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人类文明进化写实长篇小说 人祖伏羲 第一部 造火-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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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虑戏提醒，苞羲刀指人群里的伏羲，盛气凌人指派道：“伏羲，你是人啦，走！上山打吃的。”

　　伏羲并不在意苞羲这种不友好的使唤神态，而是被认可为成｜人并且能一同进山狩猎，心里充满对新鲜事物的好奇感，兴高采烈扛棒大步冲进队列，自豪地昂首阔步向前。

　　这队满面涂抹彩泥的狩猎者们很快来到一座大山下，苞羲站在山脚一块岩石边，一个个扛拿器械、脸上涂抹彩泥、腰间别着兽骨筒的汉子们将各自手中的石子扔丢苞羲脚边不大不小的草坑里，然后顺着羊肠小道上山。脸上涂抹彩泥的伏羲向草坑里扔丢一块石子，从苞羲眼前而过，紧随宓羲身后上山。苞羲半眯半睁阴冷的双眼盯着扛棒上山的伏羲背影。这队狩猎者们一走进大山丛林；第一件事并不是急于寻找猎物；而是纷纷采摘桔类野果，剥皮捏挤果汁涂抹全身。这是为了防蚊虫叮咬的有效方法。奇怪的是不仅仅只是这些狩猎者们懂得这样自我保护，满树飞跳　“吱吱”尖叫的猴也在采摘这些桔类野果，用尖爪利齿抠抓咬剥挤弄出果汁涂抹皮毛上。这些猴是在模仿这些狩猎者们的一种玩闹，还是也懂得这果汁的妙用；从它们身上湿漉漉的毛发看上去；它们已涂抹有好一阵子了。也就是说，在这些狩猎者们还没进山之前；这些猴就已经在为自己身上涂抹果汁驱蚊。如果是这样，并引出一个有趣的问题。桔类果汁驱蚊的效用，人与猴；谁是最先使用者？在那个没有文字记载的原始时期，我们恐怕不能主观臆断功归人类的聪明才智。这也许象许多远古的谜一样，留存今后相当长一段时期；也许是永远无法解开的谜。

　　树密枝茂，藤条盘根错节，满山遍野的各种山花争芳吐艳，青黄紫绿的各种野果挂满枝头，让人眼花缭乱。丛林里静无声息，只有一群斑羚在山坡食草、舔饮草坑里的积水，偶尔“咩咩”几声。密茂的枝叶丛林里伸出一只手轻轻拨开枝叶，露出一张涂抹彩泥的脸，一双乌亮的眼珠在眼眶滑溜转动。树上突然蹦出几只攀枝飞走穿行、追打嗷叫的猴子，弄得枝叶哗响，刺耳的猴叫惊动了这群斑羚。受惊的斑羚“咩咩”惊叫乱窜，一只老斑羚扬头“咩——”的一声长鸣，扬蹄向山上纵跳疾跑。苞羲、宓羲和十几汉子率先从丛林里跳出，伏羲和几十个汉子随后纷纷跳出丛林追捕这群受惊逃窜的斑羚。

　　苞羲气得朝树上戏闹穿行的猴子“嗷嗷”凶吼。树上的猴子不躲不避，学着苞羲的怪象朝苞羲“叽叽”戏吼。气得苞羲团团乱转，捡起一块石子扔打树上猴群。猴子尖叫着纷纷飞跳另一棵大树，一只飞跳芒果树上的大猴摘果朝苞羲扔砸过来，熟烂的芒果不偏不倚正打在苞羲左眼上，稀状的果汁果肉溅满苞羲一脸。苞羲“唔唔”气哼胡乱抓抹满脸稀状的果汁果肉，摆手吩咐同伴，“打！快打……”

　　苞羲独自一人在乱吼乱叫，远处传来几十名汉子在山野丛林追捕斑羚的喊叫声。狩猎的汉子们“哇啦哇啦”叫喊着紧追一群往高山逃窜的斑羚不放；宓羲跑在最前，伏羲也在其中。苞羲一见同伴们都在追赶斑羚，生恐这群树间飞来跳去的猴子群起攻击自己，慌忙逃离丛林追赶上同伴们。追赶斑羚的汉子跑过一片树林不见斑羚的踪影，宓羲爬上树四周瞭望。追赶上来的苞羲手舞足蹈指指点点发号施令，“这里看看，这里看看……”

　　汉子们纷纷四处寻找。伏羲厥起屁股，拨开灌木草丛，伸头找寻斑羚，苞羲凶巴巴冲上前抬脚狠踹伏羲厥起的屁股，伏羲痛叫“哎哟”，头栽扑趴灌木草丛里。伏羲惊呼乱喊挣扎爬出灌木草丛，生气责问苞羲：“你你你……打我？”

