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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扣连环-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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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扣与林如海早早在高堂之位上坐定,宣红龙凤烛掩映出一地暖光,将二人的眉目刻画得分外温柔鲜明,丝毫未有不耐地等待着新人缓缓上前。贾环勾了勾嘴角,轻轻触了触心口,果真,幸福这种东西,是会传染的。
王熙凤央着贾琏做成这件嫁衣却也是不无缘由。
那嫁衣层层叠叠,金红相掺,如朱昙之初绽,似枫染之灼灼,宽面并蒂芙蓉敝屣曳地生姿,越发显出女子不盈一握的柔美腰身。嫁衣后摆极宽而长,仿佛雀尾披羽,繁复绣有百凤、百花、百果,行走间粼粼闪动,恰似迤逦恒河浮动眼前,停顿间裙褶铺展,又宛若盛世牡丹雍容吐蕊,栩栩如生,妍丽不可方物。
在场女子无不死死盯着那嫁衣,恨不能抢来穿到自个儿身上。这林黛玉,嫁得实在是风光体面,只怕今日过后,盛京里无有不羡慕嫉妒的。
王夫人脸色俨然已铁青了,直把手中帕子当林黛玉的胳膊来拧。这出嫁的排场,别说是她们王家的女儿,便是当年元春入宫也未尝比得,也不知这贾敏母子上辈子积了甚么功德,才在菩萨处讨要了这么个好胎。
想到一事儿,她的神情却又渐趋平静,眼里隐隐透出快意,洋洋冷哼一声,这风光也不过一时了,到底不过是个短命没福的,就跟她那个死鬼老娘一般德性!
贾宝玉在人群中引颈而望,目光久久顿在那女子窈窕的身段儿和蒙脸的金线红盖头上,近乎是痴了。他的心口作痛发酸,这世上只得一个的林黛玉,与他木石前盟的绛珠草儿,如今到底是落了别家,终其一生不能再碰她一丝一毫,只怕连见一面也难如登天。
一时间,宝玉只觉身子某处破了个口子,有甚么珍而重之的东西从中汩汩流出,使其灵魂发轻,直欲飞升天界,使其皮囊更重,直欲低入尘埃。
求而不得,舍而不能,得而不惜,人世之哀,莫外乎如是。
身体里有甚么东西驱使着他向前一步,然而后襟子却被人死死拽住,他木然别过脸去,出手的是个眉目俊朗的青年,他不识得。他身侧站着的少年人重紫镶金,一身儿叫人夺目的艳色,偏生长了一副清丽如玉容貌,眼睛狭长,嘴唇剥削,十足凉薄冷清模样。
贾环也不看他,只是侧着头盯住那对儿正在行礼的新人,眼底泛着柔意:“宝二爷,佛家说的八苦,你可省得吗?我生来识四书五经居多,这些个,倒是都记不太清了,还望二爷替凤璋一释。”
“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求。。。。。。求不得。。。。。。放不下。。。。。。”贾宝玉茫然应答,及至最后,面上已隐隐泛出灰白悲意,两行泪水沿着面颊流下,凄然不成声调。
贾环笑了笑:“二爷果真饱览群书。姐姐如今嫁做人妇,再不比当年孤弱幼女,小王爷人品端方,想必不会亏待他。当年那些,姐姐言道早已随当年那颦颦一道儿舍在阎王处了,二爷只当她死了,人死如灯灭,也便由它去罢!”
贾宝玉瞧着他温婉冷漠的笑脸,仿佛要问一问他为何笑得出来,他也是同他们在一处长大的,同吃同住,竟为何不肯丝毫体谅自己的苦处!
