至于王爷那里,等他到了扬州之后我去跟他说说,让他不要点你穴道,也尽量守着男女大防,跟你保持一定距离的和谐相处,行不行?”
  何当归点头笑道:“舟逝你真是善解人意,那就先这么说定了。现在,我倒是很有兴趣听一听何阜的家产和他家里人的事,你能详细跟我讲讲吗?何阜他犯的不是普通的醉酒伤人案吗?再加上他是官身,应该不用判刑一年这么长吧?怎会丢了官职,又抄没了家产呢?”
  常诺娓娓道来:“何阜是在闹市中醉酒伤人,当时有两位御史大人正便服逛街,目睹了何阜的嚣张行径,立即感到深恶痛绝,回去后就双双上本参了何阜。你知道的,皇帝最恨贪官恶霸,而那何阜官职不大,官威却不小,在他的那个圈子里早就不得人心,又有几个人站出来说他的坏话,所以皇帝当场就给他加了五倍的刑罚,两个月的监禁变成一年,原本的官阶降级也变成了革职去官。”
  何当归问:“那家产呢?只有贪官才会被抄家,何阜入的是清水衙门,油水欠缺,他想贪也无从贪起吧?”
  常诺点点头:“一开始确实没人能找到他贪污的证据,皇帝虽然想要严处像何阜这样的不法官员,可也不能胡乱给人定罪名。僵持之间,锦衣卫的陆江北却突然拿出了何阜昔年盘剥下层小官吏的证据,让皇帝一下子有了抄没何阜家产的借口,水到渠成的办成了此事。”
  “陆大人?”何当归听到这个名字,首先想到的居然不是陆江北本人的面孔,而是朱权化名的宁渊扮成的六成像陆江北的脸。虽然有时候她去向高绝讨教武功,也能从他口中听到“陆江北”这个名字,可是毕竟已三年多不见,三年之前接触也寥寥,因此对他的印象已稍有模糊了。
  提起此事来,常诺也感觉有些奇怪,他略有裂痕的俊颜上露出一个困惑的表情,半自语地说着:“陆江北乃皇帝心腹,眼里瞄的都是四品以上官吏的行为是否有过失,那何阜一个八品芝麻官,在偌大的京城中,像他这样的小官多如牛毛,而陆江北居然在三年前就盯上了他,把他的条条罪状都摸得一清二楚,真是不可思议。我猜,陆江北要么就是一个未卜先知的半仙,几年前就知道何阜的案子要闹到皇帝面前,要么就是他与何阜私下里有仇怨,早就盘算着要办何阜,只是被两个御史抢了先,于是他就拿出手头的证据,顺水推舟了。”

☆、第223章 小辣椒捅刀子

  更新时间:2013…10…11
  两年前的某天,就在段晓楼带着凌妙艺离开扬州回京不久后,何当归与廖青儿结伴去上学,一进书院就听见一班千金小姐正叽叽呱呱地议论着什么“亲生的爹不要她娘,也不要她,不知她娘当年做了什么有亏德行之事”
  “不,我猜着那个何敬先也不是她的亲爹,否则何家为什么不要她”
  “没错,她娘被打发回罗府后不久就又嫁人了,可见是个耐不住寂寞的女人”
  “我二姑在家里寡居十年了,每次一有人来给她说媒,她隔天就悬一回梁,她真是我们女子的典范”
  何当归和廖青儿的耳朵敏锐地捕捉到了“何敬先”和“罗府”等关键词,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而何当归只做听不见,在众人有如实质一般的目光中,如常地走进琴舍擦拭她的五弦琴。而廖青儿却压不住火气,跑去众人面前双手叉腰,舌战群儒,把说过何当归闲话的小姐们的鸡毛事抖落一地,甲小姐是小妾之女,母亲在夫家犯过偷盗罪,乙小姐给某公子递信被拒,蹲在河边偷哭,丙小姐,呃,某天上课放过一个屁
  虽然廖青儿的斗鸡状模样暂时打压了众人的兴奋度,却也不能减慢流言传播的速度,而且“第一金枝身世之诟病”是多么诱人的话题,相比之下那些小姐们的糗事根本不够看。
