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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见欢-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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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勉来之前分析过,这时召见应当是有什么紧要之事,要么是想着法地问宋家的罪,要么是摒除之前的“误会”重提任用宋丞相之事,当然也可能时别的什么朝堂上的事。可这叙旧话家常可是全然不在设想范围之内的啊。
这般平易近人的开场白让他万分不适,总觉得心里毛毛的。不过,宋勉自然不是那种顽固不化之人,自觉地起了身,立在一旁,不作声。
御书房里早就没了伺候的宫女公公,现在这唯二的人都不说话,自然是安静极了。只能瞧见雕花的铜制香炉上烟雾袅袅,偶尔还有细微的哔哔啵啵的香料燃烧声。
这样的安静持续了有一会,倒是秦恒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之遥。你可还记着宋太傅那日问我们各自的志向啊?”声音清冷,带着些许威严,或许这就是王者的气场。
还,还真是叙旧?宋勉在心里抹了把汗,益发战战兢兢。
“自是记得。”
那日上论语,恰讲公冶长一处,“颜渊,季路侍。子曰:‘盍各言尔志?’”
及至讲解完了这段,时为宋太傅的宋励意犹未尽,笑问当时的太子秦澜和伴读的宋家两兄弟及一众皇子道:“不必拘谨,畅所欲言,你们谈谈各自自己的志向吧。”
众小儿都皱着小脸努力想要给出一个好的答复,换取一个赞许。
太子秦澜率先开口,语气淡淡地说道:“若居上位必竭我所能,换我庆国四海升平,长治久安,河清海晏,风调雨顺,兵戈永息,战伐不起。”
宋太傅点头颔首,不作点评,只是抚着长髯满目得意,继而又看向众人。
宋勤那时长得已初见形容,比同岁的孩童都要强壮魁梧些,在武艺上也更有心。“愿以己身护边疆周全,纵马革裹尸青山埋骨在所不惜。”开口便是少年人独有的活力与热情,更有着立马横刀杀敌御国的铮铮铁骨和男儿血性。
有了前面的开头,接下来便顺利多了。小皇子们都踊跃地说着自己的志向,有说要当好王爷的,有说希望为庆国谋福利的,更有说要娶个外邦公主帮着建立友好邦交引来一片笑声的。
众人说罢,唯余宋勉和如今圣上,当时的九皇子一直默不作声。
宋励扫了他们一眼,示意他们随心而谈。
“儿不才,唯求浊酒一壶,知己二三,明月清风,不醉无归。”宋励未作褒奖也不动怒,只是抚着长须的手略作停滞。
秦恒紧紧地望着秦澜,小声道:“护庆国周全。”
宋励听了只当他也想当个武将保家卫国,遂又欢快地抚了抚胡须,笑得开怀。末了总结道:“老父此生夙愿便是庆国长治久安,百姓安居。若成此愿死而无憾,死而无憾啊。”
“之遥可知我的心愿是什么?”清冷的声音把宋勉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皇上当年说希望护得庆国周全。”
“呵,庆国周全吗?”玄衣而立的秦恒嗤笑出声来,这时也转过了身子,黑亮的眼眸中带了几分无奈和痛楚。少年的五官棱角分明,与先帝也有着五分相似。“之遥不如猜猜我真正的心愿是什么?”
宋勉默不作声,半晌才道,“不敢妄加揣测。”
秦恒又转过了身子,背对着宋勉,手指摩挲着眼前画中人的眉眼。“那日我未说完的是,护庆国周全,护皇兄周全。庆国如何我从来不在意,我只想皇兄平安喜乐一生无忧。可是我知道皇兄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庆国四海升平长治久安。既是如此,那,皇兄的心愿,便是我的心愿。”
最后一句,短短几字似重若千钧。
宋勉静静地听了却不作回应。这般的剖白也从来是不需要回应的。
这边话锋一转,又问道:“你可知我为何要撤了宋老丞相的职?”
宋勉闷着声答道:“之遥不知。”
“宋老丞相进言让我选秀立妃了。”这一回倒是听不出任何的情绪来,一如古井之水,无波无澜。
“皇上的年纪也确实是应该立妃了。”宋勉硬着头皮说道。
秦恒再度转过身来,眼中是满满的不悦。“之遥你也不小了,你为何不娶?”
