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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庶女归来-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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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董氏的脑袋结结实实捆了三四圈儿,堵上了她的嘴巴。董氏自然是挣扎个不休,满头的金簪银步摇甩了一地,左手还在罗白前的颈上划过三道血痕。罗白前大为光火,一不做二不休把董氏的左胳膊也卸下来,可是他的手法不如聂淳那样驾轻就熟,几乎是硬扯脱臼的,疼得董氏泪流不止。
  处理完董氏,罗白前又低头去看地上的儿子,吓得韦哥儿立刻就不哭了,于是室内立马安静下来。
  汤嬷嬷又是摇头又是叹气,才片刻工夫就闹得这般沸反盈天,在客人面前丢脸丢得如此彻底。汤嬷嬷转身看向另一侧,只见软榻的左边放着流涎不止的竹哥儿,马大夫、吴大夫和老太太三人正在给他进行会诊;而软榻的右边放着已经断了气的三小姐,聂淳和那个生病的客人正在给她暖手那个“血光之灾”!汤嬷嬷瞪大眼睛,这回是真的应验了,没想到最后死的竟是三小姐!
  “死人了!死人了!老太太不好了,死人了”石榴和蒲公英慌慌张张地大叫着跑进门来。
  汤嬷嬷跺一下脚,喝止道:“你们胡说什么,老太太好得很!你们还嫌这里不够乱吗?如果三小姐她去世了,你们应该讲‘夭了’‘没了’,哪能说‘死人了’!”
  蒲公英哆哆嗦嗦地说:“可是真的死人了呀,嬷嬷,大伙儿都瞧见了,中庭的花园里有一个僵尸!”
  “僵尸?”聂淳闻言扭头,“什么样的僵尸?”
  蒲公英从头颤抖到脚,撑着石榴的肩膀才不至于倒下去,她的眼中溢满了恐惧的光,连比带划地形容道:“脖子上开了一个血窟窿,可是地上半滴血都没有,脸白的吓人,因此大伙儿都说,像是一个被吸干了血的僵尸!”
  聂淳沉吟一下,试探地问道:“那僵尸的脸是纯白的吗?脸上面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蒲公英当时只看了一眼就跑开了,答不上来这个问题,就转头看向石榴。于是石榴笑嘻嘻地歪一歪头,脆生生地替她答道:“那张脸上虽然煞白一片,但仔细看时,能看到皮肤下的一道道青纹图案,有横纹,有竖纹,纵横交错起来就像就像是蜂巢的形状。”
  聂淳和宁渊同时别过头来,一起惊呼道:“蜂巢?蜂巢状的青纹?”这两个人素昧平生,现在肩并肩地站在一起去度真气给同一个人,本来就觉得有一点别扭,此刻又说出同样的话来,感觉更加别扭的同时,心中亦不由一起惊呼道,“莫非他也知道邈尸功?他又是什么人?”
  石榴点点头,感叹道:“好好的一个大活人,才一晚上不见,就变成了一具僵尸,真可怕啊!昨晚苦竹林走水时还曾跟我打过招呼,向我问路呢!”蒲公英也点头赞同:“是啊,肯定是在夜里被妖怪摄走做成了僵尸!”
  聂淳的眼中闪过一道寒芒,听她们的一番形容——死者的颈部开了洞,整个人被吸干了血,死后脸上留下蜂巢状的青纹,分明就是被人当做了炉鼎,用于修炼四大邪异武功之一的“邈尸功”。这邈尸功阴毒无情,修炼的限制条件也非常多,稍有不顺遂之处就有可能走火入魔,因此天下间练这种武功的人少之又少,而如今在罗府的苦竹林中,碰巧就住着一个痴迷于邈尸功的人。聂淳咬着牙暗暗发怒,该死的,耿炳秀明明答应过自己,不会伤害罗府中的任何人,他居然言而无信!
  “死的人是谁?”何当归睁开眼睛问。
  蒲公英刚进得屋来,不知三小姐目前正处于断气的状态,所以对于三小姐突然开口说话的行为,她表现的不像其他人那样震惊。蒲公英想了一下,反问道:“三小姐,你新带来的那个十多岁的小丫鬟,是不是叫蝉衣啊?”
