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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庶女归来-第4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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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何当归语出惊人:“李仙茜并没有死,死的人只有牛温兰,另外还有两名王府的丫鬟。如果大人能把李仙茜的尸体传上堂,小女子就有办法让她活过来!”
公堂外围观的人里除了百姓,还有不少达官贵人派来的眼线,临安公主府更是四名管家坐镇。此刻听了假何当归的话,都是哄然一片,李仙茜还能活过来?开什么玩笑!人死了快十天,都要封棺入土了,怎么能救活!
临安公主已经准备好屠刀,扬言要剐了凶手,只等今天审完案子,就来带走犯人。清宁郡主莫不是吓疯了,说起胡话来!
“啪!”
毛道行拍响惊堂木,压下了众人哄乱的议论声。“肃静!不得喧哗!”
何当归几个人也是面面相觑,感到十分惊诧。李仙茜还有命在?论理讲,孟瑄和陆江北各有势力,都是手眼通天,也没查出李仙茜活着的消息,柏炀柏一直被关在牢里,他是怎么知道的?
陆江北递一个眼神给郭舫,于是郭舫和毛道行商量了半天,决定把李仙茜的尸身拉上堂来,验证一回。
公主府的管家站出来阻止道:“万万不可!郡主妙龄夭亡,本就十分不幸了,如今大庭广众之下,怎可再惊扰她的玉体?清宁郡主,你是何居心?”
假何当归瑟缩一下,眼中攒起一朵泪花,低头诉苦:“小女子也何其不幸,蒙冤入狱,好心想救人,还被别人误会。”
毛道行本来犹豫不定,可他往外面的人群中望了一眼,不知是望见了什么,突然就重拍惊堂木,让衙役把李仙茜的尸体传上来,再传一套屏风遮挡,让有“妙手医仙”之称的何当归施救。“妙手医仙”是最近京城人新封的名号,何当归本人还是头一次听说。
孟瑄悄声告诉其他人:“毛道行刚才看的那个人,是周菁兰的心腹,看来,周菁兰和徐四娘果然在背后做了不少事。”
一时,屏风和尸首都抬上来了。
假何当归装模作样地负手走了半圈,然后扬手一指孟瑄身后倒茶的丑丫头,脆声道:“你!来屏风里,给本郡主打个下手!”
被点名的真何当归听话地走进屏风,用清水涤手,剥开李仙茜的衣裳细细检查。最后她摇了摇头,悄悄说:“我看不出她还有生命迹象,就算当时没淹死,如今十天无水无米,她再也不可能活过来了。小柏,你为何如此肯定她没死,还要求当堂传唤她的尸身?”
“啊?救不活了?你确定?”
“确定以及肯定,”何当归摊摊手,“我再厉害,也救不活僵尸。你为什么坚称李仙茜还没死?”
柏炀柏灰溜溜地摸摸鼻子,吞吞吐吐地说:“那个俺在牢房里算了一卦,算出李仙茜的寿命有五十岁,不该这么早死,俺这才要不你用神针胡乱扎一扎试试?说不定有奇迹发生!”
何当归气得捣他胸口:“你个不学无术的神棍,怎么不算算你自己什么时候死?现在该怎么办?外面还有公主府的管家虎视眈眈,咱们就这么空落落出去,他们说不定会撺掇堂官治你一个信口雌黄、欺瞒上官的罪名。而且你冒着我的名,开罪了临安公主那个阴毒女人了。”
此时,外面围观的百姓乱哄哄,嘈杂的声音盖过了屏风中他们二人的交谈声。
柏炀柏托腮考虑,然后眼睛掠过一道精光,冒出了一个大胆的馊主意:“不如咱俩交换衣服,你穿上囚衣继续扮你的何当归,我就易容成李仙茜,出去告诉所有人,你不是凶手,徐四娘才是凶手,周菁兰是幕后主使。对了,你还有什么仇人?我全都给你点名叫出来,全安上凶手罪名,让临安公主找那些人的麻烦。”
何当归指了指自己的脸:“然后,一个走进屏风内的丑丫头,就神奇地凭空蒸发了。”
“这个无碍,谁会注意你这种路人甲!”柏炀柏浑不在意地挥挥手,“待此事过后,我再假扮成李仙茜去长公主府晃一圈,再制造一个意外事故‘死掉’,神不知鬼不觉。怎么样,我的这个计策是不是天衣无缝?咱们快开干吧!”
