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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庶女归来-第3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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抖,心中暗惊,小妖女刚刚究竟做了什么?!
何当归沉默一下才说:“言者未必有心,听者心知肚明,我并没暗示过阁下什么,反倒是你,自从离开马家之后,面上一直都不大自在。我又非阁下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哪句话没说在你的心坎上。总之,再敢有下次,我也只好闹一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结局了。”
廖之远被她说得灰头土脸,一声不吭地推门走了,本想立刻离开客栈,另找地方睡觉,可脚步迟滞一下,不知思虑到了什么,又转身回他房间去了。
何当归先上去将门关好插好,才回身去拉蚊帐铺床,静静做到一半时,她就听见了那个来自于自己身体里的声音。是小孟瑄的声音,初时,听上去怯怯的,道歉说:“那一晚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我不知道把汁液都收走,你会痛会受伤,我以为他几下子就停手了。小逸你别生我气,我以后绝对不捣乱了,那天听见你流血了,我恨不得一把掐死自己,恨不得在你腹中化成一滩水。”
何当归淡淡道:“我没生过你的气。”
“那,你也别生他的气,乖乖嫁给他当夫人,行不行?”小孟瑄得寸进尺地要求。
“我谁的气也不敢生,只恼我自己罢了,”何当归扯过被子一裹,被子蒙过头顶,一滴眼泪落在枕头上,“但凡我有些气性,还不如一剪子铰了头发当姑子去,落个干净自在,好过被你们玩弄于鼓掌之间,遍体鳞伤连生气都不被允许。”
小孟瑄的声音急得抓心挠肺:“小逸你别哭呀,我混账、我是猪,他更混账、他也是猪,你别哭了小逸,你还是继续生我们的气吧。”
何当归蒙着头,将睡未睡,一言不发。过了一会儿,小孟瑄担心她闷坏了,劝她出来透透气,她自然不理,正是巴不得闷坏自己、闷成个傻子才好的赌气架势。小孟瑄急了,捏个法诀摘下她的被子,奈何他不够熟练,勉强施展出来,摘走被子的同时还活活拽走她一缕头发,足有十根之多,疼出了何当归两汪眼泪。
她愣了一愣,握着那一把无故遭到屠戮的长发,有的放矢地呜咽起来。小孟瑄被她的嘤嘤哭声煎熬了心肝儿,当下悔得要寻剑抹脖子,再三向她告罪。可她只是无声垂泪,倒也不因为自己被小孟瑄拔了头发,而是一想到跟她订了亲的孟瑄半片消息都不留,说抛就抛下了她,而每次她一拿这话问小孟瑄,他都是沉默以对,什么都不告诉她,她心中就十分委屈。
现在的孟瑄对她也不是不好,可心里终是隔了一层,觉得腹中的小孟瑄跟从前那一个更像,每每想从他这里找寻安慰,他又总是闪烁其词,或者装聋听不见,让她怅怅然地想,孟瑄有事瞒着她,大约是不够信任她吧。
犯下了“拔头发大罪”的小孟瑄惊了魂魄,碎了心肝,好话说了一箩筐,何当归也不理他一理。而且,方才打走廖之远的那一下,消耗掉了他这几日里攒下的力气,气息越来越衰弱,说话音量转小,他预感到自己又要长眠一场了,连忙作揖求道:“我将要有好些日子不能照看你了,乖小逸、好小逸,你下一次再跟我赌气,这次先应下我,去签了瑄的婚书,做瑄的夫人,行否?”
☆、第535章 孟瑄的行房论
更新时间:2014…01…20
“谁要当什么孟瑄的夫人,”何当归赌气说,“别跟我提这个人。”
小孟瑄不信她这样绝情,奶声奶气地质疑道:“你都已经从了我,这会子怎么又反悔起来?莫非,你又看上了别人?”
“什么叫‘又’?我从前看上过谁?”何当归拥着一瀑长发,似锦被一样厚密,却不能保暖,她咬牙笑道,“女人离了男人就不能活了吗,我谁都不跟,自己一个人单过不行吗?”
