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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庶女归来-第5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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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会的。”
又是一阵压抑的沉默。何当归见快到孟府大街了,就勒一勒缰绳,扬声道:“不用送了,这会儿孟府外面应该已被御林军包围。你别露面了,免担干系,这样对大家都好。”
段晓楼果然听话地减了马速,落后她半个马身。
何当归点头:“后会有期!”
刷地又加了一记重重的马鞭,眼看两马的距离越来越远,一路上话不多的段晓楼突然开口,顺着风从后面飘过来。
“你说,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辈子。如果我说,我愿意陪你躲一辈子,你肯调转马头,跟我走吗?”
“”
骏马还在奔驰,风呜呜吹着,她吃惊地回头,看向远处模糊的人脸。他似乎在笑,继续说着:“不用给我答案,我只是随口问问罢了。”
“嗯,那后会有期,段晓楼你保重。”
段晓楼最后又说:“之前说的理由,都是骗你的江北杀蒋毅是因为皇帝的密旨,我杀蒋毅,就是因为看见他在欺负你。”
“嗯?”她又吃惊回头。
街上人多车多,已经看不见段晓楼的影子了。多年之后她再回忆起当初的离别,也只能缅怀一下这最后一句告别。
☆、第776章 拜见这位母亲
因为孟瑄道出了孟善二十多年前屠村的罪行,陆江北押走了孟瑄作为人质,此刻此事应该已传遍宫廷了。可奇怪的是,孟家没有什么激烈动作,皇帝也没调遣兵力,将矛头指向孟家。
孟家大门外,气象平和,进出的宾客大多穿着官袍,是来走动的官员。石狮子的拐角下,几个小孩儿正在弹弹珠,珠子被弹飞了,一直滚到何当归脚下。
她将弹珠还给小孩子,刚要进门,后面有人叫:“夫人,我也去!”回头一看,原来是小陶。
何当归挑眉,慢慢说:“你也看见了,孟瑄变成了阶下囚、笼中鸟,今时不同往日,奉劝你还是少与孟家扯上关系为妙。”
“可是”小陶一脸不信,小声道,“这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嘛。”孟家反应这么平静,显然是有所准备的。想起她与孟瑄之间发生的事,以及孟瑄的那句“在下会给你一个交代,姑娘切莫轻生!”她耳廓发红,心头揣鹿。
何当归看见小陶这个害羞的动作,略感到不爽,死孟瑄,你怎么惹的人家姑娘害这么重的相思病?
但何当归还是笑容得体,好心地告诉小陶:“凡事不能只看表象哦,登高必跌重,这是任何人都知道的道理,这时候看着好,下一时就说不准了。”
“那你也回来了。”小陶反驳着。言下之意是,你不逃跑,反而回了孟家,可见是心里有底的。
何当归对这姑娘有点无语,自己怎么比?自己是孟家媳妇,万一抄家诛九族,自己跑去天涯海角,也还在九族之内。
“就让我跟着你,伺候你吧,夫人!”小陶抓着她袖子摇晃。
“罢了,一起进去好了。”何当归转身入府。
熟门熟路地往府里走,下人大概都认得她,远远望一眼就行大礼,是对当朝公主行礼才用的标准,看来经过专门的训练,搞的何当归就像公主出巡一样。
有个仆妇引着一顶软轿过来,问她坐不坐,她没坐。这时,隔着一堵墙的对面院落,传来了争吵声。
“对不起何小姐,我不是故意的!”一个女声惊慌地说。
“泼了我一身茶水,一句对不起就完了?臭丫头!”第二个响起的女声,甘甜动听,带点儿缠舌的软糯,可语气实在很糟糕。
惹祸的女子说:“我走过来时这里空无一人,何小姐你突然冒出来,我才失手打翻这壶茶,我自己烫伤更重,你只泼到一点裙角罢了。我都道歉了,你还想怎样?”
那位何小姐冷笑:“你这么说,是想让我反过来跟你致歉了?”
请何当归上轿代步的仆妇是个管事媳妇,听到这里面色一变,小跑到墙对面,呵斥那名丫鬟:“死妮子,冲撞了贵客,你还有理了你?快道歉!”
