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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庶女归来-第3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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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再有耐心,再要研磨她的惊恐,摧她的意志,他还是候不了多久的。这一点她也心中有数。“”
  三名俏婢都全前厅服侍了,这里只一个耳聋的老妈子坐在炉子前拢火,何当归无力地伏在榻上,望着室内船舱蓬壁上包裹着的毡毯和锦缎,讽刺一笑道,她跟自己倒是一对,一个聋子一个哑巴,彼此都省事了,呵。
  面前的桌上搁着一碗碧梗杏仁粥,看上去熬得软糯粘稠,非常合宜脾胃的样子,旁边配了两样咸菜,一杯清酒。此时,她吸入的麻药已经渐渐褪去三成,想着不吃饭哪来的力气,有了力气才能想办法逃跑,再不济,也该做个饱死鬼吧。于是她也不惊动那名背身坐着的老妈子,自己挣扎着坐起来吃东西。
  粥的味道非常可口,只看外表是一碗素粥,她吃到嘴里才品出来,熬粥的底子用的竟然是进上的“九珍露”。九珍露者,用燕窝、鹿筋、黄唇蛟、鱼翅、银耳、鲥鱼、广肚、鱼唇、裙边这九样,烹制后只留取精华,用新织的厚素帛代替纱布,滤去其余的渣滓。三斤九珍之物,成品只有一小盅九珍露,而熬一碗粥,却又要耗费至少半锅九珍露,才能文火慢熬地出一碗细软的粥来。因此,这粥恐怕比三大桌子的流水筵席更金贵,也更加滋补人。
  关墨拿这样一碗粥来招呼她,重视程度可想而知;可他又不让丫头服侍她吃,甚至都不派一个眼线来瞧一眼,她吃下这碗金贵的粥没。这反而倒显见关墨是个极了解她的人,知道她的脾气是刚硬倔强的,越有人悉心服侍着越逆反,越没人搭理越自在,而且料定了她想要吃东西恢复力气,然后再图打算,就是只给一碗馊粥,她都会大口吞咽下去,何况是这等补身的美味粥品。
  不多时,她吃光了那碗杏仁九珍露粥,也仰头饮尽了那一杯清酒,才明白为什么喝粥要佐以酒水,原来是化解九珍的腻意。吃完之后,她的力气立刻就找回来了,开始一心一意地卸船舱的窗格。因为老妈子是聋的,又背对着她坐,所以她扒窗子扒得放心大胆。
  反正她有冰水淹不死的绝好水性,就算跳了船,在前后不着船影的湖面上,也可以凫水游三天。有了肚里一碗粥垫底,她也不用吃东西了,先救自己,再设法救青儿她们。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那一碗粥里虽然滋阴清补,给了她力气,里面却不知加了什么劳什子春药。当药性渐渐窜上了小腹、烧起一波虚火的时候,她才明白了关墨一直不着急的愿意,他是不喜欢没力气没情趣的木美人,因此要让她恢复了力气再来摆弄她。
  她潮红了面颊,喘着粗气,拼力地摇动手下的窗格,想跳进夜晚冰冷的湖水中解一解药性,或者就好了呢?她不信老天让她经历这许多磨砺,却只给她一个赔送在关墨那种淫邪之辈手中的了局。
  “咣、咣、咣”,正在她拼力摇动手下的窗格、手也磨红擦伤了的时候,一只男性的巨掌从后面探过来,搁在她的胸脯上揉捏,让她倒吸一口冷气。是关墨,他一定是佯装在外面赌钱,实则心里掐着时间呢。
  果然,全身沾染着酒气的关墨将她压倒之后,一双巨掌上下其手,唇齿肆意舔弄着她的雪颈,大笑道:“洞房花烛夜,人生小登科,我今宵也要得意一回了。”
  何当归惊慌地看那个背身而坐的聋子老妈,她竟然还没转过头来看一眼!关墨这个无耻浪荡之徒!怎么办?如她手里还有什么底牌?她该用出自己的腹语术说话,跟色性大发的关墨谈条件吗?还是说,好汉不吃闷头亏,先忍下这一次,来日再图复仇
  她的挣扎软弱无力,除了让关墨好笑,并增添他的乐趣之外,起不到任何阻拦作用,而且此时此刻,闷烈而炽热的火苗,已然在她的身体内愈烧愈旺了。难道说,今日她只能意识在消散,贝齿将下唇咬出了血,疼痛也召不回神智因此,她除了失身于贼,已经别无活路了,可是只有她活,青儿几人获救的希望才更大
  “咔嚓!”
