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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琼瑶之璜天后土在下-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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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穿上衣服。
衣服穿在身上了,但乾隆却是见不到背后,也无法得知是否整齐了,便唤来了帘子外的奴婢,替他整理着衣服上的褶皱,又擦干了发,编织成辫子。
之后,乾隆从后殿回到了养心殿,便坐了下来,在御案前批阅奏折。一连几日,已不知堆积了多少。
连看了几封,乾隆忽然停笔,开口招来了吴书来,让其附耳过来,小声叮嘱了几句,就摆摆手让吴书来退下。
吴书来领了乾隆的命令,就往门外而去,心里默默叹息。
乾隆看着吴书来的背影消失在门外,才低下头继续手上的动作。
时间在静谧中一点点的过去,约两个时辰后,吴书来回到养心殿,在一边站定。乾隆好似没有见到吴书来回来,只是继续批阅奏折。眼看着将近午时,吴书来小心的上前一步,轻声道:“皇上,可要传膳?”
乾隆没有回答,隔了会儿,才放下笔,道一声“传膳吧”,视线抬起,见吴书来去外面通知一声,又走了回来,乾隆这才开口问道:“事情办妥了?”
“回皇上,办妥了。”吴书来低眉顺目道。
“恩,”乾隆冷冷的应了一声,就站起身来,双手有些酸麻,但他却不予理会。
乾隆的视线匆匆吴书来身上挪开,放空。忽而,低声一叹。
永璜,你可愿与朕朝夕相对……
无论愿与不愿,都由不得你了。
乾隆缓缓勾起嘴角笑开,带着扭曲的疯狂。
第七十九章
被降为魏贵人的令嫔呆呆的维持着跪伏在地的姿势,许久都没有动作,也没有注意乾隆已经远去。
“皇上,”不可置信的呼唤一声,魏贵人忽然惊诧的浑身一缩,撑在地上的双手抬起,身子向后一仰,屁股压在小腿上,全身的重量都卸下,几乎瘫软成一滩水。
她没想到,自己苦心算计的演出,竟然会得来这样的下场。降为贵人么,她好不容易才踩着孝贤纯皇后当上了令嫔,现在却狠狠栽了跟头,偏偏她自己却不明所以。
唯一的解释,便是大阿哥那个病秧子不行了,皇上心情不好,恰好她撞在了枪口上。但以前的皇上,明明不是这样的,她自认摸清了乾隆的脾气,便是想以这副温软贴心善解人意的模样再次赢得皇上的青眼。难道在她那番话下,皇上不该觉得她心地善良楚楚可人吗。都怪那病痨子大阿哥!只要一扯上他,皇上总不正常!
自上次皇上招她侍寝后,她又被冷落了,所以她只能自己想方设法来见皇上。虽然知道皇上有些厌了她,但常常露脸,总好过皇上彻底遗忘她!
她本以为,皇上突然对大阿哥上心,日日出宫去看大阿哥这个将死之人,那么,她若是拿大阿哥做文章,示弱一番,想必皇上也会心软一些。谁知道,皇上不单没有随她的意,反而降了她的位,又命她迁出延禧宫。
魏贵人用力的搅弄着手中的粉色手帕,眼里是无尽的恨意,忽然双手一错,手中的帕子突兀的落在地上。魏贵人只觉得指尖一痛,低头一看,却是她左手的中指指甲竟然被她折断了,露出一些肉粉色的嫩肉。
魏贵人痛得浑身一激灵,十指连心,她此刻才深深感觉到。
疾步回了延禧宫,却被人拦在门口,魏贵人一怒,却见一边的冬梅面色惊惶的小跑了过来,只道刚才有人来传皇上口谕,延禧宫内超出规制的贵重物品都已经被人收走,而且魏贵人不能进入延禧宫正殿,只能去偏殿住,底下的奴才奴婢超出规制的也已经被收编离开了。
魏贵人听完冬梅所说,已经平静下来,动作自然的用受伤的左手拿着帕子,再用右手覆在左手之上,遮住残破的伤痕,两手交叠在下腹上,咬牙切齿的说道:“我们走。”
是夜,魏贵人坐在梳妆台前,透过镜子看着与延禧宫正殿根本没法相提并论的偏殿,恨恨的咬着牙,直磨得呲呲作响,抬起左手看着被包扎好的中指,神色莫辩。
许久,魏贵人站起身来,她绝不能就这样认命!她要荣华富贵,她要怀上皇嗣,她要登上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后位!她精心算计步步为营,一步一步踩着尸体往上爬,若是半途而废,等待她的就是在这皇宫独自终老。她不甘寂寞,她要万人膜拜,她要把所有看不起她出身的人都踩在脚底,回以曾经受到过的嘲笑,而不是委曲求全,把苦往肚子里吞,对那一句句讥讽曲意逢迎,只能在心里暗暗扎小人。
魏贵人死死的把手握成拳,直到指甲嵌到了肉里,掐出血来。
她一定会让皇上宠幸她,爱上她。
一想到可以得到乾隆独宠,如同顺治帝宠爱董鄂妃一般,魏贵人就觉得一股邪火直往上冲。
若是得不到皇上,她誓不罢休!