  这个话题风一样在澄煦书院中吹开,并不断地被罗白琼等人添枝加叶,给众人提供新的谈资,廖青儿愤愤之余,誓要查出散播流言的源头在哪里,把那个阴暗的小人从阴沟里拽出来晒晒太阳。于是,她挂着个黑色披风自称“福尔摩斯”,扯上兴趣缺缺的何当归扮了个医生“华生”,不过此案没有尸体给“华生”检验,“福尔摩斯”的推理水准也欠缺,两人磕磕绊绊地查了几天,瞎猫撞上死耗子地抓住了几个书院中传不良小报的书童,然后,何当归一眼认出小报的原件用纸乃是京城文竹轩的青竹宣纸。
  两人刚得出结论,流言是从京城流过来,然后廖之远就火急火燎地赶来扬州了。他向何当归道歉说,当初段晓楼看上她之后,他和陆江北就稍微调查了一下她的身世,并把相关的调查书信收藏于饮马镇的白沙山庄,后来,凌妙艺去山庄里住了几天,盗走了那些书信,才致使消息外泄。
  直到那时,何当归才知道那个最喜欢穿红衣、号称“小辣椒”和“谎话精”的凌妙艺是自己的表姐,而对方明知有这么一层亲戚关系,还在背后捅了自己一刀。何当归对这个结果不知该做何感想,而廖之远则塞给她一封陆江北的亲笔信就告辞了。
  那封信用凌乱的狂草写就,与何当归印象中温文尔雅的陆江北大不相符,信中说,对于擅自调查她的身世,并保管不善让消息外泄之事,他感到万分抱歉。只因当初在水商观中段少托他做媒,而他又把段少当成弟弟看待,因此就让探子进京城何府打探了她的身世。如今恶果已经造成,再怎么道歉也于事无补,不过他会设法补偿她,以表心中疚意。
  从那以后,何当归再没见过陆江北捎来书信,更没见过陆江北本人,渐渐就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而且她也没太生陆江北或廖之远的气,毕竟他们不是散播流言的罪魁祸首,昔年还曾帮她找过非常重要的金锁。
  流言来得快,去的也快,连何当归自己都记不清是哪一天上学的时候,她失去了众人的注目礼,也没再出现在大家茶余课后的话题中,那件事就那样淡了下去。而此时,突然听见常诺提起陆江北,并跟她继父何阜的案子扯上了关系,让何当归不由得疑心,陆江北顺水推舟的踩了何阜一脚,莫非,这就是他对自己的“补偿”?
  无怪乎她会这样想,陆江北是高高在上的锦衣卫指挥使,为人又是“好好先生”的那一类,很难想象他本人会跟何阜有什么旧怨。既然陆江北曾调查过她的身世,自然很清楚她母亲跟何阜之间的往事——有钱的大家闺秀找上个穷小子,后来穷小子卷了钱跑了,大家闺秀伤心地去道观中避世去了。
  在这样的故事背景下,那穷小子何阜活脱脱就是个现世的陈世美,而陆江北认定,她也是恨何阜的,所以才会搜集何阜为官不良的各种罪证,叫何阜吃不了兜着走,以补偿当日泄露她身世之后给她带去的麻烦。
  身世没曝光之前,她含含糊糊地被认定为罗家的表小姐,外人只道是她父亲的身份不高,报不出响亮的名号,所以才报了外祖家的名号。身世曝光之后,众人抓得最多的痛脚,就是她母亲失节再嫁,以致她家教不好,以致她在男学子心中跌份儿为“可被包养的小妾”,总是对她纠缠不休。
  如此想来,陆江北确实给她惹来过一些麻烦,如今这样的补偿方法,她也可以坦然接受。可是,何当归仍没大弄明白,问常诺:“既然何阜的家产已经没入官中,你怎么能暗中转给我呢?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舟逝兄,你究竟是哪座庙里的神仙,多少给我透个底吧,否则那银子我收得忐忑,而且那些犯法的事我断不敢做,我又没有我四妹妹那样的靠山,杀人放火都不怕。”