　　苞羲反手指着山坡下凶骂：“看这里！”

　　人们的头顶上传来斑羚“咩”叫：“咩，咩，咩，咩——”

　　狩猎的汉子们目光一齐投向头顶上的绝壁断崖山顶，只见一群斑羚逃亡绝壁断崖的山顶。苞羲抬手一挥，汉子们纷纷抓藤踩石攀爬陡峭的岩壁，伏羲也跟着攀爬岩壁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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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风飘悠而来的｜乳白色云雾时浓时淡笼罩断崖山顶，成群斑羚围困在绝壁山崖顶无处可逃，在时浓时淡的云雾里“咩咩”哀叫着惊慌乱窜。那只领头老斑羚在断崖边时而望着对面几米开外的另一座山头绝壁山崖，时而扬蹄欲向对面绝壁断崖纵跳。断崖下传出越来越大的岩石滚落的“哗哗啦啦，轰轰隆隆”　声响，以及狩猎的汉子们越来越大的叫喊“哇呀哦啊”。狩猎的汉子们纷纷抓藤踩石攀爬斜陡的岩壁，一块块踩松攀动的岩石“哗哗啦啦，轰轰隆隆”滚动。抓藤攀爬的苞羲回望跟在身后抓藤攀爬的伏羲，脚踩一块岩石用力猛蹬，一块大岩石向伏羲“轰轰隆隆”滚砸而来，无处藏身躲避的伏羲惊慌失措“哇哇”大叫，慌乱的同伴们纷纷大喊大叫，苞羲侧头回望惊慌失措“哇哇”大叫的伏羲，涂抹彩泥的脸上显现一丝让人生畏的怪笑。

　　眼看滚下的岩石落砸伏羲头顶，滚石触碰一块凸突的山岩弹蹦而起，从伏羲头顶飞越跳过，几块散落碎石纷纷落在紧闭双眼的伏羲身上，伏羲睁开眼睛，惊魂未定呆呆的看着滚落直坠的岩石。

　　站在断崖边的那只领头老斑羚仰头朝天“咩——”的一声鸣叫，“咩”叫声里充满了绝望的悲哀，很显然这群斑羚到了无路可逃的绝境。就在这时，那只领头老斑羚“咩”叫声刚落，所有斑羚不再惊慌乱窜，仿佛象圳练有素的士兵，迅速各就各位分成两个群体对站。一群是壮年斑羚，另一群是年迈的斑羚。那只断崖边的领头老斑羚回身跑出数步，突然掉头扬蹄朝断崖急跑纵跳，冲近断崖边并无退缩，一声悲壮的“咩——”叫，勇往直前纵身飞越跳出断崖。紧接一个壮年斑羚跟跑随后纵跳飞出断崖。一前一后两只斑羚在两山断崖间的云雾中飞跃。前飞的那只领头老斑羚眼看半空栽坠，跟后的壮年斑羚飞向那只正栽坠的领头老斑羚，后腿两蹄猛蹬老斑羚的躯体助劲飞纵跳上对面断崖上。那只领头老斑羚栽身直坠淹没云雾之中，只闻听惨厉的哀叫声：“咩——”

　　纷纷爬上断崖的狩猎者们个个目瞪口呆怔怔睁望接着第二对、第三对……跳越飞渡断崖的斑羚，直到最后一对纵身跳出断崖的斑羚。最先爬上断崖的宓羲惊魂失落似地“扑嗵”跪地“哇哇”乱语，“神神……是神……”

　　其他爬上断崖的狩猎者们也纷纷跪地磕头求饶。斑羚的壮举的确在这些狩猎者们心灵产生强烈的震憾，他们弄不明白斑羚在如此险境状况下，竟然具有如此伟大的献身精神拯救物种的延续。历数世间万物，唯有斑羚独领风骚，品格无与伦比。这种奇特现象是否是属于斑羚的进化特征？还是与身俱来的天性？我们的生物学家们或许某天会为我们揭开斑羚拯救行动之谜。
第九章
第九章

　　小华胥从花屋平台慌慌张张跑下石垒的阶梯，向站在阶梯旁与两个族人攀谈的记事长老大喊：“长老长老，快去看女娲……”

　　记事长老三步两步跑上阶梯，头也不回向跟后的小华胥大声吩咐：“快去叫长老！”

　　跟后的小华胥又转身跑下阶梯。记事长老冲跑进花屋，只见坐在花屋地铺草床上的女娲手捂嘴不断呕吐。跑进花屋的记事长老箭步冲近女娲身边，大呼急问：“女王，你怎么啦？”

