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有个笨蛋爱过你-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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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野猫，我以为你是个聪明的女人，没想到原来喜欢说话之前不经过自己的大脑。”菲尔简直被她给逗乐了，哪来这么有意思的小丫头，不急着跑路，还有空和他聊天。
　　“帅哥，我说真的，你要是能的话就教我嘛……”珊蒂拉一把拉住菲尔衣袖左右摇，“你看，我特别聪明伶俐，你看我真诚的眼睛。”
　　说着把眼珠瞪得老大，眨啊眨啊眨啊。
　　“……你还真是拼命。”想想这孩子在红灯区被传的那拜金名声，菲尔好像发现她为什么会向自己提出这种要求了。
　　“就是为了钱啊，我这辈子就喜欢一种东西，那就是钱。”珊蒂拉认真的点头，“那个神奇化妆术……商业机密我就不跟帅哥您争了，别的能教的就提拔一下我啊，就说我这次配合您做的那么好，以后当您的小助理也不错是不是？引荐个呗，您看我有没有当间谍的资质？仔细看？”
　　还真就是个掉进钱眼子里的野丫头，菲尔被逗得笑不停，回头一脸邪气将珊蒂拉压在床上，捏起她的下巴，勾唇道：
　　“想加入间谍这一行么？”
　　“您看我有资质吗？”珊蒂拉仰起脑袋期待的问。
　　“勾引别人的资质倒也过关，可惜……你应该再年轻一些。”菲尔摇摇头，似乎是在叹息珊蒂拉没有成为一名间谍的潜质般。
　　“呵呵呵，您别着急呀。”而珊蒂拉却也不失望，只是换了个更诱人的姿势，指尖缠绕着菲尔的长发，一寸一寸沿着他颌骨爬上去，哑声道：“那么——您觉得，间——谍——情——人——的资格……够了吗……？”
　　两人此刻的姿势，任谁见了都不会怀疑他们下一秒会交缠在一起，然而菲尔只是一手撑着床笑吟吟的看着珊蒂拉动作，直到女孩指尖一缩，颤抖的惨白着脸低呼出声。
　　事情总不至于一差到底，当初他可没有想到自己的脸还有那么多可以利用的地方。
　　“如何，现在还想着要拜我为师吗。”菲尔浅笑起身，拆下凌乱的发辫随手理顺，“在看到这样真实的我之后？”
　　“菲尔……”
　　珊蒂拉气息不稳的低喃令菲尔神色微凛。
　　“你是……菲尔……？”
　　菲尔勾了勾唇角，笑容冰冷而透着刺骨的凉意：“你是谁。”
　　别说科诺威这些人，就是跟国王那里菲尔用的也是代号，骸？迪戈里。
　　除了雷羽和小勒希等几人，不会再有其他知道他真名的人。
　　难道说……菲尔转身认真的细细打量珊蒂拉眉眼，那一头俏丽的红发实在太过相像，心中的一丝丝怀疑逐渐变换真实。
　　“我——”
　　珊蒂拉只觉颈间一凉，一时间手脚仿佛都脱离了自己控制，拼尽全力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还是菲尔收起了杀气，她才缓过来，微微一愣后立刻抱起被子把自己裹在里面。
　　好冷……就像坠入了地狱。
　　“……我只知道有一个和你‘一样’的男人，他叫菲尔，是我妈妈的白月光。”
　　深深的吐出一口气，珊蒂拉这才觉得自己又活过来，手脚也渐渐回复了温度。
　　“妈妈……可以告诉我，你的妈妈叫什么名字吗？”菲尔貌似不经意道。
　　“……我忘了。”
　　这不是说谎，珊蒂拉只记得自己很小的时候被妈妈带着四处求生，后来她就死在了某个地方，而那时候她还不知道妈妈的名字。
　　甚至她自己一开始也是没有名字的，珊蒂拉是她逐渐有意识后，自己给自己起的名字。
