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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望-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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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不能等,只是一瞬,艾俄洛斯想了万万千千,一个是皇帝、一个是撒加。诏位传的是谁?假如不是撒加,那该怎么办?
那又如何!
他要为自己做一次选择,对也好错也好,无所谓!
艾俄洛斯蓦然将刀往胸口一收,俨然是放行。
迪斯和奥路菲见此情形大喜,策马掠过直奔沙加和阿布罗狄追过去。
一片嘶喊声中,在艾俄洛斯这里是一片宁静,只有撒加,只有撒加的存在。
“撒加……你还活着?”
撒加不理会,扯缰掠过他。
“撒加……”艾俄洛斯追上去大喊,“对不起……撒加,对不起!”
对不起,只是想说对不起,一直以来都那么愧疚,这一声对不起,包含太多。
撒加那隐忍不发的怒火与失望,他能感觉到。
战场是血与血的较量,撒加忽然勒马,冷静地回头,低垂的睫毛没有看他:“艾俄洛斯,真的觉得对不起我,就把沙加杀死。”
冰冷的话语,冰冷到血液冻住。
军鼓响遏云霄,御林军节节败退。忽然那边又有嘹亮而奇异的啸声传来,阿布罗狄一喜:“皇兄,救兵来了。”
势如春花燃原,数支花色盔甲的队伍出现在天坛那边外,颜色鲜丽,一望即知南疆之风。如楚汉之河,司云外的大门成了界限。那边是压下来的明光铠军,后边是赶过来的阿布罗狄的南疆军。
迪斯和奥路菲舍命追杀纠缠,亦有明光铠军士兵中途阻挡,奈何沙加和阿布罗狄武艺高强,无人能挡。
倘若沙加和阿布罗狄逃近南疆军列,再想活捉就难了。撒加快马加鞭追过去,也只能眼见着二人离南疆军越来越近、越来越接近,心如滚油,手心握得枪都快扎进肉里了。
“呲——”势如闪电、快如闪电。
未及闪躲,快马上的阿布罗狄忽然啊的一声向前一扑,在马上摇了两下,那马跑得顿时慢了。他的背上,正中一支白箭。
听到喊声沙加赶紧回马,阿布罗狄忍住最剧的痛苦勉强笑着说:“皇兄快走,不要管我了!”
“说什么胡话!马上就到了!”沙加大喊,心急如焚。手中剑一拂,叮叮叮数声,击落了另三支射来的箭。
就是这说话的功夫,迪斯与奥路菲赶到双双刺向受伤的阿布罗狄。
沙加义愤填膺,奋然挥剑一击。
迪斯的手臂顿时一垂,一身冷汗——仅是锋利的剑气驱势,自己的右手似乎断了一般再不能动,形如废人,赶紧退回明光铠军列中。
沙加转而咄咄逼人指向奥路菲,剑像狂柳迎风一样又密又急,奥路菲抵挡了数下终于滚落下马,浑身是血。
“你快走啊!”说这话时阿布罗狄脸色惨白。
曾经被辜负背叛、死过一次的人,要么大彻大悟,旧念全除;要么变本加厉,仁性俱无。如此来势汹汹、势在必得,撒加的眼神已表明他绝对不可能是前一种。
“阿布你撑住!很快就好了!”
阿布罗狄再不能说什么了,低头看见箭从胸口穿出,口中的血溢出来。
沙——沙——沙——后面的弓箭秘如星雨。
饶是沙加左右抵挡,一支白箭还是击中他挥剑的手臂!沙加奋力一拔,带着血带着肉,白箭呲的一声出来了。
回头,他看见了撒加纵马而来带着复仇般冷酷的笑;撒加的身后,是一袭红袍的艾俄洛斯,手中的弓指着自己和阿布罗狄。
南疆军恰恰也赶到,与追击上来的明光铠军混战作一团。
这边要救,这边要杀,反而都不得近。
快马颠簸中阿布罗狄跌落下来,嘴唇张了张,说不出话来。
沙加翻身下马将他抱住,声音发颤:“撑住啊!”
