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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指-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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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人类订立血契,意味着双生双死。这并不意味着当韦慎之作为人类的生命走到尽头后,埃德加就会和他一起离开,因为韦慎之早已经“死了”;与之相反的,只要作为血族的埃德加一直活着,韦慎之就不会死。
时间将在他的身上永远地停留,他将永远只有27岁,也算是一种变相的永生。只要他还活在这个世界上,韦家的道术就不会消亡。也许他可以像李青衣一样,再次将这法术传给外姓人,从而保证术法的一脉永延。
韦家曾经成于修道,也曾毁于修道。事到如今,韦司云已经不在意传承这份修行的人到底姓不姓韦。从明末到如今,韦家已经再也无缘传承这份法术。至于从此以后韦慎之选择收徒也好,还是选择做最后一脉传人,直到末日降临,抱着这份功法一起死去,和她已经完全没有关系了。
“是的,奶奶,我会努力的。”
韦慎之如是说着。站在韦司云身边的埃德加露出了温柔的笑意,然后握住了他的手。
这真是太好了……
我终于有力量可以保护你了,我的……伯爵大人……
……………………
从此以后,韦慎之过上了高考学生的生活。不仅每天早上天不亮就被祖母拽起来去打坐,晚上过了夜里十二点才满身狼藉地跑回屋里求埃德加的安慰。然而埃德加也并不总是呆在这里,毕竟韦慎之自己在这边修行法术,总归还是要有人负责和外界联络什么的。埃德加一直负责联系韦天赐他们,如果公司里一有什么十万火急必须韦慎之出面的情况,韦慎之还是要去跑一趟的。
其实,韦司云每月还是给他两天假期的。于是这两天他总要出去疯狂玩耍,然后再苦逼地回来继续接受惨无人道的折腾。
韦慎之每天上午和晚上要被韦司云逼着练习剑术。韦家的剑术有一个很诡异的名字,叫做《三十三天断尘剑》,名字起源已经不可考,只知道是那位陆仙姑转述的。三十三天指的是道家认为的三十三重天,而三十三天断尘剑里则有三十三式剑法,需要对应五行之术方可成功修炼。若一味追求剑术,而领悟与法术跟不上,那剑招也不过是徒有其表。于是,韦慎之每天中午还要去学周易,下午要练习法术,晚上还要去和祖母一起去观星……
他觉得自己简直已经穿越到某本仙侠修真小说里了。当然,如果《三十三天断尘剑》还有对应的武功心法或者修炼心法,他会觉得这个世界更加不真实的。
好在埃德加在这期间一直给他鼓励,比如说在他瘫在地上不想动的时候拿话激他,或者在他因为小有所成而沾沾自喜的时候毫不犹豫地抽出漆黑长刀砍翻他。看着拿着漆黑长刀的埃德加,韦慎之觉得世界又更加不真实了——五年前的自己哪里想得到,有朝一日自己竟然能手持三尺青锋和吸血鬼对砍……
终于有一天,韦慎之好歹能偶尔胜过埃德加一招半式的时候,棕发男子终于扔下了手中的长刀,狠狠地搂着了他。而在一边旁观的祖母也微笑着上前握住了他的手,狭长的凤目里眼含泪光。
“果然你的体质已经完全改变了……”韦司云抚摸着他略长的发,连声音都带上了一丝哽咽,说出的话也有些语无伦次,“我已经可以把韦家交给你了。这一天……我从来都没有敢去想过……我从来没想过……韦家的道术……还能后继有人……”
此时此刻,距离韦慎之初次祭拜陆长生和李青衣的那日,仅仅过了不到两年的时间。
☆、第六十三章
乌云渐渐散开了。