　　“别怕，我不会为难你。”看着眼前只有十五岁的女孩，菲尔笑了笑，弯腰轻抚她的侧脸，“不过有一件事情你应该记住，你的名字是珊蒂拉？芙鲁枯若瓦。”
　　“芙鲁枯若瓦……”珊蒂拉低头念了一遍，什么意思？“别告诉我你真的是菲尔，我自己也记不清楚了，只是随口那么一说——”
　　如果真的一猜就中，那么这事情也实在太巧了！
　　“这句话的意思是，祝福热情和永恒的美丽。”
　　就像灿烂的云霞，那么热情，虽然太阳落山就会消失，但每天在那一刻红云的美丽，却终属于永恒。
　　*
　　菲尔没有再科诺威一待到底，潜伏（逍遥）了四年，掀起一场内乱，导致王宫政权分裂，赶在战争开始前一年就离开了这个国家。
　　在边境线上，他见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纯白青年不知何时蓄起了一头长发，风流不羁的扎在一边，淡紫色丹凤眼狭长的有几分邪气。
　　“你怎么好像看见我不高兴呢，老师？”
　　是米洛斯，不，现在应该叫做米洛斯？杰恩索？里恩卓特。
　　米洛斯跟着菲尔做了一年学徒＋小跟班，然而十五岁那年，他的身份被证实的确是里恩卓特一族的遗孤。
　　十七年前里恩卓特伯爵之死被列为密档封存，民众们只知道有一个贵族消失了，也只有圈内人才多少清楚一些事实，然而真相却因为阿诺德的处理被完美的掩藏了起来。
　　国王居然敢真的让米洛斯重新继承爵位，替他做事，也不知道该说是在王位上坐的时间太长胆子变大了还是干脆的老眼昏花。
　　看着眼前的米洛斯菲尔心情有些复杂，一方面他对里恩卓特这个姓氏实在没什么好感，可另一方面，对米洛斯有所了解的他心中那份师生情，却不是假的。
　　“不，我只是有些吃惊而已。”回过神来菲尔笑了笑，“没想到一别多年，再次见到你的时候，已经不是孩子了啊。”
　　二十一岁的米洛斯风度翩翩，站在菲尔面前，半分不输他的气场。
　　十二年的差距或许很大，菲尔二十六岁时，米洛斯只有十三岁。两人还是男人和小孩的区别，可是三十三岁和二十一岁，相差却不再那么遥远。
　　菲尔恍惚间顿生某种错觉，一如当年他在莫西里遥望英姿飒爽的小勒希，有骄傲，有感慨，还有淡淡的惆怅。
　　时间是这个世界上最冷酷无情的存在，不断向前，不断流逝。无论多么优秀的人，都会因岁月的一遍遍冲刷而被磨灭他们各自的光芒。
　　阿诺德先生会老去，菲尔也会老去。任何一个生存在这世界上的人，都会。
　　“老师你还是那么喜欢开玩笑，”米洛斯一脸郁闷，“好歹也正视一下我吧！我比你高哦！”
　　“当心扭着脖子。”
　　“……”喂，这是老师该说的话吗，亲的啊！
　　瞥了一眼跟在菲尔身后身披斗篷的娇小身影，米洛斯唔了声：老师可不像是会对小女孩产生兴趣的人。
　　倒不如说，菲尔不喜欢年纪比自己大的女人，却尊重任何长辈，又偏偏对所有年龄小于自己的孩子们生不出半点绮丽心思。
　　“老师，她是谁？”米洛斯直接问菲尔道。
　　珊蒂拉缩了缩身子，抬手抓紧菲尔的帽兜。
　　“一只会咬人的小野猫而已。”菲尔垂眸浅笑，不做任何多余的解释。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呢，菲尔这个男人有点性冷淡，你们看出来了吗？（心理阴影可能）
　　哈哈哈哈顺便你们猜猜性冷淡和齐根断有什么区别呢噗哈
　　嘿嘿嘿当然是有区别的至少还是可以来的（倘若逼急了）
　　不过这也或多或少影响了他的爱情观，对于菲尔来说，一段恋情中性的价值只占了很少一部分。
　　在恋爱方面，他是个感性的人。

　　☆、叔叔＋妹妹要反戈

　　即使珊蒂拉几乎可以肯定是红的女儿，菲尔也并没有打算将这个女孩待在身边，最多就是找个地方让她好好生活下去。她的那些小聪明，再加上一笔钱，足够生存的很好了。
　　然而却是女孩不依不挠，缠着菲尔一定要当他的情人。
