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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庶女归来-第3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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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种收获。但现在青儿还在客栈等她,柏炀柏说不准也到了群贤楼了,本来是和青儿直接去群贤楼的,可青儿非得要先去找个客栈房间,亲眼见证一下她身为男人的胸肌,少不得依从了她。
  没想到燕王不住客栈,民宅外又有侍卫把守,想随时开溜恐怕办不到,这让她有点后悔跟过来了。走在前面的祝三听着后面的脚步慢了,回头催道:“走了走了!老哥哥你怕什么?看我们这派势,也知道我家主子有多富贵了吧,难道还吞了你一名太监不成?”
  何当归无法,只得先进去再做计较。一时先被引到院中,用皂角水洗了手和脸,才让进了一道门,那祝三不见了人,换个更年长些的,压低嗓门嘱咐道:“听说太监天生会服侍人,多的我也不用嘱咐了,也不用你干别的,只要在娘娘呃,奶奶门前听个差,她想传饭时,你上外堂报一声。奶奶房里有丫头伺候着,有用得着你的时候,你进去搭把手。细致着点,别慌头慌脑的。”
  何当归应了,垂头立在过道墙角上,等嘱咐的男人走远了,她立刻趴在门上听里面的动静。听一会子没声音,无趣地离开,想借着寻东厕之名,在院子里逛逛,刚走开几步就听屋里“咚”的一声响,然后是女子的咳嗽声,如是不断。何当归觉得有异,想点开门纸瞧瞧发生了什么,一个指头穿洞,却遇到阻隔,原来这批贵人入住院子后,又在门窗里侧钉了防风的厚帛。
  门里仍是杂乱的咳嗽声,何当归略一犹豫,推开了门缝瞧,这一瞧不要紧,内室地上倒着一名丫鬟,屏风后的粱上挂着个挣动不休的女人!她上吊了!
  何当归冲过去想救人,跑到之后才发现女人吊得高,而自己个子矮,踮着脚尖才摸到女人乱踢的绣鞋。真不知这女人怎么吊这么高去的。下人喊她“奶奶”,那她不是燕王妃,也至少是个宠姬吧,屋中只一个晕倒的小丫鬟,这女人大概是自己悬梁的吧。胡闹,好端端的却自杀,当人命很贱价吗。
  在屋中找了一圈,自临窗小几上找了把小竹刀,走到一个合适的位置,将竹刀当飞镖扔出去。眼下她虽无内力,手上却颇有准头,一下就射中了并穿透了悬挂女人的白绫,可见真等用着的时候,从别人处巧取豪夺的内力,不如自身一点下苦功的练习,别人处得来的内力挥挥衣袖走了,自己的汗水结晶却不会说没就没。
  只是布料结实,竹刀钉在布上却没割断,还得再来一次才能断布。
  于是何当归顾不上诧异,这个上吊的女人怎么这么禁吊,盏茶工夫还像活鱼一样扑腾,只四下寻找能当飞镖丢的东西。她在心中计较过,与其穿过长廊去外面叫人,这样先扯断白绫再喊救援,成功救人的可能性更大。
  可转了两圈,死活找不出第二件刀具了。何当归觉得面具之下的脑门冒汗,耳边却听得空中掷下一个声音,是那上吊女人在说话:“谁要你多事,我不用人救,你敢救我,我就杀了你。”话说的咬牙切齿。
  何当归脚下一滞,仰头笑道:“还能说这么长的一段话,那就是还有救,你撑着点儿,就算吊伤了下巴,也尽量别让布吊在咽喉上。你等我一下。”她想起长廊窗台上好像有个生锈的铁蒺藜,冲出屋子一瞧果然有,拿了回去,只扬手一扔,“兹拉——”,女人从半空中掉下来,落在地上一动不动。
  何当归上前察看,见她眼白充血,胸脯剧烈起伏,可见虽然禁吊,还是伤了根本了。云岐针法倒是能救她,可在一个陌生女人面前用秘密武器,是否明智呢。
  犹豫只有一瞬,她迅速从手腕针套中取针,上前在那女人的晴明穴下针,眼睛再不治就失明了。入针竟然带出一道血线来,可见再晚半刻,云岐针法都回天乏术了,何当归在心中暗骂自己,窦默当年创此针法历尽艰辛,相信本意不是为了扬名而是为了救人。传承了他的针灸术,她竟然在一个垂死之人面前犹豫要不要救的问题,若是窦默地下有灵,只怕要爬出坟墓骂她。
  如此施针半柱香工夫,那女人悠悠醒转,何当归才有眼睛去看她长什么样,这一瞧,有点愣住了。好眼熟的一个女人,三十岁上下,眉尖蹙在一起,乱发蓬地,这么一个狼狈模样都遮掩不住她的美貌,是种很大气的美。何等眼熟到这个地步。
  女人咳嗽两声,说话时嗓子像风箱:“死人,臭男人,谁让你救我,我要杀了你,我说了不让你救的!”
