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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三景卿同人]蜀天梦华录-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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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天是一路打上蜀山的。
  他其实不想弄得这么声势震天,按照徐长卿的观点,做人要低调,要懂得上善若水的处下之道。景天跟着徐长卿耳濡目染这么久,就算是没学到他的十成十,好歹也熏陶了几分“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的养身处事之道。
  问题是,那帮蜀山的小弟子们,还在半山腰就看到了景天的身影。于是,蜀山警铃大作,山道上几名弟子拔剑在手,个个脸上摆出一副此仇不共戴天的架势,恨不得把他渝州景老板给剁成只刺猬。
  景天望着眼前清一色的衣衫,道髻古簪,寒刃闪闪,只觉得一股扑面杀气滚滚而来。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心里寻思着,这上面莫非明明白白写着“我要抢卿”这几个字?否则,这些蜀山小豆腐为啥摆出一副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你死我活、不共戴天的模样。景天委实想提醒他们一句:“我就算是要抢也是抢蜀山掌门而已,对于你们的老婆、老父、老母实在是半点兴趣也欠奉。”不过他忘记了一点,蜀山弟子既入黄冠便弃身弃家,老父、老母、老婆还当真比不得掌门重要。
  “渝州景天,求见蜀山掌门。”
  山风卷着松涛阵阵,带着景天洪亮的声浪咆哮而过,直送山巅的无极阁。然而,无极阁内的钟磬吟颂之音还在继续,并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寒风摇撼着枯枝,狂啸怒吼。乌云翻滚,天地蒙蒙一片混沌,分不清哪里是天,哪里是地,哪里是人,哪里是——人生的终极归途!
  过得良久,远处的山道上,奔来一位高髻古袍的中年道士,手持麈尾躬身施礼:“掌门有令,请景先生随我去静心小筑相侯,掌门主持完斋醮仪式马上就来。”
  哐当一声,景天镇妖剑回鞘,心道:“还是白豆腐懂我的心思,咱们两个久别重逢,小别胜新婚,自然是要找处幽静的房子,说说体己话。”
  景天随常谡自无极阁侧面而入,穿过一道角门,眼前是青砖瓦舍,朱漆大门紧闭。景天停住了脚步,抬头望着院门上的匾额;“静心小筑、静心小筑,你们掌门就是住在这里?”
  “是,请景先生入内稍候。”
  几丛幽篁修竹掩映着静悄悄的院落,已到深冬时节,房舍前的翠竹转为青黄。一阵寒风刮过,石阶上枯黄落叶四下飞散,落满他的衣襟袖袍。
  景天望着这苍枯的落叶,心里想着,白豆腐就是这样在晨钟暮鼓中,无数次的出入这个小院。天寒素衫薄,日暮倚修竹。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任风霜染透眼角眉梢,最终化为无奈的萧瑟。
  月出深山,那个苍白身影该如何的寂寥!
  


☆、第69章 下 碧落黄泉

  景天伫立于西风中,自顾想得出神,以至于常谡告辞后,静心小筑的院门重新被推开,他也没及时察觉。
  “景先生,掌门在此。”
  “白豆腐——”景天欣喜的呼唤刹那顿住,余下的半句生生卡在喉中,再也发不出半声。
  院门处,常胤身着隆重的礼服,双目灼灼,态度不卑不亢谦恭有礼:“景兄别来无恙,蜀山代掌门常胤有礼了!”
  “徐长卿?徐长卿呢?”景天心中忽然涌起奇怪的感觉,似有一份惊喜又似有潜藏的担忧,“他没有做掌门,是不是?原来他并没有做掌门?他现在在哪里?”
  常胤面色平静地听着他的催促声,心里不觉阵阵悲凉。他后退了一步,眼睛堪堪望定这个情绪激动的男子,道:“蜀山第二十三代掌门徐长卿,早在三日前已经过世……”
  风,骤然停伫。
  景天脑中一片空白,僵立当场,浑身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你在说什么?什么叫仙逝?你的意思是——徐长卿已经死了?”
  常胤只长叹一声,语气沉痛而悠远,显得那般的虚无缥缈:“你来晚了,掌门师兄确实已登极乐,景兄请回吧。”
  风簌簌吹过山顶,景天的眼前飘起了一团团的茫茫光晕。他摇摇晃晃站在那里,双目血眦欲裂:“你敢骗我——你和徐长卿联合起来挤兑我!我不信!不信!”