  常诺失笑道:“你不敢做犯法的事,却敢当着我的面对王爷不敬,我瞧着你胆子比我都大。放心吧,清逸妹妹,我会把此事做得不留痕迹,连天皇老子也查不到你头上来,而且你的靠山比罗白芍大多了,假以时日你就会知道,就算你把天捅出个窟窿,也有个男人矢志不移地给撑着天堵窟窿。”
  “得了,你不必再无孔不入地为宁王说好话了,”何当归叹气,“看来你还不如我了解宁王,在这个世上,不会有任何一个女人能让他离了就过不下去,而且舟逝你真的太高看我了,似我这般平庸的女子,不但对宁王的功业没有帮助,还要扯他后腿,让他追悔莫及。”
  常诺面带柔色,宽慰道:“你不用担心,王爷不要求你为他做任何事,他只是想”
  “我是顺风的帆还是逆流的水,假以时日你就能见分晓,”听不下去的何当归立刻打断了他的鬼话,他话里讲的那个人根本不是朱权,听一百遍都不是,她气鼓鼓地问,“何阜的家产有多少?我给你们做十天的苦工,统共能挣多少银子?我对银子兴趣比较大。”
  “清逸妹妹你很缺银子花吗?”常诺歪头打量她,“不可能吧,且不说王爷赠你的那些‘定情信物’价值不下十万两银子,单是每年年底我附上的银票就有三千两,你为何坚决拒收那些银票呢?”
  何当归绷着唇角说:“我只挣我应得的银子,何阜的银子是从我娘那里骗走的,我能替我娘拿回一两是一两。至于宁王的那些礼物,我生恐搁在我院子里哪天碰坏了,将来偿还不起,所以全都存在齐宝钱庄的藏宝柜里,钥匙保管在我手中,每年五十六两的保管费,真是好贵,不知道你们能不能负担一半。”
  常诺听了之后更在心中大呼,女人心,海底针,一个十一妹就够他头疼的了,如今又冒出一个原则性极强的清逸妹妹,真是让他一头雾水,不明白她这样的坚持和强硬态度有什么意义。王爷为她捧上一座米山面山她不碰,却要去稻田里一粒一粒衔谷子,满口说着“我对银子兴趣比较大”,却又给人感觉她不为金银所动。这种怪异的违和感,就跟他的十一妹一模一样,口中喊着肚子饿,等他风风火火给她做了一桌子饭菜,才发现她的饭量比麻雀还小,吃两口就停筷子了。
  常诺不明白,女人终其一生追求的究竟是什么,就算她们不像男人那样直截了当,直奔主题,至少也不该绕得太远吧?而眼前的这个少女却给他一种云深雾绕,快要绕到天上去的感觉。他实在拧不过她,所以只好放弃“给王爷找女人”的主题,顺着她的思路走,算着她的鸡毛小账:“每年五十六两保管费,再加上清逸你来回的车马费,存完东西会口渴的茶水费,我就赔你个整数一百两吧,三年就是三百两,怎么样?”
  何当归微笑:“跟阔人谈买卖就是爽快,原本我不该占你便宜收这么多,不过有来有往,我相信这次绝对不是你我的最后一笔买卖,这一次我挣个开张彩头,下一次你光顾我的时候,我也给你一个好价钱。话说,何阜的家产到底是多少,你是不是还没查到眉目啊?”
  “两万两。”常诺回答道。
  “两万两?”何当归的第一反应是,“你是不是又在找借口把宁王的银子塞给我?”
  两万两?!她和青儿的生意做得红红火火,几乎可以说风靡整个扬州,在壮阳和青楼领域都卷起了一股不小的旋风,赚了三年,才得了两万多两银子的红利。
  当初的本钱,除了她买香木棺的钱和老太太的传家宝“进献奖金”,还有青儿从廖家带出来的六千两多银票,再后来还加进了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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