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缕衣-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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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还没练够五张吗？难道……还想多写几张？”顾惜朝放下书卷，挑眉。

　　　　自从戚少商入住惜晴小居，顾惜朝就开始对其严加管教……虽然大部分看到某包子委屈的小脸会心软……

　　　　比如现在这样——

　　　　戚少商皱皱小眉头，嘴巴嘟得更高，唇角撇得更往下，眼里好似有水雾般，闪闪闪闪闪闪……闪的顾惜朝扶额叹息。

　　　　“……不是不想练字……上次七夕节，都没有礼物……”

　　　　小小包子嘟囔着，声音越来越小……

　　　　前几天的七夕，虽然刚开始被几个莫名其妙的人破坏了，但后来还是很不错的！

　　　　惜朝做了自己最喜欢的杜鹃醉鱼，还有什么炮、炮打灯？

　　　　好象是酒，但是惜朝一点也不让自己喝……自己已经七岁了！可以的喝酒的！大侠怎么能没有酒呢？

　　　　可是怕惜朝生气，所以还是乖乖地吃饭……喝茶水……

　　　　后来……和惜朝一起放了烟花，烟花好漂亮，可为什么惜朝的表情那么哀伤？

　　　　是想起以前的事了吗？难道我以前没陪惜朝放过烟花？

　　　　小小包子心里刺痛，蹭到顾惜朝身旁，紧紧拉住身边人的手指，满脸担忧。

　　　　顾惜朝低下头，冲小小包子微微一笑。

　　　　恩……那个笑容真好看！惜朝也好看！脸红红的，比烟花还美！


　　　　顾惜朝看着旁边使劲儿攥着毛笔的小小人儿有些好笑，“礼物？你想要什么礼物？”

　　　　从回忆中清醒的小包子“噌”地坐直小身子，丢下毛笔，“呃……我想要……”

　　　　不知道如果让惜朝亲亲自己，惜朝会不会生气？

　　　　菜头伯伯说，亲亲必须要给最喜欢的人……（菜头？诸葛小花？不正经的大叔…口…）

　　　　算了算了，还是不要了……恩恩，挑个惜朝身边的东西吧！

　　　　看到戚少商左看右看，那儿摸摸这儿瞟瞟……还皱着小眉头摸着小下巴一副苦苦考虑的样子……顾惜朝忍俊不禁。

　　　　“挑好了吗？”

　　　　“呃呃……”戚少商忽然看到竹制的架子，恩！就它了！

　　　　想着便“噌噌蹭”搬着凳子跑到架子旁，踩上小板凳，挑礼物！

　　　　小小包子看着密密麻麻的符号，感到头晕……这些自己都不认识的……

　　　　胖胖的小手轻轻摸过架子，突然停顿……好熟悉……好象…在哪里见过……

　　　　顾惜朝心里突然一紧，脸上的笑容逐渐被震惊代替……

　　　　“惜朝，我好喜欢这个，送我好不好？”

　　　　戚少商抱着礼物，蹭到他的惜朝旁，扬起小脸儿。

　　　　顾惜朝有些发愣，戚少商手中……有些凌乱的碎页被仔细拼好，显出淡淡的纹路，淡蓝的封皮上有“七略”两字……

　　　　……是当年，自己送给戚少商的那本书。

　　　　后来，雷家庄一战，自己惨败，戚少商把这本书、连同那份连云寨的契约，摔在自己胸口。

　　　　——“这真是一本好书！”

　　　　——“说你是疯子的人，他才是疯子！”

　　　　——“我没有把你当兄弟，我把你，当做知音……”

　　　　——“顾惜朝，我不杀你，老天也不答应！”

　　　　——“这是你的兵法书，因为这本书，我将你引进连云寨。你记着，我今天不杀你，留着你的性命，是因为我要揭露那天大的事。我要让

你亲眼看到，你做错了事，杀错了人！”

　　　　——“顾惜朝，你在这里欠下了血债，等一切水落石出的时候，我会明明白白地向你讨还的！”

　　　　……

　　　　记忆如水般涌入，心间仿佛针扎般刺痛。

　　　　戚少商……你，还恨我吗？

　　　　我从不后悔做的事，因为已经没法回头，但，我始终欠你……杀了你最珍惜的那些人……

　　　　顾惜朝垂下眼，“……这个不行，你……看不懂……”

　　　　“惜朝可以教我啊！等以后我识的字多了，就能看懂了！”

