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英雄方世玉]少林小和尚-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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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多多左手不动，右手伸出，半空中顺着智能手臂前进的方向画了一个圆滑的弧线，手腕一翻，便扣住了他右手的脉门。

　　　　智能一惊，他刚刚那一掌虽说不是使出了十成的功力，但是最起码也有五成的功夫了，不料被轻轻松松单手就接住了。

　　　　妈蛋这争气的小秃驴竟然是徒弟，他心中大喜，仿若从凌多多的光头反光上看到了戒律院乃至少林寺无限光辉的未来，智能从禅床上跳了下来，使出真功夫来考校他的武功。

　　　　两个月前的凌多多比之智能略逊一筹，然则他利用这段时间将几大佛经融会贯通，隐隐摸到了少林武学的精髓之处，同先前相比已经大为不同了。

　　　　两个须臾间就过了百招，智能越打心情越舒畅，长啸一声更提了一分真气，使出浑身解数同他交手。

　　　　凌多多应对得也极为认真，偶尔还需要分心注意着不要把武当和华山的招式使出来。他单用少林招式同智能较量，就是希望检验一下自己的少林武学究竟有几成火候了。

　　　　隔壁房间的三戒三痴听到了声音，他们并不知道凌多多已经回来了，骤然听智能鬼叫，还以为他是练功走火入魔了，急忙过来查探。

　　　　这两个弟子的修为只能算是三流水准，靠得近了恐有误伤，智能熄了久战的心思，寻了个空隙跳出战圈道：“停手吧。”

　　　　凌多多依言停下，他刚刚被智能一指点膻中穴，感觉到胸口处真气涌动，连忙深吸一口气默念《菩提心法》，巩固心神。

　　　　智能左胸口处也挨了他一掌，虽然只是师徒间的较量招式并没有多凌厉，那感觉却也不好受。

　　　　然则智能此时无暇顾及这些，破天荒竟然对着凌多多又是点头又是微笑：“为师果然没有看错！放眼如今的少林寺，能胜者已然不多。”

　　　　就这说辞还是他生怕宝贝弟子骄傲而有所控制的，真实情况是智能感觉再打下去自己可能就要落于下风了。

　　　　他的武功应当说是当今少林最高的，凌多多能百招之内毫无败象甚至隐隐有反超之势，当真是很不简单。

　　　　虽然先前凌多多已经得过三次少林比武的魁首了，不过那只是平辈之间的较量，他也没想到自己短短时间内能够仅凭少林功夫就达到可以跟几大少林长老相提并论的境界，惊喜道：“全赖师傅教导得当、监督有力，方有弟子今天。”说罢拜了下去。

　　　　智能相当相当满意，连连点头不住，一打眼看到傻站门口的其余两个弟子，神情仍然很和悦：“难得们戒律院四师徒能够聚一块，们今天就不要去吃晚斋了，留这里同本座一起用餐吧。”

　　　　长老吃的东西比弟子吃的东西好了一个大档次，三戒三痴俱都十分欢喜，智能亲自弯腰把趴地上的凌多多扶了起来。

　　　　虽然少林寺中众弟子一直把智能编排成铁面阎罗王，但是凌多多一直不觉得智能的脾气有多糟糕，这其实很好哄，好面子、斗争心强、耳根子还很软，掌握好了方法哄他开心真的不难。

　　　　当然，也有可能跟他的身份有关系，智能对他从来都报以相当的期待，同样是拍马屁的话，三痴三戒说出来效果明显就不如凌多多来说了。

　　　　凌多多饭桌上瞅了个空档，趁机委婉地把自己的意思跟智能说了，末了，喘了一口气又补充道：“至善师伯离开前还特意跟弟子吩咐，说若是方世玉少林心法的根基打牢了，便要传授他《洗髓经》，修补被李小环打伤的经脉呢。”

　　　　智能看方世玉是真心不太顺眼，但是今天难得高兴，再看自己弟子说得很恳切，只能无奈叹息了一声，勉勉强强点头道：“那好吧，这次就暂且放了他，明日去告诉他们三个，回来跟着其他俗家弟子一起练武吧。”