  常胤朗声道:“蜀山执天下道教牛耳,掌门继位如此庄肃大事,岂同儿戏!”
  “放屁,你做代掌门我怎么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做的掌门?”
  “蜀山半年之间,数易掌门,不便大张旗鼓布告天下。就连大师兄的继位大典也只给其他门派发了通牒告文,并没有大事张扬。何况,常胤只是暂代掌门之职,更加不必昭告天下。”
  “唰”一声轻响,镇妖剑出鞘,锐利的剑锋寒意森森,仿佛随时可以穿透常胤的胸膛。空中寒风怒号,酝酿了已久的鹅毛大雪,终于纷纷扬扬飘然洒下。
  今冬的第一片雪花,悄然落在景天的剑尖,渐渐凝结成水,缓缓滴下。
  雪落无声。
  雪落心殇。
  新任的蜀山代掌门眼神凝定,连睫毛也不曾眨上一眨地望着景天:“景兄曾大闹蜀山无极阁,今日莫非还想与我蜀山为敌?”
  这句话如针刺般直直戮入景天心中,他手足发软失魂落魄,长剑险险堕地,心中只一遍遍地提醒着自己:“不,不,我怎能与他师门为敌?”
  “大师兄就葬在百英冢那边,你若心中不舍……便去那里祭奠吧。”常胤的话语,在飞雪中透着几分少见的温情。
  雪,不知不觉地飘落于心间,冷冻了殇恸的情怀。
  景天神智冥冥,眼前便是一座青砖砌就的坟茔。大约是刚刚竣工不久,无论是丘坟还是碑石上,都没有任何的图案,甚至连铭文也没有。只有冷冷清清的几个字,提醒着景天,眼前这丘黄土下,葬着自己毕生最爱的人。
  “蜀山第二十三代掌门徐长卿之墓!”
  长卿!长卿!
  你现在离我何等之近,却又如此之远。远得上隔九天浩瀚,远得下隔幽冥莫测。攥一把坟茔上的黄土,我拥你在怀,可是却再也感受不到你的温暖。景天只觉眼前一片晶光闪耀,眼花目眩,白茫茫一片的大地,干净之极,纯洁之极。它的下面,就沉睡着人世间最清灵剔透的灵魂。
  雪,被一层层扒开,露出冻得坚硬的地面。
  景天抓了一把坟茔上的土壤,动作有点僵硬。他的指尖慢慢渗出了鲜血,但毫无疼痛的感觉,只是木然地挖掘着眼前苍灰莹白的坟丘。
  景天无法想象,那个容颜清隽,眉色流转的活生生男子,如今就躺在在冰冷的石穴里面,无论他生前经历了什么样的恩怨情仇、风华荣耀,死后居然是这么凄凉的一丘黄土。
  “你是女娲飞升前面对红尘疾苦流下的最后一滴眼泪,现在你度尽劫难,重新返回属于你的世界。长卿,你过得好不好……长卿,你孤零零一人躺在这里,是不是觉得太清冷了。”
  雪花落得无声而飘零。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景天只觉得喉中似有一股腥血涌出。
  “大师兄走得很平静,你不必多想。”
  “为什么不及时通知我!说!”飞雪中一声怒吼。
  常胤低首沉默了片刻,缓缓道:“大师兄曾颁下严令,渝州景天若敢踏足蜀山一步,立时驱逐下山。蜀山门规森严,他当时又心意已决,何人敢违逆掌门号令。”
  “他是怎么死的?”
  “元神涣散,回天乏术。”
  “元神涣散!元神涣散!”景天眼皮突突直跳,神色扭曲,眉间那道深可见骨的疤痕越发显得狰狞恐怖,“你的意思是,长卿已经……已经魂飞魄散!元神俱灭!再也,再也不能回魂?”
  常胤没有回答,嘴角却浮起一丝苦笑。
  景天瞳孔陡然收缩,猩红色的瞳仁中带了几分癫狂:“既然如此,我带他走!”
  ——你是我一生祈盼之寄托!我不容你孤零零留在这天寒地冻的九天之巅!
