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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望-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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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骑着马缓步上来,近了、近了、那女子容颜似雪、英气十足,腰中挂一支利剑。
  护在撒加身旁,艾俄洛斯心口被套住了一样失神落魄。撒加要上前,艾俄洛斯本能地说:“陛下!小心有诈!”
  看看拦在自己心口的手,撒加飘了一眼,仰头向前方傲然道:“怕什么,迟早要成为朕的皇后!”
  艾俄洛斯默然,将手收回。
  
  于戎的公主虽然美艳,眉目之间肃杀之气一露无疑。
  撒加微微笑,他也曾期待能有一个女子常伴左右,温婉时冬天亦有如春风拂水,这样烈气十足的女子难道会成为皇后?每次想到艾俄洛斯与沙尔娜联姻撒加就难受,没想到他却力排众议为自己钦点了后宫。
  为什么?真懒得去想为什么!
  于戎公主看着圣域国君背映朝阳,笑吟吟地骑马过来——比他英俊的也见过、比他霸气的也不少,无法抵挡的,一定是那初升的旭日,而不是嗜杀国人的敌国之君。
  
  于戎公主惨然一笑,眼睛蒙起了一层雾气。离得近了,撒加看清她的眼睛有些红肿,为那脸庞添了一丝婉然——是哭的吧,不能自主婚姻,徒然成为战争的筹码。
  “若战得胜我,便从你!”声音,沙哑不堪。
  国破家亡,却寄托于一个弱女子身上么?撒加心中升起怜悯,抽出腰间的剑:“好。”
  眸子微微泛红,是被衣服衬的吧?许久没有见过这样艳丽的颜色了,撒加有些出神,仿若看到母亲身披红裘衣,微微弯下腰,眼睛红肿眼神涣散:“撒加,你弟弟走了……”
  所有人都是一袭白衣,偏偏母后一袭红衣——伤心至错乱,她已不知何为礼节。
  
  眼前一晃,剑光闪过,公主手执利剑袭来——看上去杀气腾腾,但一脉伤心的人的剑有什么杀伤力呢?
  撒加长剑一转轻轻挑开!
  剑一次一次刺向撒加的心口,又被一次次轻易挡去。撒加从不以技艺压人,何况对手是一介女子一国公主——一剑挑下马,有什么值得炫耀的,不如让她知难而退,保全她的自尊,保全一国灭亡之前的骄傲。
  
  屡次进攻毫无胜算,绝望之下公主猛一舞剑,那长剑下蓦然闪出短剑一支——原来是一把子母剑,无论长短,剑都是近不了撒加的身。
  却没想到公主翻手往她自己的脖子挥过去。
  撒加大惊,急忙飞马过去,手臂奋力一撞直击她的手肘,于戎公主手中子母剑随着强悍的力道拐了出去,短剑掠过长发,瞬间削去一缕,飘然落下。只是一惊一顿的瞬间,那子母剑划出一道圆弧猛然回过来向撒加划过去。
  躲之不及,短剑在撒加手臂划了一下。
  诈败佯输?这么险的一招练了很长时间吧?鲜血顺时染红,撒加却没觉得疼,勒马停驻,望向她。
  于戎公主怔怔,手中的剑犹滴着鲜血,眼泪忽然飙出。
  “还要战吗?”撒加轻轻叹息。
  胜负早分,再战有何用吧?最后这一剑,虽已伤了——也无非就是伤了一个要救自己的人。既然这一剑没有置他于死地,再无胜的可能。
  
  于戎公主垂着泪,嘴角颤抖:“纵然我想嫁给你成为妃子,父亲也不会拱手让出江山的。”
  想不到开口是这样一句,原以为她不愿意远嫁的。
  似乎看出撒加的心思,公主淡淡一笑:“没错,我不愿成为任何陌生人的妃子,那又有什么用?可惜我连救一城之民的能力都没有。”即使想委曲求全救这一城之民,奈何于戎国君迟迟不决,公主匆匆纵马离开。
  
  撒加举起手,示意按兵不动,看着公主将那一队人收回了城中。忽听一声长号,城墙上弓箭像雨点一样射下来。
  艾俄洛斯一马当先,冲到撒加跟前为他打掉箭雨,才看到手臂鲜血淋淋,心头一紧:“陛下,请回!”
  “战!”
  一声令下,铁蹄奋起,鼓响震云!
  