小孟瑄锱铢必较地说:“你就是对别人又有念想了,从前是段晓楼,现在是廖之远。你要是对他没意思,怎么允许他跟着你在马家进进出出,还跟他在深夜里一起投店?傻子都知道,像他那种色狼,没有不对美女下手的道理。是你给了他轻薄你的机会,你这么聪明的女孩子,这点防备意识都没有?”
何当归伏在软枕上,冷声为自己辩解:“我让他跟我去马家,自有我的道理,我虽然不在意别人怎么看我,可也不容你一个三岁小娃娃信口污蔑——早两年的时候,我常常觉得廖之远看青儿的眼神太腻人了,不是兄长对妹妹的样子。后来,我还隐约打听出,青儿在京城廖家时也是‘有名的才女’,求亲者也时常有之,不过都被廖之远暗中破坏了,就兄长而言,他的保护欲太盛了。现在他又死了原配夫人,成日价无所事事的闲游,我担心长此以往下去,他会移情到青儿身上,做出什么错事来,才带他去看马家那畸形的一家三口,让他引以为戒,从此打消那样的念头。”
小孟瑄沉默一会儿,怏怏地说:“就算廖之远的事是我误会了你,可你都没问一问我的意见,就自作主张跟孟瑄圆房,你是否欠我一个解释?”
何当归磨牙道:“你别问我,你去问他,孟瑄是什么样的霸王,又急色到什么程度,你该比我清楚才是。”
小孟瑄还想再跟她分说几句,奈何自感气息渐渐接不上了,意识也涣散成几瓣,他知道这是将要长眠的征兆,最后求道:“别逃,小逸,无论我和他说过或做过什么,伤了你的心,你都别从我们身边逃开。给我时间,或早或晚,我一定会补偿你,我把自己全赔给你。”
“不稀罕。”何当归“呼啦”拿长发盖住自己的脸。
“你去签了孟瑄的婚书,伴在他的身边,让他保护你,照顾你,”小孟瑄竭尽全力地咬牙说下去,“他就是我,我本是他,念在素日的情分上,你就依了我罢。”
何当归不知道小孟瑄的时间已经不多,她翻一个身,鼻子哼哼说:“呿~~他一笔就签了我的和离书,真绝情得可以,我才不签他那一张怪模怪式的婚书,签了也是自欺欺人,不被孟家承认,光哄我玩罢了。如今,我要么剪头发当姑子,要么改嫁给段晓楼,想让我再跳进坑里,凭你们两个欺负,门儿都没有。”
这一位小孟瑄本就是两个孟瑄融合之时,一点意外事故中挤出来的部分,是本来那个孟瑄的一魂一魄凝结成的产物,因为独独保留了过去三年里,有关何当归的一切记忆,因而非常痴缠,跟心智未开化的小孩子也没甚区别。
他初时被融合之中的烈火灼伤,变得非常虚弱,所以附在匕首的玄铁刀身上冰镇休养。后来一魂一魄中的一魄相中了冰凉的西湖水,引为疗伤圣地,故带着匕首投湖了;剩下的一魂还是惦记着何当归,于是吸附到廖青儿发髻间的银钗上,一路循着找到了何当归,在强弩之末的尽头,不顾一切地扎进何当归的小腹中,抱成一个气劲晶团,羸弱地龟息休眠。
谁料想,这时候的何当归刚跟孟瑄在棠木舫上缠绵悱恻了一回,何当归当即陷入昏迷,连睡了两三天,因为睡中娇颜清丽动人,引来了初尝禁果的孟瑄的垂涎,一时难以把持,就不顾一切地在击杀关墨的正义之行的临行前,又临幸了美人一回。
这下子,却惊醒了何当归腹中的小孟瑄,尽管他明白,现在外面那个抱着小逸又亲又摸的孟瑄,论起来就是他本人,除了自己这倒霉催的被挤出来的一魂一魄,其余的两魂六魄和一副身躯,都已跟坤空间的孟瑄的三魂七魄和一副身躯完全融合了。证据就是,外面的孟瑄在小逸身上起起伏伏的时候,自己这里也感同身受,跟那两魂六魄呼应着快感的交流。魂魄之间本是一体的,就算被不可抗拒的外界因素分开了,彼此还是能联通的。