“还未遇见头尖上的人。”
“那为何就要孤选秀立妃娶上一堆不爱之人?”
“皇上身负一国之重任,确实应当考虑子嗣的问题。先帝他。。。。。。”
“宋卿家你是否逾矩了。”
秦恒衣袖一甩,拂落一地的奏章,狠狠地打断了宋勉接下来的话。屋外站着的公公宫女们跟着秦恒数月渐渐明了了这位年轻皇帝的心性也只是唯唯诺诺地站着,既不告罪也不进来收拾。
宋勉只得低顺了眉眼,再不答话。
“普天之下,我只爱他一人,我再不愿留旁人在身边,这对他,对我,都是不公。”声音依旧清冷,低沉中带着清晰的伤感。
尽管不明说,宋勉也知道那个“他”指的是谁。
“皇上,人死不能复生,务必节哀。我想,皇上若是想找,这普天下必定能寻见一个相似之人。可您是皇上,您。。。。。。”
秦恒神色一凛,又是一拂袖。这回的气力较之之前还要大些,白玉雕花的笔筒颤颤巍巍地在桌面上震荡了一番才堪堪站稳。
“孤从小觉得之遥你精才艳绝,与旁人不同,才同你说方才这些话。不想你也同他们一般迂腐顽固。我爱的是他,是他的灵魂,不是那副皮囊。纵是他换了形容样貌又如何?纵是变成你那副模样,孤也依旧甘之如饴。”
“之遥自是明了,只是皇上你还是应该大局为重。江山社稷不是儿戏。”
宋勉心里万分苦恼。这,难道这回召见真的就是叙叙旧,聊聊情伤不成?
“之遥你变了。”秦恒望着画中人的眼眸中掩着满满的痛心。“什么都变了。”
“未曾,只是之遥心中还有家国。之遥以为,子不能为父分忧,即为不孝;臣不能为君排难,是为不忠。”
“哦,你我相交多年,我竟不知之遥你心中竟还有家国”,秦恒转向宋勉,望着眼前一袭水蓝色长袍眉眼低顺的他,嗤笑了一声,面上是满满的不屑。“既然如此,我也不再同你绕圈子了。我这正好有一件能全你忠孝的事情,本想征询你的意思。这倒好,直接交付与你了。
”
宋勉保持着一个恭敬倾听的样子,内心中有若风卷残荷千般懊悔万般不悦。扯什么忠孝啊,能劝就劝一下,不能劝就罢了。这下好了,给自己招了麻烦了吧。
秦恒却似心情很好,很快地摆出了这场谈话的重点来。
“古往今来素有凤凰的传说,我先时翻阅古籍得知丹穴之山上似有此鸟,其状如鸡,五采而文。首文曰德,翼文曰义,背文曰礼,膺文曰仁,腹文曰信,见则天下安宁。我便想着差人替我寻了来。我想遍朝野忠臣左右亲随,觉得之遥你博古通今有经天纬地之才这件事交予你是最合适不过的。”
“皇上过誉,之遥愚钝,之遥。。。。。。?”
秦恒全然不理会,打断了他的推脱反驳自顾自地往下说。
“我为你在礼部安一个闲职,你全心全意地替我办这件事就好。想要在朝堂上立身,第一件要记住的就是切莫多问多言。我立刻便下旨复了宋太傅的官位,宋勤也即日去兵部报道吧。给你半年时间,你尽心去办,莫负了我的期待。”
说着便招了郑公公进来,全然不给宋勉反驳推脱的机会。
宋勉此时内心五味陈杂,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只能无奈应下。临出门,愣是颇有不甘地回了一句:“臣私以为臣长得这幅模样还过得去,远不到让人嫌弃的地步。”
言罢拂袖而去,留下秦恒一脸错愕。
作者有话要说:困~
☆、急寿灯节(一)
宋府。
郑公公宣完了旨。
宋老丞相颤颤巍巍地上前去领了旨,喜极而泣,连声呼道:“谢主隆恩,谢主隆恩。”差点又昏厥过去,弄得宋府一众一阵手忙脚乱。
好不容易稍稍缓过来些了,宋丞相执意要送郑公公出门。
这边宋丞相送郑公公出了门。跪作一团的人群才缓缓起身,各自散去。
宋勉刚站稳就觉得身后趴上来一个小人,正寻思着这是哪家的孩子。
“小叔叔。”背后响起脆生生的童声。
这下不用回头也知道是哪个小家伙了。
宋勉边扭过身去揽身后的小人边说道:“哟,这不是我们家聪明可爱的小申生吗。几时回来的?怎地也不告诉小叔一声?”