  突然,船舱中发生了一件异变,竟是那名聋子老妈猝不及防地抽出一柄尺把长的钢刀,明晃晃的流光一闪,给关墨的背脊上捅了一刀,并狂笑道:“淫贼!还我闺女命来!”原来是个被关墨祸害过女儿的苦主。
  关墨正怀抱美人,在得趣之时兜转,之所以留着老妈子在屋里伺候,就是图个刺激而已,谁知会发生这种异变?好在老妈子力气再狠也有限,而他又是有护体真气的高手,一刀下去虽然鲜血长喷,痛得他发狂,却也没伤到要害。老妈子行刺了这一下,转身就往外房外跑,关墨只想抓住她,三刀五刃的活刮了才好,因此当下丢开榻上罗衫半解的佳人,一手捂着背去追刺客了。
  何当归勉力挣扎着坐起来,此时不逃,更待何时?危机激发了她的潜能,这一回她摇动两下,那一道嵌死的窗格就被摇开了。她欣喜之余不作犹豫,大吸一口气,就从窗口跃出,一跃入了冰冷漆黑的湖水中。尽管早有心理准备,她还是被激得够呛,勉强游出了几十丈,远远离了那一艘青蓬黄帆船,她的左边小腿就开始抽筋了。
  她咬牙狠狠抓了一把自己的小腿,用强痛迫使它争点儿气。虽不十分管用,可到底也坚持着踩水,没往下沉。
  有道是计三步、走一步,在船舱中时,她不可能只计议一个跳船而没有后续计划,那样她还不如留在船上做关墨的禁脔。如今,她的目的地就是水边泊岸,而光靠她自己划水,那也撑不了多久,所以她现在需要做的是
  “咻——咻——咻——”
  突然,空中响起了轻轻的鸣哨声,这声音她听着非常耳熟,是羽箭破空而来的声音。伴随着这声音,还有关墨的威吓:“得不到你,我留着你也没用,你或自己出声求饶,或做我箭下的亡魂,要死要活,就看你是否爱惜小命了。”显然,是船上的关墨发现她逃跑之后大怒,要用这个方法来找她,找不到杀了也行。
  然而关墨的恶毒还不仅止于此,收不到何当归的回音,他复又冷笑,对着方圆一里大喊道:“你那么冰清玉洁,想一死保全名节,我当然能理解你。可你莫要忘记,我知道拐子船的联络方式,想要再买那船上的女人非常容易。假如你不愿意偿债,我就只好另买人来发泄心中不快了——我依稀瞧见,那二十多名女孩子里,还有我表妹和她的丫鬟呢,哈哈!”
  何当归心中大骂关墨这个禽兽,青儿再淘气再能闯祸,也是他的亲表妹,他竟然能冷血的像说陌生人一样说起她,言语中没有本分人伦,真是令人齿寒。
  她一面避着箭雨,一面咬牙坚持划水,关墨不知道她变哑巴的事,以为她只是别扭着不理他,因此就算她现在真想投降求饶,凭腹语也叫不成多响亮的声音。真是一个十面埋伏的死局,如何拆解?
  头上的箭雨越来越密集,有一支惊险地擦着她的肩头过去,带来了火辣辣的痛感,而关墨的呼喊声时而近、时而远,却从没断绝过。直到半个时辰后,她被耗光了力气,关墨却还没耗光他的色心与耐心,大有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架势,哪怕鱼网打捞上她的尸体来也要作践一回——难道真是天要绝她?