  常胤大惊之下,伸臂一展,飞身落定徐长卿墓前,神色震怒道:“你想干什么?”
  “我说过,他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景天忽然露齿一笑,森森白牙仿佛待人而噬的猛兽,“就算他化成了灰,也只能葬我景家的院子。”
  在他逼人的气势下,常胤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悚然大惊:“你疯了!你要掘墓!你要掘大师兄的坟,你要让他九泉之下不得安宁!”景天仰天狂笑,大喝道:“他说过碧落黄泉,永不相见。我偏不信,我偏要见他一面。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天渐渐地黑了下来,风雪愈来愈紧。
  蓦地风声大作,景天袖袍飞展横荡而至,倏然杀到常胤胸前。常胤甚至来不及拔剑,身子已被震开飞起老高,远远落下。
  轰!一声巨响过后,是死寂的沉默。
  漫天飞扬的土木碎屑,混杂着寒彻刺骨的雪花落下。景天运掌如风,瞬间震裂坟茔,劈开了棺椁。但见劲气横荡中,他一掌拍开了沉重的棺盖。
  ——诸天寂静。
  但闻长啸之声震彻寰宇,渐渐化为悲喜交集的笑声,在蜀天之上久久回荡。“他没死!没死!这是衣冠冢!”景天几个纵身起落,消逝在雪色空濛的深山,远远的声音传来:“我知道他在哪里!我知道了!”
  常谡站在被损毁得狼藉不堪的坟茔前,神色茫然道:“掌门,要不要阻止景天?”
  “不用!退思崖的石洞,他进不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70章 上 曲终人散

  北风呼啸而过。
  夜,并不完全黑暗,因为后山残留着几分惨淡月光,还有簌簌飞舞的漫天莹光。周遭所有的景物,因有了雪光的折射而显得一半清晰,一半模糊,恰如这尘世间的情爱,永远捉摸不定挽留不及。
  景天盘膝坐在紧闭的石洞前,静静地望着那宛如细碎流沙铺就的漫天银河,夜雾飘过。眼前的一切,变得朦朦胧胧如坠梦境。
  雪花,静静地坠落于景天的额角、脸颊、发髻,又沿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庞慢慢融流而下。
  “长卿,我知道,你一定在里面。你造了衣冠冢糊弄于我,怕是早已料到我不相信你的死讯,要跑来祭奠吧。知我者,莫过于长卿也!”景天盘膝而坐,淡淡地讲述着分别后发生的一切:“我在渝州城里,幻想过好多重逢的画面,可是从来没有想到会像今天这样,咱们隔着一座石门来聊天。你还记得正月的那个夜晚么?也是在这儿,你为救我触犯门规,被罚跪在这里几天几夜。后来我寻来的时候,你已经被冻得说不出话来,偏偏还那么倔,一点也不肯认输,非要继续留在冰天雪地里挨冻。长卿,你不知道,看着你为我挨罚,我心里有多难受……”
  尖利呼啸的寒风裹着大团的冰雹敲打在景天的脸上,然而,石壁前的青衫人始终纹丝不动,静静地亟盼着前方——那扇永不可能开启的石门,能奇迹般的重新打开。
  “哀莫大于心死,长卿,你真的已经心死?”
  黑暗过去,晨曦降临。
  冰雪严寒的天气,整个蜀山已成琉璃世界。退思崖前,大团的雪花柳絮般飞扬而下,整个蜀天之巅琼楼玉宇,寒光激射,弥漫着冰雪的清透气息。
  远处的山道上,是黑白相间的天地,蓝灰色道袍的人影再次出现。常胤步履沉重地走至壁前,望着那尊几乎已成银色的雕像,叹息道:“你这是何苦,大师兄既然已经选择了这条路,是决意不会再见任何人一面。何况,他已自闭多日,只怕早已……”
  雪球般的人型雕像伸臂微微一震,扑簌簌掉落满地雪屑,片刻之后,袅袅蒸腾的雾气自景天头顶升起。他扶壁起身,目光如刀,倏然转头道:“但是,有一个人,他非见不可。”
  “你真的认为,大师兄会为了你,从死地破关而出?”常胤的眼神有些同情,又有些悲哀。
  景天的嘴里噙了丝冷笑:“这一夜的时辰,他虽没出来见我,却让我想通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
  “我见不到他,你却肯定能见他!”
