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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庶女归来-第5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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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那天在方阵里,是谁放出那支冷箭,紫霄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又是怎么突破重重关卡,出现在阵中央的——这些不容忽视的疑点,公子全都抛在脑后了。如今,排在最前面的是紫霄和她的伤。
  熠迢试着提了提,那日的挡箭之事,可能还有其他“内情”在里头。
  公子似笑非笑,一语点破了那层窗户纸,“熠迢你是在暗示,有人在暗处引导着这一切,先放出冷箭,再安排紫霄挡箭,让我因为感激而将紫霄留在身边,而实际上,紫霄就是他们一颗探路的石子?”
  熠迢哑然,公子如此直截了当,看得不可谓不透彻。可听公子这个语气,带着微微的嘲讽,令人迷惑“公子您也认为,紫霄留不得,对吧?”
  “为什么?”孟瑄反问。
  “那女人背后一定有高人指使,她今天能为你挡箭,明日也能在背后捅上一刀!这种狐媚女子,绝对不能留在”
  熠迢还没说完,宽阔的床榻上面,被层层柔软的兽皮包裹着的小女人嘤咛一声,醒转过来。孟瑄立即过去察看,关切地询问:“你觉得怎么样?除了胸口,还有哪里不适?口渴吗?”
  紫霄睁着一双水雾弥漫的眸子,喃喃自问:“我是在做梦吗?不,这一定不是梦,因为就算在梦里,夫君你也没这么看过妾身。如果这是梦,就让妾身永远不要醒好了。”
  孟瑄道:“你振作些,这次的箭伤虽然凶险,不过用心疗养也能很快好起来——熠迢,水囊拿来。”
  熠迢睁大眼,公子居然要亲身照料紫霄,还支使自己递水?
  不情愿地一伸手,半袋水。
  孟瑄又说:“太凉了,弄热再拿来。”
  熠迢叫:“什么?!”
  “我说,你去设法将水弄热,紫霄有伤,不能喝凉水。”孟瑄转头对上熠迢的眼睛,慢慢复述道。
  熠迢气结,公子他在生气,为了这个女人!
  紫霄惊慌地插嘴:“不用热了,我、我就这样喝就行了。”
  熠迢哼一声,扯着软趴趴的水囊走出帐篷,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挖出紫霄的幕后指使,让公子看清楚这女人的真面目。
  可是要继续这样下去的话,他真不知道紫霄在公子心目中还要攀升到多高的位置,又会做出什么不利于公子的事。“不行,下午一定要进城一趟,去廖府找小姐说说这几天发生的事”熠迢自言自语地低头走着,跟迎面而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熠迢看时,吃惊地发现,来人是安宁侯段晓楼,还有左威卫将军廖之远。两人的脸色都漆黑铁青的。
  调整了外交表情,熠迢说:“旗牌官熠迢给二位大人见礼了,二位虽有军职在身,可并不是我军中之人,不行文,不拜帖,就这样乍然现身我军中,恐怕不合规矩吧?军营重地,还是请二位”
  “孟瑄呢?”段晓楼一把揪住熠迢的领子,赫然打断他的鸟语。
  熠迢毫不畏惧段晓楼,依然公事公办地说着:“我家公子没有侯爷这样清闲的福气,他连日操劳军务,身体抱恙,来军中的访客们如果没有重要公事,一般都是由我接”
  “孟瑄!那个死人在哪里?”段晓楼目光凶狠,就像吃人之前的熊罟。简单的问话出自他口,更像是在问杀父仇人的名字。
  左旁的廖之远开口提醒:“你再不说,他就放火烧营,放水淹营了。”
  熠迢顿了顿,道:“公子在午睡,二位大人想见他的话,容我先去禀告一声。”
  “中军大帐在这边,对吧?”段晓楼直接问廖之远。
  廖之远道:“孟家军的主将营都偏左,直走应该就是了。看,那座最大的”
  只闻“嗖”的一声,段晓楼推开熠迢,原地消失。
  熠迢气恼地弹地而起,拍动裤脚的灰尘。廖之远看他一眼,悠悠道:“看来,你还不清楚出了什么事。那小爷就大发慈悲告诉你好了,反正都是七天前的旧事了,知道不知道都一样。”
  “何事?”熠迢心中升起不祥的感觉。
  廖之远启唇,慢慢说了一句话,正好有风经过,呼呼吹响。
  熠迢拍灰的手停下,面上是无以复加的震撼,以及悲痛。反复念叨着,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
  “咚!”
