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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旗-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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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守忠竖起了耳朵,只是才听了一声,他差一点就给震麻了。

这枪声比炒豆子还要密集,有多少支枪在响啊?

五百?还是一千?

他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么多步枪同时开火?或者他们说的是真的,真有上百杆的后门快枪?

他越想越惊,作为一个老军伍,他能熟悉听出,其中有雷明顿步枪的声音,至少也有二十杆同时开火。

天啊!二十杆雷明顿,现在前营在山西附近好几百人,可雷明顿步枪也不过是十来杆。

至于另一种尖锐的声音,他听不出是什么声音,可是这种步枪好象永远打不完子弹那样。

他还算是见多识广,当即心中明了:“竟是连珠枪?竟有数十杆之多?”

只有传说中温彻斯特那样的连珠枪,才有这样的射速,只是黑旗军可没这种高级货色,他们只有百多杆雷明顿和少量缴获的法国后膛步枪。

“这是强敌啊!”

一想到,他就下了命令:“不要急!慢慢开进,等他们打得疲了,我们再出去捡便宜。”

说是慢慢开进,实际却是几乎不动了,前营也算是久经大战了,可即使是象黄旗军、黑旗军、清军、越军这样四方数万人的大战,似乎也没听到这么急集的枪声。

是友是敌?他们是来投奔黑旗军的?

正在他们犹豫的时候,黑旗军的视野里出现十多位连兵器都跑丢掉的越军败兵,他们灰头灰脸地就一路跑了过来,人人挂彩带伤,胆战心惊,黄守忠当即走过去喊道:“诸位老兄,获胜回来了?”

这十几个残兵败将,那是气喘个不定,即使是已经遇到收容的黑旗军,还是被吓破了胆,好几个人干脆就趴在地上,泪水又出来了。

没见过这么蛮横的,一个小军官一边哭说道:“败了,咱们一起撤吧。”

他不敢说让黑旗军打个接应,生怕自己又要重复那样的恶梦:“快撤吧,咱们退回城内,关上城门,架起大炮轰他们。”

黄守忠道:“大队还没撤下来。”

“哪有什么大队啊,撤吧!黄营官,算我求您一回了。”

“可是你们这次出来不是有两百多人吗?”

这个小军官又哭出声来了:“都在这里了。”

黄守忠那是诧异非常,这唤作细柳营的队伍战斗力也未免太强了吧,他惊讶地问道:“全没了?”

“全没了!全在这里了!”这个小军官抽泣地说道:“现在河滩尸体一堆接着一堆,也不知道死了多少,反正我们出来了二百三十多人,现在就剩下咱弟兄几个,还是见机快,第一时间才跑出来的。”

他又补充了一句:“不然也没了。”

那黄守忠的震惊可想而知了。

他很清楚越军的战斗力,不过这支被细柳营歼灭的越军与普通越军不同,这算是黄佐炎精心组织的一只劲旅,颇有些战斗力,即使是黑旗军也要收拾他们,也得费些功夫。

可刚才才几分钟,二百人说没就没,就剩下这十几个逃兵,那才打几轮排枪啊。

黑旗军虽然是一支战斗力很强的队伍,但是他们的眼界有限,对于兵器进步带来的变化认识不足。

他们无法想象合理地调度后膛快枪,火力到底会达到怎么一个恐怖程度,他们并此对无深刻认识。

他尚且如此,黑旗军的其它人认识更嫌不足:“你不是糊弄咱们吧?前们左奇好歹也两百人,怎么一下子就没了。”

“就是就是,你小子是不是一接阵就跑了。”

“对对对,根本没看战场怎么一个情形。”

“千真万确,几位老兄我拿人头担保吧,如果有半句虚言,几位老兄拿我人头下酒便是。”

但到底怎么一个恐怖的场景,这些残兵败将也说不清楚。

只不过大家只能确认一个事实,这打着细柳营旗号的队伍实力很强,后门快枪多得惊人,几乎人手一支,火力更是猛到夸张的程度。

对于这样的对手,大家都打了退堂鼓,退入山西城据城死守,架开大炮猛轰,那才是应对之策。

可是黄守忠想得更远了:“这细柳营,万一真是来投咱们黑旗军的,那如何处理才好?”