可小孟瑄是孩童心智,占有欲非常之强,一想到其他部分的孟瑄都肆意享用了小逸,独自己不能得偿夙愿,立时一腔醋海淹喉,生出了从中作梗的念头。
于是下一次,等孟瑄又大摇大摆地跑来行使相公权利的时候,业已养足精神的小孟瑄使了个坏,一方面在何当归的耳中控诉她的无情无义、水性杨花,指责她不该在自己“尸骨未寒”的时候就转投“他人”怀抱,婉转承欢;另一方面,他将花径中的滑液收走,叫孟瑄的凶器寸步难行,行不成房。
谁知,外面的孟瑄也拈了酸,觉得何当归对着乾空间的孟瑄的伤疤发呆,一定是通过自己在怀念他。外面的这个孟瑄,有坤空间孟瑄完整的三魂七魄,因此是坤占主导意识,况且他又独独缺跟何当归的那一段记忆,因此对这名少女从淡淡的喜欢到越来越喜欢,再到生出贪婪之心,想要霸占住她全部的身心,这些都让他变得患得患失,时常冒出嫉妒“前任”孟瑄的念头,觉得美人肯让自己亲近,都是沾了“前任”的光。
于是两个孟瑄暗暗较劲,里面的不让你行房那个,外面的那个偏偏要行房,自己老婆,当然是想要几遍都随便。弄伤了夹在中间的何当归,外面那个直接行凶的,固然是懊悔得几度想自宫谢罪,里面的小孟瑄,作为此次“血案”的始作俑者,才真正是在心里把自己凌迟了一百遍还不能恕罪。
他是最了解何当归的人,知道她是个外柔内刚的性子,外面越任你揉搓扁了,心里越凝结成一块连刀斧都凿不开的寒冰,一旦冻住了心,想要再暖化可就难了。
小孟瑄最怕的就是何当归因此而离开孟瑄,去找那个柔情似水的段晓楼,可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他这里苦劝着,何当归那儿却直接开口说了,“要么剪头发当姑子,要么改嫁给段晓楼”。
听了这话,小孟瑄傻傻当了真,一时五内俱崩,加上之前作法耗尽元气,已不能支撑他再多说什么。流下两滴悔恨的眼泪,他缓缓阖上眼睛进入休眠状态,预计将是最长的一次龟息周期。想到在将来的那段漫长岁月里,何当归就要转投段晓楼的怀抱,当段晓楼的妻子,给段晓楼生十个八个孩子那些画面叠加在他的神识中,像烈火一样焚烧着他的内脏,他痛苦地呜咽两声,跟清明世界中断了联络。
何当归还在等待小孟瑄更多安抚和道歉的话,等了半天都没再等着,唤他也没有回应,她只当两个人谈崩了,闷闷地拉起被子蒙头睡去。这一次,棉被蒙得完全不能透气,却没有小孟瑄来过问她的死活了。
辗转了半夜,小睡了半夜,天色将明的时候,她起床梳洗,对着被小孟瑄揪下来的那缕长发发了一回呆,然后捋好收进荷包中。更衣理妆罢,她下楼吃早点,选了客栈对过的一家窗明几净的粥店,要了一碗皮蛋三丝粥、三根油条。等上粥时,她一抬头就看见斜对过的那家烧面店里,廖之远也是手持一双筷子正襟危坐,等着上面呢。
两人点头打了个招呼,就各自转开头,酝酿对食物的憧憬去了。他们彼此都是胸臆之间有城府计算的人,该说的话点到为止就行,也不必用寒暄来攀交情。交情太厚反为不美。
用过丰盛的早点后,何当归去马家门口逛了一周,还没发现什么异常情况,于是她又转个弯儿,去逛早集的书市去了。廖之远还是像前一日那样,不远不近地跟着,只是见何当归一直埋头看一本书,他生起一点好奇心,也凑过来看她读什么书。
发现是一本《水经注》,廖之远不由挑眉问道:“水文类的书专业性很强,你能读懂吗?”