仿佛巨大而厚重的黑色幕布被缓缓地拉开,银色的月光渐次照耀在黑色的土地上。原本被笼罩在黑暗中的一切渐渐便得明晰起来。
地上的石板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几经时间的冲刷,石板的表面已经被风化,用脚踩上去,仿佛都能听到脚下的砾石发出深沉的叹息。而百余年前的那次洗劫,让它们饱受了战火的洗礼。
那夜冲天的火光依旧历历在目。它们沉默地躺在那些强盗的脚下,愤怒地聆听着他们发出的嬉笑怒骂之声,听到炮火的轰击之声。满载了财宝的车轮碾碎了它们的边缘,然而他们却只能静静地躺在敌人的脚下。
而如今,光阴轮转,时过境迁。当年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强盗早已化作灰土重归大地,当年那些目击了这里发生的累累罪行的证人也已魂归故里。圆明园的火光历历在目,所有人都永远铭记着发生在这里的暴行。
然而,没有人知道一位东瀛的女子曾在火光中弹琴直至弦断音垮。圆明园的火光熄灭后,她和她手中的琴一道,埋葬在圆明园的尘埃里;如同无数个被埋葬在历史中的故事,她的琴音和她的义举,不会有人去歌颂。
——但是今夜两位不期而至的访客,却是因她而来。
远远地,两个倒影被月光拉得好长。走在前面的那个男子穿了一身白色的长衫,简简单单朴素的一袭素色,只有滚边处用柔滑的丝线绣了云纹,在月光下若隐若现。而后面的那个则披了一张黑色的披风,从肩膀垂到脚踝,仿佛自黑暗中的雾气凝结而成的鬼魅。
白衣男子右手扶着腰间的佩剑,左手则呈现托举的动作。在他的手心,一张明黄色的符箓闪烁着淡淡的金色,时不时有光泽在那诛杀的符文上一闪而过,像是随时都会脱出符纸。白衣男子一面端详着周围的环境,一面随着那符箓的指示走走停停,最终他在一方宽阔的场地之中停下了脚步。
“应该就是这里了,埃德加。”韦慎之看了眼手中的符箓。那符纸居然自己燃烧了起来。暖黄色的火焰吞噬着明黄色的复制,在韦慎之的脸上映出一片暖光。
“这里是江泽月和琴古主的葬身之所?”埃德加疑惑道,“在你的梦境里,她似乎是在一栋建筑里被烧死的。你确定是这里?”
“……”韦慎之僵了一下。这次他和埃德加趁夜摸黑来到圆明园的目的,就是为了超度江泽月,而超度江泽月也是韦司云交给他的“出师任务”。因此这次他没有从自己的祖母那里得到一点帮助,要说却不确定这就是江泽月的葬身之所……他还真是没有谱。
“你是怀疑我的符有问题?”
埃德加耸肩,一脸无辜的表情:“不是,我只是提出一个合理的问题而已。”
韦慎之不咸不淡地看了他一眼:“你看到广场上这些残垣断壁了么?圆明园当初被你们这些洋鬼子烧得面目全非,谁还能从现在的地貌看出以前是什么样子。”
埃德加沉默了。望着那些废墟,他虔诚地默念了几声抱歉,为他的祖先所做过的一切。
韦慎之总算露出了点满意的神色。他一面回想着江泽月给他的梦境,一面仔细观察着那些残垣断壁。但是圆明园的毁损实在是太过严重,由于种种原因,这里也一直没有得到复原,韦慎之实在难以判断。埃德加也走上前来细细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对韦慎之道:
“你要怎么超度江泽月?”
“如果可以的话,”韦慎之用手掸了掸一截断柱上积累的厚厚的灰,蹲下身探查着下柱子的下面是不是压了什么东西,“找到琴古主……找到那把被漆黑长刀斩断的筑紫筝。”
说完韦慎之又去检查另一块石头的底端。埃德加无奈地摇了摇头:“你别费力气了。文物保护人员肯定在这之前把这里完完全全地检查了一遍。如果筑紫筝真的被压在这些石头地下,也肯定早就被挖出来当文物展览了。”
韦慎之抬头看他:“那你说怎么办?”
埃德加也看着他:“你确定你的符没出问题?江泽月真的是在这里死的?”
韦慎之怒:“你什么意思!”