　　　　凌多多松了一口气，笑道：“多谢师傅开恩，弟子明日定带着他们三过来向您道谢。”

　　　　智能脸色沉了一分：“别让他们过来了，过来不是谢恩的，明显是又惹得不痛快的——本座也不指望他们能念着本座的好，这全是看的面子。”

　　　　这一生气就“本座”长“本座”短的，智能对他是真的相当不错的，凌多多也是知足感恩的，抬头对着他一笑。

　　　　智能想了想，又觉得心中没谱，抬高声音着重强调道：“面善心慈，对待旁好，这些是性格中的闪光点，本座自然只有高兴的——但是方世玉那种小混混一样的，还是少来往比较好。”

　　　　凌多多心中暗笑着，口中应下了。


第34章上门寻仇



　　　　凌多多本来想着，以方世玉喜动不喜静的性格；被罚过去种地浇水都半个月了；岂不是要了他的老命？等见了自己不定怎么哭诉苦楚呢。

　　　　怀抱着这样的想法；他来到三德和尚负责掌管的菜地附近一看；正好看到方世玉、洪熙官和胡惠乾三个正田间面对着面来回比划着拳脚。

　　　　那些招式看着眼熟极了；凌多多停住脚看着他们打完一整套拳法；方才拍了拍巴掌赞叹道：“小僧还以为们这半个月被发派到这边做苦力；会疏忽了对少林武功的练习；想不到是小僧多心了。”

　　　　他步履轻盈、落地无声；三个练拳也极为认真；并没有觉察到有过来；直到此时他出声；方才惊觉。

　　　　方世玉一听到声音；感觉异常熟悉，“腾”地一声转过头来，见果然是他，二话不说扑了过来：“多——三礼！”

　　　　凌多多不动声色扫了他一眼，用眼神传达着自己的意思：某个还说方世玉是不会不小心喊错别名字的，记得千万不能别面前叫“多多”。

　　　　方世玉禁不住笑了一下，同样一眼横向他：某个还说闭关只有一个月呢，怎么这都两个月了才算冒出头来？

　　　　他三步并作两步跑到近前来，感觉到有些不对，上下打量了凌多多好久后，终于算是找到异样感来自于那里了，伸手比了比凌多多的身高，半是诧异半是惊讶地叹道：“长高了好多啊！”走之前还直到他胸口呢，现都已经超过肩头了。

　　　　凌多多对此颇为得意，微微一笑后方道：“把手腕伸出来，看看的内伤如何了？的拳法练的已经不错了，想必已经到了传授《洗髓经》的时机了。”

　　　　方世玉听了前半句已经撸起袖子来了，而后听到了后半句，禁不住一愣，低头看向他道：“知道们练得是什么拳法？”

　　　　凌多多怎么听这句话怎么奇怪，皱了一下眉，纳闷反问道：“为什么不能知道这是什么拳法？”

　　　　“因为们三个都不知道这是什么拳法，本来还胡乱猜测呢，想不到竟然知道——哎呀，就知道靠谱！”方世玉颇为兴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这是们三德师兄的房间里看到了一套泥塑的小和尚，学着上面的动作比划出来的。”

　　　　怪不得，他刚刚还奇怪这三个明明被罚来做苦力没有跟着众弟子学习，却不知怎么得也会打这套拳法，原来不是跟随大部队一起学的，而是让三德给开的小灶。凌多多明白过来，解释道：“这是少林寺的绝学伏虎罗汉拳，又称十八罗汉拳。”

　　　　方世玉听完后若有所思，扭头对着才走过来的洪熙官和胡惠乾道：“们的猜测是对的，这个三德师兄绝对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挑水僧，他肯定是一位高手！”连房间桌子上摆的小玩意都是形象生动的罗汉拳拳谱，三德本也明显不简单。

　　　　这个猜测跟凌多多先前的想法不谋而合，他抬头看了方世玉一眼，并没有说话，手捏住了对方的手腕，一探脉搏，神情一变。

　　　　方世玉虽然扭着头跟两位朋友说话，眼角余光却一直留意着他的反应，见他面色古怪，忙问道：“三礼，怎么了，难道是的内伤又加重了？”

