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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庶女归来-第3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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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丢失部分的记忆,令他想起三年来同何当归的种种纠葛,也想起了,何当归与朱权之间,本来就是有一些暧昧故事的不过主动的一直是朱权,逃避的一直是何当归。
想起了这些,再联想起宁王府众女眷的惨死,最大的疑凶,除了朱权本人,他想不出第二人选。对于这些旧事,孟瑄不是不介怀,可是他介怀的对象何当归,如今早已不在他怀中了!
早先在扬州城里查察孩童失踪案,有一天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孟瑄遇见了他四叔孟兮,那时候孟瑄还没恢复记忆,对娴静美丽的何当归虽然有好感,但一直都觉得缺了什么似的,阻隔着他对她好。在那人声鼎沸的大街上,孟兮交给他一包药,嘱咐他暗中喂给何当归吃,令伊忘却前尘往事,则佳偶天成,良缘值此良宵满矣。
孟瑄听的糊里糊涂,还没来及多问,四叔孟兮就在眼前突兀消失了,孟瑄甚至辨不清,这个四叔是坤空间的那个“亲四叔”,还是这一边的“后四叔”,也不知手里那包“尘世孟婆汤”所谓能洗去的前尘往事,指的究竟是什么。
何当归一个及笄少女,能有多少前尘往事?她就算能得会飞天,也飞不出他双手搭出的那一片天。
孟瑄一直都保有这种信心,直到有一天他觉得他对何当归的了解,可能连她的故事与秘密的一小半都不到,而且最最危险的是,尽管如此,他还是不能不亲近她,舍不得不抱她,完全不可能放弃她,就像他不能放弃空气、清水和食物,这些与生息相关的源泉。
于是,四叔那一包被丢在箱子底的药,顿时变得金光闪闪,成了他的指路明灯,成了堪称未卜先知的四叔送给他的第二张“护身符”。第一张“护身符”,就是在坤空间里给他的那一张穿越时空的“船票”,把他送到了何当归的身边。在另一边的世界里,他驰骋南北近二十年,竟然从未遇着过这样一个妙人,仿佛从他的身体中分出去的一部分,完美地贴合他的怀抱,让他一下子就补全了空荡荡在世间飘摇二十载的胸怀。
于是,他亲手煎了那碗药,亲手一口口喂进何当归的小嘴里,亲眼看着何当归在床头痛苦地扭动挣扎,亲身镇压了她的扭动,按着她的双手,阻止她抓伤自己的脸。最后,他又亲声唱歌哄她入睡。不眨眼睛地瞧着她一夜香眠,再睁开眼睛时,就不认得她的相公孟瑄了。等他终于倦得眨了眨眼睛的时候,她一下子就不见了,直到现在也没再找回来。
他多想念她,尤其当他补全了自己的记忆之后。现在来到方十二这里,听说房中女子不是何当归,他顿时又松气,又揪心,松气是因为被方十二欺辱的不是她,揪心是怕她如今的遭遇还不如房中的凌妙艺。毕竟,失去了记忆的她,犹如失去盔甲的怯怯小白兔,凭人在各处下口都没有一丝还手之力。
他多想肋生双翅,飞到有她的那个地方,抓着她的双手告诉她,对于她的那些故事和秘密,对于她跟任何男人的任何一点牵绊,他都十分介怀,是因为他一直都把她看成他的一部分。但是这段日子以来,经过了他丢魂失忆、她被迫失忆的种种经历,他又突然发现,情到浓时,什么都介怀,同时也什么都能妥协。
他多想立刻飞到她身边告诉她,他已经彻底妥协了,只要她原谅他的过错,再次站回他胸口的位置,他的妥协就能够编出一个最温暖透气的小窝,给她一个永远不再从他身边逃离的理由——他爱她。
这么多的话积攒在胸怀,一天天发酵变酸,她却不肯来听一回,她可知道,他已经等出了爱的界限,她再不现身,他就不成疯便成魔了。
“哼,姑奶奶不怕告诉你,我家里有钱有权,”凌妙艺抖着声音,在男人身下警告说,“随便动一根小指头,都能杀你十回。我有一个表妹,她的丈夫就是这一回的征西大元帅孟瑄,等他的大军开进城里来,看你们谁能逃的掉!”