　　呕吐的女娲显得极为难受的样子向记事长老摇头摆手，呕吐刺激的眼泪不停流淌。花屋外传来“咚咚咚咚……”急跑的脚步声，仙巫长老冲跑进花屋，小华胥紧跟随后。记事长老正在搀扶女娲躺睡草床，仙巫长老赶紧跨步上前小心翼翼轻扶正躺下的女娲。挺着微微隆起肚腹的女娲显得十分疲倦眯眼躺睡，记事长老为女娲盖好花毛兽皮被。仙巫长老向记事长老摆手示意离开花屋，两长老慑手慑脚轻步走出花屋，小华胥跟在两长老身后踮脚轻步离开花屋。

　　两长老一前一后从台阶上走下，仙巫长老忧心忡忡回望花屋，记事长老仰头望天叹气，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上天，保佑女娲平安吉祥。仙巫长老做着呕吐的样子，眼巴巴的眼盯着记事长老行杖上盘缠的记事绳结，凝重忧患的口吻咨询她，记事绳结里有没有前女王出现过类似症状、以及可借鉴逢凶化吉的先验。记事长老蹲身盘坐台阶上，抖开盘缠行杖上的记事绳结，仔仔细细查看曾经的往事，嘴里还“叽哩咕嘟”念叨。其实，妊娠的女人反胃呕吐是生理反应的常见现象。在氏族其他的女人身上也有过类似的症状，然而发生在女娲身上，才引起两长老极大关注和紧张不安。这也源于我们的原始先人们对这一症状缺乏认知，并未与女娲身孕联系起来。仙巫长老在一旁帮手接住长长的绳结，记事长老抓住一个绳结惊呼：“不好！”

　　仙巫长老急问：“怎么啦？”

　　记事长老慌乱抓摸后脑勺的散发，做着呕吐的样子，极为紧张告诉仙巫长老，在很久以前的女王女神也出现过种呕吐的症状。仙巫长老焦急紧拽手中的一串记事绳结，张口第一句话紧张追问那位先王是否安好。这是她最为关心的结果。记事长老继续查看记事绳结，抓住一个绳结放松长吁一口气，显得轻松许多的样子笑吟吟地向仙巫长老点头道：“族里这大（扳着左手小姆指，表示最小的意思）的龙孩给水神，先王不这样（做着呕吐的样子）了。先王还有啦神子。”

　　小华胥手捧野果从山坡上跑下，两长老目光不约而同投向这位氏族年龄最小的童女身上；很显然，手捧野果正向她们跑来的小华胥是唯一献神救王的人选。

　　小华胥娘正站在一棵树丫上的茅草屋门口，朝树下快跑的小华胥高喊：“华胥，华胥，（指指点点小华胥捧在手里的野果）给娘吃。”

　　小华胥停步向母亲直摇头，“不！是给女娲吃的。”

　　小华胥娘也不再为难自己女儿，舌舔干裂的上下嘴唇，顺手抓了把头顶上的绿叶塞进嘴里咬嚼，举臂伸着懒腰转身走进茅草屋。两长老站在台阶上，台阶边的大树垂挂一根根的藤条，两长老一人紧攀一根藤条，蹬脚飞身跃爬上小华胥娘钻进的那间茅草屋的树上，一前一后钻进茅草屋。已跑上台阶平台的小华胥看了一眼钻进茅草屋的两长老背影，也没多想向花屋跑去。小华胥刚刚隐身花屋，小华胥娘钻进的那间茅草屋里传出小华胥娘哀求哭嚷声：“不——，长老，不要啊！……”

　　茅草屋里小华胥娘一手拖抱一个长老的腿哭求：“长老啊，不要，求求你不要把我龙孩给天神呀！呜呜呜……”

　　记事长老同情的口吻好言相劝：“女王（做着呕吐的样子）这样，你的龙孩去求水神救女王啊——”

　　小华胥娘：“我去，我去求水神！”

　　仙巫长老一咬牙，心肠一硬抽回自己的脚，不容争辩坚定道：“你去不可以！”

　　小华胥娘不放弃一丝希望，苦苦挣扎磕头哀求：“不——，可以的可以的……”

　　记事长老托扶起跪地哭求的小华胥娘，十分同情地劝说她，现在女娲有难，只有她的女儿小华胥祭献水神，才有可能求神保佑女娲身体安康。悲情之中的小华胥娘愿以自己性命献神，保王救女。哭喊着再次跪地，死死抓抱仙巫长老的腿，“长老，我我……”

　　记事长老苦言相劝告知她，神只要氏族年龄最小的童孩。仙巫长老抬脚回避小华胥娘的再次抱脚，有些动气置问小华胥娘救不救女娲。弱势的小华胥娘面对振振有词威严的仙巫长老，不再强抱她的腿，绝望地扑伏地上抽泣哭说，“救，救我华胥……”

