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绝爱物语-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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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人看着仙道的背影，无法理解他话中的隐意，摇了摇头，也跟了进去。
仙道在流川身边坐在，彩子将一杯酒放在他面前，笑道：“迟到的惩罚。”
望着面前的酒，仙道迟疑了一刻，刚要拿起酒杯，一只手将杯子抢了过来。
“喂！樱木！”　彩子不满地看着樱木将酒一饮而尽，“你干什么？”
“今天晚上你的酒只能我喝！”　樱木笑道。
“别耍酒疯了。”　和在坐的人一样，彩子也有些醉，她没想太多，一笑置之。
仙道看着和彩子猜拳的樱木，松了口气。
晚餐后，彩子拿叉子敲了敲杯子，笑着道：“仙道，你终于光荣地引退了，我们都知道告别演唱会后你会和在坐的某个人一起去旅行或者做点什么我们想不到的事情。所以呢，如果你们一段时间没消息，我们是会体谅的。”
“我们给你们三个月。”　瞳丽忙补上一句。
“所以呢，趁过节，”　宫城将一杯香槟放在仙道面前，道，“敬酒的差事就是你的了。”
“说点儿什么吧。”　彩子抬了抬自己手中的酒杯，脸上的红晕让她格外地美丽。
樱木刚要说什么，仙道在那之前拿起酒杯，向樱木微微地点了一下头。他故作认真地道：“这么艰巨的任务。。”　然后他环视了一遍围在桌前的每个人，然后忍不住笑着低下头。半晌，他抬起头，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他清了清嗓子，看着宫城和彩子，道，“彩子，我和宫城从小一起长大的，我记得好像是我们离家出走到神奈川前一年的事，宫城打赌输给我，所以他将来的第一个儿子必须叫彰。”
仙道话音刚落，彩子便眯着眼睛看向宫城。大家都捂着嘴不敢笑。仙道走到彩子身边，低声道：“不要忘了噢，彩子，”　然后他低下头在她脸上亲了一下，然后在她耳边轻声道，“谢谢你。。”
然后他走到瞳丽和水护面前，继续一本正经地道：“水护君，谢谢你多次出手相救，但说实话，我真有点怕你。”水护笑着和仙道握了握手。瞳丽站起来，虽然已和仙道认识很久，每次接近他，瞳丽仍忍不住脸红，仙道温柔地搂着她，在她耳边轻声说着什么，瞳丽忍不住笑出声来，脸红的更厉害了。然后仙道走到泉人身边，他看着那双平静的眸子，低声道：“舞台上见了。”　泉人笑道：“这是我最想听的。”
在走到樱木身边之前，仙道迟疑了一下，他整理了一下思绪，想着该对樱木说点什么。但当走到樱木身边时，樱木没有抬头看他。见两人的样子，大家心里都有些担心。
仙道看了樱木一会儿，没有去说本想说的话，他将手中的酒杯和摆在樱木面前桌上的酒杯碰了一下，然后喝下了杯中的酒。
屋中一片寂静，似乎每个人都屏住了呼吸，只有桌上还冒着气的火锅发出滋滋的声响。
仙道刚要走开，樱木突然拿起桌上的酒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他仍没有去看仙道，仙道也没有再多说，因为言语以无法形容他和樱木此时的关系。　
透过沾着雪花的车窗，彩子看着站在门口和她道别的流川和仙道，直到车开出，直到两人完全地融入了那篇雪景中。彩子轻叹了口气，她靠在车背上，突然心中有种莫名的不安。和她一起坐在后座上的宫城看到彩子的表情，问道：“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有”　半晌，彩子若有所思地道，“你知道吗，我们还在皇庭的时候，去过一次仙道的电影拍摄场地。虽然是很久以前的事，我还是记得很清楚。仙道那时困在火中，大家都以为没有希望了，然后流川就那样丝毫不多想地走进火海中。。”
宫城看着她有些忧伤的侧脸。