  “蝉衣?!”何当归腾地从床上坐起来,“她怎么了?”蒲公英摆一摆手没答话,又看向假风扬,继续问:“客人你是不是有两个随从,叫风言风语啊?”假风扬犹豫地点一点头。
  蒲公英竖起三根手指说:“就是这三个人最先发现僵尸的,那两个叫风言风语的,受到惊吓之后还踩坏了中庭一片名贵的白玉兰花,现在已经被李管事扣下了,说要拿十五两银子去赎才肯放人呢。李管事让我带话给他们的主人说,扣押期间只管茶不管饭,可是那三个人喝了茶后就嘟嘟囔囔个没完,一个比一个能说,吵得李管事很烦恼,希望客人你能尽快地把他们赎走。”
  何当归暗松一口气,被宁渊和聂淳捉住传功的一双手不自觉地微微颤抖,追问道:“那蝉衣呢?她也踩坏什么东西被扣下了?”
  蒲公英摇头道:“哦,她倒是没被扣下,可她好像被那僵尸吓得不轻,只肯跟着那两个随从走。刚才我见她一脸都是泥巴,让她跟我回来洗洗,可她就是不肯跟我走——客人,你打算什么时候去赎他们啊?”
  不等假风扬开口说话,汤嬷嬷先喝止道:“老李他吃多了酒吃傻了么,哪有让贵客赔钱的道理?”转头吩咐一旁的灯草说,“你快去把他们领回来,跟老李说这个记公帐。”
  灯草去后,何当归又软绵绵地躺回了榻上,此时,宁渊和聂淳的传功仍在进行。
  之前,何当归想自导自演一幕“脆弱的三小姐受到刺激后记忆复苏”的故事,为了让效果更加逼真,她暗中用银针把自己的脉搏和心跳压制到龟息状态,但是她的人还是有意识和呼吸的。原本没想达到“三小姐殡天了”的耸动效果,可自从老太太率先嚷嚷了一句她没命了,聂淳、罗白前、宁渊几个人轮番过来,又试她的脉搏又试她的心跳,却没人来试试她还喘不喘气儿。
  一开始她还犹豫要不要自己“突然悠悠醒转”,可是随着宁渊和聂淳先后开始给她过度真气,她就打算多装死一会儿。因为她发现在那一冷一暖的两道真气注入后,体内原有的不听话的真气竟渐渐平顺下来,有几道真气流还自己乖乖地收纳入丹田中,让她全身暖洋洋的舒服极了。后来,蒲公英她们进来说那个僵尸之事,其实并未有只字提到过蝉衣,可是她心中一直惦记着蝉衣,又听见什么“才一晚上不见,就变成了一具僵尸”之类的话,就忍不住睁开眼去打听那僵尸的详细情况,可气这个蒲公英竟是个说话大喘气儿的,这一下着实把她唬得不轻。
  “啪嗒!”宁渊的扇坠突然掉在她的枕头旁,借着弯腰捡扇坠的机会,他附在她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说:“丫头,原来你也有在乎的人,呵,这个算是你的弱点吧。”
  老太太见她醒过来,立刻从竹哥儿那一头移过来察看情况,见她一切正常,不由得欢喜道:“无量天尊,这全是靠神仙保佑啊!”
  “还有聂叔叔和这位客人的功劳呢,”何当归感激道,“若不是他们把习武之人特有的真气传给我,我一时也难醒过来。”说着对倨傲的聂淳和微笑的宁渊说,“当归多谢叔叔们的救命之恩。”宁渊的微笑有瞬间的凝固。
  这番话引得对武功一无所知的汤嬷嬷和罗白芍都新奇地叫道:“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传功!”
  聂淳冷哼一声问:“还要继续吗?”
  何当归虚弱地眯着眼道:“其实我的头还有点晕,聂叔叔你要是不赶时间的话那就再来一会儿吧。”昨天真气暴走之后,那种七窍流血的情况实在把她吓到了,于是下决心尽快解决真气不能自理的问题。现在,于两道冷暖真气交融的时候,她体内的真气渐渐开始有规律地运转,让她对运气行功的法门渐渐有了一点领悟,因此不想错过这个学习的大好机会。
  聂淳不满地冷哼一声,但是手却没有收走,只是扭头问蒲公英:“死的人到底是谁?”