　　　　说着，小小包子把那本书藏到身后，“惜朝……我喜欢这个，送我吧送我吧……好不好？”

　　　　戚少商大眼眨啊眨，满脸期待。

　　　　顾惜朝在小小人儿亮晶晶的眼神攻势下……完败……

　　　　“……好。”

　　　　“谢谢惜朝！”欢呼一声，戚少商把书从背后转过来，挨蹭在顾惜朝身旁，用胖胖的小手摸啊摸，把纸张上小小的褶皱抚平展。　　　　　　　　

　　　　“惜朝……这书为什么是这样的？”书页碎裂，却又被仔细地粘好，小包子摸着封面，感觉无比熟悉，仿佛，这书本该是他的一般。

　　　　顾惜朝看着戚少商小心翼翼的模样，心里微微感动，“……我一生气就撕了，后来，一个傻瓜把它粘好了。”

　　　　生气？傻瓜？小小包子脑袋里转悠着这两个词，抬头便看到顾惜朝满脸温柔地看着自己手里的书。

　　　　戚少商突然就不开心了……那个傻瓜是谁？是惜朝……喜欢的人吗？

　　　　哼！有什么？我也会粘书的！！

　　　　顾惜朝看看身旁的小小人儿脸上表情转变，心中猜测几分，突然觉得好笑。

　　　　……傻瓜……你是在和…自己生气……？

　　　　“……你的礼物有了，我的呢？”顾惜朝捏捏小小包子的脸，挑眉。

　　　　正在考虑要不要撕本书再粘起来的戚少商突然醒悟……对噢，送惜朝什么礼物？

　　　　其实早就想好了……可是……惜朝会不会生气？小小包子偷偷瞄瞄身边的人。

　　　　“怎么？没有吗？”顾惜朝故意板起脸。

　　　　“有有有……可是……惜朝，你不要生气……”

　　　　生气？顾惜朝一愣，就在这瞬间，小小包子突然迅速扯住顾惜朝的衣襟，往下一拉——

　　　　“吧唧”一声响，一个软软嫩嫩的小嘴唇，印在顾惜朝脸颊上。

　　　　顾惜朝呆了呆，雪白的脸立即染上红晕……

　　　　戚少商印上亲亲后，放开顾惜朝的衣服，看着身旁人粉粉的脸……发呆……

　　　　惜朝脸红红的，是不是不舒服？

　　　　……可是，粉粉嫩嫩的惜朝，真好看！

　　　　　　　　

　　　　　　　　

　　　　◇11

　　　　“……你到底脱不脱？”

　　　　顾惜朝双眼微眯，唇角弯起不悦的弧度。

　　　　糟了！惜朝生气了！可是……可是……

　　　　戚少商咽咽口水，看着美人微怒的表情，无比郁闷。

　　　　说起来，自从来到惜晴小居，自己还没洗过澡呢……

　　　　其主要原因……当然是某包子害羞了……

　　　　现在七月的天，还是很炎热的。于是精力充沛的小小包子蹦达了几日后……成功的……发臭了……

　　　　自己身上臭臭的，惜朝说如果再不洗澡，就不和自己一起睡了……呜……

　　　　顾惜朝转过生气的脸，偷偷弯起唇角。

　　　　哼！混蛋包子，竟然趁我不注意偷亲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惊才绝艳的顾大公子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为害羞而耍脾气……

　　　　“呃……惜朝……我自己洗好不好？”

　　　　戚少商嘟起小嘴巴……身为大侠，洗澡当然要自己动手了！

　　　　“……不行，万一你滑倒了怎么办？”顾公子挑眉。

　　　　惜朝……我七岁七岁啊！你、你当我小孩子么……

　　　　没有意识到自己就是小孩子的戚大侠再次咽咽口水，“我会很小心的……”

　　　　“噢？”顾惜朝板起脸，“脱、衣、服！”

