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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庶女归来-第4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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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只说没看见就是了,大人们可不管你相信什么。”徐四娘冷笑一声。
  荷藕扭着衣角,忐忑地说:“奴婢虽然人在东厢,不过在离郡主房间很远的房里绣花,午后犯困眯了一觉,醒来时已经天黑了。”
  “从午后一直睡到天黑?”高绝听后一拧眉头,指着窗外说,“你去看看她!”
  窗外蹿进来一个黑影,冷不丁捉住了荷藕的手腕,吓得她哇哇叫了两声“大老爷饶命!”等回过神才发现,原来是个长相极其清峻的男人,大约三十多岁,眼睛小而聚光,鼻梁细直,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似乎正在为她听脉。荷藕从未被陌生男人碰过手,这下把她闹了个大红脸,将头埋进胸口,大气儿也不敢出。
  少时,黑衣男人简洁地留了一句:“曼陀罗花粉,乌头,是是蒙汗药。”然后,原路从前门窗子里飞走。
  后门窗户上偷看的何当归腹诽,那里偌大一道门,那个人怎么跳窗户?也是一身黑衣,惜字如金,简直就是高绝第二,只是相貌不如高绝英伟。
  耿炳秀看向一头雾水的荷藕,下判断道:“有人嫌她碍事,喂她吃了蒙汗药。牛温兰死于戌初,那时候她还在睡觉。如果她的证词无误的话,同这个婢子有关联、当时身在东厢的人,应该就是犯人了。”
  听这个指向性,加上牛温兰丫鬟的证词,那个呼之欲出的犯人就是何当归了。段晓楼不赞同地说:“杀人讲求动机,谁也不会杀一个跟自己毫无关系的人,还是先从死者的人际关系着手,肯定能发现蛛丝马迹。”
  高绝一指第三个丫鬟香芝,沉声道:“你看见过你家小姐在房里么?见过她出房间么?”
  何当归冷眼看香芝,柏炀柏说,他扮成的假何当归就是从香芝手上接到了请帖,才去了牛温兰的房间。应该再问问彭时,他的请帖是谁给的,就能顺藤摸瓜,查出香芝的幕后主使是谁了。想到这里,何当归揪过孟瑄的耳朵,呵着暖气吩咐他:“你用密音入耳告诉柏炀柏,让他当众问,彭时的请帖是谁给他的。”
  孟瑄单手揽着佳人纤腰,又有芝兰暖香满怀,乐呵呵地傻笑道:“好啊。”
  何当归一见他这样懒散又带几分傻气的样子就来气,隔着衣衫去扭他腰上的肉,发现竟然坚硬得扭不动。孟瑄连忙捉住她的小手,引着她找到了他身上一个最软和的地儿,何当归羞恼收手两人正闹得不可开交,只听屋中一声凄厉的尖叫,双双一惊,往里看去。
  尖叫声出自香芝之口,只见她满面痛苦地抱头尖叫了两声,然后,她的眼睛、鼻孔和嘴巴都流出大量的黑血来,将一张秀美白皙的面孔染得惨不忍睹。初时只是流黑血,半刻之后,黑血把眼珠子和舌头也冲出来了,顺着衣裳滚落到地上。
  一屋子娇主,两位朱小姐、方侧妃和那些小丫鬟们,谁见过这样的景象?立时就吓得两个十多岁小丫鬟神智涣散,其他女子也是尖叫不已。
  孟瑄先是一愣,回头发现何当归看得目不转睛,嘴唇青白,忙遮住她的双眼,又点了她的睡穴。感觉到娇躯软软地伏在他的胸口,机警和锋锐都消失不见,只余徐徐的鼻息,孟瑄舒一口气,抱着何当归走进不远处的一间空房,安顿她在一张绣床上躺好,复又回来听里面的情况。
  前厅里正在收尸,是香芝的尸体。站着的女人少了一大半,只剩朱榴然、朱谷覃和徐四娘,再就是几个嬷嬷。当然了,柏炀柏扮的假何当归是不能走的。
  孟瑄径直走进去,看向高绝,问:“怎么死的?”