就在魏贵人壮志酬筹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敲门,微一蹙眉,便恢复了一脸娇容,娇声道:“进来吧。”
冬梅小心翼翼的走进门,说出了永璜得天庇佑已经好转的消息,魏贵人一惊,脸上依旧挂着娇俏的少女神色,心里却暗恨,命真大,之前都说快死了,这会儿却又好了。
之后,又听冬梅说永璜竟然被乾隆封为宸郡王,魏贵人呼吸一窒,忍了又忍,最后终于缓了气。宸郡王又如何,只要在皇上退位之前,让他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不就行了!不过,既然那病痨子大阿哥好转,那皇上又为何突然发作她?
“知道了,你下去吧。”魏贵人从镜中看到冬梅小步退走,慢慢抬起手抚摸着自己光滑的肌肤,眼中的沉思一闪而过。
魏贵人不知道,她心里的幻想根本不可能会实现,这不过是她可悲的奢望,不久后,她就会尝到生不如死的滋味。
次日,众朝臣顶着朦胧的睡眼被各自奴仆伺候着起身梳洗,穿上朝服,匆忙赶往皇宫。待守在金銮殿前时,都已经一副精神饱满、红光满面的模样。
昨日听闻大阿哥有上天庇佑,竟已病愈,而且还被皇上封为宸郡王。众朝臣心里的小算盘又开始噼里啪啦的拨弄起来。
谁都不知道乾隆在几日前突然将大阿哥拒之养心殿外、又在御花园斥责大阿哥是何故,但次日皇上前去大阿哥府‘赔罪’,两人又‘恢复如初’‘如胶似漆’却是铁一般的事实,谁都没想到天灾人祸,大阿哥竟会突染恶疾,而皇上日夜兼顾,命令太医院所有御医都去大阿哥府照看,足以见皇上对大阿哥之重视。现如今大阿哥好转,皇上就迫不及待封了大阿哥为宸郡王,更不一般。
宸之一字,意义非凡。
众朝臣左思右想,除了觉得皇上喜怒无常,大阿哥洪福齐天,就只能远观看戏了。主要是,皇上对大阿哥的态度忽好忽坏,反反复复,他们实在下不得定论。最后都只能叹一声,皇上果然爱恨分明,爱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这点不就是在大阿哥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了。
而御医们皆被留于大阿哥府,乾隆以伺候不力为由杖毙了几个奴才的事,则被乾隆对永璜的再次宠幸一笔带过,即使有人发现不妥,最后无奈下,也只以为乾隆是担忧永璜身体,因此才将御医全部留下。
时辰到,朝臣们按顺序进入金銮殿。
听一声尖锐的“皇上驾到——”,就见乾隆冷着脸浑身散发着帝王气场走到龙椅边,慢慢坐下。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吴书来高声叫一声。
众朝臣表面低着头恭敬谦卑,其实都暗暗观察着乾隆。姜还是老的辣,跟在乾隆身边的几位老臣那察言观色的本事可是一等一的,乾隆现在没有歇斯底里帝王一怒,但是那浑身的低气压足以让人心惊胆战。