　　　　戚少商迅速泄气，变成一滩……软包子……

　　　　没办法，为了惜朝不生气……小小包子一咬牙一跺脚——脱衣服！

　　　　慢慢慢慢地解开衣襟上的带子……

　　　　慢慢慢慢地掀开外衣……

　　　　慢慢慢慢地退下小裤子……

　　　　慢慢慢慢地脱小鞋袜……

　　　　……

　　　　当全身只剩薄薄的里衣时……戚少商犹豫一下，偷偷抬头。

　　　　小小包子蜜色的小脸儿已经迅速被粉红代替……并逐渐有向通红发展的趋势……

　　　　大眼眨啊眨，小嘴抿的紧紧的，两只小胖手不安地捏着里衣的下摆……

　　　　粉色的圆圆脸看在顾惜朝眼里，犹如一只粉嫩的寿桃包……分外可爱！

　　　　顾惜朝转头忍笑……戚大侠害羞的模样，可是难得一见啊！

　　　　“咳……厨房还炖着糖水，我去看看。你自己洗吧，小心不要滑倒。”

　　　　报复完毕的顾公子笑眯眯地说罢，掀开帘子走出浴室。剩下小小包子长长的呼了口气……幸好幸好……

　　　　安下心的戚少商脱下小里衣和小裤裤，“扑通”一声跨进木盆里。

　　　　……恩，好舒服……惜朝对我真好，还特地准备了个小盆子，这样我就不会淹到了……

　　　　小小包子坐在所谓的小盆子实为洗大床单布帘子的宽口大木盆里扑腾着玩了一会儿水，拿起旁边的布巾在身上擦啊擦……

　　　　恩……还要洗洗头发。把绳子解开，乌黑的长发垂下来……小小包子用小手捧起热水撩到头发上，仔细疏通着发丝……

　　　　最后打过胰子，戚少商满意的吸吸小鼻子……恩，香香的！晚上就可以和惜朝一起睡了！

　　　　小小包子兴奋地站起身，蹦达蹦达着就要跳出盆子……结果……因为刚才玩水……地板上湿淋淋的……

　　　　于是，九现小神龙……华丽丽地摔倒了……

　　　　小小包子连忙伸手抓盆沿儿，结果失手摸到旁边小板凳上的胰子君……滑上加滑……

　　　　“啊！”

　　　　“砰！”

　　　　盛好糖水的顾惜朝听到这接连的响声，心里一紧，急忙掠向浴室，看到了一幅……小包子出浴图……

　　　　小小人儿趴在满是水的地板上，小手里抓着一块胰子……因为是趴的姿势……所以……露出圆滚滚的小屁股……

　　　　戚少商抬头，因为疼痛，大眼闪着泪光，小鼻子抽抽抽，嘴巴撇撇撇，眼圈儿迅速红了起来……

　　　　“……惜朝，不、不要进来……”

　　　　小小包子还是很要面子的……摔倒已经很没有英雄气概了……不能哭不能哭！

　　　　……可是，好痛……

　　　　颤巍巍地撑着身体，忍着疼痛的戚少商正准备起身，就被扯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顾惜朝拿暖暖的浴巾包裹住小小人儿，轻轻抱起来，眼里溢满心疼。

　　　　“惜、惜朝……我自己……”

　　　　“别动。”顾惜朝把小小包子抱进卧室，放在床上，拿起一块布巾轻轻擦拭戚少商的小脸儿。

　　　　还好没受伤，不过摔得太重，估计会有淤青……顾惜朝擦完小小包子的脸，又开始擦拭头发上的水珠。

　　　　戚少商眨着大眼，看到他的惜朝满脸担心，突然觉得心情好好，可又觉得……自己好没用……什么时候，我才能保护惜朝呢？

　　　　小小包子瘪瘪小脸，撇嘴，两个酒窝透出郁闷。

　　　　“自己把身体擦干。”顾惜朝丢下布巾，转身打开柜子。

　　　　戚少商用浴巾擦擦小胳膊小腿小脚丫还有小屁股……恩，刚才磕到的地方，好痛……

　　　　回身，顾惜朝捧着一叠干净衣物放在床上，“穿上吧。”

　　　　小小包子抖抖衣服，“惜朝，这是你做的？”

　　　　顾惜朝冷脸，耳朵透着奇怪的红晕，“……别废话，快穿，一会着凉了不管你。”说罢离开卧室。

　　　　嘿嘿嘿嘿……惜朝对我真好！戚少商展平小衣服。

　　　　里衣是暖暖的月白，摸上去凉凉的软软的，好舒服！

　　　　外衫是淡淡的青色，可以看到细细的纹路，小裤子是浅浅的黄……和惜朝的衣服……好象！

　　　　发现这点的小小包子兴奋，我穿的和惜朝一样！可当他看到裁减细致的……小裤裤时……包子脸迅速变红！

　　　　当顾惜朝把糖水端进房间，便看到已穿戴齐整、满面通红的小小包子坐在床上……这家伙，又脸红什么？

　　　　“……惜朝。”戚少商挠挠头，冲顾惜朝招招小手。

　　　　顾惜朝把糖水放在桌上，走过来，“怎么了？”