“我还记得那时看着流川的背影，看着他渐渐地消失，我以为那会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他。”　泪水顺着彩子的脸颊滑下，“而那么多年过后，每次仙道出什么事，我竟更担心流川。”
“他们两个都会平安无事的。”　宫城将彩子搂在怀中，道，“仙道退出后，一切就都结束了。”
彩子不知为何止不住自己的泪水，她轻声道：“我不明白，为什么每次道别时，我都有那时看着他走入火海的感觉，好像这一次真的是最后一次见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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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的会议厅中，黑色的长桌两边各坐了几个人，桌上摆着几叠文件。
桌子一边，三身穿黑色西服的调查组人员，检控官和警局局长的目光全部落在仙道身上。
仙道平静地靠在椅背上，他身边的律师将文件夹推向检控官，道：“所有的文件都在这里了。”
检控官将文件从头到尾地看了一边，然后向调查员点了点头。坐在中间的调查员身子向前倾了些，问道：“仙道先生，你能合作我们很高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问问为什么？”
仙道平静地道：“是为我了的母亲。”
调查员看了仙道一会儿，道：“关于你母亲，我们很抱歉。”　他自面前的黑色文件夹中拿出一张文件，递给仙道的律师，“仙道先生，这是仙道箴信的遗嘱。上面很清楚地写明了如果他不在世的话，他的儿子有公司的代表权。”　他说着又拿出一张文件，递了过去，“你有足够的文件证明你是仙道箴信的儿子，而如果你在这里签名，就意味着你给调查局彻底搜查这家公司的权力。”
仙道点了点头，在律师看过后，他拿起笔，刚要签字，调查员突然道：“仙道先生，在你签字之前，我想你一定已经知道这个举动的后果吧。”　
仙道停了下来，抬头看着他。
调查员继续道：“我们已经对这家公司的非法交易调查多年了，唯一没有足够证据拿到搜查证。一但开始搜查，会涉及到黑白两道上的很多人。你和你父亲都是公众人物，我们很难保证你的安全。这点，我想你应该是知道的吧。”
仙道看着调查员，低声道：“我明白，谢谢。”
他说完在文件底端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互相握过手后，调查员看着仙道，忍不住道：“听说你的告别演唱会是新年前夜？”
仙道笑道：“是的，怎么，要我送你张入场券吗？”
调查员愣了一下，然后清了清嗓子，道：“以你的知名度，会是很大的场面，你应该多雇些保镖。”
“放心吧，我有最好的。”　仙道向为他开门的警官点了点头。
“请保重，仙道先生。”　检察官认真地道。
仙道看着他，微笑地道：“谢谢，节日快乐。”　
仙道走后，调查员对身边的警局局长道：“派人到现场，装备好窃听设施，不要声张。如果真有人要杀他报复的话，查出是谁，说不定会给我们更多线索。
局长点了点头，将桌上仙道签字的文件小心地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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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查局的人一刻也没耽误，在得到仙道的签字文件后，立刻开始对东木和箴信当年的公司进行全面搜查。这一招黑白两道很多人都未料到，东京的三大帮派都很紧张。调查局利用东木的公司搜查出的证据来打击东邦和武藤，在用皇庭中的来对付零门。报纸的头版登满了相关的新闻。给迎接新年的欢快气氛蒙上一层阴影。　
当然，仙道的名字处处可见，从他与警局合作揭露公司非法交易的新闻外，他在新年与TJ的告别演唱会更是娱乐新闻近期唯一的关注。整个日本似乎将目光投向了这个行踪莫测的名人，狗仔队四处寻找仙道的下落，当然，无论他们的手段在油滑，也无法接近守卫森严的零门。　