为什么大阿哥明明好了,皇上还是如此呢,除了叹一声帝王心海底针,众人都只能缄默无言,深怕触了乾隆霉头。
乾隆冷冷扫过底下的众人,见没有一人胆敢上前,冷哼一声,便示意吴书来可以退朝了。
谁知,就在他要站起身时,永琪向前一步,“皇阿玛,儿臣有事起奏。”
“何事?”乾隆眼底一暗,冷声问道。
明眼人都看得出乾隆心情不佳,而永琪却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他昨日听闻永璜好转,而且乾隆回宫后降令嫔为魏贵人,这心里就有一种难平的怒意,被他堪堪压抑在深处。
永琪觉得,他必须要抓紧时间好好表现,不然等他的好大哥再次得了皇阿玛青睐,官复原职,成为他最大的阻碍,那就来不及了。而令嫔娘娘,也只能等他更得皇阿玛赏识,好好求情了。他相信令嫔娘娘温柔善良,定是乾隆对其有了误解,才会贬斥她。
永琪低头深吸一口气,就开始仔仔细细的讲述自己如何办理乾隆所派遣下来的任务,扬声说完,永琪便昂起头,用期待的眼光看着乾隆。
乾隆神色莫辩的看着自己的五阿哥,就在后者开始自乱阵脚时,忽然轻声一笑,夸赞一声。
永琪登时满面红光,更加喜悦的扬起头,好像得了乾隆一句认可,他就是在乾隆心里与众不同的那个人,能离皇位更进一步。
乾隆却只是夸上一句,随后向吴书来使个眼色,就在吴书来一声尖锐的“退朝”后,乾隆一甩下摆,从龙椅上站起,重新扫视下首,转身离开。
永琪带着兴奋出了宫,而永璋永珹也是各有所思。
乾隆走到无人之处,才嗤笑一声,深感永琪愚钝,前两日永璜病危,所有的阿哥妃嫔朝臣或是送上药材或是派人问候,虽然被他拒之门外,但到底心意到了,面上功夫做了,就永琪独独是个意外,竟然专心于他所派下的事务,而对永璜病危漠不关心。永琪就这么盼着永璜死,是也不是!哼,愚不可及!
乾隆双手握成拳,已是在心底给永琪判了死刑,亦完全断了他和皇位的羁绊,乾隆无法忍受,他的继承人竟是永琪这样不敬兄长之人,若是由他上位,可不会给永璜一个安稳,或许还可能为那嫉妒之心而将永璜拖出坟墓挫骨扬灰。不,他决不允许永璜在死后仍不安宁。
永璜的死,让乾隆对所有人都抱着戒心,永琪赫然也在黑名单中,毕竟永琪嫉妒永璜,将永璜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事,乾隆也看在眼里记在心底。犹记当初永琪那愤懑妒忌的眼神,乾隆心里一沉。
若是,永璜的死,永琪也插了一脚,那就别怪他虎毒食子了……
永璜,到底是谁,害了你!
乾隆周身充斥着狂暴戾气,怒红了眼,恨蒙了心,忽然浑身一顿,眼神柔和了一瞬。
不过,生不同裘死同寝,永璜,你可愿。
第八十章
乾隆再度恢复冰冷,快步回了养心殿,他要换了常服出宫去看永璜,然后,带着永璜一起,回家。永璜睡了这么久,肯定累了,不过,他已无法忍耐让永璜脱离他的视线,永璜,就这一次,等朕带你回宫安寝,你就能好好的休息了,那将是永恒的安眠,再不会有人打扰。
而他,定不会让永璜再受伤,亦不让永璜再离开他!