  段晓楼踢飞了帐篷前的火栏架,火星漫天乱飞,他两个箭步直冲进帐里,“孟瑄,给我滚出来!”
  孟瑄不像熠迢说的,劳乏于军务,正在午睡,而是手持一只小巧玲珑的金算盘,拨弄着清脆悦耳的节拍,滴,滴答滴。与之相合的,是床榻上穿着素衣、簇拥着一团豹纹皮毛作被子的女人。她面色苍白,连嘴唇都是白的,唇间横着一柄两寸长短的紫笛,吹出一段旋律。
  段晓楼精通音律,一下子就捕捉到旋律中的爱意缠绵,悱恻悠长。
  再看那女子,他也认得。有一次去孟府,碰上孟瑄练功失控,怀里面抱的女人就是眼前这一位。那次恰好被廖青儿撞见,气得不轻,还将蚊帐和房子一把火点了,差点没闹出了人命。当时,段晓楼以为孟瑄是迫不得已,可是看眼前境况,似乎并不是被迫,而是艳遇,是两情相悦!
  段晓楼冷笑一声:“好一曲琴瑟和鸣,我以为孟沈适只会打仗,原来弹唱拉弦也是拿手好戏。”
  算盘停拨,孟瑄静静观察来者气色,十分不善,顿一顿道:“陆总管的锦衣府忙得热火朝天,段小侯爷不去帮忙,怎么有空来我这里消闲?这所营地不比别的,就是燕王也不能擅闯。”
  “哦,七公子是怪我搅你清净了。”
  孟瑄道:“虽然你出现的方式真的很吵,可我不跟你计较这个。有事请直说。”从段晓楼的表现看,直觉地猜出,他的来意跟何当归有些关联。想到多日不见面的丫头,孟瑄的心砰砰跳如擂鼓。
  段晓楼又是一声冷笑,道:“你叫我直说,我就直说了——还记得吗,你欠我一条命,我是上门讨债来的。”
  “哦,如何讨?”
  “一条命的债,当然是一条命还了。”
  段晓楼空手在空中虚握,祭出一柄方天画戟,“咣”地向前一挥,冰刃横在孟瑄的颈间。孟瑄不明白他的意图,冰刃上感觉不到半分杀气,只有悲愤?孟瑄没有躲开。
  “孟瑄,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段晓楼咬牙问。
  “想不出来。”孟瑄道。
  “那就受死吧!”
  颈间的冰刃往前一送,紫霄睁眼大叫:“不要!不要杀我相公!他什么时候欠你一条人命了?”
  段晓楼不怕她不问,正等着她来问,“什么时候欠下的?就是上次两位在房里好得密不可分,廖小妹点了一把火助兴,最后我用寒冰真气灭火救人那次。怎么,你们想赖?”
  紫霄不服气地低喊道:“你救火救人,我们夫妻自然对你感激不尽,可你堂堂侯爵,用这个理由来杀人也太过分了!施恩莫望报才对。”
  她口中的“我们夫妻”四字,彻底激火了段晓楼。
  “孟瑄,我的施恩,和我的退让,”段晓楼不看紫霄,却看着孟瑄说,“从前是有条件的。现在,你太让我失望,我要跟你一次清算总账。”
  冰刃又近了半分,划破小麦色的肌肤,鲜血流下来。紫霄捂眼大叫,“不要!”
  再深入半分,就是杀人的距离。段晓楼问:“你不打算求饶吗?”
  孟瑄闭眼,慢慢地背诵孟家的家传祖训:“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此刻屈服,事后被父帅知道我违背了祖训,也会跑来追杀我的。”
  话落,段晓楼抬手握紧画戟柄,狠狠往前一松。
  碧血四溅。
  孟瑄倒在地上,紫霄疯狂地尖叫,“来人呀,杀人了,他杀了我相公!”
