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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见欢-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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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顾总算明白了些,面上表情有些诡异。
之遥莫不是误会了,以为我酒后乱性?
沈顾想着,转念又觉得他若是真误会了也未必就是坏事,也不一定就要解释。
“所以你以为我们俩昨夜里……了?”说到这,沈顾斟酌了一番,还是觉得不能直白地说出口。
“嗯。我思前想后一番,肯定是昨夜我们喝了太多酒睡得太沉,不小心从屋上滚了下来,摔疼了。我一向知道自己睡得死,却不知竟是摔都摔不醒的。”说及此,宋勉略带羞赧地笑了笑,抬手又欲扒沈顾的衣服。
沈顾捏了捏眉心,轻轻地抓了身边人扑腾的手,觉得有点头痛。这还真是误会了,这都是些什么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啊。不过这误会务必是好事,不得不解释了。
“我后来醒了,那时你正靠着我睡着。我叫你,你只呜咽嘟囔着些我听不懂的话却不醒,我便带你下来了。”
“那你脸上的伤是?”
“我叫你起来,你不愿意,抬手挥了我一拳。你手腕上的红印估计也是那时被我抓的了。全身酸痛的话,应该是被我靠着坐的久了。”
“这样,就这样啊。”宋勉脸上闪过不易觉察的失望。“真不是摔的吗?那,你现下还疼吗?”
说着,宋勉伸手轻触了沈顾的右颧骨,而后小心翼翼地摸了摸。
冷不防地被这么一碰,沈顾立马吸了口气。
“很痛吗?我拿些药给你抹上。”
沈顾一手拉住准备下床的宋勉,一手握着他未来得及缩回去的手,看着他,眸色深沉,读不出眼底的心事,心下却是诸多情绪在翻腾。沈顾揽过宋勉,将头埋在他发间。
半晌才道:“别动,陪我坐会吧。”声音是一惯的清冽。
昨晚一开始沈顾不过是逗他,靠在他肩膀上装睡,怕他发现还特意调了气息。而后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淡淡荷香心下一片平静安详,是百年来不曾有过的平和踏实。沈顾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子瑶穿着件浅荷色的衫子,靠在自己身上,眉眼安详,一如千百年来的每一次相见,每一回定格。他轻拍着自己的背,念叨着:“白皛,我平日里都是这么哄仙君家的白虎的。它是白虎,你是白狐,你们都姓白,你说我这样能不能把你也哄睡了?”梦里的白皛并不搭理子瑶的揶揄,笑道:“想哄我睡便该是我靠着你。”说着,托起他的头将他的身子摆正了,自己靠上他的肩膀,缓缓地合上双眼,静静地感受着他一下一下的轻抚。眉宇间尽是平和。
“你成功了。只要你在身边,我便想闭上眼安静入眠。子瑶,以后你一直陪着我,可好?”
沈顾听见梦中的自己这样追问,却听不见子瑶的回答,只有一阵熟悉的笑声。
醉知酒浓,醒觉梦空。
这样的梦已经好久没有做过了,一别经年,子瑶从不曾入过自己的梦。
沈顾下意识地不想睁开眼,只想着继续这样靠着继续这样靠着,听听子瑶到底怎么回答。然后竟真就这般睡去了,沉沉地,像是周身都浸在水中,无力地由着身子不断下坠,耳畔有凤凰的鸣唱,鼻尖是芙蕖的淡香,隐隐还能听见宋勉唤自己,还能感觉到周身的摇晃。只是眼皮很沉很沉,身子很重很重,完全没力气应答。
再缓缓开眼。宋勉也拥着自己睡了。沈顾怎么唤都唤不醒反倒被他挥了一拳。别看宋勉平日里一幅柔弱书生的模样,这起床气却颇大。沈顾紧紧地握了他的右手腕,连拖带拽地将他领回了房内,推搡间打翻了酒坛倾了剩下的酒水在衣服上。临落地,湿透的衣摆染了许多灰尘自是污浊不堪。无奈之下沈顾又替他脱了衣服简单擦拭了一番,换了新的里衣方才躺下。别说,这一串动作下来,宋勉居然依旧睡得死沉死沉。
虽然与这具身体朝夕相处了几千年,□相对也不是头一回。可毕竟又有百年未见,昨夜替他换衣服的时候难免情动,脸上一片酡红。
思及此处,沈顾又觉情潮翻涌。
却不曾想他竟怀疑昨夜里是从屋上摔下来被人捡进屋的。
那得多大的睡劲才能摔都摔不醒啊。好吧,若是之遥这般睡性,说不准确实能做到,沈顾暗暗叹了口气。
沈顾埋在宋勉发间,宋勉又觉得一阵心跳发狂,这种感觉先前十分陌生,近来却异常熟悉了。宋勉这才记起,这便是苏徽以前和自己描述过的所谓的心动的感觉。苏徽是对着自家妹子。那自己又是对着谁?是沈顾吗?可,沈顾和自己都是男子啊。男风之事,宋勉确也听过,但从未想过。现下这么一琢磨,有些惶恐。难道,自己真的喜欢沈顾吗?