水护放下电话，他向后靠在椅背上，叹了口气，看向坐在不远处沙发上的樱木。
“皇庭中的很多证据对我们很不利，”他看了看桌上的文件，道，“东邦和武藤想要讲和，说要携手度过这关。”
樱木冷笑道：“在派杀手去神奈川后，居然还敢提这种要求。”
“他们是为了除掉流川，怕他以仙道箴信儿子的名义给警方搜查权利，”　水护解释道，“花道，我也不信任东邦和武藤的人，但现在我们。。”
“不。”　樱木的声音不大，却很坚定，“我会想办法的，告诉他们，零门从前不与他们合作，今后也不会。”
水护还想说点什么，但他知道那是白费力气，然后他想起仙道的事，问道：“后天是仙道的演唱会，一切都以安排好了。我会在舞台右边的灯光区，等你的信号开枪。去码头的车也已备好。”　他说着自旁边的一个黑色盒子中拿出一枚子弹，“我将这种特质子弹加了工，仙道身上的血会以假乱真的，当然，还有看他的演技。。”
“洋平。”　樱木突然打断了他的话，“我不想让你动手。”
水护惊讶地看着樱木。
“我已经雇用了一个信的过的阻击手。”　樱木认真地道。
“可是。。”　水护若有所思地看着樱木。樱木是没有理由不让自己动手的，他的能力与枪法樱木应该最清楚，为什么。。。
突然，那天他停下车，仙道打开车门，捂着腹部疼痛地走进小巷中的情景闪过。
水护半晌无语，他在猜测，不知自己该不该开口。
终于，下定决心，认真地道：“花道，就算你要真的杀他，也让我动手吧。”
这回轮到樱木惊讶地看着水护。
“你不用怕我感到内疚，无论是谁，该做的事我都会做的。”
樱木低头看着脚边的地板，低声道：“我知道你会做的，但我也知道。。你会内疚的，你永远也不会忘了扣动扳机的那一刻。。”
看着樱木的表情，水护明白，那种痛苦与内疚将永远跟随着樱木。
“你这么做是为了流川吗？”　水护试探地问道。
樱木没有说话，只是呆呆地看着地面。
“花道，我不想让你后悔。。”　水护低声道。
樱木冷冷地道：“我不能让他陪着仙道等死，那对他来说根本就是慢性自杀。”　
水护走到樱木身边，将手放在他的肩膀上。
“他不会知道仙道的病情，”　樱木的声音轻了些，“他可以恨我，可以怪我，嫉妒仙道，杀了仙道，至少。。。”　他抬手捂住有些发红的眼睛，“至少他不会去责怪自己。。。”
窗外的雪越来越大，四周一片死寂。
终于，水护道：“让我动手，”　他的语气中不待情感，那是个职业杀手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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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年的除夕之夜，圣诞期间的积雪还未融化，落雨般的大雪又一次从天而降，东京城经历了冬季最大的一场雪。就在这场让整个世界变得异常安静的大雪中，成千上万的歌迷汇聚在TJ的告别演唱会外的广场上，雪花落在女孩儿们冻红了的脸颊上，融入她们眼角流下的泪水，伤心地等待着再见偶像最后一面。场内渐渐暗了下来，顿时尖叫声震耳欲聋，终于，黑暗笼罩了一切。不知过了多久，尖叫声渐渐地被隐隐约约的海浪声代替，黑暗中涌出一片蓝色。那是神奈川的天，神奈川的海。　

“两位，我们到了。”　司机从后视镜看了看后座的两人道。
“谢谢你。”　流川付了钱，打开门下了车。车子缓慢地在雪地中开着，终于消失在街角。
才几时，雪花便已经染白了仙道的肩膀，落在他的发稍和睫毛上。他站在原地没有动，只是仰着头，看着雪花飘来的地方，那黑蓝色的天空，和消失在空中的宏伟建筑，东京铁塔。　
电梯渐渐上升，回忆好像变远的东京夜景，在白皑皑的雪中闪闪发光。仙道看着身边的流川，那俊美的侧脸，深深的眼眸，在注视自己时从不带一丝疑惑。他靠近了一点，指尖碰到流川的手背，然后握住了那冰冷的手。流川的睫毛微微一颤，眼中泛出淡淡的笑意。仙道靠的更近了一些，侧过身子，额头轻轻地贴在流川的发上，唇微微碰触着他耳朵的轮廓。流川头低了些，嘴角牵起，微微地笑了。　