  就在她身心俱疲,想着是不是索性放手自己的时候,强大的力量倏地箝住了她,将她拉入一个结实的胸怀。恐惧让她立刻全身僵硬,那粗糙的大掌,一把捂住她的鼻息,截断了她残存的呼吸。那个人身上传来的力量,强大到让她胆怯。
  下一瞬间里,箝握松开了。那双大手由强硬转为温柔轻触,而颤抖着的她,只任由那人摆布,转身便望入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中。
  黑暗之中,那双晶璨的瞳眸里,有着野兽一般的警觉。

☆、第518章 此情可待春暖

  更新时间:2014…01…14
  夜晚的风雨也不能丝毫削减孟瑄的警觉性,他自踏在滑板上,为后面的一艘棠木舫引领道路的同时,也格开了无数支落下来的羽箭,为棠木舫护航自从那日没了何当归到底消息,隔两日又有了隐约的消息,说运河上拐着一群女孩子往东边走的船,见着了不少扬州姑娘。
  他也没确实听到何当归在里面,可说不清是直觉还是什么,他立刻就让熠彤踩准了这条线,在中途拦截那船的航道,跟着一路穿州过省,随到了杭州西湖来。
  因为不熟悉路径,夜里竟跟丢了,快船上的人四散撒出去找。孟瑄自于一道泊湾中临时购了一“花船”棠木舫,花姑娘全数撵下船,想要在伪装掩护下,接近对面一艘形迹可疑的船只打探,然而只行到一半就遭逢箭阵了,于是他在前面开路。
  雨水打湿了他的发和肩头,人如一块美玉,船如仙洲画舫,在暗夜中穿行。
  忽而,他耳畔捕捉到一个声音,是水路里过来的,“哗哗”难道是敌人的奇袭?箭雨射不着,就在下面暗投了杀手?于是,当水中的那道影子映入他眼帘时,他屏息敛意,无声无息地带着船靠过去,轻易就制服了对方。当指掌越握越紧,要结果掉那刺客的性命时,一缕清芬入髓的幽香,忽而探进了他的鼻端。
  刺客是个女人?咦,这个香味是他赌气出走的妹妹小妾的幽兰气味!他一下子辨认出来,手下卸去了力道,扶住怀中虚软地直往下滑的身子,只觉得比印象中的又纤细了几分,是初五的月华清减到初一了,心口微微地揪疼,这丫头,再瘦就没人了,变成纸上的画儿了。
  孟瑄立时化去周身的杀气,拨开迎面过来的一支冷箭,紧臂收好了怀中人,飞身入了棠木舫的船舱。“刷、刷”,两朵烛火从灯台上跳起来,孟瑄检视了何当归的情况,肩头有箭簇的擦伤,小腿上有抓伤,还在不停地抽搐。冰冷阴寒的雨夜,彻骨窒息的湖水,几乎要了她的命了。
  三千青丝都裹着她娇小馥软的身子,把寒意持续带给她。尽管他极力用拥抱给她温暖,可隔着湿法和湿衣,并不大见效。她倒在他怀中瑟瑟发抖,断断续续地解释自己的去向:“我和青儿被一仇人转卖到一艘大趸船上我又被新买主买走,青儿她还留在船上”她用的是腹语,声音颤抖得厉害,孟瑄都未听出来不是用口说的。
  “新买主?”孟瑄眯眼,“就是前面那船上下令放箭的人?他是谁?”
  “关墨。”
  孟瑄低咒了一声,手握成拳,杀意在一瞬又找上他,切齿道:“我去杀了他。”
  何当归揪紧他的衣衫,哆哆嗦嗦地分析道:“他们人多势众,还有水战专用的羽箭这可谓又凶险又奇怪,若只是游湖他带帮手干什么?我知道你厉害,可这雨夜利他不利你,因为他有远距离攻击武器你没有别去罢,起码等天明再说。”
  坚持颤抖着双唇说完这番话,她的唇儿已然冻得泛紫,终于是盯不住晕过去了。一双眸子紧紧闭合,鼻息几乎也断了,甚至,她连发抖的力气都耗干了。或许这时候,她也该找别人“借”点力气用用了。
  孟瑄双眉结在一处,内力源源不断送给她,却如金银洒进大江,不闻半丝回讯,他恐怕冲伤了她的经脉,只好停了手,将湿透冰凉的人儿死死揉进怀里,想变成一床厚毯温暖她。
  厚毯?对了,他眸心一道流彩,抱起她转身进了内室,内室中是那些花姑娘的绣床,他择了看上去最清爽利落的一张床,从柜子里取了新的床单换过,才将她安置在上面。此时她已经彻底失去意识,气若游丝,时间急迫,他没有再犹豫。得给她脱衣服取暖,否则再暖也暖和不起来。
  这一艘棠木舫随水漂游,在时而高时而低的湖面上游曳着,没有方向,也不大平稳,比崎岖山路上的马车更摇荡。本来船上有两名艄公,后有羽箭飞过来时,艄公要划船逃跑,孟瑄却让他们向着羽箭飞来的方向划船,艄公畏死,跳水逃了。
  因此,室内灯火摇动,床在摇动,人也在摇动。
  大而热的手掌落在何当归的襟口,两下扯去所有纽扣和束带,抛到床边地板上,又迅速地脱了她的湿袜子和外裙,再要脱中衣里衣时,昏迷中的她死死握着襟口不放手。他想拨开她的手,她疼得冒出冷汗,还是不肯放手,从她短暂的浅眠中说出一两句只有口型,没有声音的呓语来。孟瑄辨认口型,她说的是:“你不是孟瑄,只有他才能这样”
  “”他不死心地捉着她的手腕,一把拉开时,将本就奄奄一息的人儿又扯出了两行泪。他蹙了眉,尽量轻柔地拿起她的左手察看,结果发现除了一月前的那个烧伤伤疤,她的手上又添了不少的新伤,有瘀伤也有擦伤,两手加起来有二三十道,这还是露在衣服外面的,谁知衣服地下又是什么光景?