面前穿着藕荷色衣衫面目清秀的垂髫小童操着小短腿绕到宋勉跟前,笑着说:“祖父的病已大好了,娘亲担心爷爷的身子,所以我们就早早地回来了。”说着又抱着宋勉的腿亲昵地蹭了蹭,“申生也想小叔了。”
宋勉笑着抱他起来,宋申生扭了扭身子在怀里找了个最舒坦的位置。
“祖父的身子大好了,这回回来爷爷复了职,爹爹有了事情做,小叔叔也当了官”,小朋友掰着手指头一件件地数着,“娘亲可高兴了。以后我也要当官,让娘亲更加高兴。”
“好好。我们家申生最孝顺了。”宋勉掐了掐他的鼻子,小家伙在怀里挣了挣,憋得一张脸通红。“和小叔叔说说临州有什么好玩的吧。”
“临州的桃花酥可好吃了,我一个人能吃整整一碟。不过有一回不知怎地一不留神就吃坏了肚子。娘亲知道了特别生气,罚我以后都不能吃桃花酥了”,说着皱着小眉头一脸的伤感悲痛,“小叔叔,我特意央着娘亲带了桃花酥回来,到时候你偷偷给我藏一块,就一块,好不好?”
“好。”宋勉宠溺地揉了揉宋申生乌黑的头发,爽快地应了下来。“还有什么好玩的吗?”
“啊,对了,临州城里有好多漂亮的姑娘。二姨说,她们那叫秋水为神,芙蓉如面,额,比花花,额,玉玉的。。。。。。”
“比花花解语,比玉玉生香?”
“嗯,二姨就是这么说的。”宋申生点着小脑袋,脆生生地附和着。
“你个小色胚,整日里想的都是这些东西。”宋勉伸出食指戳了一下他的脑门,佯怒道。
这下宋申生可不愿意了,撇着小嘴扭着小身子从宋勉怀里挣脱出来。退开几步,双手环在胸前,挺着小胸膛,极不愉快地说道:“哼,还不是为你看的。我是在给你,嗷,不,给我找小婶婶呢。”
宋勉听了差点笑岔了气,揉揉宋申生的脑袋瓜子一脸真诚地道歉:“嗯,这回就算是我不对,申生不要生气。”
“哼。我现在很生气。”宋申生跺着小脚,眯着两只眼睛,心想,你要不说我差点忘记生气了,既然你提了那我可就要好好生回气了。
宋勉用两手轻轻向两边扯他的脸,宋申生不为所动。
宋勉试图挠他的痒痒,宋申生不为所动。
宋勉思索一番,蹲□子,凑近他,语带讨好地问:“小申生,小叔今夜带你去看灯节可好?”宋申生睁开了一只眼睛,俯视着他却不作声。
“我们去看灯节,然后吃桃花酥好不好?”宋申生睁开了另一只眼,抿着唇稍作一番思量,小腿也不跺了。“那,那我要吃两块。”
宋勉笑得同石榴花般灿烂,抚着宋申生的头,“好,咱们逛灯节,吃两块桃花酥,我还不告诉你娘亲。”
“不骗我?”