窗外的孟瑛斜睨孟瑄一眼,悄声道:“得,这回连你都给搬出来了,你这个‘表妹夫’,要不要进去救她?顺便说一句,她曾经害过你媳妇,跑去罗家黑你媳妇。”
孟瑄沉默回神,抬眸微笑道:“不用进去了,从这儿救人就行,咱们赶时间出城调兵,我想这一两日里,二哥的湖广兵应当抵达青州了。”
两人低声说着这些悄悄话,孟瑛还未寻思过来什么意思,却听房中传出一声闷响,连着一声穿云裂帛的女子惨叫。发生了什么事?孟瑛连忙从小纸孔中窥视了一眼,嗬!原来是房顶的大梁砸下,正中方十二的脑袋,登时脑浆迸裂,溅了凌妙艺一脸。她再能捣再大胆,也不可能不害怕。
眼见这里危机解除,穿衣服的事,他们也帮不上凌妙艺的忙,于是二人押了郑反,要汇合部分齐央宫分舵的下属,连夜出城调兵,预备趁着众匪群龙无首的时候,一举出兵灭之。
谁知刚走出四合院,郑反的哑穴还没解除,他就“啊啊”的叫唤着,不停地以头撞路边一棵大树,一双眼睛瞪得赛过铜铃,似乎是有什么话着急说。
于是孟瑛解开他的哑穴,预备听听他有何高见,却听一脑门血的郑反发出了难听的笑声,嘶嘶笑道:“孟家三兄弟,孟贤、孟琳、孟瑜,这三个人,两位识得不识得?”
怎么可能不识得,那是他们的大哥、九弟、十一弟,是孟瑄他们苦寻一个多月都找不见的兄弟!孟瑛听匪首这话头十分不对,充满要挟的意味,立刻把眼珠子一瞪,扑上去揪住郑反的衣襟,给了他的下巴一拳头,恶狠狠地问:“我弟弟在哪儿?是不是陷落在你们的手中了?他们现在生死如何?快说,说慢一点,爷爷就给你上大刑!”
郑反嘶哑咧嘴,露出满口的血牙,开怀道:“老子现在生不如死,为什么还要听你这孙子的话?别说我不知道他们的死活,就是老子知道,你也休想从老子口中挖走半个字,哈哈!哈哈哈!”
一众属下惨死,一臂脱离身体,自身也落入敌手,谋划十几年的权柄在一刻工夫中脱手飞走,郑反现在已然是半癫狂状态。孟瑛他们越急,郑反他越开心。至于用刑什么的,这两个号称仁义君子的孟家小将,还十分嫩呢,能扒了他的皮不成?一刀杀了他?那正好遂了他的心愿!
“我们没空跟你蘑菇,”孟瑄冷静地说,“要么你速速道出他们三人的行踪,要么你就闭嘴,随我等去城外军营里说话。我二人下不了扒皮抽筋吸髓的狠手不假,可军中却有专门负责逼供的邢典兵,他们做惯了这些事,撬开你的嘴不在话下。”
琳儿等人当然不会死,孟瑄告诫自己要镇定,因为坤空间中他们几个在三年后还活得好好儿的呢,这边当然也有历史惯性,且三人俱是大好男儿,人中龙凤,怎可能说死就死?
☆、第570章 孟家断无弱者
更新时间:2014…02…02
九弟孟琳、十弟孟瑜可是孟瑛与孟瑄的亲弟弟,孟琳十四,是家里唯一弃武从文的异类,虽然孔武有力却手不沾刀箭;孟瑜十二,自幼习武,兵器是一双鎏金瓜捶,孟瑜如今还是小孩子心性,又是家里兄弟中最小的,谁不多疼他一些?