思索间,眼前又浮现了沈顾的眉眼。宋勉的心跳得更快,面若彤云,呼吸急促。
宋勉的下巴正好搁在沈顾肩上,他不自觉地动了动。
沈顾只觉得肩上一阵痒,跟着心里也痒痒的。
“别动,让我再抱会。”这回的声音却是低沉喑哑。
“沈顾,你没事吧。”
沈顾埋在他发间,轻轻摇了摇头,鼻尖发出模糊的哼哼声。宋勉以为他是想起什么难过事,有些不放心,缓缓用双手圈着抱了他,右手在他背上一下一下地拍着。
两人便这么相拥着坐在床上,诡异又和谐。
待沈顾平定了情潮两人洗漱穿戴好下楼已是巳时。
宋勉为他涂了药,又替他拨了几缕头发下来,颧骨上的淤青影影绰绰得倒也看不清。
两人穿过中庭想去前边吃朝食,一并解决午饭。却见着阿丑领着众人在训练。
说是训练,那方式却极为古怪。几人俱是头上顶了个装满沙石的汤碗,扎着马步一动不动,也不知是练什么。
阿丑瞧见他俩率先开口打了招呼,虽顶着沙碗扎着马步声音却丝毫不变:“宋公子早,沈公子早。”
众人也相继道了早。
宋勉瞧了瞧天色,笑道:“不早了。”
阿丑向来是腼腆寡言的,只是这一句竟就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们这是在练些什么啊。”
“昨日里阿辰他们不够镇定处事上考虑不周,又打搅了水掌柜的生意。我们出来这么些天纪律也有些涣散了,因而练练这个敛气凝神。”
“这样啊。”宋勉道。“其实我觉得他们都挺好的。若是责罚的话,也不必太严厉。
宋勉知道这班影卫打小就是为了保护圣上而训练的,虽然平日里有些许毛病癖好但各方面能力俱佳。关键时刻绝对忠诚。要不是当今皇上独出一帜不拘虚节,即便是再重要机密的任务自己也不可能同时与其中十人同行。不过纪律的还是要遵循的,宋勉也不好求情坏了他们的规矩。
宋勉想着,叮嘱一番,告了辞,便同沈顾去吃饭了。
朝食并着午饭一起吃,因而也不敢吃的太油腻。也就是几样清淡的,好在锦州城里有不少珍奇食材,纵是清淡素菜也别有滋味。
作者有话要说:忽然想起某日心血来潮斗志昂扬问小南子:“你说我要是日更万字能不能在开学前写完它啊?”小南子怎么答的我记不得了,不过我已经找到答案了。不能= =不是不能写完,而是不能做到日更万字啊。掩面。
☆、横飞醋意
吃罢饭,宋勉打算去街头巷尾再逛逛。想起早上沈顾的失态与疲意,不禁犹豫要不要邀上他一起。正犹疑间只见凤芜领着两个比他还要小些的孩童走了进来。一男一女两个孩子,估摸着是双胞胎,五官有五六分相似,都穿着织锦的袍子,袖口金丝绣着繁复纹饰,咋看是与凤芜如出一辙的衣饰,细看了却又有些不同。那女孩一头乌黑的长发左右扎着两个大大的发包,金色发带垂至肩上,显得俏皮可爱。那男孩发髻上别着一根竹形的碧玉簪子,看着端庄得体,有着超乎年龄的稳重。
“白皛哥哥。”两人进来见了沈顾,齐齐喊出了声,语气中带些欣喜,却仍是规规矩矩地站着,不时还偷偷拿眼去瞧凤芜。
“我说过不准你们叫哥哥的。我叫他哥哥,你们也叫他哥哥,不就差辈了嘛。不准叫不准叫。”凤芜在边上撇撇嘴,颇为不悦地说道。
“是,凤芜叔叔。”两个小孩带些沮丧地应着,复又规规矩矩地叫了声:“白皛叔叔。”
沈顾看了凤芜一眼,朗声道:“小青梅,别总是欺负人家。人家打小喊你叔叔,从没见你拿出个叔叔的样子来,徒有了叔叔的架子。”复而朝小姑娘小男童招了招手:“凤芷,凰若,莫要被他吓着了,他也就架子大,来,到叔叔这边来。”