　　　　方世玉所受的内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想想也知道应当是拜三德所赐，看来这个三德还真不简单。

　　　　凌多多宽慰道：“没有，不仅没有加重，反而已经基本无碍了——问，这半个月中，三德师弟是不是教过什么心法？”

　　　　方世玉想也不想就点头道：“对的，来这里的第三天，一大早起来挑水的时候胸口又痛了，是三德师兄教给了十六句口诀，让按着这个调息内力的——用背给听吗？”

　　　　他说完后见凌多多欣然同意，略一沉吟，便出声道：“舌抵上颚自生津，神水三咽入丹田，气随心转九周天，百脉调匀息自平……”

　　　　凌多多听了前四句就已经知道了，一摸下巴道：“他教给的就是少林的《洗髓经》，此事万不可跟旁说起，不然恐怕会连累了三德师弟。”

　　　　“行，明白，若是有问起，一律说是传给的。”方世玉简单一想就明白过来，三德跟凌多多不同，凌多多有少林方丈至善的许可，告诉他《洗髓经》口诀并没有什么，但是三德这可算是私下传授，被知道了肯定要追究责任的。

　　　　他这样一想，觉得先前的许多疑点都有了解答，连连点头道：“怪不得其后每次胸口疼，背诵这个的时候就感觉真的减轻好多了，原本还以为是自己的心理作用，想不到竟然这就是《洗髓经》？”

　　　　凌多多仔仔细细探了他的脉，沉吟道：“的内伤已经好了，然则三德只教了十六句口诀，这只是第一层，《洗髓经》共分三层，把下面的四十八句都说出来，们三个记好了。”

　　　　他说了两遍后，方世玉就能够比较熟练地复述下来了，凌多多不动声色看看旁边还努力背诵的洪熙官和胡惠乾，心中暗自点头。

　　　　方世玉虽然调皮捣蛋，但是眼睛中极其富有灵气，按照古的说法，这种一看就是聪明机灵的。

　　　　凌多多想到了上辈子听了一遍《独孤九剑》剑谱就能背诵下来的令狐冲，越发肯定每个主角都有智商方面给开的大金手指。

　　　　方世玉感叹道：“三德师兄真是一个乐于助的善，就知道一开始就没有看错他——等会儿们要一块去跟他说声‘谢谢’才是。”

　　　　凌多多听完后稍稍沉默了一下，问道：“为什么不直接说他是一个好？”方世玉构造句子的能力一般就是主谓宾三个有序排列，不喜欢加这种复杂的定语的。

　　　　方世玉笑眯眯看着他，打趣道：“‘好’的称呼难道不是专门为大湿准备的吗？怎么能用来形容别？”

　　　　凌多多装作没有听到这番话，而是说出了自己的来意：“今天找来，除了要告诉们已经出关了以外，还是带们离开的——师傅已经答应减免们的苦力期了。”

　　　　矛盾双方的仇恨值是相互的，并不是智能单方面厌恶方世玉。

　　　　一说起智能来，方世玉明显也不太感冒，动了动嘴唇，又想到那个黑面和尚毕竟是凌多多的师傅，不好说恶语，最终只是一撇嘴角：“啊，真是受够他了！”

　　　　“是啊，小师傅，和惠乾还好，不知道世玉这两个月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每天都被责罚，幸亏三戒师兄和三痴师兄看的面子上帮着们圆转，不然世玉现都不知道是什么样子了。”洪熙官旁边帮腔道。

　　　　胡惠乾也道：“是啊，他还有让世玉两条胳膊上各挂四个水桶，屁股下面插满燃着的佛香，蹲马步一蹲蹲两个时辰呢！”

　　　　凌多多想象了一下当时的场景，实是没有忍住，低头抿着唇角微笑。

　　　　方世玉从刚刚起就很惊慌地冲着胡惠乾连连摆手，见他竟然还是说出来了，又见凌多多的反应，颇觉丢，捂着脸哀嚎道：“胡惠乾，说好的保密呢？”这是要绝交到世界末日的节奏！

　　　　“只说不让们告诉其他俗家弟子啊，小师傅跟们都那么熟了，告诉他也没什么吧？”胡惠乾摸了摸脑门。

　　　　凌多多郑重点头：“是啊，告诉当然没什么了，难道还会看笑话吗？”