  当下他不再犹豫,一面安抚着说:“我就是孟瑄,会照顾你一辈子的那个。”一面用轻巧灵活的手法除去她的中衣与贴身绸衣,但见半裸的她,肌肤若粉妆玉砌,湿透的乌黑长发,衬得她的脸色更雪白。此刻他眼中的她,苍白美丽得就像是一个奢侈的梦。
  “咚!”“叮!”
  那边儿的关墨仍然没有死心,仍指挥他的弓弩手四下放箭,尽管两船距离已经很远了,可机械弩发射的钢头箭能飞更远,时不时的,还有一两支箭钉到他们头顶的船舱顶蓬上,为孟瑄此刻所见的烛影摇红的绮丽,又添上了两分紧张危机。
  雨势没有片刻歇止,夜风将画舫推来摇去,真是一阵不解人情的东风。
  他深呼吸一口气,默念心经金刚经消除邪念,她都已经虚弱至此,他怎么能再趁人之危?呼心经乃明心之圣旨,见性之坦途行路必先明路,自我之觉,明路之师也,路之邪正远近,觉悟者自知也。
  可是,她身上最后蔽体的一件肚兜一条亵裤,也是湿透了、紧贴着身子的。若不赶紧脱下来,那么那块衣料非但不能御寒,还要倒从她的身上汲取热意,天知道她还有没有一口热气因此,他别无选择地褪去她最后的衣裳,又用最快的速度除下了他自己的全部衣物(他的衣服也被雨淋湿了嗯,就是这样没错。)
  孟瑄扯过一条干净的枕巾,跨坐悬宕在她的身上,简单擦了几下她的湿发,同时,她冷得似一块冰样的身子在温暖的床中央渐渐复苏,一起复苏过来的还有无耻的关墨给她下的药,顿时娇躯循着热源找过去,发出嘤咛的哼声。
  他赤裸着他的身子将软若无骨的人儿,紧紧地抱入怀中,用最直接的方式温暖她冰冷的身子。他的体温,此刻是她最好的良药,而眼下对他而言,没有比救回她性命更重要的事。他要全力救活她、明白告诉她,之所以段晓楼和廖青儿讨要休书,自己都写给他们,是因为自己早就在心里暗暗打定了主意,等回过父母后,要重新娶她做他的正妻方好。
  她是如此的柔软馥郁,完美地适合他的怀抱。那比牡丹花瓣更柔软娇艳的肌肤在他怀中轻轻颤抖着,每颤抖一分,就消磨去他的一分意志,十多年倒背如流的心经,现在也断断续续忘了词。怀中那个软弱地渴求着他的怀抱,用身躯汲取他的温暖的小女子,变成了水天之间、箭雨丛中唯一的真实。心经什么的,从此都还给高僧吧,他只要抱着她,永远抱着她就够了。
  他碍着一直想寻找的梦姑,碍着她的与众不同的神秘感,碍着自己心里的不一样的悸动,一直延宕着与她的结合。而且他知道,她也是不情愿的,她也希望找回从前的孟瑄可是此刻,理智和漫天雨水一起流进了湖底。
  于他而言,她就像是一个最甜美的意外,一朵在旅途中无意采得的雪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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