阿布罗狄胸前袍子染红,如红色玫瑰。若是寻常人的一箭也就是皮肉之痛,可那是艾俄洛斯的一箭,力道与精准,无人能敌——当时离的那么远,箭竟然都穿透了身体。
撒加止马冷笑:“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
他的眼睛里没有了一丝仁慈,全是复仇的狰狞。
沙加抱住阿布罗狄,耳边是南疆军与明光铠军的厮杀,但已经听不见了,仿若静默,眼前只有重生后的撒加。
“你放阿布走,我不反抗。”沙加手执长剑,缓缓地说。南疆的华服近在咫尺,却遥不可及,只要交给他们,阿布罗狄还能活下去,可是自己走不出这个圈。
“别指望了!你们一个都出不了!”飞身下马,每一个字,都是毒液。眼前的兄弟情深,只能让旧日投水的绝望在心中沸腾。
一枪嗍过去,抱着阿布的沙加反手一剑,终究有所顾及,抵不住那凌厉气势,连连后退。
一挑、一圈、一拨,长枪轻易地将沙加逼得狼狈招架,眼见红缨长枪刺向怀中的人。沙加忙向左一侧身,护住了阿布罗狄。
谁想枪只是一个虚招,撒加大喝一声,枪直直向沙加胸口刺过去去。
铛——
一把大刀架住了撒加的长枪。
“撒加,不要……”
“艾俄洛斯你滚开……”杀心已起的撒加暴跳如雷,血气上涌,一个长枪刺向浑身鲜血的沙加。
眼看着血溅沙场,艾俄洛斯大刀横向一劈,震离了长枪。
“撒加,他们已经输了,不需要赶尽杀绝,他们是你的兄弟啊。”
“我的兄弟?我没有兄弟!”撒加看着的是已经昏迷过去的阿布,眼神骇人,“背叛过我的人,必死无疑!”
“撒加,你这样做会后悔的!”艾俄洛斯大声喊,手却一刻不敢停,刀刀拦住撒加的攻击。
沙加见状,果断地抱着阿布要走,艾俄洛斯出其不意后劈一刀。
叮铛,沙加的长剑被砍成两段。两人逃离的可能刹那断绝。
“他们走不了的。你不要像先帝一样,他一辈子都在后悔!”艾俄洛斯脱口喊出。
先帝!沙加和撒加都猛然一滞,先帝手刃五位亲生兄弟,登上帝位,这是密而不宣的事实。
他一辈子都活在悔恨中?不可能,先帝手腕强硬,从没有说过这段往事,如同没有发生过,更别说后悔!
撒加的枪在颤抖。
艾俄洛斯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犹豫,仇恨之外,真的是犹豫。
心中一喜,他还有仁慈。
此念还未消,长枪猛然一扎,同时大刀下劈。
咔嚓,枪断成两截。
但是,枪头那一截,却到了它该去的地方。
“啊……”沙加一口血喷出,胸口以上、肩部以下,枪缨染血。
紧紧抱着心口的人,仰头望着天空,正午,艳阳高照。耳边的风,呜咽而过;鲜血飙飞的声音,那么清晰!
后史有载,“XX年,四皇子沙加篡位。次年一月,帝率艾俄洛斯、迪斯、奥路菲等于司云坛剿之。”
…………………………………………第三卷完……………………………………………………………………………………………………………………………………………………
☆、第四卷●第一章●蓬去旧根在,连翩逝不归
第四卷★破阵卷
第四卷●第一章●蓬去旧根在,连翩逝不归【上】
时值雨水,新皇撒加登基,年号圣平,至今一月有余。
望着一堂儿女和乐融融,将军夫人双眼含笑道:“艾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为娘今天就派人向太傅家提亲去了。”
啪哒一声弦断了。太傅家?卡妙的妹妹沙尔娜?一屋人齐刷刷地盯着目瞪口呆的艾俄洛斯。
“娘,不可。沙尔娜与修罗两相情悦,我和她,不合适。”回答得小心但断然。
修罗,太尉之子?
将军夫人作恍然状:“也好、也好!就说去年春日太傅为何迟疑不答。”凝眉想了想,“那就更好了,昨天太尉夫人说修罗的妹妹魔铃待字闺中,魔铃也是标致得很,你看了一定喜欢。”
弟弟艾欧里亚失口插话:“魔铃?魔铃才十六岁!”艾欧与魔铃一般年纪,两人有些往来算是熟稔。
“你哥也不老!”将军夫人敲敲桌面,“二十三配十六,正好。”
艾欧里亚撅嘴不满地嚷嚷:“京城女子比蜜蜂还多,为什么非要魔铃?”