他不是没动过吞并的想法,可是一想到这细柳营居然狠到连越南官军都二话不说开枪就杀的地步,他心已经凉了半截。

天不怕,地不怕,就要不要命的,何况这细柳营还有如此豪华的配备,结果好点是前营与细柳营两败俱伤,搞不好就是前营彻底除名。

那与他们合作如何?黄守忠又在考虑这个问题。

人家毕竟是打着投靠黑旗军的旗号,自己占着地利,也可以和他们多来往,甚至可以请他们成为前营的独立一部分。

可仔细一想,黄守忠又摇了摇头。

这样的狠人,自己还是少招惹为主,何况细柳营已经把黄佐炎统督和阮总督往死里得罪,强龙不压地头蛇,以后穿小鞋在所难免。

何况前营和细柳营联合起来,目标太大了。

前营本身就是整个黑旗军实力最强的一个营头,拥众千余,甚至超过了刘永福的嫡系力量,如果再把细柳营纳入前营系统,那刘永福会怎么想?

毕竟刘永福虽然是个难得的英雄人物,格局却不够大。

正在思索的时候,却听得有人来报:“细柳营使者邓村雨来了。”

黄守忠抬头一看,正是邓村雨这个穿着一件神父服却做着鸡鸣狗盗之事的假洋人,他笑咪咪地说道:“我受细柳营之遣,来见过黄大人。”

一听得细柳营这三个字,前营的弟兄们弦都绷紧了,他们对于这个在河滩上大开杀戒的队伍充满复杂的情绪,或是好奇,或是妒恨,或是其它有较量一番的念头,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军火贩子。

黄守忠开口问道:“细柳营有什么条件?”

第二十九章 安身(下)

那边邓村雨就是来兴师问罪的:“黄二,我邓村雨可没对不起你们黑旗的地方,你们要洋枪,要子弹,我都尽力尽心替你们办了,这一回还特意说服细柳营这样的强援来加入你们黑旗,哼,看你们怎么对待我们的。”

他差不多就是张牙舞爪:“几百个土匪悍然袭击我们了,给我们造成了巨大的损害,可是黑旗军哪去了?”

黄守忠听得直摇头,只不过邓村雨也是个手段很多的东西,又与刘永福相熟,从他手里流过了的军火虽然每次不过两三件,可总数加起来却是相当可观。

更何况现在还得了细柳营这样的后援,他不得不首先把事情搞清楚:“邓兄,这是黄某的不是了,只不过这细柳营是哪来的营头?兄弟怎么一无所闻?”

邓村雨当即回答道:“便是前次让眷属投奔你们的海阳柳字营,现在柳小统领取昔年周亚夫屯兵细柳之掌故,特改称细柳营。”

竟是柳字营这杀星,冷汗就从黄守忠的额头冒了出来。

前段时间,一群自称海阳柳字营眷属的老人小孩乘船来了山西城,还带了些黑货作为家用,黄守忠也给他们一些照顾。

没过多久,就有惊天动地的消息传来了,这柳字营竟是打破海阳城,在整个海阳、广安境内横行霸道,最夸张的消息说他们连法国人的教堂都给烧了。

他原本以为只是流言,至少里面有虚构的成份,流言都说柳字营拥后门快枪百杆,他更是一笑而过,现在回想起来,那都是千真万确的消息。

那些越南的残兵败将更是连胆都吓破,相互看了两眼,赶紧躲在黑旗军营身后去。

居然是柳字营这杀星,人家连海阳总督都敢劫持,连法国人的教堂都照烧不误,自己居然瞎了眼,去找他们的麻烦。

他把情况算是弄清楚了,可是那边邓村雨可是不依不饶:“这些土匪还敢冒充官军来袭击我们,你们黑旗是怎么搞的?这是那些土匪的供状?”