☆、第114章 苦竹林的约会

  更新时间:2013…08…19
  “哦,是外院的侍卫汪凡,昨晚府丁来苦竹林救火的时候,我们都曾见过他的,他死得时候还穿着那一套救火时的鱼鳞甲胄呢。”说着,蒲公英突然想起了什么,从袖中取出一支梅花嵌宝簪,递给李嬷嬷说,“嬷嬷您管着园中的失物招领,这个是我在中庭捡到的,就上交给您了。”
  “这是在僵尸附近找到的么?”聂淳皱眉问。
  蒲公英摆手道:“这个是在鸳鸯亭找到的,那里离僵尸很远的。”
  何当归也对这二人的对话产生了兴趣,从昨夜的乌鸦到今天的僵尸,向来平静如一潭湖水的罗府究竟来了一个什么凶星,才会频频出现这种恐怖的事件?最新住进来的宁渊、假风扬二人应该有能力做成这两件事,尤其是宁渊他昨天也曾进过竹林,可是,他看上去也没有那么变态这样想着,何当归抬目望向宁渊,心中想象着他残暴地撕碎满天乌鸦的场景,而对方的一双黑眸也正紧盯着她瞧,那道目光中带着一种分外熟悉的感觉,令她不禁有些惘然
  下一刻,一股奇异而冰冷的菊花香气袭上了她的鼻端。
  “哈哈,三姐姐你醒啦?真是太好了!”罗白芍笑得露出两排雪白的贝齿,然后膝行着慢慢爬上了软榻,掏出一块雪绸帕子说,“呀,你额上出了不少汗呢,我来帮你擦一擦!”
  何当归立时睁大了眼睛,那帕子上是刁山药的味道!看着含笑靠近的罗白芍,她心头一阵火急火燎,此刻她的双手一左一右被聂淳和宁渊握着,又不可能当众一脚把罗白芍踹开,于是她急中生智坐起身来,把头探到床榻边,在聂淳和宁渊之间的空地上干呕起来。
  她身后的老太太着急道:“天哪,逸姐儿你这又是怎么了?”
  她一边呕吐一边说:“我没事,就是突然间感觉想吐,你让我吐一会儿就没事了。”传功中的聂淳和宁渊觉得甚是奇怪,一起蹲下身去看她,只见她虽然“呕呕呕”地叫个不停,却什么都没呕出来。
  罗白芍没想到这一下扑了个空,帕子举在半空中,一时竟愣着神没收回来,而老太太急得头上出汗,随手就扯过来擦脸。罗白芍怪叫一声夺回了帕子,不好,这个上面可是加大分量的“复合毒粉”啊!可是已经太迟了,老太太已用它擦过额头和耳腮了,罗白芍为了把自己的过错降到最低,立刻跳下床,用最快的速度端来一盆水说:“老祖宗,你的妆花了,快洗洗脸吧!”说着慌不迭地往老太太脸上泼水,弄得老太太的前襟湿透了一片,口中惊叫不止。
  这个变故顿时引来屋中所有人的关注,罗白前、九姑和汤嬷嬷花嬷嬷等一众嬷嬷都一拥而上,把软榻挤得吱吱响。
  何当归正好在这个时候呕吐完,抬起头问聂淳他们:“我们能去那边治疗吗?在这里碍到大家的事就不好了”说着自顾自地跳下床,一左一右牵着二人往茶水间走去,一直为宁渊保驾护航的假风扬,也像个甩不掉的尾巴一样跟了进去。
  而老太太这边也出现了新的变故,那就是罗白芍突然瞪大眼睛,放声尖叫起来。
  原来,她在直接接触刁山药这种外用的毒药之前,都要用木薯粉、木瓜粉加黄连粉打成的面浆涂在手上,用这三种质地致密的介质粉末去隔离毒药和她的双手。可是刚刚她一时慌张,先是用手碰水洗去了面浆,然后她去怀里拿止嗝丹的时候,竟然一把抓到了那个沾有“复合毒粉”的雪绸帕!甩开帕子的时候,又把一瓶止嗝丹也甩出去,“啪嗒”一下,整瓶丹药洒在盛水的脸盆里!
  之所以说是“复合毒粉”,就是她在刁山药痒粉的基础上,添加了打嗝粉、哈欠粉和喷嚏粉。这是罗白芍精心为何当归调制的一份见面礼,这四种毒粉除了打嗝粉有解药之外,另外的三种毒粉都是无解的,不论是沾到肌肤上,还是把粉尘吸到鼻腔之中,效果都是一样的好,而且这四种毒粉的有效发作时间,从三个时辰到四天不等。最让罗白芍抓狂的是,发作时间最长久的打嗝粉的整瓶子解药——现在都掉进一盆脏水里了!