  胜败早已注定!
  坐镇于戎国都之中,撒加踌躇满志。他方才将国君一家的罪赦免了,早已腐烂至心的皇族们匍匐在地,恳求一条生路。毫无节气可言,远远不如一个傲然于城门之外的公主。
  “你自由了,愿意嫁给谁,就嫁给谁!”比起那双红肿的眼睛来,手臂的疼痛只是微微的麻。
  “我所愿意嫁的人,已经战死!”手握短剑,公主冷冷地说,声音不再沙哑,同样哀伤。最后一面,这个刚烈的女子牵着红色的马,坚毅地走出国都城门。从此,再无消息。
  
  红衣在夕阳下如血一样浓烈,城墙之上,伫立凝望,撒加一动不动。
  “陛下,换药了。”眷恋的眼神,令艾俄洛斯几乎怀疑他是在后悔放走了那个公主。
  驻扎下来,大部分兵将被派向未臣服的地方攻城掠地,胜利也是指日可待。而艾俄洛斯的职责是守城,守住这国都——日日站在城墙,俯视大好河山。
  
  城楼里,撒加将袖子褪下,子母剑划过的伤并不太重。左手臂受过很多次伤,这不是第一次,不知道会不会是最后一次——上次,还是在符山郡,手臂的伤甚至延伸到后背。
  艾俄洛斯默默上药,末了说:“陛下,与人决斗时你有个很不好的习惯,若不改掉,后患无穷。”
  “嗯?”
  “你习惯于护住自己的心口和腰。一旦有急情,便会不自觉向右闪,所以左臂总会受伤!”
  撒加默默不语。
  “你的四弟——四皇子也有这个毛病,你们是同一个师父教的吧?”习惯,强大之处在于不自知,或者自知也很难改掉。
  “都是父皇亲自教授。”小时是,大了就不是了。
  “末将的父亲信奉以攻为守。小时从不教末将躲开,所以也不会只伤在一处。”艾俄洛斯难得说了这么多句话。
  撒加微微一笑:“不躲开致命之伤,一旦受伤,肯定就没救了。”
  “强大了就不会,因为强大的气势足以震憾你的对手。”
  “万一遇上狡猾的对手,专挑你的短处打呢?”
  艾俄洛斯失语,望了望女墙外,青山若隐若现,摇头笑道:“会吗?狡猾的对手一般工于心机,单打独斗就弱了,末将还没遇到既武力强大又狡诈的对手。”
  撒加不以为然:“如果说一定会受伤的话,一定要舍弃最不致命的地方。”
  
  你的左臂虽不强大、不致命,但能扛住不断到来的击打么?
  艾俄洛斯将脏水端出去,冷风一吹,回味着撒加的话艾俄洛斯渐渐悟出,何止是打斗,撒加任何时候都能分清什么是致命的,什么是不致命的。
  所以,纵然清楚自己和卡妙是为国忠心耿耿、纵然清楚太傅太尉父亲是被牵连、纵然清楚自己肯定会与他疏远……撒加还是会选择在最恰当的时机给对手以致命一击。
  借一个京城之乱,将先帝旧党一并端起,并打压到绝无可能复苏——这些缘由艾俄洛斯心底都很清楚。
  权术,是自己绝对不能也不愿意涉足的。
  即使会偶尔袒露出脆弱、愤怒、孤单,并不意味着撒加就示弱。自己也是撒加随时可以转身的左侧,留下一记剑痕,对他来说,是不致命的,是可以被舍弃的!
  