丫鬟带点委屈说:“对不起何小姐,全是我的错,是我走路没长眼,求何小姐原谅!”
何小姐又冷笑:“一口一个‘我’,孟府丫鬟好教养!”
在管事媳妇要求下,丫鬟又用“奴婢”道了一回歉。何小姐又说:“在我家,下人有敢站着同我说话的,都要受罚。你知道罚什么吗?”
丫鬟憋不住火,愤愤道:“我是二小姐房里的丫鬟,连大小姐都不让我跪,你凭什么让我跪!”
她一急,“我”字又冒出来了,管事媳妇大声教训她。
墙外的何当归没再听下去,转身就走,也没有管闲事的意思。管事媳妇故意嚷嚷得很大声,一定是想让她过去解围,不过一点泼茶的小事,她不想插手过问。
那个“何小姐”大约就是来孟府做客的何家母女中小的那一位,当客人当得还挺神气的。何当归在心中做出这样的评语。
进得内院,回园子换了身衣裳,简单检查了一下她的房间和窗外的园子,都让管事的竟嬷嬷打理得井井有条。
竟嬷嬷见到她很高兴,喜滋滋地汇报:“酒窖改成的小库房早就建好了,七奶奶的那批嫁妆都入库了,前些日子七爷迷上了雕玉,弄出不少七奶奶的玉人儿,也都收在库房内。您去点查一番吧?”
“不必了,交给你打理,我没什么不放心的。”
竟嬷嬷又问:“您饿了吧?七爷聘了三个扬州厨娘,做得一手好菜,奴婢去安排一桌?”
“我不饿,嬷嬷,”何当归放下茶杯,“我问你,孟瑄的事,家里都知道了么?”
竟嬷嬷一愣,反问:“七爷怎么了,奴婢不知。”
何当归点点头,刚才她在外院打听,那些孟家的家臣分明都清楚知道了。内院却一点消息都不闻,看来是被封锁了消息,下达命令的人应该是孟善。
“公公这会儿还在兵部吧?”她问。
“听说已回府了,刚刚前院宴宾客,还抽走了后院一批粗使丫鬟呢。”
何当归偏头看窗外的老梅树,小陶还在那下边站着,一脸不知所措的怯怯神情。于是吩咐竟嬷嬷:“那是我半路上捡回来的丫头,名叫小陶。给她些吃食和衣裳,分一个独立的房间让她洗尘。再给她安排一个针线上的活。”
“是,奴婢这就去安排。”
竟嬷嬷隔窗望了一眼,暗暗皱眉,那丫鬟的眼神透出的意思真叫人喜欢不起来。
何当归又去了一趟外院,听说孟善在书房,于是走过去敲门,无人应答,她就直接推门进去了。
再出来时已经过了两个多时辰,神情略显疲惫,没人知道她和孟善谈了些什么。
这时候,孟瑄触怒圣上,被发怒的皇帝下旨关起来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了整个孟府。何当归回到松园,听说梅园里的洳姨娘和褒姨娘听了都放声大哭,闹得动静很大。
竟嬷嬷惊慌地跑上来问:“七爷真的出事了?有老爷护着,他应该不至于丢命吧?”
何当归不动声色地瞟一眼花丛后,那里蹲着两个丫鬟,似乎是姨娘们的人。于是她故意说:“我刚去问了公公,听说孟瑄犯的罪不小,不光他自己自身难保,咱们七房也要被连带着治罪。这一次,连公公的爵位也保不住孟瑄了。”
“什么!”竟嬷嬷大惊,“怎么好端端的闹成这样?不是刚封了大将军吗?”
何当归叹气:“孟瑄还不满十七,一个少年人当的官儿比他父亲还大,难保不自满骄傲,侍宠生骄。我曾劝过他两次,为圣上办事须得战战兢兢,他不肯听,反怪我多事。这次终于还是跌下来了,唉!”
竟嬷嬷摇头叹气,花丛后的丫鬟小声嘀嘀咕咕。
何当归又说:“还好我救过圣驾,皇上抬了我的品级,如今借着公主之尊,保七房里的下人是没问题的。其他的,就走一步看一步吧,唉,真是一场横祸!”