“知根知底的就这几家,别人我也不放心。唉?艾欧,谈你哥的婚事你这么上心干什么?”
艾欧里亚闹了个大红脸,含羞带臊撒腿跑开了。
“就这么定了,娘今儿就让太傅夫人做媒,彩礼聘金早就备好,定下吉日你等着娶她过门就行了。”
“娘,不可不可……”艾俄洛斯连连摆手。
将军夫人长叹:“艾俄,去年你推推脱脱为娘也不勉强;今年家里情形,你父亲和你辞官是迟早的事。早点成亲,别让为娘天天为你这事愁了。”
“娘……不可……”脸都白了。
正座上的童虎开口了:“夫人,此事不宜操之过急。他日我们举家回菱州,太尉一家留京城,不是苦了魔铃?”
瞟了一眼如释重负的儿子,将军夫人欲言又止。
恰逢家仆来报:“太傅、太尉来访。”
提亲这事就算搁下了。
虽说换了皇帝,童虎一家的处境仍然形同□、谨言慎行。以往,百米之内是人是畜都不允入的。府内家人也尽量不出门,免得被皇帝派的人盯梢得头皮发麻。
朝内动荡不止,艾俄洛斯也还是挂着虚职,撒加对他依旧心怀戒备。
太尉、太傅均着绛色官服,难得见一面,三人在书房聊了许久,约莫正午才依依惜别。
“皇帝的□松了么?为何太尉太傅能进府?”太傅艾俄洛斯忍不住问。
“说今日皇帝在明章殿大筵群臣,商议大赦天下的事宜,莫非大赦天下先赦了咱们家?”童虎自嘲。
新皇登基大赦天下本是寻常之事,但如今朝中未定,艾俄洛斯不觉得撒加有心情先大赦。而且既然大宴群臣,为何自己没有得到消息?虽然挂的是虚职。
艾俄洛斯心内极为郁郁。
在家呆着发愣不如出门走走,不知不觉艾俄洛斯踱步来到地牢。
司云坛一战撒加夺得帝位,将四皇子与六皇子囚禁于地牢之内。艾俄洛斯向撒加请求调往大理寺亲自监控此二人,遭拒。但撒加允他在迪斯的引领下进地牢内视察。
迪斯今日竟然不在。狱吏长只道眼前这个是大将军,又出入地牢数次,有意巴结,遂亲自领了他挨个巡视。
这个地牢,没有高高的围墙。恰恰相反它仿造“虎穴”而成,掘地数丈垒墙而成,出口被一块巨大的石砖压着,一丝阳光也不见。
扑面一阵潮湿的血腥味,四皇子沙加的囚房比别处更污秽。
烛影里的沙加呈一个“大”字锁在中央:四条细铁链穿透了他的手掌与脚掌;一条粗铁链将脖子栓住;更残冷的两条金色链子穿透了他的琵琶骨,动一分毫都是撕心裂肺的痛。破烂的衣裳沾满鲜血、凝滞的鲜血染污了金发,再没人会认出眼前这个骷髅一样削损的人是四皇子。
沙加武艺高强,普通的刑法只怕制不住他,纵饶是铮铮铁骨也熬不过这些冰冷的铁链,尤记得沙加被穿的那天,惨叫声令艾俄洛斯都心惊胆寒。
同样不能忘记撒加挑着眼睛说:“剥皮、腰斩、车裂、凌迟……这刑法可真是一个比一个狠毒,艾俄洛斯你觉得哪个最好?”
那种眼神,比穿透琵琶骨的铁链还无情。
铁门发出巨大的哐当声,沙加闭着双目无动于衷。吏长掌了灯,不耐烦地说:“这可是为你求情的艾俄洛斯大将军,别不知趣!”说着伸手就要去拉那个铁链。
“别!”艾俄洛斯阻止了,动一下钻心的痛都足以令虚弱的沙加晕倒吧?