  “毒,她中了蛊毒。”高绝皱眉说,“这不是药铺里能买到的毒药,我处理过上千件投毒案,却只有三起下蛊毒。照这么看,那个下毒人还计算好了时间,让这丫鬟做完事,就拿蛊毒害了她的性命。”
  “让她做完事?”孟瑄挑眉重复。
  高绝点头道:“彭时已经认出来,死去的丫鬟,就是送请帖让他去找牛温兰的那个。而请帖上的字迹,经过仔细辨认,竟十分像何当归的左手字。”
  孟瑄拿过请帖一看,果不其然,就是何当归的左手字,如果是有人模仿字迹的话,那这一张未免也太肖似了。而且最奇怪的是,何当归双手都能流畅书写的事,知道的人本就不多,见过她左手字的人更是少之又少。偏偏这里就有四个:孟瑄、段晓楼、高绝和彭渐,都见过她的左手字书信。
  彭渐一脸的不可置信,不相信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何当归做下的事,连那个丫鬟也是何当归毒杀的不对,这些事太顺溜了,是谁在暗中操控这一切?
  最后,耿炳秀沉吟着说:“没办法了,如今一切证据均指向清宁郡主,只好暂时将她拘禁收押。她是皇族中人,一般的牢狱关不得她,须得立刻传信大理寺,让他们腾出一个单间来,让郡主暂时进去住几天。”
  “不行。”段晓楼说,“还是那句话,她没有杀人动机。”
  假何当归露出一个感动的表情,噙着闪烁的泪花说:“段哥哥,还是你最好了,呜呜呜。”段晓楼一愣,孟瑄危险地眯眼。
  彭渐不甘示弱,一把揪着他哥的领子,怒吼着问:“是不是你陷害三妹妹?晚膳的时候我就看见你跟她打眼色,饭后你们就一前一后去了花园。后来,你说接到了请帖所以去了东厢,可直到火闹起来之前,都没人看见过你!你有作案时间!”为了营救何当归,他连亲哥哥都卖了。
  “哦?”他的话引起了高绝的注意,连问道,“晚膳之后相约去花园?彭时约的何当归?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蒲草解释道:“王府中每天只有两顿例饭,午膳和晚膳,都比寻常人家的用膳时辰早一些,晚膳在申时就吃完了,那时候,奴婢的确见彭少爷他在饭桌上打过眼色。”
  彭时从弟弟手中夺回自己的衣领,冷然道:“我约何当归的事早已讲明,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不过叙旧罢了,你们尽可以问她,谈话中有无可疑内容。”
  彭渐不大相信地问:“叙旧?你们有甚故旧可叙谈?”
  “至于去过东厢之后,”彭时自顾自地说完,“我去了王府的藏书楼,那里的书童都可以为我作证。”
  立刻有两名官衣从属去查,并带回了肯定的答案。在案发的那段时间里,彭时人在藏书楼,是走水的动静闹大的时候才离开的。
  彭渐当然不信他哥会做杀人放火的勾当,不过是想让彭时暂时当一回嫌疑人,把何当归换出来,免受牢狱之苦。没想到彭时一点都不上道,连回护妹妹的事都不懂做。
  这时候,刚才从窗里飞进飞出的黑衣男人,冷不丁在窗口上说了一句:“牛温兰之死的案情扑朔迷离,同时,仙草郡主之死还不明朗。榴然郡主的嫌疑也依然存在,她和清宁郡主一样,都得进一回大理寺,直到我们找到更多的线索。”
  耿炳秀颔首道:“很是。”
  朱榴然默默拭泪,无言以对。朱谷覃在无人看见的角落,悄悄露出点轻微的喜色。同时,徐四娘面容肃板,看不出是喜还是不满,只有眼眸深处跳动的暗火,倾吐了她此刻最真实的想法。
  一时,假何当归、朱榴然二人都被软禁在后屋,等候大理寺的囚车来接。而一直非常回护何当归的段晓楼反而一句话不说了,发了会子呆,便扭身出屋。夜风中闪过一片猎猎衣角,人已去了很远的地方。
  孟瑄用密音之术跟假何当归嘱咐了几句话,让他安稳吃几天牢饭,自己会特别安排他的牢中上佳待遇,然后,孟瑄回去刚才那间空屋,要带何当归走。
  一掀床上的帐幔,被筒里哪还有人在!