　　“你其实用不着为了钱拼命到这个程度，”菲尔对此兴趣不大，“我完全可以列出几十种方法包你下半辈子。当然，还有一种最方便快捷的选择，不过那也是我最不想要选择的一种。”
　　“哎呀我不想听你说的，我就要跟你在一起！”珊蒂拉撅嘴道，“你才是为什么非要这么冷冰冰的拒人于千里之外，人家又不给你添麻烦。”
　　“你的存在本身就是最大的麻烦。”菲尔嗤笑，“我想我忘记提醒你了，我可不是什么特别好脾气的人……”
　　“你这个人啊，稍微改变一点自己的生活态度会死吗？还没有老到那个程度啦大胆一点啊！把中二时期的斗志拿出来！”珊蒂拉踮起脚来戳着菲尔的锁骨，“我喜欢你啊帅哥！虽然我更喜欢你的钱。”
　　“呵，这样儿戏的告白可真是让我措手不及……”菲尔笑了，“可惜我并不想为你这样的小丫头做出任何改变。”
　　“居然嫌我小……那你喜欢的是什么类型？”
　　“好吧小姐，我喜欢单纯，乖巧，听话，不堵着男人死缠烂打的女孩子。”菲尔靠着墙语气轻浮的挑眉道。
　　珊蒂拉若有所思：“你喜欢我？”
　　菲尔：“非要这么认为的话，只能说我还比较喜欢你的幽默感。”
　　“……”
　　不，至少我也算乖巧听话而且还处于‘女孩子’范围内吧，那种嫌弃的表情是什么鬼……“呵，你要求太高了，怪不得三十多岁还找不到女朋友！”
　　“嗯，但是我有男朋友呀，可你却没有。”菲尔敷衍且夸张的边笑边点着头。
　　“……叔叔您就这么看我不顺眼吗？”珊蒂拉挫败的软下神情。
　　“乖，再叫一声。”
　　菲尔抬手在她脑袋上‘心情愉快’的糊了糊。
　　“……我错了，哥。”
　　这么一番折腾后珊蒂拉看上去似乎基本歇了想要当菲尔情人的心思，然而就在菲尔打算离开着手安排收尾工作时，珊蒂拉突然喊了一声，咬唇道：
　　“我只问最后一个问题：如果你说的那些，乖巧，听话，不给你添任何麻烦，哪怕只是装饰娃娃……我全部都能做到的话，你会不会改变主意，愿意带上我？”
　　“……”菲尔似乎在笑，“你大可以去找一个任劳任怨，疼你爱你的小伙子结婚，而不是把青春浪费在我这样的老男人身上。”
　　“你‘这样’？你以为我做这一行的，对男人有的挑么？能遇见你这样水平的货色我不知道梦里能笑醒多少次！”珊蒂拉露出一个比哭还纠结的苦笑，“我从踏进去开始就放弃了幻想自己能够和长得多好看的男人上床，你这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对我来说，只有半张脸的你，也是闪闪发光的白马王子啊。”
　　也许第一眼看过去，他右脸上的伤痕的确骇人，然而他全身上下也只有这半张脸而已。
　　十六岁之前，菲尔是个美人，而现在，是有瑕疵的美人，却到底还是那个超级美人。
　　他只是无奈受到了命运的伤害，并非变丑了。
　　在珊蒂拉眼里，那天在街角想自己伸手的菲尔简直就像从祭坛上走下来的神明，是那么美，而且遥不可及。
　　然而卸下妆的菲尔，却比想象中反而更好接触一些，那点瑕疵，对珊蒂拉来说不是丑陋，而是……贴近的距离，可以触碰的真实。
　　那并不丑，他才是完全没必要这么在意……等等，在意？
　　“你这家伙，嘴上说的超级豁达，其实心里相当的在意嘛~爱~美的老男人？”
　　仿佛发现了什么新大陆般，珊蒂拉半掩着嘴，一手成肘戳了戳菲尔笑的一脸揶揄。
　　菲尔转身没好气的假笑着弯腰扳直她的双肩，“够了，是谁信誓旦旦说什么能够‘乖乖听我话’来着？我可不喜欢不仅不乖巧还总是企图犯上作乱的女孩儿。”
　　“咦？”
　　珊蒂拉眨了眨眼，琢磨菲尔这话的意思……竟然像是松了口。
　　怪了，她戳中这家伙哪个部位的敏感区啦？
　　*