  何当归留下一句“我不是男人”,起身就欲出去叫人,顺便逃跑。那地上的女人又嘶嘶叫道:“你怎么会这么高明的针灸术,你是什么人?你带着少女体香,你是个女人!你别走,你回来!你的这个不是普通针法,你是罗家的还是窦家的,你来这里卧底有什么意图!”
  何当归被她这一串话吓了一跳,连扎这个女人哑穴的心都有了。可没等她“恶向胆边生”,外面已闻声冲进来了一个老婆子,搭眼见了屋中情形,一大通咋咋呼呼,盏茶工夫就引来三个人,又闹哄了一晌,有个高大英挺的中年男人从门那边箭一样的射过来,扑在轻生女子的身边,将她的头垫在他的膝上,大颗的泪珠砸在女子的脸上,叹曰:“何苦来哉,你还有什么想不开的,都老夫老妻这么多年了。”
  女子哼哼说:“我是被强迫的,我自己从来没承认过,你们父子都是强盗,我只向下一世寻个干净去。”
  男子闻言变色,向屋中挥手撵道“都给本王出去”,已经挪动到门口的何当归,迫不及待地要第一个跑出去。可那地上半死不活的女人却不放过她,一嗓子叫道:“那个穿绿鞋子的,他不能走!把他拦住!”
  众人都低头看自己和别人的鞋,看了一阵,何当归自认倒霉地发现,除了她一人,别人没穿绿鞋子的。于是众人退出,何当归滞留在房间门口,心中百念转过,都没什么实际用处,最后除了念一句“阿弥陀佛”也只能袖手闭口了。那个男人自称“本王”,他一定是燕王,轻生女子是他的妃嫔,还洞穿了她的秘密,怎么办,她栽到这里了?这一次?
  燕王问膝上女子:“你留下他做什么?他服侍你出错了?拉出去打就是,你又何苦为此费神。”女子却阖着眼皮不语,何当归心吊在嗓子眼儿里,然后燕王挥手了,“出去吧,月银扣一半。”显然,他不知何当归是半路插花的客串小工,一毛钱没拿他家的呢,又从哪儿扣半。
  何当归略喜,以为那女人伤了嗓子,不能发声了。于是她恭谨地谢恩退出去,一步,两步,三步,“站住!”那恩将仇报的女人叫出声来。
  “怎么了?”燕王皱眉。
  女人又好死不死地沉默一会儿,方说:“刚刚是这个人救了我,我恨他,又不能杀他,就将他撵走吧。”
  燕王顿了顿,头一次正眼瞧了何当归的男人面孔,并颔首道:“你去账房里支百两银子,自己雇个车回乡吧,燕王府就不留你了。刚刚你救下了她本王很感激你,谢谢。”
  “不谢。”何当归顿了顿答道。趁那女人没爆料更多,她又拜了拜地上二人,面朝他们,弯腰退出。
  该死的女人又叫了:“慢着!”
  她又想干嘛?何当归和燕王一起看她,同时皱眉。但见她眯缝着眼,慢慢地嘶声道:“我床头有个包袱,里面是一些要扔的旧物,让那个太监顺手给我拿到外面烧了去罢。没了那些东西拖累,以后我就只当自己是徐莲,再不是别人了。”
  燕王闻言惊喜,让何当归携了包袱去,又慷慨地再奖励她二百两银子,还扔给她一个小木章作为凭据去账房领银子。这次,何当归终于顺利退出来,抱着劫后余生的喜悦,她揣着个斗大的包袱跨步走着,冷不防撞上一人。
  “哎呦,你没长眼哪,往别人身上走!”