这么说完,花丛后的丫鬟不见了。何当归无声一笑。
“七奶奶,夫人在凉亭里喂鱼呢,喊你过去说话。”有个细声细气的丫鬟过来传信。
何当归跟着过去,见依水而建的高台凉亭里坐了四个中年美妇,一个是苏夫人,一个是苏夫人的“跟班”洪姨娘,一个是苏夫人的“对头”李姨娘。这三位都是长辈级别的人物,于是她上去一一见礼,洪姨娘和李姨娘都起来还礼,口称“不敢”。
苏夫人抿唇不语,眯长一双漂亮的凤眸,用一种带刺儿的目光扫视何当归,从头看到脚。
何当归回以坦然的目光,心里却感觉她和自己好像大战之前的武林高手,用气场震慑对方,并挖掘着对方的破绽。心道,看吧看吧,我全身都是破绽,婆婆你尽管攻过来好了!
于是,仿佛感应到了何当归的心里话,苏夫人她出手了!
“哟,公主殿下的大礼,我可不敢当。”苏夫人垂头欣赏自己的指甲,怪溜溜地说,“您的本事大啊,闷声不响地出去转一圈,回来就由郡主变公主了!我家小七却从将军变成阶下囚,实在高攀不上你了。”
何当归有点冒黑线,虽然自己出走的时间有点长,换了任何婆婆都会很大意见,可孟瑄的事儿引头的是他爹,牵头的是孟瑄自己,发作的是当今皇上。怎么婆婆她老人家的口吻,听上去仿佛在说,我们小七的一切不幸都是让你给害的!
话说,现在找谁的责任已不重要了,救人才是当务之急吧?
洪姨娘赔笑,圆场道:“公主别拧了,你婆婆她是太久没见你,心底乐坏了,口上才这么说。”
何当归笑笑点头,好吧,这个倒没看出来。当然了,她不会跟自家婆婆计较这点小事,毕竟晚辈对上长辈,还没开口就先错了,再如何分辩还是错。
这时,旁边一道冷冰冰的视线,缠得她很不舒服,迎着看过去,是这亭子里第四位中年美妇。这妇人与苏夫人她们平起平坐,一起喂鱼,却又不是孟府里任何一位姨娘,也不是常来串门的宁国公主府的那几个亲戚。
略一猜测,何当归心里已有了数,这一位应该就是
“喏,七儿媳妇。”苏夫人皮笑肉不笑地盯着何当归,介绍道,“这位是何府的曾夫人,快过来,拜见你母亲。见个大礼吧。”
何当归笑脸一僵,对上苏夫人的目光,心里严重怀疑,苏夫人邀请何家母女来孟府小住,就是专门为了给自己找不自在的!这可真是
苏夫人神色透着点“计谋得逞”的味道,好像在说,我请她们来住这么长时间,等的就是这一刻!
何当归暗汗,婆婆啊,你的亲生儿子生死未卜,你做这种为难儿媳妇的事儿,真的好吗?要不先把婆媳间的私人恩怨放一放,先讨论一下救你儿子的问题?
苏夫人瞪眼,你敢不听我话?
洪姨娘尴尬一笑,同时,旁边的李姨娘开始煽风点火:“孟家家训首重一个‘孝’字,拜见母亲行大礼是应当应分的,不管身份多金贵都得遵守。公主,你还是”你还是从了吧。
从了吧?好吧,从就从。
何当归认命地低下头,走到那个目光森冷的贵妇跟前,盈盈福身,“见过这位母亲。”
听得旁人有点儿愣,什么叫“这位母亲”?听起来怪怪的。
苏夫人脸一黑,拖腔问:“七儿媳妇,你这是何意?”
李姨娘不忘提醒道:“行大礼,指的是磕头礼。女儿第一次给母亲见礼,磕三个响头才对。”
何当归又浅浅一福身,慢慢退到了旁边,面容庄重肃穆地说:“回婆婆和李姨娘的话,人伦纲常,天经地义,我自幼读孔孟圣贤书长大,不敢不遵古圣人的教诲。这个平礼,是那位夫人能得到的最大尊重,论理,她应该还我一礼。既然说是咱们府里的贵客,不还礼也就罢了,至于磕头什么的,李姨娘你的家训没背错吧?还是说,我读过的孟家家训和你读的不是同一种?”