何当归指着李仙茜的肿胀尸身,无情地点出:“不是天衣‘无’缝,而是天衣‘大’缝,除非你能掘地将仙草郡主给埋了,否则你提议的所有设想都是零。”
“这个更加无碍了,”柏炀柏狡黠地冲她眨眨眼,“会有人替咱们清理现场的。丫头,别小看了你的能量。”
何当归一脸不解:“什么意思?”难道陆江北买通了郭舫,连这么大的谎子都能罩得住?
柏炀柏走近她,勾肩搭背,悄悄附耳调笑:“你常说贫道是神棍,可贫道一语就能道出你的心事。那天晚上,你跟小侯爷在梦里的种种情形,贫道的卦象可显示得一清二楚。所以贫道料想,从今而后,无论走到什么地方,你都会有一位隐形的护花使者。”
何当归娇躯一震,呆傻当场。没错,柏炀柏果然道出了她最深和最不能触碰的一桩心事。
“好了,别傻呆着了,”柏炀柏一边将自己脱光光,一边催促,“咱俩这样长时间霸占着重要的公堂也不好,待会儿人家还得提审罗家的那些谋逆犯呢。”
柏炀柏脱得只剩鸳鸯肚兜,将囚衣丢给何当归,自己则很有勇气地扒下李仙茜身上的裹尸布穿,口中大呼晦气。
不多时,两人各归各位。何当归摘去了假鼻子,擦净雪颜,素面朝天,变成一位清丽得难以言喻的女囚犯。柏炀柏风情万种地翘着兰花指,打理披散一肩的秀发,他现在是李仙茜。
柏炀柏的易容术又有进益,只要想易容成的人脸现成摆在手边,他就能用软胶水黏出一张临时面具,带上之后几可乱真。再加上李仙茜现在没什么美好形象可言,只要用长发遮住半张脸,她亲娘也认不出她是假的。
接下来,就只剩让真正的李仙茜从这套屏风后消失了。
“喂”柏炀柏神经兮兮地对着头顶的空气低叫,“护花使者,呼叫呼叫,我们这里有东西要丢走”
但是,何当归觉得段晓楼不大可能来。因为他失血后衰弱到了极致,需要卧床静养半个月,就算勉强下了床,想催动功力施展那个神奇的隐身术,也非他能办到的事。而且短时间之内,她都不希望,也不敢跟段晓楼见面。
然而,奇迹却发生了。
柏炀柏呼叫完毕,大概过了盏茶工夫,屏风之内就突然响起了一个靴声,不见任何旁人的身影,这里就只有柏炀柏与何当归。
下一刻,停放在担架上的仙草郡主李仙茜的尸身,一点一点被空气蚕食为透明状。尽管消失得略显吃力,但李仙茜的尸身还是在屏风内失去了踪迹,无影无踪。
也就是说,段晓楼真的来了公堂,真的站在一个他们看不见的角落,扮演着一个“护花使者”的角色,尽管他还虚弱得不能自由行动。
☆、第658章 内堂更衣焕彩
更新时间:2014…03…26
柏炀柏料想的一点不错,当他扮的李仙茜绕过屏风,出现在众人视野中,外面一片惊呼声交织在一起,几乎掀翻了屋顶。等屏风撤去时,也完全没有人留意过,先前走进屏风为“妙手医仙”打下手的丑丫头不见了。
李仙茜已经是死了十日,硬挺如石的人了,突然恢复柔软娇媚,着实震撼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公主府的四位管家立刻走了两位,看样是报信去了。
“啪!”
毛道行瞪眼拍惊堂木,大喝问:“清宁郡主,你是如何救活仙草郡主,当日真相如何,还不从速道来!刚刚你还说,死的人只有牛温兰,另外还有两名王府的丫鬟,这却又是何缘故?”
死了王府的丫鬟?何当归怎么知道什么缘故!