“开个玩笑而已。”埃德加揉了揉韦慎之的脑袋,然后正色道,“你退后,看我的。”
韦慎之依言退后了几步。埃德加缓步上前,围绕着整个广场走了几圈。他半阖着眼睛,像是在感知什么一样。韦慎之仔细一想也便明白了他的企图——筑紫筝是被漆黑长刀斩断的。而漆黑长刀乃是黑暗的圣物,被斩断的筑紫筝上必然残留着黑暗的气息。
忽然,埃德加的脚步停了。他睁开眼睛,疾步走向了刚才韦慎之翻找的地方,细细查看起石柱下有没有埋着任何未被发掘的东西。韦慎之见状便知自己的符没有出错,遂在后面出声调笑道:
“叫你还怀疑我?”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埃德加笑骂了一句,伸出手扶住了那块石柱,“筑紫筝应该在下面埋着。只是……埋得似乎挺深,也无怪乎你没发现。”
韦慎之表示这个时候就该让专业的来。他先示意埃德加退后,然后又抽出一张符,念了几句口诀。口诀完毕,他张开手指,那道符箓便自动贴在了石柱上,重如千斤的巨石顿时便得轻了许多,两人赶紧上前将之搬开。
就这样重复了几下,地上已经呈现了一个深坑。在最后一块断石被移开后,赫然是一把被砍断为两截的筝!
埃德加感知了一下,表示这的确就是筑紫筝,韦慎之就赶紧用符咒把周围都复原了。趁着夜里巡游的工作人员还没来,两人抱着筑紫筝赶紧跑路,一路赶回了韦司云的居所。
韦司云表示这已经是交给韦慎之的任务了,是以她得知两人回来了,却并没有出来相见。此时此刻,她端坐在蒲团上,内心却感慨万千。若韦慎之真的能超度江泽月,她的痛苦便得以结束……
百年的痛苦,百年的等待。江泽月虽然经常处于神志不清的状态,但是她一直陪伴在她的身边。距离她的丈夫、韦慎之的祖父陆然过世已经有了半个多世纪。他只陪伴她渡过了二十年的人生,而江泽月却一直在她身边,直到现在……
“江……泽月。”
韦司云闭上了眼睛,唇角却露出了一丝苦笑。
她忽然有些不希望她被超度。因为被超度后,她便会离开自己。而韦慎之不久便要与埃德加前往血族领地,这茫茫世间,自己最终又要回归孑然一人了么……
…………
韦慎之小心翼翼地取来了封印江泽月的符纸。那上面是韦司云用自己的鲜血一笔一划勾勒的,朱砂的颜色有深有浅,可以看出被多次以鲜血勾画过。韦慎之担心江泽月感应到琴古主的气息,会突然暴走;因此他在符箓上又下了数道禁锢,才终于拿着符纸走了出去。
埃德加已经将筑紫筝清理好,正在细细地端详这把筝。见韦慎之走来,他将筑紫筝向前递了递,道:“你看。”
韦慎之依言接过琴。手指触及到琴身的瞬间,有一股奇怪的感觉立时从指尖传到心脏,让他一时愣在那里。那一瞬间,他仿佛看到高大的树木下,一人抚琴的身影。那琴声里,有恨,有怨,有悲,有盼。那是一种怎样悲凉而哀伤的情绪,而树下那人忽然回首与他相视。只一个眼神,便是绝望与孤寂。
“慎?”