  “很好,这样你我就两清了。自今而后,你和‘她’也是两清。”段晓楼不再多看一眼地上的人,转身走的大步流星。
  廖之远斜倚着帐外一株低矮的老梅树,双手抱胸,意态懒散地啧啧一叹:“问世间情为何物,只教人一塌糊涂。这下好了,何当归死了,段少又杀了孟瑄,死也死得热热闹闹。”
  可段晓楼的报仇和怒火还在延续,自从在小沙弥那里听闻,何当归死得很惨,死了整整七天了,段晓楼就全身浴火,只想到处杀人。
  段晓楼与齐玄余关系匪浅,知道他由道转僧,也认得他手下的小沙弥。
  小沙弥说:“可怜那位清宁郡主死得好惨,死后连尸身也不能保存下来,就只剩一块血迹斑斑的帕子了。”
  段晓楼眼前一黑,“你,你说什么?”
  “本来七日之前,郡主在老宅里被凶煞可怕的兽人掳走,我们师父就安排部署,想联合孟将军救她出来。我们进不去骑兵营,就先来侯府找您,可您也是整日未归,无奈只好直接出城碰运气。遇着了孟将军的亲随,满口答应的好,说要出兵救郡主。可连等几日,都未见着一兵一卒。阿弥陀佛,郡主死得真惨!我师父正在为她做道场超度!”
  “”
  死了,她死了。
  冲出军营的段晓楼翻身上马,仰天暴喝一声,策马狂奔了一场。他要去报仇的下一站,却是皇宫大内!
  守宫门的侍卫全都认得段晓楼,可认得也不能随便放人进去,否则出了岔子,谁能担得起?此时的段晓楼看起来好凶,双目充斥着缠绕的血丝,对熟悉他的人而言,这是个完全陌生的段晓楼。
  “侯爷,宫里的规矩您是知道的,无旨意无宣召不得入宫。您刚辞了御前行走的差事,现在这个时辰想进宫,须得”
  “滚开。”段晓楼杀意毕露。
  “侯爷,您”宫门守卫惊惧交加,却更不肯让路了。段晓楼这副模样,打算进宫干什么?
  段晓楼身后依然跟着廖之远。廖之远不出手,只充当“代言人”的角色,适时补充道:“各位自求多福,现在的段少脾气不好,刀很凶的。其实他想杀的人只是住在宫里,又不是当今天子,你们不妨把路让开,让他去出口气吧。”

☆、第765章 惊闻噩耗之后

  宫门守卫们你看我,我看你,谁敢让开路?廖之远,那是出了名的爱说玩笑话诓人,他的话如何信得?
  其中一名守卫鼓足勇气说:“请段侯爷、廖将军手下留情,不要与小人等为难,侯爷想进宫也不难,等明日这时候再来,我们必不敢拦路!”有一天时间的话,足够上禀天子,留给天子处理了。
  段晓楼危险地扫视众人,薄唇半启道:“挡路者,死。”
  挡路的十个人里面,有五个因为这句威胁而腿软了。等看清了段晓楼手里拿的,是他在战场上才会用的左手银鞭、右手画戟,于是,其余五人的腿肚子也开始哆嗦了。
  “小侯、侯爷您冷静点,攻击宫门,那可是等同于谋逆造反的大罪呀!”守卫的心在流泪。其实他们真正想说的是,攻击宫门的守卫也是大罪!
  “不让路?那就去死吧。”段晓楼手起刀落,冷光乍现。
  刀落处,一颗人头眼看要滚到地上,凌空一只手掌挡路,为那名守卫挡去了大半冲力,救下守卫的一条命。
  守卫被吓得三魂去了两魂半,定睛一看那只救他命的手,修长洁白,似有魔力的光晕笼罩着。空手接刀,居然半点伤痕都没留下,这让守卫大感惊讶。谁不知道,段小侯的全力一击能劈开一整座坚硬的石屋子。
  血肉之躯,竟然比石头更坚韧不催!这就是锦衣卫第一把交椅,陆江北的实力吗?
  廖之远吹了个响亮的口哨:“老大,连你也来凑热闹了?你干嘛拦着段少呐,真扫兴,难道你跟咱们不是一伙儿的?”