待乾隆来到大阿哥府,便直接往永璜的卧房而去。
现在大阿哥府堪称铜墙铁壁,十步一岗三步一哨,还有来来往往的巡逻士兵,这些人都是乾隆的人,只听乾隆一人号令,忠心耿耿、绝无背叛之心。而府邸内部杀气汹涌,由府外看过来却如往日一般,静谧安宁。
永璜的嫡福晋被囚禁在房,已是忐忑数日,但亲近之人全都莫名消失,又无人能传递消息给她,便只能心灰意冷。后院的侧福晋等人原想去探望永璜,却被拦在院门处,之后还被人看守在房,不明所以下,也都是惊惧怀疑。
而绵德绵恩吵过几次要去找永璜,却被奶妈小绿几人拉住,哭闹不止也没被放行,最后只能闷闷不乐,但有了玩乐之后,也将永璜忘在脑后,反正阿玛总是会来看他们的。却不知伺候他们的奶妈小绿却是多了一个心眼,没有小孩子那么无忧无虑,模糊的感到大阿哥府中气氛不对。
乾隆走在路上,在快到永璜的院子时,喝令吴书来等人守在院外,就独自一人走了进去。
永璜的卧房前一片寂静,只能听闻鸟语虫鸣之声,乾隆的脚步声放得极轻,好似深怕了熟睡中的人。
小心翼翼的推开房门,听到吱呀一声,乾隆微微皱眉,还是放松下来,走近一步,就感到不过一日,这间房间已经静得让人害怕,好像是一间死宅一般,许久不曾添一分人气。
乾隆忽然浑身一颤,只因那迎面而来的寒冷,虽是入夏,但房间里却冷得如同冬至,却是因为房间中多出来的那一盆盆的冰块。视线向左移,乾隆看到床帘被夹在两侧,永璜依旧是他昨日离开前的模样,沉眠似的。
乾隆就那么站得远远的,看着永璜那已经惨白得不似活人的面容,从额头到眼角,从眼角到鼻尖,从鼻尖到嘴唇,乾隆的视线一点一点的往下,每一次移动,都带着依依不舍。
这张脸,早就铭刻在他的记忆中。
这一刻,乾隆觉得,就算时间流逝,他至死都不会忘记永璜的模样,永璜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
流连的视线一直在永璜的脸上停驻不去,乾隆从来不知道,有那么一个人,只分开一晚,已让他觉得相思入骨。
昨日,他整理了永璜容装便回了皇宫,竟也没有为永璜披上锦被,夜深露重,永璜怕是冷了吧。
乾隆抬脚向前走去,轻轻地,轻轻地,每一步都很小心,又像是很用力,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越来越近,越走越慢,时间好似停格,直到走到了床边,乾隆才停下脚步。
房间里静悄悄的,无声无息。
乾隆慢慢伸出手去,探到永璜鼻尖下,没有呼吸,却有死亡的温度,冰冷的。
原来,不是梦。
就算他无数次的奢望,昨日不过是镜花水月,但是却无法否认,永璜真的离他而去。
这一次次的试探,一次次的妄想,不过,是让他更加心灰。
乾隆微微低下身,抬起手,虚虚的拂过永璜的脸颊,在空气中,一点一点,似是缠绵不舍。忽然一手穿过永璜的后颈,握住其右肩,一手穿过永璜的膝盖下,就要将人抱起,却突然停了动作,转而长久的凝视着永璜那紧闭的双眼,慢慢的放开了手,俯下的身体又站直,就那么站在床边,双手来来回回的握紧、松开。
僵立片刻,乾隆转过身,视线扫过房间里的一桌一椅,每一个小物件,每一处角落,感到房间里充斥着永璜的气息,乾隆眼底暗了暗,向前迈出了一步,再一步,再一步,没了最初的小心翼翼,这每一步,都发出一声轻轻的沉闷的响声。
伸出一只手慢慢拂过窗台前的小桌,再向上,触摸那个小巧的盆栽,乾隆想起一月前他陪永璜逛街,见永璜对这种小盆栽多看了两眼,便开口命侍卫买了一盆长着花骨朵的牡丹,先送到了永璜府上,那时永璜在一边听着,微微一愣,随后便朝他一笑,让他觉得,就算把所有能讨永璜欢心的东西都送到永璜面前,都是不过分的。
而现在,花已经开了,欣赏它的人,却不在了。
乾隆的视线略过盆栽,又转到那铺着柔软毛皮的躺椅上,永璜在狩猎未完时就回了府,当时他便赏赐诸多,想必这毛皮也是那时候铺垫上的吧,就是不知这是他的猎物还是永璜的,不过,现在想这个也毫无意义了。
想起有时他来到大阿哥府,偷偷叫门外守着的小德子不得通报时,就好几次见了永璜侧卧在躺椅上,懒懒散散昏昏欲睡的模样。在他走近后,浅眠的永璜若是醒了,还会斜睨着赏他一记白眼儿,随后不予理会。那时,他总是屁颠屁颠的上前,只得了永璜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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