　　　　小小人儿从床上爬起，双手搂住顾惜朝的脖子，“惜朝……谢谢你！你对我真好！”

　　　　自己在惜晴小居住了有段时间了，总是被惜朝照顾得好好的。

　　　　惜朝做的饭好好吃，惜朝的床软软的，惜朝给自己做的衣服……好合适……

　　　　顾惜朝一愣……我……对你好？

　　　　这个人……什么时候对自己变得，如此重要？　　　　　　　　　　　　　　　　　　　　　　　　　　　　

　　　　小小的戚少商仿佛是一颗小太阳（小哇，借你外号一用），暖暖的，让人不禁想接近。

　　　　那些伤心痛苦的往事，又是什么时候渐渐离自己而去？现在想想，好象，很遥远……

　　　　看看抱着自己的小小人儿，顾惜朝又有些黯然。

　　　　戚少商，如果你恢复记忆，还会……还会待在我身边吗？

　　　　不禁有些嘲笑自己的担忧，顾惜朝是谁？是杀人不眨眼的修罗！什么时候……开始患得患失？？

　　　　戚少商看着自己的惜朝脸上露出忧伤的表情，皱皱小眉头。

　　　　“……惜朝，不要不开心。我会一直陪着惜朝的，一直一直一直……”

　　　　小小包子“一直”很久后，突然想起一个词，“永远！我要和惜朝永远在一起！”

　　　　说罢仿佛是证明誓言般，站在床上的小脚丫努力点起，轻轻把小嘴印在顾惜朝的额头上。

　　　　感到从额上传来的暖意，顾惜朝愣了愣，突然展颜一笑，轻轻拥住戚少商，“……好，不许食言。”

　　　　戚少商……无论以前发生什么、以后又会如何，我现在只想任性一下……把你留在身边……

　　　　



　　　　◆关于小顾

　　　　一直认为小顾对包子是特别的（这不用你说地球人都知道），

　　　　试想，一个对包子有情，而且包子还化身可爱的小包子，小顾的各种心理活动可想而知。

　　　　宠溺，应该是小顾对小包子情感表达的一个关键词。

　　　　加之小包子天真可爱无赖撒娇的星星眼……于是顾公子也严厉不起来了……

　　　　某清摸下巴……要不要小顾反攻呢？

　　　　咳咳……看官放心，介是戚顾文戚顾文戚顾文……虽然他歪的厉害有顾戚的倾向但还是戚顾文……

　　　　　　　　　　　　　　　　　　　　　　　　　　　　　　

　　　　　　　　　　


　　　　◇12

　　　　接近黑夜的傍晚，天上挤满厚厚的乌云，沉沉地挨压在一起。

　　　　空气有些压抑，风中溢着水的味道，预示着一场暴雨即将来临。

　　　　小巷很安静，偶尔有一两个还未回到家的人匆匆跑过。

　　　　不知从谁家传出孩提嘹亮的哭声，却渐渐被雷鸣遮掩。

　　　　“兹啦——”

　　　　几条暗红破云而出，闪着危险的光芒，好似要劈开天际般决绝。

　　　　接着，大雨倾盆而下。

　　　　雨水冲刷着尘世，空气中充满泥土的气息……还有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冷血受伤了。

　　　　左臂上一道狭长的口子往外流着血水，被雨水冲刷复又溢出……但他一点也不在乎。

　　　　面前的几个黑衣人也挂了彩，各个手持长剑，把冷血围起来，虎视耽耽。

　　　　冷血眼眸一暗，握紧剑把的手有些不稳。

　　　　一阵晕眩袭来……剑上……有毒……

　　　　不行！不能倒……好不容易有些眉目了……还没通知三师兄……

　　　　冷血咬牙，嘴里传来丝丝血腥。

　　　　怎么还没倒？没药效？老大！你快倒啊！周围的黑衣人彼此看了一眼，心里默默擦汗。

　　　　他们没想到这位年轻人如此厉害，剑风犀利，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自己已经有好几个兄弟受伤，恶战半天，才稍稍伤了他手臂。

　　　　上面的人说了，如无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