被叫做凤芷凰若的两个孩子又瞧了凤芜一眼,颇有些怯生生的,见他没有反对的意思,方才欢快地朝着沈顾扑去。是的,确实是扑,而且一扑就扑到了沈顾怀里。
沈顾左手一个右手一个堪堪接住。左看看右看看,方道:“凤芷比上回见时高了,凰若倒是易发漂亮了。”凤芷凰若很受用地蹭着他示好。凤芜在边上看着老大不高兴了,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就知道撒娇讨好,想着还不由地哼了一声。
沈顾将怀里的两个孩子拉开些,指指男童又指指女童,向宋勉作介绍:“这是凤芷,这是凰若,都是凤芜兄长的孩子。”又指着宋勉道:“这是宋叔叔,是叔叔的朋友。”
凤芷凰若听话地叫了声:“宋叔叔。”声音也是极为好听的。
这两小孩可比凤芜可爱多了,宋勉瞧了瞧站在边上生闷气的凤芜,暗自想着。不过这一家起名真怪啊,小辈和长辈竟用同个字,莫不是沈顾又拿假名诓我。
“凤玟就让你们来了?”
“父君近来帮着爷爷打理家事一直很忙,我们又十分想念白皛叔叔,所以就借了这个机会央着父君让我们来了。”凤芷回道。
又是个喜欢撒娇的,宋勉暗自腹诽着,又打量了凤芜一眼,暗想着,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然后,然后”,凰若抢过话头,“凰彤姑姑知道我们要来找你,便跟我们一起来了。”凰若说完,略有些不安地抬眼看了沈顾一眼。
凰彤?姑姑?在一旁穷饿无聊的宋勉瞬间找到了要点。这又是谁?
“她也来了啊?”沈顾揉了揉额角。“现下在哪?”
相较于沈顾的平静凤芜就显得比较激动了,“什么?姐姐也来了,你们怎么不早说啊?她现在在哪?”也不知是惊是喜。
“先时你也没问啊。凰彤姑姑说赶了一路妆都乱了她去整整妆容。”这回话语间尽是怯生生的。
“哎,她来了。进来吧,凰彤。”
沈顾声音刚歇,就见着一个雍容贵气的明艳少女莲步微摇,婀娜优雅地进了门来。来人肤色白皙,双眸乌亮,唇色嫣红,五彩华服穿在身上非但不俗反而将贵气衬托出来。与凤芜倒也有几分相似,虽是女儿家眉宇间却有着一股浑然天成的英气。
“白皛哥哥。”一进门,她的视线就落在沈顾身上再没挪开过。打招呼时两人已离得极近了,脸上缀满了笑意,眼波流转,眉峰俏立,颊畔似春日桃李。她原本还想再靠近些,手上的动作却在看见旁边坐着的宋勉时都顿了下来,先前面上洋溢着的喜悦之情也一下子冷了下来。沈顾挑眉看着她,她再不好做出别的什么亲近动作来,只是尴尬地咳了一声,施施然退开些许。
“这是凤芜的姐姐,凰彤。”沈顾介绍着,声调平静不起波澜。
“凰彤姑娘好。”宋勉看她看沈顾的那种神情热烈的眼神,心中是一股子没由来的不悦,面上却依旧是平平静静地打着招呼。
“嗯。”凰彤神情里又是一股子生人勿近的疏离冷意,微微颔首便算是回答了。其实若不是沈顾在场,她是完全不愿意搭理眼前这个颇为熟悉,阴魂不散地破坏自己姻缘的烂荷花的。
“凤芜在那呢。”沈顾指点着凰彤,凰彤这才看见角落里努力地将自己藏在盆景后边奋力削弱存在感的自家弟弟。只见她蹭蹭几步到了凤芜面前,只手扯了他一只耳朵,全然没了方才大家闺秀的端庄矜持,微愠道:“居然背着大哥一个人跑出来啊,额?背着大哥也就算了居然还背着我。想我平日里待你那么好,你居然都不念着我些。”继而又凑到他耳边,小声说:“出来找白皛哥哥也不惦记着告诉我一声。好不容易之前烂荷花走了我难得逮到个机会,现下他又出来,我又要没机会了。”