孤傲的六皇子没有一丝表情。
六皇子阿布罗狄的囚房干净许多。
阿布罗狄躺在干草上,懒懒地抬眼浅浅笑,仿若在家中迎客:“大将军驾到,恕我不能起身相迎。”
水蓝色的卷发贴在额头,但那张脸不再是绝世容颜:三道长长的疤痕横贯额头、双颊、下颌,中间一道从两眉中间竖贯直至喉头。疤痕是狰狞红色。罗刹夜叉也不过如此,这幅模样只怕无知小儿见了都会吓哭。
艾俄洛斯知道他根本无法起身相迎,每天服下的软骨药剂令他浑身无力。
“你先出去吧!”
狱吏长得令出了狱门,双眼还是不松懈地盯着这两人。
艾俄洛斯蹲下来,不知道该说什么。
“多谢大将军为四皇兄及我求情,否则今日就不是黥刑这么简单了。”说得平静,眼中的感激亦直白。
艾俄洛斯摇摇头:“不必谢我,是圣上、念及兄弟情深……”
客套的话他也说不下去了,两人默默相对。
临走了,阿布罗狄忽然说:“伴君如伴虎,奉劝大将军还是远离京城的好。天涯何处无芳草,什么样的人找不到呢?”
艾俄洛斯迎着阳光长长吐一口气,窒息的地方,每来一次心都会被憋死一次!
狱吏长将石门挪好,颠颠地跟在后边相送,艾俄洛斯忽然回头,神情严峻:“他日,若无迪斯将军的引领,任何人都不能进去,包括我!”
狱吏长神色一紧。
“还有,为何今天的守卫比往常松懈了?这两个重犯的身份多重要,狱吏长不会不知道吧?”
虽然心怀同情,艾俄洛斯还是不能放虎归山,至少现在不能——当下撒加还未坐稳江山,万一沙加出来了会发生什么,谁都不知道。残冷归残冷,这两位还是呆在地牢让人放心。最佳的结果就是等撒加平复了朝内外大事,仇恨消隐一些再提兄弟情谊吧。
狱吏长汗出如浆:“是是是,迪斯将军今日没来,属下疏忽了。”
“这两个人若有闪失,你等就是诛灭九族的罪,不可大意。迪斯将军为何今日没来?”
“皇上宴请百官,将军赴宴去了。”
艾俄洛斯心情越来越糟,腿绑了巨石一样。
满脑袋都是赴宴、赴宴、赴宴……双腿不由自主地走向皇宫,离得近了才冷静下来。牢狱中的沙加和阿布罗狄、大赦天下、春宴……总觉得非常不对劲。
虽然撒加登上帝位,朝中顽固势力却一直在角逐,有拥兵自重的数位大将、结党营私的摄政大臣、以及之前拥护沙加的那些乱臣贼子、阿布罗狄背后的淑妃父兄一族……这些人对于新皇只是表现臣服而已。一次退朝后撒加甚至怒摔皇冠,因为吵吵嚷嚷中根本就无人听令。
若无强悍的十二禁军支撑,撒加的位置摇摇欲坠。以他的性格,没有斩草除根怎可能就大肆宴乐呢?
再说,虽是挂的虚职,不至于这么大的事却单单撇下自己啊。
不妙!
该不是他准备……
艾俄洛斯的心狠狠一震,快步向皇宫跑去。
交织在眼前的是地牢中沉重的铁链、凝滞的鲜血、刀、酷刑和撒加那杀气腾腾的双眸……不要、千万不要……慌乱、恐惧、心痛、撕裂全部绞在一起,艾俄洛斯的耳畔只有风声。
艾俄洛斯飞身翻过高高的围墙。
心顿时凉了、冷了、目光及处,血腥一片,惨叫一片。红色的鲜血泼染了春日的宴会,杀戮取代了歌舞升平。手执刀戈的御林军在屠杀,手无寸铁的臣子在挣扎逃亡,宫女一个个惊悚恐惧瑟瑟地蹲在墙角,有的哭、有的傻、有的撕心喊叫。
没错,这是鸿门宴,宴席上没有一个人逃脱!
有人躺在血泊中——胸口的大窟窿汩汩淌血、有人扑倒在地上挣扎——被残冷的御林军踏在足下一刀毙命、也有人奋力反抗——交错翻滚的身影充斥着嘶喊。
徒手的群臣,怎么能敌得过手执刀戈的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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