  陆江北隔空几指,定住了在场除段晓楼、廖之远之外的所有人,并封了他们的听声穴。
  回身,一拳捣进段晓楼的小腹,一腿扫得他半跪于地,最后缴了兵器。
  绝对压倒性的武力。
  如血的夕阳下面,手持绝世凶兵方天画戟,上面甚至还沾染着孟瑄的血。此刻的陆江北彷如战神,长发逆风结成一面蛛网,面目冷酷得像一具石雕。
  既然段晓楼已杀红了眼,非要用武力解决问题,那他也只能以暴制暴了。
  “呃,老大,自家兄弟有话好说”廖之远连退三丈。
  他从没见脾气温和的老大气成这样过,事实上,陆江北从头到尾都扮演着老好人的角色,什么时候发过怒?生平头一次知道,发起脾气来最吓人的那个,往往是平日里脾气最好的那一个。原来,绵羊的皮底下,藏的也是一头狼!
  想想也对,天底下有万万千千的人,而某几个人一见面就有故人之感,第一次见面,就知道从今以后是朋友。原因无他,只因为他们是同类。
  绵羊的身边都是绵羊,狼的周围环绕的注定是狼。同样隶属于铁血锦衣卫,狼群里怎么可能多出来一只绵羊?
  陆江北的狼性一露,廖之远立马招架不住了,谁让老大是狼中之王呢?忙赔笑道:“我只是在旁边看着,万一段少死了,好背他的尸体回去见他娘。我没出手,也没打人,真的!孟瑄的事儿是段少一人扛的,老大你要打要骂都冲他一个人去吧,留个活口就行。”
  段晓楼捂着吃拳的小腹,血从口中冒出来,顺着精致的下巴落在地上,一滴一滴汇成一片。他仰起头,恶狠狠地瞪视陆江北,粗声粗气地说:“今日你拦这一遭,自今而后,你我再不是兄弟!”说着,一片袍角扯落在地。
  割袍断义?
  廖之远傻眼,没想到玩儿得这么大,连兄弟情义也拿出来当筹码。连忙捡起地上的袍角,对陆江北说:“这个不算,他烧坏脑子了,现在说什么都不能作准!”
  陆江北冷冷道:“你既知道他脑子不清楚,还陪着他一起疯?”
  “冤枉啊!”廖之远摊手,“老大你知道我打不过段少,段少喊打喊杀,像一头发情公牛样到处撞,我能有什么办法?”他看热闹看得欢乐,不代表他发自内心的幸灾乐祸呀。家里的小妹眼泪鼻涕已流成了一条河,堵着家门口,害他有家回不得。
  陆江北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从头道来。”
  廖之远干咽口水,观察着陆江北的神色,小心地说道:“往复杂了讲,就是上个月有一天,我和段少逛庙会,买风筝,吃糖葫芦球,逛得正开心的时候,惊愕地发现了一张熟人面孔。呵呵老大,你猜那熟人是谁?”
  “”
  “说了你也不信,那人就是自称要隐遁江湖、坐船当渔夫的齐玄余!最叫人不可思议的是,那个眼睛长在头顶、高高在上的傲慢家伙,变得又谦卑又有自知之明,还给我和段少行礼!你相信吗老大,齐玄余出家当和尚了,剃了个秃头!”
  “”
  “既然他态度客客气气的,我和段少也不能失礼,于是就请他去酒楼拼酒,结果他只肯喝茶,一滴酒浆都不沾。这也是奇事一件,要知道,从前整个京城的爷们里除了老高,天机子齐玄余那可是出了名的酒坛子,千杯不倒”
  “齐玄余,说出他的目的了?”陆江北打断。
  廖之远挠头:“我在场的时候,和尚头似乎有所顾忌,只聊闲话,后来我醉去外面吐了,和尚头又拉着段少走到角落,两个人嘀嘀咕咕说了很久。我私下问段少,段少说,和尚头这次重回中原,是专程回来找他老爹齐经的。再问,段少就不理睬我了。”
  陆江北沉思片刻,又问:“上次燕王府里我问段少去哪儿了,你说他山上去埋忘心,还要守灵一月。如今尚不足一月,他下山来宫门口闹事,演的又是哪一出?”
  廖之远瞟一眼地上吐血并双肩颤抖的段晓楼,小心翼翼地说道:“往复杂了讲,就是段少上山之后犯了酒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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