她一头雾水,悄悄拿眼一溜假李仙茜,后者赶忙代她答道:“大人有所不知,王府里有两个二等丫鬟,名叫北麓、南菓的,她们才是真正被人谋害至死的。而牛温兰不过是被绑起来塞在床底下,火起之时来不及逃出去,被牵连进前一桩命案中,糊里糊涂丢了性命。据我分析,这是两个事件交叠在一起,被有心人利用了。”
“哦?郡主您如何得知这一切?”郭舫满面好奇之色。他风闻仙草郡主是一位内秀的闺阁千金,怎么在公堂上的神采这般迥异。去了一个何当归是神断,来了一个李仙茜还能辨案,这些小女子们是怎么了?
何当归也觉得柏炀柏扮的李仙茜一点儿不像本人,于是上去扶她,关切地问:“郡主,您的头还晕吗?”
头?假李仙茜眼珠一骨碌,立刻就捂着头喊痛,何当归又言明了,病人需要进一步诊视,要费时一个时辰。于是惊堂木一拍,暂时休审,何当归暂时在后堂行医,但朱榴然仍旧押起来。
应天府后堂的内室里,何当归和柏炀柏双双宽衣解带。
救人有功的何当归已基本洗清了嫌疑,再过堂就作为证人了,所以她要换下霉趴趴的囚衣。柏炀柏也把裹尸布脱下,穿上毛夫人送来的繁花锦缎。
“道长?”面对变化多端的柏炀柏,孟瑄迟疑地唤道,“你怎对王府中发生的事了若指掌?你都知道什么内情?”
柏炀柏往脸上搽着胭脂,笑道:“可说着了,月前我回京之后无家可归,听说燕王府的房舍不错,王妃怜贫惜老,于是去‘借住’两天,谁知朱榴然和朱谷覃两妞儿吵翻了天,让人睡不安稳觉。案发那一晚的事,我当时也没想明白,所有内情,都是这几天在牢里想明白的。”
“别卖关子了,快说。”青儿催。
柏炀柏道:“朱榴然是侍妾之女,朱谷覃是侧妃之女,朱榴然有郡主敕封,朱谷覃却什么都没有。这俩妞儿都是早死了娘的小可怜,还不消停消停,整天就围绕这个焦点争吵。朱谷覃觉得朱榴然挡了她的道,于是打算设计抹黑,使朱榴然让出郡主位。”
“不是吧,”青儿不可思议,“那小姑娘还不到十四,放生大会上还花钱买鸟放飞,买鱼放流,她会这么狠?”
柏炀柏耸肩:“可能是被人挑唆的,我亲耳听见朱谷覃和两个婆子商议对策。所有人都知道朱榴然喜欢段晓楼,而那天茶宴上,北麓、南菓两个丫鬟被段晓楼救下。茶宴后,两人不知跟段母说了什么,段母就让她们留下伺候段晓楼,去他房里铺床叠被。朱谷覃想先惹起朱榴然的嫉妒,再将北麓、南菓治死,栽在朱榴然的头上。”
何当归不解地问:“那北麓、南菓的尸身呢?为何至今没被发现?李仙茜又是怎么死的?”
“威——武——”
这时,外面又升堂了,要先审罗府谋逆案,押后审王府命案。他们几个就在影子屏后面旁听,湖州罗家几十口子都判死了,还是皇帝亲自下旨秋后处斩,似这等还有何可查?
但郭舫的第一句话就让人惊讶,他说:“经锦衣卫陆总管查证,晋王朱棡今年三月末时,早已病死在太原行馆,当时发现此事的人都被秘密隐藏起来,陆总管费尽辛苦才寻找到。”
“晋王三月时就死了?”毛道行惊问,“那五月里举兵造反的那个人是谁?”
影子屏后,孟瑄、何当归、孟瑛、青儿和柏炀柏都面面相觑,天下间还有这样的奇事,人死了,却还有人冒他的名造反?