这么一文一武的两个优秀弟弟,随大哥孟贤出来历练,倘或真有个什么好歹,孟瑛他们伤心难过是免不了的,最叫人担心的,却是母亲受不了这样的打击,而使身体抱恙
想到了母亲的可能反应,再看孟瑄的镇定神色,孟瑛迟疑地问:“真的没问题吗?我们现在就出城,不再多找他们一日?须知道,大军一旦开拔进来,那就玉石俱焚,草木枯摧了!就算勒令军队守纪,也要把青州当作战场,更何况,湖广军不是孟家军,管束不力,滋扰百姓就糟了。”
孟瑛这话儿放的漂亮,听上去很是一回事,其实说白了他还是想多找找弟弟,先前他不让孟瑄留在城中找何当归时,说的可不是这样的话。
孟瑄沉吟片刻,还是摇头说:“大哥他们失踪了一个月,说句不顺耳的话,要出事早出事了”他看向郑反一脸血渍的疯狂笑脸,出其不意地化掌为爪,钳在郑反的肩头,用分筋错骨的手法捏碎他的右肩骨。郑反疼得发狂,依然咧着一口血红的牙齿,发出“咔咔”的笑声。
孟瑛看得眼睛喷火,孟瑄则轻叹一声道:“看来咱们往后须补一补刑讯的知识了,远水不解近渴,先回合大军再说。”见孟瑛满面迟疑,复又劝道,“诚如三哥你所言,湖广军不是孟家军,二哥也没有多少带兵经验,万一在城外出了什么岔子,那才真正追悔莫及,也让外人看‘孟家十一虎’的笑话,你说呢?”
孟瑛听后也是摇头叹气,灰心地说:“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可瑜儿才是个十二岁的孩子,陷落敌手,我,我倒宁愿是我落在叛匪手中。”
孟瑄提了半死的郑反,催着赶路,沉静地说:“瑜儿等显然不在叛匪手中,或许郑反只是捕风捉影地听了这么一个信儿,现在就拿出来让咱们着急,以泄他心头之愤,这也未可知。自打咱们来了青州,上下谁不帮着找瑜儿他们,叛匪们的眼线又灵活广密,如何不能查知一二了。”
孟瑛听了这番话,立刻就宽心不少,他最怕就是瑜儿也落在叛匪手中,也出现之前他们遭遇的那种“群狼扑食”的厄运。现听孟瑄这么一说,孟瑛也点头心道,是啊,叛匪手里要真有孟家三虎,那老早就该亮出底牌来要挟他们了。郑反在异族中都是骗子出身的人,做了二十年的神棍,靠邪派异教聚敛乌合之众,他的谎话如何听得!
一番分析下来,孟瑛二人面上都有了轻松之色,孟瑄甚至微微笑了:“我家小逸十岁时就能从锦衣卫手里救下我,何况瑜儿已经十二,大哥也是身经百战的悍将。且勿忧之,他们吉人自有天相,孟家子弟中怎会有弱者?”
孟瑛点头说很是很是,于是重重向前推了郑反一把,催促他快些走。而郑反的本意真就跟孟瑄说的差不多,故意放狠话吓唬他们,以泄心头之愤,现在没收到效果,他如何甘心了。于是郑反冷笑道:“七公子真是冷漠无情,连亲弟的生死都不放在心上,虽然他三个没落在我们手上,但是你若知道他们现在在哪儿,你会巴不得他们落在我们手里,还能落个全尸,哈哈!哈哈哈!”
他这么一说,孟瑛又被勾得神魂不安了,一个脚尖踢断了郑反的小腿胫骨,骂道:“你再胡说八道,爷爷将你黄子掏出来!爷爷说到做到!”
“孟瑛?!”后方的宅院中,穿好衣裳的凌妙艺溜出来,先扶墙听了一会儿壁角,最后听出外面说话的不是叛匪,而是熟人孟瑛,顿时大喜过望。她跟孟瑛虽然有过节,可那些都是小事,如今她杀了两名叛匪,处于被追杀的不利局面,向孟瑛这样知根知底的熟人求助,他不会面酸心硬到袖手旁观吧?
凌妙艺一边呼叫一边跑过来,问:“你们要出城吗?城外有大军是吗?带我一起去吧,三公子、七公子!”
孟瑄尚未答话,孟瑛却抢着说:“没门儿,你要出城自己出,谎话精我们带一个就够了,再多一个就悬了。”他指的“谎话精”当然是靠异教蛊惑人心的郑反,说着这话时,他又踢断郑反另一边的腿骨,顺便看能不能踢出孟瑜等的下落来。
可恨这郑反是个实打实的硬骨头,打死不说,而凌妙艺却说了:“我听方十二讲,这青州城里除了叛匪这一拨人之外,另有‘权柄人物’一派,你们的兄弟就陷落在那些人手里了,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呢。”
孟瑛听后大惊,孟瑄也微有动容,孟瑛想在多打听一些,可凌妙艺只知道这么多,再多也不知了,如此毫无保留地说出来,就是谋个进身之阶,让孟瑄孟瑛两名高手捎带捎带她。凌妙艺最后攀交情说:“三公子读过应辉,七公子读过澄煦,而我读过澄煦和应辉两家书院,大家都是同学;京城里,我父亲跟保定伯的关系也是极好的,咱们两家算是世交;我还是何当归的表姐,她不是嫁给七公子你了吗,看这层亲戚关系,你们不会忍心把我一弱女子丢在大街上吧?”