☆、第655章 咫尺间的睡颜

  更新时间:2014…03…24
  何当归一觉醒来,近在咫尺的是段晓楼的俊颜,乌沉沉的一双眸子,像是已盯着她瞧了十几个时辰。她头昏脑涨的,好像也睡了足足十几个时辰。
  她猛地坐起来,检查发现自己的衣物完好,只是脱去了一层外衣,除此之外没有不妥。
  她紧张的表情刺痛了段晓楼的眼睛,他无声一笑,轻轻问:“你以为我会做什么?难道在你的心目中,我连这点可信度都没有了?”声音中满溢着苦涩。
  她不理睬段晓楼,跳下床在房里走了一圈,发现这间卧房的陈设单一,色调偏黑,很像是某人的风格。回头一望墙上,赫然挂着五张彩色脸谱,最中间的那一张黄色脸谱,咦?那个不就是
  何当归惊呼出声:“这里是高绝的家,高绝的房间?怎么我会睡在这里?”
  回头看段晓楼,还是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她这才注意到,他的面色苍白如一张纸,明显是生病或者受伤了,刚才她竟未瞧见。主要是段晓楼刚骗过她一次,她现在还十分惦记着呢。
  “喂,你怎么样?你生病了?”
  何当归上前一察看,发现他内伤、外伤或生病都不是,却非常之衰弱,是大量失血的症状。他的血怎么流出去的,他的伤口又在哪儿?
  问段晓楼,他半阖着眼不说话,何当归只好动手剥他衣服,搜寻那个令他流血的伤口。
  可段晓楼似乎很怕她脱他衣服,掩着襟口说:“我没事,先前看见东厂曹刚直在掳劫小孩儿作食物,我蒙面上去阻拦,又不想暴露自己的本家功夫,不妨吃了他一爪,流了几滴血。”
  “哦?”何当归的目光在他身上逡巡,“曹刚直的钢爪抓伤的?那伤口呢?”
  段晓楼虚弱地摇摇头:“老高为我上了生肌活血的金创药,你睡了一天两夜,我的伤口已然愈合。”
  何当归点点头,心里还是有说不出的怪异,也说不出是哪里怪。
  段晓楼为什么不让她脱衣服?为什么神情中还透着几分哀戚?他跟她同榻而眠,却出奇地守礼,莫非他已经“不行”了,莫非,曹刚直抓伤的是他的那个部位!
  何当归脑中赫然转过这个念头,立刻掀开薄被,用行动证明她的想法是错的!
  啊吔?
  他的那个部位还在!那他为什么这么哀伤,眼眸中盛满生离死别?
  “丫头,你干嘛呢?”段晓楼不可置信地瞪着何当归的一双雪白小手,不敢相信她竟然做了那种事情。这算什么。她在挑逗他吗?
  何当归顾不上照顾段晓楼的想法,一心只想在他身上找出点儿不正常的地方。他深深喜欢她,却不愿让她看他的身体,这里面一定藏着一个专属于段晓楼一人的秘密
  “别这样,丫头,”段晓楼虚软抗议,“你一个姑娘家,在我身上乱翻什么。我跟你说了我没事,多睡一觉便好了,你不信可以去问高绝,他就在外间屋里。”
  段晓楼还拒绝跟她共处一室?更有问题了。
  编贝的齿轻咬红唇,她心下一横,不理会段晓楼的挣扎,将他的衣服扒个精光。上身精光,下身只留一条短裤,然后她看到了什么!
  鞭痕!
  段晓楼的背脊上,是无数道交叠的鞭痕!红的,深红的,长的,短的,新的,以及旧的鞭痕,是积年的伤痕,一道摞一道,已数不清有多少道!怎么会这样?
  身为大夫的她,再清楚不过,什么样的伤痕好了之后会一直呈现深红色泽。那是皮开肉绽的鞭打之后,又往背上淋盐水,彻骨的痛之后留下的狰狞痕迹。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她脑中一瞬间转过了无数可能性,段晓楼曾被人监禁过?
  不,她给出了否定答案。段晓楼身份尊贵,还被皇帝深深倚重,谁敢对他下此毒手?