  “对不起。”何当归平静道歉。
  “对不起就完了?!”
  “那你想怎样。”何当归看向来人,燕王的宅子里,她可不想多生事端。
  “你怀里揣的是什么?把它给我!”

☆、第458章 这个继父如何

  更新时间:2013…12…24
  何当归看向眼前人,他四十出头,长得还有点儿像她自己现在扮的罗乾义,不过一眼就能看出,他乃一个真正的太监。这太监双目盯着她怀中拥着的包袱,面色阴郁,让她一下子反应过来,刚刚两人相撞,并非是自己不小心,而是这个太监故意撞上了自己,他打的是这包袱的主意。
  何当归双臂紧搂着包袱,笑道:“这是娘娘屋中打碎的破杯烂盏,说要用土埋了,你要去算怎么回事,不给。”
  开玩笑!这是她以身犯险,深入燕王宅邸的战利品,就算里面真的只是一些破烂物什,都比燕王赏赐的三百两银子更有纪念价值,更何况,这包袱里的东西还被燕王和那个名为“徐莲”的女子所珍视,怎么可能让小喽喽抢走?她知道日后燕王登基之后的皇后姓徐,是名将徐达之女,却不叫“徐莲”,而是叫“徐无菡”。
  菡萏,不就是莲花么?徐莲和徐无菡,二者是同一个人吗?假如答案是肯定的,那这个包袱里的东西,很可能就跟“徐皇后”的秘密有关。那么,此事就非常耐人寻味了,那女人明知道她是个假太监,还疑心她的针灸是罗家或窦家传下来的,却居心叵测地摸进他们家的宅子里来,却不光不让燕王抓她,还将一个很重要的包袱,交给她这连面都没见过一次的陌生人。徐莲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给?!”面前那个跟她长得“差不多”,却足足高了她两个头的太监,左右晃动一下他那膀大腰圆的身体,似乎下一刻就要一拳头招呼给她,口吻中更是满满的威胁,“死小子你是那颗葱,也敢跟我争辩,我可是此间最大的太监,是老夫人亲授的大太监!”
  说到底还是个太监。何当归垂着眼皮道:“公公说的话我不敢不听,主子下的吩咐,我更得依从,若两者冲突了,我就只好先进屋向主子请教了再来为公公效力了。”
  太监嗤笑道:“屋里那位算什么主子,没的笑掉咱家的大牙,你拿她压我,就该先吃我一重锤。”
  说着,他捏一只斗大的拳头挥过来,向着何当归的面门招呼上了。何当归没想到阴阳人居然比男人还野蛮,说动手就动手,她无从招架,只能匆匆用手一挡,右手手心包住他的拳面,手背撞上她自己的脸颊,只听“刺啦”一声,她的面具竟被撞开一个小口子,像纸张一样支棱着边角。这诡异的脸吓得那太监后退一步,惊疑地再三看她,最后张大嘴巴,好像要叫。
  何当归慌张地往手腕间去找银针,可越忙越错,扎了手指头,针却抽不出一根。心中着实大急,叫嚣道,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啊”那太监只叫了半声就停住了,眼皮子一翻,人一头先前栽倒。何当归连忙让开路,让他没有阻碍地倒下去,却在侧身时看见一个熟人并仇人的红衣男人,拐带了她娘的聂淳。
  太监倒下去之后,高矮悬殊的两个“男人”默默站立一会儿,何当归率先哼出声来:“你怎么能认出我?你跟踪了我多久了?”