“世交妹妹,”孟瑛哼哼道,“你消息太不灵通了,我父亲做‘保定侯’已经一个月了,你都一无所知,这样的交情还扯什么世交?”
孟瑄却开口了:“够了别耽搁了,大家快出城,迟则生变!”
既然是“大家”,那也就是包括凌妙艺喽,于是孟瑛引路,凌妙艺居中,孟瑄拖米袋一样拖着双腿齐断的郑反垫后。快走到城门口的时候,迎面过来一人,孟瑛看清了那人的面目,顿时高兴地喊道:“马鸣!是我们!二哥和大军已经到了吗?”过来的那人也回喊道:“全在城外了,末将是奉二公子之命来迎两位公子的!”
孟瑄不认得此人,于是问孟瑛,孟瑛铁沉的面上终于有了点笑意,介绍说,马鸣是二哥孟颀的副将,去年年底才晋升,因此将近半年不回军中的孟瑄不认得他。
马鸣上前,叩见过孟瑄与孟瑛之后,告诉他们,自己已经在城中找了他们半宿,摸熟了道路,此路通向南门,走下去不顺路,应当往东去才好,一万一千人的大军,全都驻扎在东门呢。孟瑛听后,夸他办事细心,令他引路,于是一行五人又在这个三十出头的瘦高黑汉子马鸣的引领下,往东方而去。
半个时辰行过了四五条街,凌妙艺开始哭着说脚疼,指着一家客栈说,不如去马厩中牵两匹马代步。孟瑛讽刺她,不问自取谓之贼。不过见她的绣花鞋破了一洞,表情看上去也很痛苦的样子,孟瑛也就叫停了众人,给凌妙艺盗马的时间。而前方引路的马鸣听见后,十分焦急地催促说,二公子等得急,盼快些才好。
于是凌妙艺钻进客栈去找马了,其余人在街边等她,孟瑄趁这个空隙向马鸣发问,问的全是二哥孟颀军中的各样详况。连珠炮似的十个问题抛出来,那个口齿还算伶俐的马鸣,却显得面有难色,支支吾吾地回答不上来。孟瑛以为他是畏于瑄弟的盛名,这才说话紧张,笑着打了个圆场。
孟瑄垂下长长羽睫,默然一刻,然后猛然拉起孟瑛的手,往客栈方向冲去,低斥道:“马鸣是个奸细,他领咱们踩陷阱去呢,前方定有埋伏!”孟瑛连忙伸长脖子,回头看地上半死的郑反,叫道:“将这厮带走!”孟瑄不理,只拉着孟瑛走:“废人一个,对任何一方都没用了。”
两人奔出十丈,因为孟瑛那两步里的迟疑拖延,给马鸣争取了时间,但见那马鸣一个响箭放上天去,街道两旁的屋顶上就突然多出了人头和箭簇。乌压压的几百人都不止,冷不丁一支冷箭就斜插过去,贯穿了孟瑛的左臂,血浆四溅。
孟瑄连忙带着他躲入一旁的檐下,暂时避开伏兵的锋锐力量,附耳叮咛孟瑛莫吃痛出声,缓缓抽走他臂间长箭。见血色正红,无毒,方略松一口气。
如今三哥孟瑛受伤,就只剩他一个人两只拳头了,在中伏之后再去打,已然落了下乘。况且他现在气血沸腾,难以施展出那种杀人于无形的手段,勉强用出来,那他潜藏在他体内的野兽,就比屋顶上密密麻麻的伏兵更可怕了。单靠拳脚功夫去折对方的弓箭手,难保不吃冷箭,纵然将伏兵全杀光了,也没有意义。
下一刻,月光照不亮的夜里响起了钢头长尾羽箭的簌簌声,连绵不断,谱出了一曲压抑人心的十面埋伏。
与此同时,街道另一旁的马鸣也大松了一口气,阴笑着想道,原来伏兵已经提前布置到了这一条街上,怎么没人通知他一声,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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