宝玉嘴皮子颤了半天,早先服食的红丸到底伤了他本就薄弱的身体底子,龚琳又放了手,一时便有些支撑不在软在凳子上,大口大口的喘气咳嗽起来。
“二爷,无碍罢?可须得替你延请太医?”贾环问道。
世上终归有人能把这关切话语问得半点不带感情,冷硬地仿佛要砸开人的骨头缝子狠狠楔进去,听着他漠然的语调,生疏的称呼,宝玉越发咳得厉害,手脚却是凉透了,眼泪将椅子上的锦袱泅出斑斑痕迹,掩口低低道:“多谢环儿,不必、不必了。。。。。。”
三礼行毕,新嫁娘被送入洞房,水泾被一群兵油子拉到饭桌儿上灌了个大醉,涨红着脸一头栽倒在地上,若非皇帝开了尊口,只怕这起混不吝的粗人还要泼醒他继续喝。
贾环和龚琳把这厮架到后头,哪知刚出了大厅,水泾便鱼跃而起,倒仿佛适才那滩烂泥与他无关一般。
贾环抱胸瞧着这位精神奕奕的眼睛,轻笑道:“哟,装够了?您那帮子兄弟下手可不轻,真真儿要往死里喝你。”
水泾揉了揉脸,嘿然一笑:“谁叫我娶了个如花似玉的媳妇儿,羡慕不死他们!青函你回去同善涟耍吧,叫环儿送我便是,也省得他们看出端倪来!”
龚琳乐得如此,忙不迭转身走了。
贾环与他且行且聊,没奈何这位心系娇妻,脚步越发快,到最后更是一溜小跑儿着就进了院子,贾环倚着半月门前的游廊栏杆笑得肚疼,见里头灯火渐消,两个缠缠绵绵的人影合到了一处方后退几步便欲离去,冷不丁却撞进一个炽热宽厚的怀里。
赫连扣搂着他在长椅上坐下,贾环才是个刚抽条的少年,横竖不过百斤,抱在腿上也不嫌重,夜风略略湿冷,赫连扣因喝多了酒而在皮肉上显出些高热来,贾环倚在他干净的脖颈处,冷冽华美的龙涎香阵阵袭来,竟是觉得分外舒服温馨。
贾环摸摸他的脸,轻笑道:“你就这么跑了,可不叫他们急死?”
赫连扣细细啃咬着少年柔腻的脸颊、耳廓和嘴唇,哑声道:“管他们去死,我就坐在那里,你却光顾着看别人。龚青函、奚善涟、贾宝玉、林黛玉,环儿这眼里,可曾有我不曾?”
贾环眯缝着眼,口中发出低低的喘息,手指顺着帝王的衣襟摸进去,按到某处凸起时竟是狠狠一拧,也不顾他吃痛的闷哼,冷笑道:“也不知谁喝了我半瓮子白头,还要在这里作态,吃饱了发撑不成?”
赫连扣低笑一声,吻住少年刻薄的嘴唇,舌尖探入,毫不客气地封缄、掠夺,勾住那根舌头死死吸吮,靡靡水声在寂静的夜色中飘散,响亮黏腻,想着隔墙便是燕好的姐姐与水泾,便是贾环这般没羞没臊得也有些吃不消。被人亲的腰腿发软,两瓣儿臀肉更是被帝王如面团般肆意玩弄,兼之隐隐生气的背德之感,少年那物不消人碰竟是缓缓涨起,在亵裤间顶起一小团。
赫连扣一边吻一边掀起他袍子,粗粝修长的手指按着那团软肉上下游移,雪缎长裤被濡湿了一片,帝王似乎得意地翘了翘嘴角,手指顺着股沟滑到后方,抵着一小块布料浅浅戳进那略有张合的小口。
贾环被激得险些跳起,含糊道:“混账,你非要在。。。。。。唔。。。。。。在、这儿——啊!”
赫连扣眯了眯眼儿,放开他被吻得发红发肿的双唇:“普天之下,敢骂朕混账的,也只环儿你一个。”
贾环翻了个白眼,帝王的手指仍在那处戳刺个不停,他只觉深深痒意泛起,这具早被汤药潜移默化的身子已然吃不住发情,心中却又万分不甘,一把将赫连扣推倒在长椅上,扒了他裤子,深吸了口气,低头便张口含住男子早已粗硬流水儿的阳|物。
(河蟹河蟹)
二人一个用手指一个用唇舌互相满足了对方,沾满了白浊黏液的亵裤被随手扔在地上,赫连扣双腿绞着贾环的,将他松松箍在怀里,有一下没一下地啄着少年乌黑的发顶,落下满是温存的亲吻。
贾环趴了一会儿,待情|事余韵散去方道:“今儿个,忠顺没来。。。。。。贾家倒是来了,却也不过几个老弱妇孺,贾政瘫了不算,贾赦和贾敬怎生也不曾来?”