凤芷和凰若是见惯了的,看着自家姑姑和叔叔这幅样子也没有多大诧异。倒是宋勉一家向来亲睦和顺,看到这幅场景有些不习惯。
“不打紧的,他俩时常闹着玩。”沈顾柔声安抚道。
闹着玩……闹着玩……这玩的可真生猛啊。
凰彤下手也不重,凤芜并不觉得痛,只是觉得被两个小辈在边上看到自己这幅窘样不好。遂拉着她的手,嘟着嘴怪道:“我临行前来找过你的,青稚说你去无棣山讨说法了。我好不容易寻见了机会,父君和兄长都不在家,所以不等你回来就走了。可我分明给你留纸条,就放在你屋里。”
“青稚也没同我提。你放哪了?是不是放我书案上了?”
凤芜点了点头。
凰彤拍着脑门一阵懊恼,清脆的一声吓到了一旁的宋勉。
“慢慢你会习惯的。”沈顾笑看着他,继续柔声安抚。
凰彤来回踱着步,“那肯定是夹在常鹰给我的情书里一并扔掉了。”
凤芜摊了摊手,表示这和自己全无关系。“那就不能怪我,要怪你怪常鹰去。”
凰彤右手握拳在左手上一敲,目露凶色,“好,我记下这笔,得我回去了还得去将他的无棣山闹个天翻地覆。”
凤芜默默地替常鹰捏了把汗,闹了一番就该是天翻地覆了,再闹一回怕是连山都要没了。其实常鹰也是个不错的人,若说他真有什么大错,那便是一走眼喜欢上了自家姐姐吧。
想着,凤芜又偷觑了边上冷静地招呼着凤芷凰若和宋勉一同缓缓喝茶的沈顾一眼。想来也就只有白皛哥哥能止住自家姐姐了。可惜了。想着他又看了宋勉一眼。
这边凤芜凰彤姐弟叙着旧,那边宋勉和沈顾告了辞,说是要去街头巷尾逛逛。沈顾知道他是要去找些关于凤凰是我线索,他看了看这屋里的人,觉得等下的谈话不便宋勉听见,也不留他,只叮嘱他早些回来,路上当心。
宋勉临出门,回头见着迅速腻向沈顾的凰彤,心下又是一阵不悦。
锦州城里依旧十分热闹,南来北往的商贩行人交织。
没了沈顾的陪伴,这街逛着着实无趣了些。
宋勉又想起那日挑桶卖荷的小贩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街口。今日街口大树树荫下那个青色短衣的小贩并不在,宋勉颇觉失望。那日他坐的小木凳仍留着,边上立了块木牌,上书:夏日甚好,歇业在家,松花酿酒;春水煎茶。字迹清俊,笔势随意。
宋勉轻笑,这个小贩倒是懂得清闲肆意。
宋勉觉得自己是喜欢锦州城的。锦州较之定都更有生活味。远离了朝堂宗庙,只有简单的人事生活。农夫,商人,旅客,游子,来去纷纷却又不紧不慢。南锦的生活很慢,慢到你分明能听到时间的流淌,能看到尘埃的坠落。宋勉立在那,恍惚又望见了那日的白莲,盈盈碧水间,还有一身白衣的沈顾,眉目清晰巧笑粲然。可终究眼前是什么也没有,没有端庄白莲,没有神采少年。今日这十里市井红尘,不见那人白衣胜雪,唯独自己形单影只。
宋勉有些惆怅,全然失了找凤凰的兴致,也不愿再往茶摊去,只顺手拿了那木板搁在膝上在那大树下的木凳上坐了。觉着自己心里空空的,却说不出是缺了什么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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