  目光从伤痕累累的背,移到他失血的面容上,直望进他不知所措的眼睛里。她鼻头一阵酸楚蔓延,轻轻问:“为什么?是谁对你做了这样的事,为什么那个人这么残忍,为什么你不早些告诉我,为什么你什么都不说。”
  双肩不由自主地颤抖,滚滚的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她掩住口鼻,不让自己哭得太大声。面对一个如此苍白憔悴的段晓楼,心酸夺走了她全部心神。
  段晓楼抬起手臂,将她揽入他温暖紧实的胸膛,说话的声调像是在叹息。
  “傻孩子,哭什么,都是很多年前的旧伤了,我正是怕你看到受惊,才不让你我脱衣服。谁让你这么顽皮的。别哭了,本来就长得丑,一哭更丑了。”
  何当归哭倒在他的胸口,哭得气喘吁吁,动静惊动了外面的高绝,一进来正好听见段晓楼最后一句话。
  毒舌的他不肯放过这个揶揄的机会,冷冷道:“这么丑的丫头,你做什么还费尽心思带他出燕王府,出府之后又碰上曹刚直吃小孩。你手里带着一个累赘的丑丫头,还非得多管闲事,差点就管掉了一条命。”
  “怎么回事?为什么段晓楼变得这么衰弱?”何当归抽抽搭搭地坐起身,泪眼看向高绝。
  高绝平静地道出了事情的始末。
  原来当时,段晓楼将何当归放在石狮子上,跟百丈之外的曹刚直乱战成一团,成功救下还没被咬死的小孩子,又一掌重伤了曹刚直,下一掌就要送他上西天。疯狂状态的曹刚直眼中露出嗜血的光,突然发现了石狮子背上的何当归,要拉她一起陪葬。
  段晓楼大骇,飞身扑去为何当归挡去了致命一爪,却被曹刚直挠伤了心肺,鲜血四溅,眼看绝体绝命。
  曹刚直那似女子般妖娆的面孔扭曲变形,咧嘴露出了一口血红的牙,他狞笑着,高高举起了他的森寒钢爪。只要他这一爪落下去,段晓楼与何当归就要携手黄泉路了。段晓楼大口吐血,无力回天。
  这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了。
  那个人是天机子齐玄余。
  他抖出腰间长剑,将曹刚直从正中间一劈为二,结果了这个吃人魔王的性命。鲜血淋了他一身,使他看起来也如魔王般妖冶邪魅。
  段晓楼不知他是敌是友,在弥留之刻恳求他将何当归送还给孟瑄,愿用皇帝交托给他的玄武匙,以及段家的财富作为报酬。没想到,齐玄余却自怀中拿出一包五彩药粉,用银针救回了段晓楼的性命。
  那种玄之又玄,尤在何当归之上的医治手法,短短一刻钟就救活了段晓楼,平复了他胸口的致命伤,甚至没留下半道疤痕。只是段晓楼前后淌走了身体中一半的血,须得静养半个月才能活动。
  晚一步赶来的高绝,正好接手了全身不能动弹的段晓楼,以及睡颜香甜的何当归。
  齐玄余留下一句,“他比我痴情多了,我自愧不如。”又将一封书信掷给高绝,让他转交给何当归。然后,齐玄余宽大的道袍一飘,径直往城门方向去了。
  高绝问他打算去什么地方,他说要出海寻找蓬莱仙山,有生之年不会再回中土,也不想再见到任何故人。
  齐玄余离开中原了?何当归一阵怔愣,隐约想起了很多很多年以前,有个古道热肠的小哥哥,在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里,跟一个面容尽毁的小女孩作伴的故事。
  那些故事的画面已经全然模糊了,只记得有一架常青藤秋千,两小无猜的孩童,坐在上面摇来摇去
  目光涣散,又重新聚合,仍是落在段晓楼背脊的伤痕上。
  何当归恳求地望向高大如门神的高绝,伤怀地问:“告诉我,他为什么会弄成这样,什么人将这么残忍的手法用在他身上?他是个好人,我不信有人会对他生出如此深仇大恨。”
  段晓楼在何当归身后,冲高绝轻轻摇首,不让他乱说话。
  高绝抿唇犹豫一刻,将残酷的真相说出来:“那个最残忍的人就是你,当归,是你先答应要他,又突然不要他,他受不了打击,才将自己弄成这样。”
  何当归震惊,喃喃自语:“不可能,你骗我,他怎么自己将自己的背鞭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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