何当归大喇喇地回道:“不敢说十分精通,不过茶余饭后随便钻研过一点,能大致推测出大明水路情况,哪里顺流,哪里逆流,哪里有漩涡风暴,我都大概能说对一点吧。”
廖之远闻言嗤道:“癞蛤蟆打哈欠,好大口气,要是你能说准一回,我把这厚厚一本书凉拌生吃了。”
何当归也满面哂笑:“君才是要注意说话口气呢,放出大话来又不吃,堂堂一个大将军,还跟我这小妇人食言不成。我若是说准一回,也不用廖大人你吃书,你只帮我把舅舅找来就行了。好长日子不见,我甚想念他。”
“这个倒容易,但你得先说对了才行,”廖之远探腰笑问,“要是说的不对,你是否也该领个罚,何小姐?”
“怎么罚?”何当归从书页中抬起眼皮,睨向那张不怀好意的笑脸。透着一股子阴谋诡计的味道。
“陪我一夜”
“滚。”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廖之远无辜地眨动猫眼,温声慢语道:“小姐,至少让我把话说全吧,经过了昨夜之事,我还敢自讨没趣吗?我想说的是,陪我逛一夜的晚市,帮我淘选几件合青儿心意的家具。”他进一步解释道,“我瞧着庐州的田地果然肥沃,地方也富饶,因此想在此处帮她置地办嫁妆。我相中了一座园子,昨日已兑了地契,看着里面有一处很合她住,所以想亲自布置那个房间。”
☆、第536章 妹控哥哥放手
更新时间:2014…01…20
何当归听后含笑垂头,也不言语,只把手中的书页翻动得沙沙作响,心里的某一处放松下来。在过去一年中,她旁敲侧击地打听到,廖之远“不允许”青儿出嫁,每次一有苗头,他就将之扼杀在摇篮里。
若是求亲一方的男子是个不习武的文弱书生,那廖之远就有了施展的空间,一番暗箱操作下来,包管让对方后悔曾对廖家小姐萌生过那等天打雷劈的邪念。若是男方足够硬背,譬如青儿前段时间给他挑的“妹夫”高绝,他就无法战而胜之,只能暗中磨牙,并声称要把青儿嫁出去,正在物色人选,打消青儿春情萌动的心,安心在家待嫁,渐渐都待到了快二十岁的年纪上。
如今何当归也有点上心起青儿的婚事来,担心廖之远又会从中阻挠,故此借马神婆一家的事来刺激他。不知这一夜过去,他想明白了几分,又放开了几分。既然肯帮青儿备嫁妆,那就是已经过了心里那道坎儿,准许青儿出嫁了对吧。
“小师妹?”廖之远的手搭在她的肩头上,“你发什么愣呢,不是说能预测水文状况么,快测一个给师兄听听。”
何当归凉了眉眼,抖掉肩膀上的热爪子,冷声道:“廖大人再这么不尊重,我今后可不敢挨着你站了。难道昨日的教训还没领够,今天还想找补点利息?”
廖之远撤回手,含笑道:“何必绝情至此,师兄只是想恭贺你恢复武功之喜。只是不知用什么法子办到的,能不能跟我讲讲,我回去说给杜尧听,可以帮到他也说不定。”
原来他发现了她又多出来一身内力的事,何当归暗道自己粗心了,什么都没藏住。可她的内力回来,心想着大约是孟瑄帮了忙,却还没机会求证,于是只好跟廖之远说:“杜尧的事我自有计较,他大人不记小人过,还认我做了妹子。如今我们是兄妹,廖大人你不过是同僚,怎么也越不过我去,是也不是?”
廖之远眯眼时,把眼周的笑纹都带出来了,他连连点头道:“这句话很是在理,疏不间亲嘛,难得小师妹你这么通透,让我省心不少,作为奖励,这本《水经注》我买下送给你了。”说着往荷包里找铜板。
何当归连忙拦他,摇头道:“我只看不买,沉甸甸的拿这个做什么,我又不要考状元!你去给我买个糖人儿玩吧,都是十文钱。”边说,边从书摊边上推走了廖之远,她看这些书只是为了确认一件事,况且她还算过目不忘,记在脑中岂不是更轻便。
那一回,周菁兰非常急切地来讨要关墨的青蓬船所在的方位,自己当下就想到了《千水集录》,心里立刻有了主意,一个为周菁兰量身打造的陷阱也金灿灿地跃入脑海中。
《千水集录》是宁王朱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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