　　两长老领着族人聚集在河滩，族人们打量缩坐山脚哭抱一团的小华胥母女俩。仙巫长老看了看已落西山的夕阳，拄杖向山崖走去，两个族女紧随跟后。小华胥娘捧着小华胥泪水洗面的脸，伤心抽泣哭说，“我的龙孩，看到水神，求神救女王！”

　　小华胥抹揩脸上的泪点头，小华胥娘手悄悄抓摸一块卵石，又悄悄放手弃石。小华胥嘤嘤泣哭声总在耳边嗡响。泪流不止的小华胥伸出小手抖抖摆摆抹揩母亲满脸泪水，哭说，“娘，我求神要娘好，要神龙给娘生（抓弄自己头上散发）这多这多龙孩……”

　　再也克制不住的小华胥娘一把将女儿紧紧拥抱怀里，大声哭喊：“华胥，我的好龙孩啊——”

　　走近的仙巫长老抬手轻挥，两个族女上前拖拉小华胥，小华胥娘死死抓抱哭喊“娘”的女儿，仰头望着哭求，“不要，不要呀——，看看我的龙孩……”

　　心急如焚的仙巫长老指着西山上的夕阳，催促小华胥娘快把小华胥交出献给水神。小华胥娘不再哭求，一双泪眼充满坚定的目光，咬牙抓摸起身边的卵石，狠狠猛砸向已被两族人拖出怀抱哭喊“娘”的小华胥头部。小华胥痛喊大叫一声“啊——”昏迷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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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巫长老弃杖发疯似地扑向小华胥娘，紧紧抱住疯野乱叫举石再次欲砸女儿的小华胥娘，吼骂：“坏东西，不要乱来！”

　　仙巫长老已滞后半步，未能阻止小华胥娘石砸女儿，小华胥娘疯吼癫叫挣扎。愣过神的两族女也扑上摁住小华胥娘，将又哭又闹又喊又叫的小华胥娘拖下。仙巫长老气喘吁吁瘫坐草地，气指小华胥娘“哇哇”叫骂。正准备主持祭祀的记事长老匆匆快步跑来走近昏迷倒在草丛的小华胥，伸指探摸她的鼻息。

　　晚霞已沉落西山，只留下夕阳残血映染西方天际红熔熔的。

　　仙巫长老手抓行杖支撑吃力爬起，仰头望天，眼巴巴的看着渐渐西沉的夕阳焦急求喊停下。记事长老快步走近仙巫长老，“华胥她她她……死啦！”

　　仙巫长老拄杖的手一抖杖偏身斜，仙巫长老腿屈弯，记事长老快手扶住险些栽倒的仙巫长老。仙巫长老指着晚霞焦急地催促记事长老，快想办法救活小华胥。记事长老有气无力摇头叹息，“唉，天神不会要死人……”

　　仙巫长老救女娲心切，不加思索急嚷嚷：“族里还有人呀！”

　　仙巫长老这句话一出，还真难住了记事长老，她瞟眼看了仙巫长老一眼，吱吱唔唔忧豫道：“有，是是是……”

　　仙巫长老看着既将沉没西山的夕阳，焦急追问谁还可以献神救王。记事长老咬牙闭眼狠心张口，几乎是从喉眼挤出声音，道：“是是姹媐，……”

　　仙巫长老惊抖，她只觉得天旋地转，行杖脱手倒地。记事长老一把抓住摇摇欲坠的仙巫长老手臂，急喊：“长老长老……”

　　姹媐急喊冲向昏倒在地上的仙巫长老，“娘——，”

　　姹媐一阵摇晃母亲，仙巫长老才缓过神睁开眼。姹媐扶着两脚发软蹲身的仙巫长老，急喊：“娘，娘娘……你怎么啦？”

　　仙巫长老在女儿和记事长老的扶助下重新站起，湿润的双眼几乎不敢多看姹媐几眼，硬着头皮将姹媐用力推开，忍不住的眼泪从眼角滚淌而出，硬咽着对记事长老哭说，“长老，救女王呀——”

　　仙巫长老抽泣哭跑，姹媐哭喊一声“娘——”

　　姹媐不知母亲伤心哭跑是回避自己，抬脚欲追母亲，记事长老抬手拦住姹媐轻摇头。姹媐紧紧抓住记事长老的手不停的摇动，哭着追问：“长老，我娘怎么啦？说呀！”

　　记事长老一双泪眼盯望姹媐无言以对。族女的叫骂声和小华胥娘痛喊哭叫声的掺杂一起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