  聂淳俯视她的脸说:“罗乾义此人,我也见过,他在罗府里恶行恶迹,几乎将能勾搭上的丫鬟全勾了一遍。“”早年我跟他父亲交过一桩事,算是有点干系的人,不想对他下手,就善言劝告他好好当大房义子,正经娶一门妻子,可他撂下一句‘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就扬长而去。我就一个石子将他打进沙坑里,刚要教训他,偏巧你经过那里,我就住了手,藏身在树后。”
  何当归讶异:“原来那个时候,你也在那里,难怪当时我有种被偷窥的感觉。”
  聂淳点头:“我见罗乾义爬起来,骂骂咧咧走了,你却在沙坑里、那个印着他面型的地方蹲着不走,还将一瓶药膏倒在里面,捣东捣西的。我看了一会儿,才隐约知道你是在用那个当模子,做人皮面具。刚刚在街上看见你,第一眼认作是罗乾义,第二眼断定绝对不是他,第三眼看见你翘着个兰花指理顺耳边碎发,女里女气的,我就突然想起了上次的人皮面具,就踩着你走进了这座宅子。直到看见燕王其人冲进房间,我才知道这里住的是他们那伙子。而你孤零零跑进这里来,真是蠢透了,你不是一向精乖么,怎么这次却犯了傻?”
  “多谢搭救。”何当归边道谢,边取出一块狗皮膏药,像上次常诺被她打坏面具时的处理方法一样,贴上了事。
  两人又沉默一会儿,聂淳深吸一口气,刚要说什么,何当归的问题却先出口了:“为什么?既然你懂得劝罗乾义正经娶个妻子,踏踏实实过日子,为什么你自己却不能这样做?你不知道我娘是个容易受伤的女人吗,如果不能给她她想要的,你为何又要招惹她?”
  聂淳往斜上方翻了翻眼皮,用鼻音说:“你怎知道是我招惹她,而不是她招惹了我?别什么都不了解,就把罪名胡乱往别人身上栽,于此事上,我是很委屈的。”
  何当归一想前段时间那种天大地大,无处寻她亲娘的凄凉心境,鼻子立时就一酸,呛声说:“我什么都不了解?我又该了解什么!你们二人躲了清净去了,让我一个在这里白瞎操心,胡思乱想净往坏出去想!自然了,我一个晚辈也没有批准不批准一说,可我至少也该听她亲口跟我道一句吧?”
  “她心里疙瘩着,羞于见你。”聂淳低低道一声。
  可何当归根本不容他说话,一嗓子一口气地直说下去:“聂大侠你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丈夫,行事光明磊落,为人高洁,在罗府里走错了路还得洗个脚去晦气,就算你只同她做十天八日的夫妻,到底也有做男人的责任,你劝劝她见我一面怎么了?自己的亲娘像躲鬼一样躲着我,我的委屈又找哪个说去?你们不清不楚的住下了,来日让认识的人揭出来了,我又该用什么面目对人?”
  “对不起。”聂淳没了辙,代罗川芎道个歉。
  原本这气也轮不上冲他撒,可憋在喉中心间的话早就摞叠摞了,现在终于见着个相关的知情人,登时也不管亲疏远近,直冲着他嚷嚷起来。连对着青儿没讲出口的心里话,夹带着两世轮转过来,心里面对母亲所有的怨,一股脑全数倾倒给他。
  心中的酸意似潮水一样蔓延开来,滚滚泪水止不住的下,口中道:“说什么不跟何阜和离,全是为了我着想,说什么观里当姑子去,也是在给我祈福,惹得人人背后说我不祥,自打我出生后就绝了母亲的富贵日子,一天比一天走下坡路。何曾有个说公道话的,道一句稚女何其无辜!”
  “你体谅她些,她是个软弱的人,没了她父亲当依靠,她不用你当借口又扯什么借口。”聂淳低声解释。
  “这世间要是想找第二个比我更体谅母亲的女儿也难,”何当归咬牙冷笑,泪水在嘴里是咸的,“小时只几岁上,尚什么都不懂时,她又找个何阜,结果未得着良善人,这桩错怪在了我的头上,就已经很可笑很可笑了;后我长到十几岁上,幸而头脑生的不蠢,攒了点本事和根基,心中也惦记着她这个唯一的亲人,为自己谋前程时,第一想到的只是她,要不是为了她,我早就离了罗家的牢坑了。”
  “那,你现在走吧,她也不会回那里去了。”聂淳难得地低头劝道,“我知道你孝顺她,她多早晚也能明白过来,你才是对她最好的人。”
  他递上帕子,她一手拨开,一任泪水自行淌下,唇边还是噙着冷冷的笑,道:“聂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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