　　这是一个巨大的地下宫殿，地板平铺着洁白的瓷砖，墙壁两侧则摆放着一排排格式各种的枪械、弹药，以及红色的特制肩扛式火箭筒。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放在壁橱里的数十把枪支忽然自动漂浮起来，仿佛有好多看不见的透明人操控着它们般，然后聚集在空气中成方阵队形，一旁凌空飞来的弹夹准确填充进枪膛，瞬间同时开火！
　　没有上消声设备的数只手枪同时射击产生了巨大的噪音。而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少女’海蒂漫莎则是翘着脚躺在椅子上，一脸不爽的吃着超辣牛肉干。
　　一年两年，她可以说自己长得慢；三年五年，她开着玩笑调侃自己脸嫩，可是接近十年，某些未说出口的猜测似乎已经用不着去证实了。
　　事到如今将近十八年，漫莎从未曾变老过，唯有一头美丽的浅紫色长发，随着时间流逝，渐渐的垂到了脚边。
　　砰砰砰！一阵看似胡闹的乱射后，硝烟散去，而百米之外靶子上的弹孔，竟然没有一个在白边上。
　　为了保养自己的心脏，漫莎从几年前开始就已经很少动手了，除了每天坚持心肺功能的练习外。她的变种超能力，与其说是精神能力，倒不如说成精神操作更为准确些。不仅仅是人与人之间心灵上的对话，现实世界中物质的物品，她控制起来同样得心应手。
　　除了越来越不争气的心脏……漫莎自嘲的嗤了声，她很清楚自己这颗右旋心最初的诊断是什么：活不过十五岁！然而，她虽然由于这样那样的原因投机取巧活了下来，可这却并不能一劳永逸。
　　就好比一艘龙骨坏了的船，在外面修修补补也只是勉强延长使用寿命，罢了。
　　可是她不能死。
　　不是希望活下去，而是不能死！
　　献祭密愿的契约将漫莎和菲尔的生命牢牢捆绑在了一起，尽管两人之间是永远的咫尺天涯，灵魂却相连的密不可分。
　　只要她和菲尔还活着，另一个就永远不会死，然而菲尔却在施法时将生命界限放在了她这里，也就是说，倘若菲尔受到了致命伤害，他可以因为自己而叫醒活下来。可如果漫莎死了，那么菲尔就不得不跟着一起下地狱！
　　明明契约的主导人是菲尔，可他却在生死中选择做弱势的一方。
　　对于菲尔这个人，深知他有多糟糕的漫莎很清楚不论用带着多大恶意的偏见去猜测他都不过分。她一点也不怀疑那家伙明知道自己绝对不会愿意拖累他所以故意做这种小手脚激自己，那家伙是能够毫不犹豫利用别人愧疚和情爱的人，即使他的初衷只是为了让她活下去。
　　可笑的是，这件事情直到最近几年，心脏问题愈加严重后小勒希的提醒下漫莎才有所发觉，她不禁萌生了一股深切的心悸。菲尔擅谋人心，他可以花费几个月甚至几年来策划一场绝妙的阴谋，他隐藏的太深，令本该和他最亲近的漫莎也难免感到危险。
　　如果仅仅因为他对自己和小勒希很好，那就放下戒心，实在是太天真了。
　　小勒希不在乎，他信任菲尔，但漫莎不。说白了，到底身体留着同样冰冷的血，即使在勒希影响下本就性格桀骜的漫莎更加向热情奔放狂妄嚣张发展，可她却不会像勒希那样毫无保留的将灵魂对菲尔敞开。
　　不是不自信，而是她比谁都明白，菲尔是一个多么可怕的人。
　　即使如小勒希所说，菲尔虽然会骗她，但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害她，漫莎依旧保留着一份警戒。她不会忘记十六岁那年菲尔是用多么残忍的方式欺骗了她，就算那是为了她好又如何，她没有办法让自己全然信赖这个男人。
　　也许真正能让菲尔敞开心扉的，只有晴天和小勒希吧！多么可笑，她海蒂漫莎明明是他唯一的血亲，是他在世界上的另一个自己，却……追不上。
　　拼死都追不上。
　　仰头饮下一杯烈酒，品茗着喉中的辛辣，漫莎觉得自己这个妹妹当得真心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