  撒加还坐在地面的席子上,袒露左臂,极冷的天气里,泛着蜜色的光泽。
  “陛下,以后打战的事,交由底下的将领们就好了。”艾俄洛斯声音慢慢沉下去,“身体的任一部分都很重要……” 
  不知是不是错觉,撒加总觉得背后声音低了远了,气息却近了、暖暖的气息拂过左肩:“哼!总有些将领,连朕也指挥不动、八抬大轿都抬不过来!”
  哪里有八抬大轿?
  分明是一道道让自己无所适从的诏令!
  虽然看不到,艾俄洛斯也知道撒加的表情一定是那种狠狠的、冷笑的、但绝不是让人害怕。不仅不怕、还会忍不住心疼——艾俄洛斯揉了揉额头,再一次驱散不合时宜的联想。
  太过静默,撒加困惑地回头,见艾俄洛斯盯着自己的后背、目不转睛。瞬间触及往事,脸色顿时火辣辣的,连同冰凉的肩膀都轰的一下子热了。
  再不管药还糊着,撒加拂上衣服,肩膀手臂顿时盖得密密实实。
  艾俄洛斯回过神来,等着薄薄的嘴唇说出刻薄的话。
  
  撒加若无其事地问:“卡妙呢?” 不是一向如胶似漆么。
  “他……”迟疑,也许在喝酒、也许在练字、也许躲在房子里睡觉。
  “他去看过米罗没?”
  “没!”回答及时、干脆、坚决,撇清一切不利因素。
  “这个九王子还真棘手,米诺斯又来要人了,总有一天,符山郡的战事又会重起!”
  “陛下不想和火冥打战,是吗?”
  撒加略微意外,偏了偏头,艾俄洛斯的眼睛炯炯有神光彩摄人,自信满满——只有提战争,脸上就有不一样的神采。
  “如果想打,就不会这样对待米罗了。”如果想打,借机生事也很容易,拥有王子这样的战俘必然会是极重要的筹码,而现在,撒加并不是对待战俘那样对待米罗,反而像旁观者一样,审视着。
  “不错,战到何时是尽头,朕决定平了于戎就回京!”
  “盛世和平,百姓之幸。”
  
  撒加闻言微微一笑,话题一转:“卡妙的故乡也是菱州?”
  “是!家父与太傅乃是同乡。”
  “他是愿意回京还是留在边疆?我会让他官复原职。”
  “卡妙与末将一同回菱州!”
  “如此啊……”撒加微沉吟,“那这一件事,你和卡妙说正好。米罗与他……米罗对他……咳,也是于戎公主的事提醒了我,与其将他放回火冥生事,不如……咳,怎么说呢?我去牢里看过他,他对卡妙颇为惦记……”
  为不引起骚乱,那天撒加特地带了低低的帽子,才一靠近那牢狱就听见一声惊喜的呼喊:“卡妙!”
  等看清是圣域皇帝,米罗又一屁股坐回地上,一副烦恼沮丧模样。恐怕,就算撒加当时说一句:你自由了,那也不如进来的是卡妙让米罗高兴。
  
  “那陛下的意思是……什么?和亲?”
  艾俄洛斯就差没跳起来了,完全不知道皇帝在想什么。
  和亲?若说米罗和圣域哪个公主和亲就罢了,可是和卡妙……不知道为什么,艾俄洛斯第一眼想到的不是卡妙也不是米罗,而是卡妙那严肃的老爹太傅大人。
  进而想到米罗和卡妙双双携手在他老人家面前款款一拜,呃,一身恶寒!
  但比起卡妙终日郁郁寡欢,这主意也不错。
  
  “当然,朕只是随意说说而已——堂堂九王子,毕竟也不是儿戏。”撒加轻松笑了笑,笑起来眼角翘起睫毛覆下,颇有几分调皮。
  随意说说?心情一下子跌落,艾俄洛斯脱口而出:“可以试一试啊,晚上我就问卡妙。”
  
  第五卷●第六章●英雄千古,荒草没残碑【中】
  
  “和亲?米罗和谁?”
  “皇帝是想干什么啊!”
  “胡扯两个大男人怎么和啊丢人丢不够啊!”
  “……凭什么?不!谁知道他打什么主意啊坑一次我都受够了!”
  