　　　　——说得好像刚刚真的不是幸灾乐祸一样。方世玉颇为哀怨地看了他一眼，因为深觉黑历史不堪回首，着实不愿意这个问题上纠缠，连忙岔开话题道：“好了好了，事情就这样吧，这笔账早晚要跟智能算——们先把能够回去习武的好消息告诉三德师兄吧？”

　　　　凌多多也很想问问三德为何要帮助方世玉等，莫非此跟他一样也是神奇的穿越者想要一并沾点主角光环？想到此，他便道：“跟们一块去。”

　　　　三德被这四个找到的时候，正任劳任怨地弯着腰给大白菜浇水，他见了方世玉三个还好，看到了跟方世玉并肩走最后的凌多多，却略有些诧异，急忙迎了上去，笑道：“见过三礼师兄。”

　　　　凌多多定定看了看他，道：“三德师弟真不露相，过往十年，倒是小僧小看了师弟，少林寺果然是藏龙卧虎之地。”

　　　　三德闻言笑容微微一僵，扭头看向旁边的方世玉三，倒也没有否认抵赖：“可是他们三个说了什么？”妈蛋一群混蛋小子，老子苦心经营的与世无争的平庸和尚的形象就这么被们给揭穿了。

　　　　“如今少林正值多事之秋，以三德师弟身负的武功，自当站出来为少林谋福才是。”凌多多并没有追问他为何心甘情愿当一个被欺负的种地僧，每个都有保守自己秘密的权利，只是轻轻一提点。

　　　　他略有些怀疑这个是其他门派安插少林的钉子眼线，方才拿话试探他一番。不过这样的可能性并不高，三德交给方世玉他们的都是纯正的少林武功。

　　　　三德收了笑容，肃容道：“师兄大可放心，为少林弟子十载，早已经把少林寺当成了自己的家，平日里是乐得轻松，若是到了关键时刻，自当鼎力相助。”

　　　　凌多多影射的是少林跟武当的冲突，这个阴霾现笼罩所有知情的心头，三德受于身份所限知道得并不算多，从五梅师太和凌小小那边却也零星得到了一些消息。

　　　　凌多多微微颔首，等着方世玉等收拾完包裹后，从三德那里告辞离开，一行有说有笑地回到了九莲山山顶的少林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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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后山山洞里面出来之后，凌多多的生活又重新恢复了平静。

　　　　智能看自己最喜爱徒弟的面子上，对方世玉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不再苛责他。而方世玉私底下跟洪熙官和胡惠乾商量过后，也觉得不能再害得凌多多左右为难了，便也收敛习性，不再天天卯足了劲儿跟智能叫板，两派马竟然也算是相安无事。

　　　　凌多多松了一口气，重新拾起当年的热情，每天寅时起床先连一个时辰的拳，等到了卯时的时候，再跟着少林俗家弟子绕着九莲山跑圈。

　　　　方世玉也曾经试图早上寅时起床跟着他一块晨练，努力了两天之后，最终觉得温暖的被窝比闪亮的光头更有吸引力，从此长睡不醒，只晚间的时候跟他对练。

　　　　平静的日子过了月余，凌多多彻底巩固了自己的武学进境，他开始有意地增加跟方世玉的接触——按照他跟主角混一贯摸清楚的规律，短暂的平静过后，迎来的将是更大的暴风雨——若是让方世玉碰到了李小环，估摸着不死也要去半条命。

　　　　凌多多经历了两辈子的磨砺和锻炼，已经明白了剧情是不可更改的，他曾经尝试过多番努力，最终一切却都回归原点，因此这一次只是打算一些小细节上插手，不要让方世玉吃太多苦头罢了。

　　　　怀揣着这样的想法，凌多多又过了三天后，通向九莲山山顶的必经之路上看到一对骑马飞驰的男女——这对男女的模样看起来还真眼熟。

　　　　他刚刚从梅花胜地跟自己妹妹见过一面，也返回少林寺的路上，见到了此情景，不及细想，追着李小环父女前进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