韦慎之回过神来。埃德加的眼神并不意外:“你看到了琴古主。”
韦慎之没有说话,仿佛依旧沉浸在那悲伤的场景中。他从来也不懂得欣赏艺术。只是他却听懂了琴古主的琴音。那是一种水一样流淌的哀伤,和一种躺在水底,静静地看着树叶与枯枝从自己脸上流过,却无法动作的悲凉。
“琴古主在等的人,是景行天皇。”韦慎之喃喃道。
“既然我们还能感知到琴古主的记忆,那便说明他还没有死。”埃德加道,“只是,江泽小姐终究……还是等不到她要等的人。”
“但是这好歹是她的夙愿。”韦慎之看着那张褶皱的、被鲜血的纹路画满的符纸,“她的愿望,就是找到琴古主。如今,既然他尚且活着,她也许该安息了吧。”
埃德加将断掉的筑紫筝放在了八卦阵的中央,然后便退到一边静观其变。韦慎之双手托举着封印了江泽月的符咒走上前来。他口中念动了些什么,那张符纸便如同被一张无形的手托举。在烛火的映照下,深深浅浅的朱砂红痕在地上投下颤动的倒影,像是一个被禁锢束缚的灵魂,随时都要摆脱桎梏,挣脱而出。
韦慎之后退了一步。他右手执剑,左手呈剑指,食指与中指的指腹划过了雪亮的剑刃。然后,他横执长剑,剑柄点于眉心,而剑尖刺向符咒的中央。
“破。”
☆、第六十四章
他的语气沉着而冷静,如同他眉间的神色。然而,随着他的一声令下,整个房间里忽然挂起了一阵凛冽的阴风!白色的衣袂在风中被吹得猎猎作响如同一面旗帜,而地上的符纸也被卷起,在狂风中肆虐地翻卷着,纸张的棱角划过白衣男子的脸,竟是赫然出现了一道道血痕!
韦慎之被吹得几乎站不稳,立时侧过头去,试图用手臂抵挡狂风。见他侧过目光,埃德加内心暗叫一声不好——韦慎之终究是没有什么实战经验,在这种紧要的关头,他怎么可以不去留心江泽月的异变!
说时迟那时快。一直悬浮在空中的、封印了江泽月的符纸忽然炸裂了开来,赫然露出了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形象。那人披头散发,五官面目全非。她的下颌已经不见了,只留下几缕粘连的皮肉,证明着她曾经有过一个完整的头骨。除此之外,她浑身上下除了被烧焦的黑色,便是暗红色的血肉。它们松松垮垮地附着在同样被烧得焦黑的骨头上,形容简直可怖之极!
江泽月一旦脱出了封印,第一时间居然不是奔向筑紫筝,而是冲向了漆黑长刀的主人。埃德加知道她对血族的仇恨和对漆黑长刀的怨念,早就提防着她的攻击。早在她冲过来的那一刻,他已经敏捷地闪到了韦慎之的身边,抱着他的腰,同时冲向了窗子外面!
幸好这是一楼。两人在地上滚了两下卸了力道,便立刻分开。韦慎之抽出另一道符咒,打出一道屏障,将江泽月抵挡在外面。只是,她却还是不要命似的撞在屏障上!
她每撞击一下,韦慎之就感到自己体内的气息一阵翻腾。一开始尚且能抵挡,但是江泽月的力度越来越大,速度也越来越快,撞断了一节骨头都不甚在意。她恶狠狠地抬起头,只剩下两个眼眶的眼睛空洞洞地望着埃德加的方向,似乎不把他揪出来撕成碎片,她便要这么一直撞到头破血流!
果不其然,不好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江泽月多次撞击无果,居然伸出焦黑的手骨,尖锐的指骨刺入了屏障,似乎要将之抓碎。而韦慎之猝不及防,陡然吐出一口鲜血,屏障就这么碎了!
埃德加又惊又怒,这下倒是真的不顾的“不激怒”江泽月的宗旨了。他抽出漆黑长刀便栖身而上,尖锐的刀锋猛然挡在她即将抓破韦慎之胸口的指骨上,居然发出了刀剑相斫的清脆声响!
江泽月果然被埃德加吸引了注意力,完全把韦慎之当作不存在,开始用尽全力和埃德加打斗。韦慎之扶着胸口又吐了一口血。他将将稳住内息,心有余悸地看着眼前的场景——
他实在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鬼物就是江泽月!
在他的梦里,她是那么的温柔,那么的美丽。而如今眼前的这个人,焦面枯骨,哪里像是那个温柔如水的女阴阳师——她分明就是那个所过之处赤地千里的焦面女魃!
埃德加好歹恢复了力量,不至于被江泽月打败。但是,他不能伤她,只能一味地防守,着让他显得十分被动,而且很快就会处于下风。韦慎之知道埃德加在替自己争取时间,只是他现在一时也没有办法!
“江泽小姐!我是韦慎之!韦司云的传人!你曾经救过我,你不记得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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