黄守忠只觉得头皮发炸,这哪是土匪,明明就官军,拿这供状有屁用?只是下一刻他就明白,细柳营是向他们表示,他们不在乎程序如何,事实如何。

一想到细柳营二话没说,朝天开了一枪示警,直接就排枪侍侯官军,这样剽悍的队伍怎么会在意别人的反应,他们只是把事情做得滴水不漏而已。

怎么办?一想到统督黄佐炎的反应,再看到咄咄逼人的邓村雨,他甚至无心考虑更深远的问题,只能庆幸柳字营眷属到山西的时候,他因为乡亲情谊,还是做了些人情,心底大定。

那边邓村雨更是把细柳营吹成了一朵花:“细柳营投效黑旗,可是携来连珠快枪数百杆,精利军械无算,这是我邓某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说服他们的,可是你们黑旗就是这么对待朋友的?”

“黄二,你给你说句实在话!不欢迎的话,细柳营转身就走!”

他这话一出,任是黄守忠在前营的威望再重,下面的黑旗军也在纷纷小声议论,有人大着胆子朝邓村雨问道:“真有几百杆后门快枪?”

“几百杆后门快枪,人手一支还多,后门短手铳也不少。”邓村雨给细柳营打保票:“其它精利西洋军械极多。”

凭借着装备,细柳营在整个北越都可以横着走,刚方那阵枪声不但黄守忠听得清清楚楚,每一个黑旗军都记在心底。

他们可没有黄守忠那么多考虑,那脸上欣喜的意思谁都看得出来:“真有几百杆后门快枪?保不定我也不弄上一杆。”

“便有这么一支强援也成啊!不愁多这几百张嘴。”

“说得好,咱们前营可以他们多亲近亲近。”

那边邓村雨还在逼宫:“黄二,给个话吧?不行的话,我让细柳营投别家去。”

黄守忠平时还是个能谋善断的强人,可是没有一次比这一次让人难以决断。

将柳字营拒之门外,这简直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他有这个勇气,黑旗军也会把他给撕了。

细柳营有大量后门快枪和精利军械看来不虚,这对黑旗军可以说是一大利好,可是当细柳营被容纳入黑旗军体系后,他这个黑旗军的二号人物将如何自处?

细柳营人数虽少,可胜在器精械利,肯定要压过自己的前营,何况更麻烦的问题在怎么与越南官方协调关系。

这支队伍可是攻破海阳劫持总督、脚踩三色旗火烧教堂的剽悍角色,已经把越南官方往死里得罪,今天这一轮排枪更是要让黄佐炎恨到骨子里,黑旗军收容了他们,这些地头蛇会怎么看?

细柳营也不是吃素的,自己居然还动过强行吞并的念头,现在想想,那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难啊!

几个军官都聚在黄守忠的背后,一个姓邓的军官开口道:“统领,还是做个决断吧。”

他这么一催促,黄守忠一狠心,一咬牙,终于下了决心:“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既然来投效我们黑旗军的,我前营决没有拒之门外的道理。”

他说出这句,不由笑了一笑:“何况我前营一支,原本也是出自黄旗军,蒙黑旗军诸位兄弟不弃,大伙儿同生共死,到现在创下黑旗军这份基业,岂有拒绝细柳营的道理。”

说出这话,他轻松了些:“只是贵营来投,实在事关重大,我只是黑旗军之一份子,不能擅断,非渊亭不能决断!”

渊亭就是刘永福的号:“渊亭现在在外领兵征伐李扬材,我即刻派人前去通知,请他立作决断在那之前,我划出防区,请细柳营上下暂时安身如何?”

第三十章 怨满南国(上)

北越。北宁附近。

北越之地除河内、南定,就数山西和北宁算得上富庶之地,可现在这已经变成了几方厮杀的战场,厮杀得山破碎,走到哪都能闻到硝烟的味道。

越国官兵在这个战场已经连败数阵,直到大清道员赵沃领九营桂军前来助战,黑旗军刘永福亦全力出动,这才压住了阵脚,只是赵沃在用兵上却不是李扬材这老将的对手,虽然先是小胜两阵,接着却是受了一大挫败,折兵数百。

三具血还未冷的尸体倒在地上,两个说客被吓得直叫:“李扬材,你这个小人,你难道军门的恩情,忘了我们二十年的交情吗?”