白色的光自海天交际的地方渐渐地扩散开来，然后点点地散落到黑暗的会场中，场中静了下来，预料中的开场应该是充满了气势和音量的，但这忧郁的气氛和宁静的会场让歌迷们心里一阵不安。　
就在这是，他们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　
“如果是梦，请不要将我唤醒。”　
一句话，充满磁性，悲伤地回荡在会场中。　

水户靠在会场左翼的灯光区，他突然想要抽烟，那种空虚的感觉好像蚂蚁爬在后颈上一样。他看了看手中黑色的消声手枪，将高科技的远镜头装了上去。一首节奏较快的歌开始了，会场中尖叫声不断，水户矫正了一下右耳中的耳机。会场正后方的主控台中，樱木站在玻璃窗前，面无表情地看着台上的仙道，再看了看表。会场的几个出口，调查局的人设下了检查点。　
会场外，远方的港口，一艘私人游船静静地靠在海岸边。港口的石台上，流川凝视着远方灯火通明的东京城，手中的表无声地跳动着。　
“水户等到我的信号后，便会向我开枪，当然，子弹不是真的，这只是场戏而已。我以仙道箴信的儿子的名义给了他们调查那家公司的权力，然后理所当然地被那家公司幕后的帮派刺杀而死。一切都安排好了，你放心吧。”
“这是樱木的主意？”
“不，是我的，无论发生什么，都是我一个人的决定。”　
流川想起了仙道那晚的话，心中却开始起了疑惑。　
在台后换装时，仙道将自己关在化妆室中，确定胸口的血色胶囊固定在原处。离再次上场还有五分钟，他坐在化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拿起纸巾将眼睛和唇上的妆抹掉。工作人员敲了敲门，试探地告诉他上场的时间到了。仙道回过头，看了看窗边的皮夹。　
时间到了，他关上化妆间的门，穿过忙碌的后台。
“仙道，你的妆。。”　泉人看到仙道有点苍白的脸，问道。
“没关系。”　仙道低声道，“歌的次序要改一下，这首歌我自己来。”
“什么？”
泉人惊讶地看着他。仙道才走出两步，他突然回过头来，走回泉人面前，将他搂到怀中。
“仙道。。。”
“相信我，”　他轻轻地将吻印在泉人的额头上，“相信我，一切都会过去的。”　
他说完果断地转过身，一人走入舞台上刺眼的灯光中。乐队其他成员刚要登场，泉人立刻将他们拦了下来。他也不知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做，但仙道那是眼中有种难以形容的神色，在那个他会一生记住的瞬间，他相信了自己与仙道之间的默契。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那将是他最后一次面对那双总有些忧伤的眼睛。　
台下因为仙道的出场立刻尖叫声一片，后台和主控台也因为突然的变化而忙乱起来。仙道慢慢地走向麦克风前，他环视了灯光点点的会场，抬起左手，手指慢慢地将额头的发缕到头后。然后他微微地笑了，笑声透过敏感的麦克风在会场中回荡着，场内立刻一片轰动。　
水户微微地点了点头，那就是仙道的信号，到时候了。他沉了沉气，慢慢地将枪举起来。他的手很稳，几乎没有丝毫地颤动，但这一次，他的心没有那么沉稳。他无法让自己忘记，那枪中实心的子弹，那枪中可以轻而易举穿透仙道胸膛的子弹。他忍不住猜想，仙道真的不知道死亡将是他的命运，那么聪明的男人真的不知道这是樱木的企图。如果他知道，难道他宁愿死去吗？　
也许，水户将手指轻轻地抵在扳机上，远视镜中是仙道的左胸口，也许，这两个爱着流川的男人终于想到一起了。　
在扣下扳机的那一瞬，他突然转过身，黑色的枪口指向他察觉到的身后的入侵者。但半刻间他将枪放了下来。
“樱木。。？”
樱木叹了口气，他走到水户什么，低声道：“还是我来动手吧。”
“但是。。”
“这是我的决定。”　樱木坚定地道，“也是我唯一能为流川做的，就让我做到底吧。”
水户将手中的枪交给了樱木，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去告诉流川，办完后你直接回零门吧。”　
水户走后，樱木传向舞台，仙道很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