赫连扣皱了皱眉,本来以他两个并不该忽略这些,但架不住今儿个成婚的是水泾和黛玉,俱是心系之人,连水溶、林海都一心投入,这会儿才觉出不应当来。
正要答话,忽见府外红云漫天,有车马前行的声响隆隆而来,金兵鸣响阵阵,一个张狂嚣然的声音响彻夜空:“赫连扣!给本王滚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粗长菌咩嘎嘎。。期中考忙成狗OTZ。。
本章有肉渣,算弥补大家等更受伤的心灵,食用请小声,嘘——【河蟹爬过处窝会尽快写出来扔微博的=w=大家懂的。。。
可以开始倒数完结了~~坑娘好高兴肿么破!
正文 第85章
东安郡王府前灯火如白昼通明,成行步兵林立;手中根根高举的制式长戟泛着森然冷芒;赫连城骑在一匹毫无杂毛的血红马匹上;与赫连扣约莫有些相似的面孔在火炬的映衬下显得越发张狂刻薄。
“王爷;夜里寒凉,您可再披件儿衣裳才是。”一个细柔嗓音温温响起,满身素净的少年人抽过横在马背上的大红猩猩毡张在怀里;越发衬得眉目清媚漂亮;隐约竟是得了些贾环的神态风流。
忠顺喜欢地拍拍他手;大笑道:“兰儿果真贴心,本王实在爱杀了你这一点。哈哈,不必担忧;只要想到过会儿我那皇兄须得万分狼狈出府来;本王便激动得全身发汗,哪里还要这劳什子的蠢物!”
贾兰抿了抿唇,面上透出股子惊叹,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更是微光闪烁,仿佛有十二分的崇敬爱慕:“王爷好本事。听金先生的意思您却是要将这府里所有人困住,兰儿倒有一个建议,也不知入不入得王爷耳里。”
忠顺眯了眯眼,不置可否。
这贾兰是贾府投来的诚意,正儿八经的荣国府嫡系玄孙,父亲也是曾中过举的,身份人品不凡,兼之生就一副贾家人独有的姣好相貌,如今才十二三岁,形容婉约如同女子,性格也极是乖巧讨喜。虽说由于某些缘故还未及得了他的身子,但赫连城心里总是有几许偏爱的,更是多次许诺日后要封他为妃。
贾兰见他不理,心中着急,神态却把握得十分好,长眸微阖,嘴唇紧咬,哽咽道:“王爷真如府里说的不过拿兰儿当个玩意儿吗?我虽说不过是个秀才,却也是发誓要科举中榜的,王爷既瞧不上兰儿的能耐倒不如赐我一杯毒酒表表忠心罢了,何苦还要我在这数千人面前丢丑!”
赫连城见他说的越发悲戚无状,竟是有寻死觅活之态,隐隐便生了些怜惜愧疚,心说这倒真真儿是个孩子,受不得委屈,只是一腔情意委实叫人喜爱。忙只手托起他不过巴掌大的脸颊,见他眼眶微红,别过脸去不肯直视自己的小模样不由轻笑:“好兰儿,再哭本王可不喜欢你了。我听你说话便是,我倒还忘了,咱们家兰儿是个顶有本事的小秀才呢!”
贾兰破涕为笑,附耳过去细细说完又服软好生逗他几句,忠顺招来诸位门客一阵讨论,却是觉得这主意甚妙,往日竟是小瞧了这贾兰,暗自寻思日后倒要厚待他几分此按下不表。
忠顺叫了第二遍阵,东安郡王府仍是大门紧闭,他手底下可堪大用的俱是性子急躁的武将,一时也不肯搭理那些娘们唧唧的清客的劝阻,按下马头便要上去砸门。
忠顺本也不是好脾气的人,正要睁一眼闭一眼允了,那朱红大门在寂静的夜风里嘎吱一声,开了。
出来的人大大出乎忠顺一方的意料,错眼看去,却几乎没有相熟的面孔,多是弱冠之龄的小年轻,瞧得忠顺狠狠皱起了眉头,这可与他想得不太一样。
贾环越众而出,身后跟着奚清流与龚琳,虽是站在马下,眉眼却雍容沉静:“忠顺王爷大驾光临,却是不知有何要事?”