人群簇拥一个六十出头的老者,他剃发结辫,穿龙袍,挂朝珠,颇有霸气,正是这次大乱的始源者,原大清提督衔记名总兵,前浔州镇副将李扬材是也。

他看了两眼这两个转战江南就已经相识的旧友,却是冷笑一笑:“你们莫提那个薄情无义的人。”

“冯军门可是一手栽培了你。”这五个人都是冯子材派来的说客,皆是昔日李扬材转战江南即已相识的同僚,原本以为一切会顺顺利利,哪料想话不投机,李扬材竟是动了杀心,手诛三人,然后把其余两人都绑了。

“大帅的恩德,你难道忘了吗?”这两个说者始终想不通李扬材为何会入越造反,在他们眼中,李扬材已经做到二品大员,几乎是一个职业军人的极限,怎么起兵造反:“你何必执迷不悟。”

李扬材一听这话,笑得甚是苍凉:“大帅恩德?大帅恩德?”

他想起往事历历在目,差一点就老泪纵横:“他冯某人有屁个恩德,我二十年戎马生涯,都是为他打拼,你们且瞧瞧”

说着李扬材就解开龙袍,只见得他上身竟是有好几十条伤口:“我拼死拼活,换得他冯某一场大富大贵,我又得了些什么?待到我被革去功名,他冯某又有个交代没有?”

旁人或许以为二品武官已经是位极人臣了,只是在大清这个军制之下,屁都不是。

左宗棠征西的时候,就出一个名案,一个七品文官,不经核准就把手下一个记名总兵实授游击给杀了,文书是七品文官,记名总兵是二品武官,七品杀二品,最后七品文官啥事也没有。

这个例子就可以知道记名总兵的地位了,大清官场都说是子多!驴子多!候补道多,可是他们这些记名总兵,比候补道还要多,还要不堪。

随便一个有后台的县令或候补道,可以把一个未得实缺的记名总兵当孙子使唤,呼来喝去,他李扬材就尝过无数冷言冷语。

二品武将,值个鸟?连个缺都补不上,连记名提督都要去抢一个营官的缺,不要说再次一等的记名总兵了。

三年前好不容易走通了路子,花了大价钱弄了一个浔州镇副将的缺,这缺不肥,可好歹也是个差使,没料想到一年半没到就给人抢走,连买缺的本都没回来。

以后他李某人尝尽了多少辛酸,辗转于两广之间,任由州县欺凌,上官冷眼,广东说他本是西省武将,当回西省上任,广西说他本籍东省,可回东省待命,那真是被皮球踢来踢去。

那些上官手里把着副将游击的缺,从来价格公道,要吗只给自家人,要吗便只要黄金白银,就是委屈求个营官哨长、亲兵帮带之类的小缺,那些候补道们还是冷着脸说道:“太委屈了,老兄还是再等等吧。”

他也曾几度去求冯子材这个老上司,结果人家硬是板着脸说:“我都被赵沃挖去了九个营头,去掉了一块肉,怎么替你谋划?都已经是二品大员了吧,该知足了吧。”

三十年交情,就换得这么一句冷言,他李扬材只能自许:“冯唐易老,李广难封。”

没想到这一身勇武,一身才学,到老来却是毫无用武之地,甚至捐班出身的捐官都不如,除了把这老骨头带到棺材里去,也得给后辈留着荫泽吧。

“冯唐容老,李广难封。”三十年戎马,只换得半头白发,他李扬材什么都不怕了:“回去告诉冯某,想让我回心转意,看见我父那寿棺没有?”

这一次李扬材变卖家产入越之际,刚好遇到其父仙去,李扬材便把他父亲寿棺一起带入了越南,颇有几份左宗棠携棺西征的风度:“若让我回心转意,他冯某只需把我父起生回生,吃得两三碗饭便可。”

李扬材也是极有风度的人物:“不然,我李某人便是铁了心,绝不会回去任这帮文员书吏宰割的。”

他的声音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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