陆江北说:“不知那人是谁,只知他和晋王长得一模一样,当时被宁王击于马下,乱蹄践踏而死,如今已然无法求证。本官将这个情况上禀圣上,圣上得知晋王实乃病死,他白发人送黑发人,心中深深悲恸,取消对晋王府降下的一切罪责,公产放还,另谥朱棡为晋恭王,小王爷朱济熺袭了晋王爵位,此事圆满解决。”
“那圣旨降下,令重审罗家谋逆案,”毛道行恭谨询问,“不知圣意是”
陆江北的声音含笑:“圣意是,让毛府尹按照律法审理,重新量刑。”
青儿咬耳朵问何当归:“这是什么意思啊,罗家会无罪释放吗。”
何当归软语解惑:“晋王是假的,起兵谋反却是真的,湖州罗家当时旗帜鲜明地拥护晋王做新皇,这些都是不争的事实,不可能一句话抹煞掉。我猜,皇上还是想杀光那些人,所谓的‘重新量刑’只是一件漂亮外衣。毛道行是聪明人,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那扬州罗家呢?”青儿又问。
“不知道,看看再说。”
“如果一起判了斩立决,你会救他们吗?”青儿拿眼溜何当归。
何当归一指孟瑄,事不关己地说:“他能耐大的话就多救出几个无辜人,能耐不够,只搭救罗白及、罗白前夫妇、他们女儿小燕、罗白英、老太太、汤嬷嬷、绩姑娘、石榴和老太太屋里的几个丫鬟,也是他的好意思了。”
孟瑄无辜地眨眨眼睛:“小逸,你前天给我的名单上还没有罗白前夫妇等人,怎么现在又多了一批。”
“你有意见吗?”何当归问。
“不敢。”
公堂上,毛道行先传讯了湖州罗家的几个逆魁,并不告诉他们,拥护的主子是个假晋王,只问他们从晋王那儿得到了什么许诺,又被分配了什么任务,才会逆天行恶事。
有几个破罐子破摔的人不老实回话,还请了大刑伺候,一时满堂哀嚎之声。
这时候,有个衙役擦着汗,跑上来回禀:“大人,候审的人之中,罗东府的老太太听见用刑的动静受了惊,旧疾发作。”
毛道行皱紧了眉头说:“他们家不是专出大夫?这种小事何必来报!”暗指衙役收了他们好处。
衙役面色涨红,嗫嚅说:“老太太的孙子给她瞧过了,说恐怕是不行了。老太太想见见她外孙女,说几句体己话,小的不敢自专,这才来回大人。”
“什么外孙女内孙女,”毛道行不耐烦地说,“想见让她见去吧!再来搅扰公堂,连你也不饶。”
衙役鼓起最后一点勇气把话说完:“她的外孙女现正在您的后堂,清宁郡主。”
毛道行一愣,看向陆江北,他可是清宁郡主的长辈。陆江北缓缓放下茶盏,长睫掩着眸光,说道:“候审间气味不好,不适宜老人家休息,给她另换一间屋舍。再去后堂将这个情况告知清宁郡主,去不去见人,全凭她的意思。”
给老太太换间屋子?衙役欲哭无泪,后悔自己贪金簪子,揽下这么棘手的传话差事。他小小声地补充:“就在刚刚,老太太已昏过去,不省人事了,传话让清宁郡主相见的是老太太的孙媳妇董氏。另外,老太太的孙子罗白及说,老太太禁不住折腾,说话间就不行了。”
毛道行张口看向陆江北,陆江北沉默,修长优雅的指间慢慢转动一枚碧玉扳指。
这时后堂步出一个纤巧的淡粉身影,入目只觉不尽的沉静淡雅,两道小扇子似的睫毛打出阴影,让人瞧不清她的表情。
“我去,请带路罢。”
与此同时,右侧耳房的候审间中,罗东府的主子们挤了一屋,伺候的人只有三个未留头的小丫鬟。
自老太太柴氏往下,有大房的老爷罗川柏、其妻赵氏、大少爷罗白前夫妇、四岁半的罗石燕、大小姐罗白英;
二房的罗川谷不在,因为他的“假药”吃死了人,现在另拉去别的衙门审讯,一众妾室以及待产的花姨娘,都和罗西府的女眷们一起关在牢里;
三房的老爷罗川朴的消息灵通,早在官府抄查之前就匿藏起来,其妻梁氏也失了踪,三房现只有一个十六岁的罗白及。
先前提审了几次,罗白及都是自告奋勇的上,不让刑讯狱吏有机会找罗家其他人的麻烦。过了几审后,罗白及身穿的白色囚衣就血迹斑斑了,使人不忍侧顾。
罗白及是老太太唯一的亲孙子,见他这样有担当,老太太又是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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