  常胤登时心生警惕,厉声道:“你什么意思——”
  “我没说错吧。你虽是蜀山代掌门,但现在并无正式掌门继位,若无合适人选,这洞窟也是你未来埋骨之处。哈哈……你若是不懂得开启石门的方法,百年之后又怎么能进入石洞,安心坐化呢?我想,你们蜀山历代掌门定有口授的机宜,可以进入这个石洞罢。”
  景天望了望冰雪琉璃的九天苍穹,缓缓道:“我不想对你出手,你也不要逼我出手。若再拖延下去,他真的出了事,我再无顾忌,说不定真要对你们蜀山无礼冒犯了。”
  狂风席卷而过,常胤只瞬间,已察觉到一股凛凛杀气自四遭骤然升腾,渐渐凝为有形的剑气。眼前的景天眉目冷冽,深瞳中满是狠戾之色。常胤知道,这是极道武者的周天之气,只消自己说出一个“不”字,那浩瀚无匹的剑气便要席卷长天,将洞窟前所有生灵化为尘土、齑粉。
  “我只数十声!”
  冬日暖阳下,昨夜的冰雪开始消融,满枝桠的冰珠坠入于地。景天微眯着眼,心中默数着:“一、二、三……”当枯燥的滴水声数到十的时候,常胤的终于声音响起:“好,纵算是违反门规,也让你见他一面。”
  于是,景天如愿以偿的看到了。
  巨大空荡的石洞,寒意溶溶,冷彻心骨。洞壁四周悬满青铜铁锈的油灯,幽暗烛火吐着微弱的火信,透着昏黄的死气。石洞正中安置的是一尊高大石像,面目肃穆的老者袖袍拂然,赫然是道家开山老祖。
  景天注意到,老祖石像前的石案上,是错落有致、层叠安放的蜀山历代掌门灵位,每尊牌位都代表了一个传奇的结束。徐长卿的人生传奇也在这里画上了一个完整的句号。“蜀山第二十三代掌门徐长卿之位?徐长卿已经死了?真的死了?死了?”
  望着那虽是簇新,却死气沉沉的黑色牌位,景天如堕冰窟,一腔热血尽皆冷了。他蓦地只想纵声大笑:“长卿,你真的学了那历代掌门来此赴死?”
  石案后是厚重的黑色帷幕,自洞窟石顶上直垂而下。景天胸中似有一把无名烈火在熊熊燃烧,他不假思索地纵身而上,一把扯下了那厚重的黑色垂帘。于是,黑森森的几十具石棺出现在他的视线里。当他看见左边第三具石棺前镌刻的铭文时,便似当胸挨了一拳,喉头发猩,脚下绵软,整个身子如坠云端。
  “徐长卿!徐长卿!”
  那熟悉的书写笔迹,明明白白地提醒着景天,这是徐长卿临死前亲手所刻。景天无法想象,濒死之际的徐长卿,是怀着怎样的心情亲手为自己写下墓志铭。那一刻,他心底有没有过留恋,有没有过犹豫,有没有想过蜀山脚下的渝州城内,有个叫景天的家伙在苦苦思念着他。
  可是,长卿,你居然如此轻易地跨出了生命的最后一步,毫无牵挂地闭上双眸。当石棺阖上的最后一瞬,所有的光尘都被阻绝在外,而你的内心是否真的获得平静?
  “长卿!”
  尘屑飞扬中,景天双掌齐飞轰然震裂那具棺椁上已经密封的石盖,于是,景天看见:徐长卿身上穿着蓝紫色的厚重道袍,容色惨淡,静静地躺在眼前的巨大石棺里。昏黄的烛光下,他失去了血色的惨白脸庞,带着一丝难言的凄魅!
  “长卿!你睡了么?为什么不回答我?”
  洞外的狂风卷入石室,吹得徐长卿襟袍飞扬,他仿佛在这重重叠叠的厚重道袍下压抑着、挣扎着、喘息着……不,不用挣扎不用喘息,他早已没了呼吸。
  景天的心下发寒,颤声道:“长卿……长卿!”他的手指不由自主地开始发抖,手臂一颤,掌中蜡烛溢出的烛泪不偏不倚滴落下去,正在徐长卿的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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