  卡妙的声音一声比一声高,震得偶尔路过的士兵寒毛直竖、扯了衣领缩着脖子飞快跑过。
  按住激怒的好友,艾俄洛斯再三保证皇帝真的只是见好就收不愿再战、想保一方平安,至于和亲什么的只是个顺水人情。
  没想到越安抚卡妙越怒不可遏,连怒带吼咆哮了几声,脸都通红了。艾俄洛斯也扛不住了,索性闭上嘴,为难地挠挠头,头发更乱了。
  好容易暴风雨停下来,艾俄洛斯扔出一把钥匙,啪的一声落桌上:“这说客,我实在当不了了。和你都说不通,更别说让人家堂堂九王子‘嫁’到圣域来。”
  卡妙鼓着眼睛,气呼呼地说:“两个大男人……你这钥匙是干吗?”
  “能干吗?房门钥匙!我把他从牢里铐到我房子里了,这不是白费劲么?一天瞎扯没正经事我巡视去啊!”披上一件大衣,头也不回走了!
  城墙上铺一层白雪,风将旗帜吹着噗噗呲呲的响,空空城楼剩卡妙一人发呆。
  
  开门,米罗被铁链子捆绑,胡乱扔在地上——他似乎很适应这种待遇,竟然就着被捆的姿势横在地上睡着了。
  被推醒时,见了卡妙,米罗犹自将信将疑。确定不是梦而是活生生的人后生气地把头一拧。
  不声不响等卡妙把他的链子从身上解开,但手和脚依然是铐着的。胡乱活动了两下,双手双脚拖着铁链哗啦啦径直走到床上去,大大咧咧一躺往里一侧身,再不看卡妙。
  
  卡妙心里发闷,憋了好一会儿,才说:“我们皇帝让你和亲,愿不愿意!”
  和亲?公主远嫁?
  皇帝?除了听你们皇帝的话你还会干什么?米罗愤懑地踢了踢铁链,铁链发出巨大的声响。
  “你到底愿不愿意!”卡妙的声音还是硬邦邦的!
  打自己被抓了就没见卡妙来看过自己,好容易见一次还是当说客来的!
  米罗眼里喷火,怒气冲冲:“不愿意!你明明知道本王……本王不愿意!你以为想让本王跟哪个公主杂交就杂交、本王又不是种马!”
  卡妙一愣,绷着的脸刹那裂了、憋住没笑出声。转念一想心又凉了,闷了好大一会儿:“不是。和我。和到我们圣域。”
  铁链声安静了,侧躺的人也不动弹了。
  “打战劳民伤财,我们皇帝说与其圣域火冥两败俱伤,不如……不如……和亲……”牙齿和舌头打了好几架,和亲这两个字才挤出牙齿缝,一旦说出口,就破罐子破摔了,“你和我,皇帝,钦点,和亲。”
  又沉默了好大一会儿,米罗慢慢从床上坐了起来,直直盯着卡妙,勾起嘴角:“你们皇帝,让你来和亲?”
  “……是!”
  “本王不愿意!”气呼呼的,但声音清晰响亮。
  “你说什么?”为什么会这么干脆?
  “本王不愿意!就算一辈子被锁着,也不愿意!”看卡妙面无表情站在那里,语气还是逼供的口气,米罗怒气酸意往上涌,字字说得掷地有声!
  
  也不愿意!
  被这四个字打得七零八落,卡妙靠着门心慢慢沉下去。
  是啊,他怎么可能愿意!堂堂的王子被和亲到邻国,岂不是天大的笑话?米罗总会吊着眉梢,说着喜欢啊喜欢的话,但若要他真的抛弃一切、抛弃火冥……简直是痴心妄想!
  来之前,想过米罗的反应——
  也许他会痞痞一笑:“开什么玩笑本王也是九尺男儿,和什么亲!”
  也许他会阳怪气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不行,你和本王回火冥还差不多!”
  也许他会怪怪地瞅自己一眼:“本王得好好想想,这是大事!”
  
  完全没想到会是如此坚决的不愿意!明明那天兵乱,他口口声声说:老七,告诉老三,不用救我啦!
  是畏惧那断肠药所以才没法跟着兄弟走吗?
  
  “没有药、根本就没有药,你可以放心走!”万语千言涌上来,憋在嘴边说不出,眼睛发酸!
  “什么?”
  “除了第一次,我就再没给你下过断肠药。”隔两个时辰就发作只是不具有任何危险的威胁话而已!
  米罗抬眼,靠着门的卡妙脸上如有冰冷的面具,看不出表情:“是吗?”
  “你可以放心的走。”
  明明是很暖心的话,偏偏是那么冰冷的脸、那么冰冷的语气,好像面对空气一样。
  “哼!说得好听,把本王铐成这样,怎么走!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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