☆、第777章 川芎之死真相
话音一落,那位何夫人曾氏的脸色固然难看,连李姨娘都动了真怒。好歹她也是孟家的长辈,何当归怎么敢说这样子冲撞她的话?
李姨娘杏眸一睁,嚷道:“何当归,你再贵为公主,进了孟家门也是孟家的媳妇,怎敢同长辈如此态度讲话?”
何当归垂睫,隐去眼中的冷嘲。心里暗自好笑,李姨娘先前挑拨离间的时候只顾看热闹,竟然连尊卑都忘得一干二净了。这家里谁不晓得,老爷孟善的一群姨娘里,苏夫人最嫌忌的就是李姨娘,比原配夫人赫赫氏还厌恶。
既然李姨娘自己上赶着找不自在,那就助她一臂之力,让她往后都自在不起来!
何当归低头,委屈道:“婆婆容禀,我进门的时日虽不长,可在家里住着的时候,从不敢端架子,耍脾气。熟读孟家家训,对公公婆婆更是打从心底敬重。李姨娘指责我不敬长辈,我实在不服。”
苏夫人听李姨娘对着何当归以“长辈”自居,本就有些不痛快,何当归这么一说,又想起前段时间小贼越府,让自己中了奇毒,能医好还多亏何当归。
这么一想,苏夫人脸色好了一分,肯定了何当归的话,“嗯,你对我的孝心,我自然有数。前些日子我生病,青儿那丫头服侍勤谨,嘴巴似抹了蜜糖,很得我老人家欢心。她也说了你不少好话,说你一向最敬长辈。”
李姨娘越听越不是味儿,言下之意,她这姨娘不算是何当归的长辈?
可想一想家训,又的确如此。在这个百年大族里,嫡庶分明,妻妾之间的贵贱差别,就等同于主子和下人的分别!试想,一个下人有什么资格自称“长辈”?
李姨娘心中气恼,甩甩袖子,硬邦邦地告退:“妾身头风发作,不能相陪了。公主不拜她母亲,妾身这个外人也插不上嘴,夫人看着裁度吧!”
说完离去,洪姨娘又充当好人,开口圆场:“李虹性子硬,当年在闺阁里是出了名的铁嘴鸡,如今嫁作人妇,连二小姐都满了十五岁了,这李虹的脾气也不改改!呵呵!”
“哦?听说李姨娘是李府嫡女,”何当归感兴趣地打探,“我有次路经李府,见那里气象恢弘,占地比孟府大多了,不愧为京城的名门望族。话说回来,当年公公他还不是保定侯,带的兵也不过一两万,李府倒很有眼光,把个嫡女嫁来孟家当妾室!”
苏夫人不愉快地扭唇。孟府的几个姨娘里,属李姨娘的出身最高,甚至高过了她这个正室夫人!而这么多年来,李姨娘一直有些桀骜不驯,态度也没有妾室对正室的恭敬,仗着的就是她李家的威赫!
洪姨娘有意无意地说了句:“李虹当年进府的时候也委屈着呢,老爷只好安慰她,生了儿子就抬作平妻,可惜她肚子不争气,这些年都憋着这口气呢,呵呵。”
何当归也“呵呵”,这洪姨娘的话句句诛心,真比刀子还快。看来在这个家里站稳脚跟的女人,没有一个是简单的。
苏夫人眼中的怨恨一闪而过,挥挥手道:“别老提她了!七儿媳妇,你父亲何敬先有意让你认祖归宗,重新将你的名字录入何氏族谱,我觉得极妥当。喏,你的嫡母曾夫人就在这里了,你去向她行个大礼,为刚才的不敬言语赔罪,你们母女俩和和气气的,我这当婆婆的看着也高兴。”
何当归见这么绕了一大圈,婆婆还没有放她甘休的意思,真的是很无奈。看来婆婆是记恨她丢下孟瑄,害孟瑄郁郁寡欢一段时间,故意借着这么个茬口整她。
何家再怎么风光,里面有多少真料,多少水分,孟家人心里岂会不知。所谓的认祖归宗,与其说是孟家攀何家,倒不如说何家太高攀了。
苏夫人冷着脸,吊眼看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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