“哪来的小娃娃!倒是好大的口气敢质问我们家王爷,说不得得先给你个教训吃吃!”那后头一个银甲的武将吵吵嚷嚷就要上前,空中却细细有声弦响,在众人不及反应的当口便有一物迅疾直中那武将喉咙置命处。
沉重躯体翻身倒地,一支白羽铁箭微微鸣动,队伍顿时哗然,那武将头盔与胸甲交接处护得密密实实,唯留了那么方寸的空隙,在这样的能见度下竟还一击致命,这暗中人身手之高便可见一斑。
忠顺的脸子立时拉了下来,面色阵青阵黑,他冷冷瞪视贾环,少年人却浑然未觉模样,细细理了理袖子,方不急不缓道:“忠顺王爷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要事?”
“。。。。。。本王来要赫连扣退、位、让、贤!”忠顺被他气得额角青筋跳动,最后四字从口中挤出,却是带着刻骨的杀气与愤恨。
贾环愣了愣,也不知该夸这王爷心眼儿太实诚还是该贬他目空一切,他要逼宫,本就没有正当理由,只怕他门下那些清客也要为这愁白了头发,如今倒好,忠顺大大咧咧地说了出来,莫说逼宫不成,纵是成了也须得花大代价堵天下人的嘴巴,尤其是那些个御史,口诛笔伐各个皆是好手,一人一口唾沫星子也能淹死他去。
这么想着,贾环便不由带了些清浅笑意,他的眉目本就比贾兰出色许多,多年来位高权重,更是与那伏低做小之态不同,偏生带着眼尾狭长锋利,平添媚意,更是连夜色也掩盖不住这如水风姿。
赫连城的呼吸声重了许多,捏着缰绳哑声问道:“你是。。。。。。什么人?”
贾环偏了偏头,笑而不答:“王爷要皇上退位让贤,这让的,莫非是——王爷您的大贤吗?”
“不错,本王禀天意而生,又有先皇圣旨为证,他赫连扣不过一个篡位小人!今日本王便要替天行道,还先皇、还朝廷、还天下黎民一个盛世江山!”赫连城面色激动,双手挥舞,仿佛已然见到通城跪倒山呼万岁的景象,一时便有些得意忘形。
贾环笑得意味深长:“王爷说先帝圣旨,不知可否借微臣一阅,以辨真伪?”
赫连城冷哼道:“你是甚么身份,也配看先帝手迹?何况我观你年纪轻轻,只怕先帝去时,你还在你老娘肚皮上吃奶罢!”
贾环倏然变脸,从身后掏出一个圆锥状物体高声大喝道:“逆臣忠顺,你可知罪!如今你未有圣上准许便私自调兵,便是不忠;圣上为你长兄,你却直呼其名,口口声声要逼他退位让贤,便是不孝;圣上待你素来亲厚,你却生出反骨,存有反心,便是不仁;我问你圣旨何在,你百般推脱行可见却无其物,不过是惺惺作态哄骗旁人,便是不义!如你这等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辈,有何脸面来此叫我大锦之君退位让贤!有何脸面面对天下苍生!更有何脸面要你身边这些兵卒甲士陪你一道送死!”
说到最后,贾环已然是爆吼出声,他虽没有内力,却也借助那简易喇叭扩散到了整条街道乃至更远,黑暗中更是响起数十个声音一遍遍附和。
忠顺唬的目呲欲裂,凌霄血哽在喉头,高举马鞭便朝他甩去“你——”
龚琳提气长啸,手中长枪横扫,划出半个雪亮圆弧,却是一枪挑飞那血色宝马,后头早已被这连番变故惊住,应接不及,生生被那马砸死砸伤几个,忠顺一屁股摔在地上,形容狼狈不堪,抬头恶狠狠瞪向贾环。
贾环怡然不惧,夜风吹起他墨黑长发与重紫衣角,衬出眉间一抹芳华如远山青黛,不胜高远苍洁,那少年抬起下巴,冷漠而傲慢:“王爷,这天下,是皇上的天下。你若不信,便自来讨教!”
作者有话要说:赫连扣不现在干掉忠顺是有原因的,反正涅子会给大家一个尽量完整完美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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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6章
天边鱼白微露;俨然已是天明。
忠顺骑在属下敬献上来的一匹棕黄矮脚马上,眼睛里血丝密布,熬得活像只战败的斗鸡。
“王爷,不如回府歇息罢;此地有属下看着;保管没有大碍。”他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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