“不骗你。”
宋申生睁开了另一只眼,一双溜圆乌黑的眸子里尽是喜悦,清清秀秀的脸上也写满了欢愉,扑上去抱着宋勉有蹭了几蹭,念叨着:“我就知道小叔叔待我最好了。”
“好,那你先去玩吧。”
宋勉招呼走了宋申生,恰遇见送完郑公公回来的宋父。
宋父瞅见了他将他招到跟前,语重心长地嘱咐了一番。也无非就是,你浑浑噩噩地过了这么些年总算是得到圣上的赏识了。虽只是个闲职,但你好好做也能做出一番成就来,也不枉我们宋府代代忠烈之类的话。
宋勉垂着头耐心地听完,唯唯地应了句是。
拜别了宋父,宋勉撑着有些倦意的脑袋拖着有些疲惫的身子,又扎进书堆里,去寻起那个没谱的凤凰来。
如此这般看了整一下午,午饭也没顾上吃,总算琢磨出些许线索。但信息太零碎又不多,断断续续地也连不成个事来。
估摸着是申时,日略西偏,宋勉伸了个懒腰,起身去寻了在宋夫人处玩耍的宋申生,带上墨染,捎上两三样吃食,便出了门。
枣红色的马拉着一干人等一径往城西奔去。
宋勉下了马车,拉着宋申生进了沈府。这两月他来此处来得极多,不需禀报也不要带领,便轻车熟路地进去了。
“哎,宋公子,您来了呀,我家公子在望荷亭上歇着呐。”翠袖瞧见了宋勉,好心地支了地,继而又看到了宋勉身边支楞着小腿快步走的宋申生,赞道:“这小公子长得粉雕玉琢的,好生可爱。”
宋申生听了骄傲地挺了挺小胸膛,又觉得这样太没有礼貌,遂礼尚往来般地回了句:“姐姐长得也很漂亮,真是比花花解语,比玉玉生香。”
翠袖听了掩着袖小声笑着,两道细长柳眉肆意地舒展开,一身嫩绿的衣裳衬得面色格外白皙,细看了却也是十分漂亮的。
宋申生方才只顾答话也没看清她的样子,这会儿看清楚了确是觉得惊艳,遂有些羞涩地抿了抿唇,奶声奶气地问道:“姐姐长得这般漂亮,做我小婶可好?”
翠袖隔得略远不曾听清,宋勉可是一字一句听得清清楚楚,忙不迭地抱起宋申生随即掩了他的嘴,朝着翠袖歉意一笑径直向着望荷亭去了。边走还不忘小声训斥宋申生,“这些话是不能当着姑娘家的面问的,这种事也不该是你这般大的孩子常日里挂在嘴边的。”
宋申生撅着小嘴唯唯应了是。
墨染自然也听见了,只是对着自家小朋友的脾性一向了解,向着翠袖告了歉便追着宋勉去了,只余下翠袖一人万分迷茫。
六月初,芙蕖始放。沈府这边一池妖孽的芙蕖从三月开到六月,一路芬芳,毫无颓败之意。风吹荷摆,幽香拂面。亭子里的石桌上沏着一杯未喝完的茶,走得近了还能闻见隐约的茶香,淡淡的却很舒服。沈顾斜躺在望荷亭里的木椅上,双手枕在脑后,小憩。手中纸扇打开来盖在脸上,黑发垂散开来落在雪白的衣衫,月白色的发带落在地上,格外安详。
宋勉不由地想起那日见到的画,遍地芙蕖,水蓝色的衣摆,不染纤尘。今日眼前这幅画面竟也是不染纤尘的。
宋勉抱着宋申生走进望荷亭时见到的便是这幅景象,他放下宋申生,做了个嘘的手势,示意他不要说话。然后走过去拾起地上随风微动的月白色发带,走近沈顾,试图为他系上。
沈顾其实听见动静便醒了,只是阖着眼不想动弹。这时,沈顾伸出一只五指细长骨骼分明的手拿开了自己脸上的扇子,微阖的眼眸也缓缓睁开,似是刚瞧见宋勉似地,眼梢弯起,问道:“之遥,你何时来的?”
宋勉手里拿着那条发带想起刚才自己的心思,一时间有些羞赧,不知如何回答。
后边宋申生扯了扯宋勉的衣角,宋勉俯□来,宋申生贴在他耳朵边小声地问:“这个,额,叔叔,长得比刚刚的姐姐还要好看,小叔,我们把他带回家当小婶,可好?”
宋勉一滞,复而瞪了宋申生一眼。
宋申生不觉禁了声,只是一双眼一直支溜溜地瞅着沈顾。
沈顾看着宋勉手中的发带,眸光一闪,对宋勉说道:“之遥,烦你替我挽发可好?”说着指了指自己的手腕道:“手麻了。”脸上竟还带些可怜兮兮的委屈样子。
宋勉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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