  “芍姐儿!你这又是怎么了?”
  老太太气恼不已,怎么今天人人都不正常,温柔娴淑的董氏变成了泼妇,韦哥儿抱着个耗子当宝贝,竹哥儿没吃毒枣核燕窝汤却中了剧毒,逸姐儿一会儿头疼晕厥一会儿又呕吐不止,而现在,芍姐儿又跟撒了疯一样,先是抢走了帕子不让她用,然后又泼了她一脸的水,最后还失心疯地甩着手大叫。
  不等罗白芍答话,刁山药的药性最先发作起来,老太太开始抓自己的脸,越抓越红,越抓越痒。老太太常年不劳不作,连吃饭都有人喂,因此十指都留了极长的指甲,保养得既坚韧又有光泽,只几下就把她的腮帮挠出了道道怵目惊心的血痕。汤嬷嬷突然明白过来,立刻按着老太太的手说:“不能抓啊,老太太,你这是中了刁山药了!千万不能用指甲抓啊,抓破了就毁容了!”
  老太太惊奇地睁大了眼睛:“我中,嗝,了刁山药?就是那种——啊哈——痒粉?怎么可能!阿嚏!”
  与此同时,罗白芍也打着哈欠和喷嚏,大声哭道:“啊哈——阿嚏!呜呜老祖宗恕罪,我是跟三姐姐,嗝,闹着玩的,没想到帕子突然被你夺走了——啊哈——我也不知道这个药粉这么厉害啊,咱们现在怎么办?我也中招了!阿嚏!”
  那条帕子上竟然沾着毒?而那帕子,原本是拿去给她擦脸的!宁渊皱眉看着眼前小丫头不带表情的平静容颜,不禁问道:“喂,你不生气吗?”刚才那个恶妇动不动就要打她,她为什么不躲?那个三岁小童曾把她推下山,她为什么不生气?她为什么不为自己据理力争一番?她为什么像个没事的人一样打着哈欠看天?
  此时,这个“三加一传功组合”已经挪动到了茶水间里。
  何当归不答宁渊的问题,而是转头看向聂淳:“聂叔叔你很惦记那个僵尸吗,我瞧你自听说此事后,就一直盯着窗外瞧。”连老太太和罗白芍的哭叫声都不能引起他的注意,这是很罕见的,因为据何当归所知,当年聂淳跟外祖父罗杜仲达成某种协议,而协议里的其中一条是,在罗家住十年,就为老太太分忧十年。
  聂淳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心念早已飘走。汪凡被耿炳秀用邈尸功吸干了血不知耿炳秀如今还在不在苦竹林的山洞中疗伤,自己又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此时要杀死这个重伤的大魔头,对自己而言不算件难事,可是诚如耿炳秀所言,他曾救过自己的性命,从前也对自己有过照拂之恩想起小时候那个曾驮了自己跑两百里山路去赶庙会的大师兄,又想起师父临死之前的那番话可是,错过了这次机会,以后再想杀这个魔头为武林除害,凭自己的武功是绝对办不到的,自己要抓住这次机会吗?
  假风扬见自家公子跟小丫头说话,却被她彻底无视了,于是亲自上来给公子解围,殷勤道:“公呃,宁贤弟,你想喝什么茶,为兄泡给你喝。”
  宁渊不耐烦地挥挥手:“不喝,你下去!呃,你先去歇歇吧,小弟不想喝茶。”
  “不喝茶么,那,宁贤弟你想吃点什么?为兄让厨房给你弄,你的身体有疾,怎能一直空着肚子?”假风扬一边点头哈腰地说着,还往何当归的方向瞪了一眼,他家主子本来就受了内伤,自己运功疗伤都尚且来不及,而这小丫头却像吃定了主子一样,昨天给她疗伤之后,害得主子连吐了两口血又调息了一整夜,今天她还是拽着主子的手传功个没完。
  宁渊瞧见旁边那小丫头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觉得她大概已经根据风扬对自己的态度,猜到假扮风扬的人是自己的下属,不由气恼的一把推开了假风扬,不满地冷哼:“我说了我不想吃,要吃你自己去吃!别跟我说话!”
  假风扬用自己的热脸贴了别人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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