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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豹传奇-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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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件宝物,再找他也没用,纷纷各自返回老家。七煞剑门的人,在大桥湾,战中伤亡惨重,熊梦飞的三位弟子,一死二重伤;二位长老,一死一失踪;七名剑手,四死一残废,只有两名生还;其他武士,二十多人,更是伤亡惨重,只有两三人侥幸逃脱大难。所以说,大桥湾一战,七煞剑门的人是元气大伤,也不去追踪聂十八了。
至于穆家父女,毫不为人注意,除了吴三、邢天燕主仆和聂十八之外,谁也不知道他们的真面目。群雄们根本就没想到,那四位武功莫测的蒙面黑衣人,其中有三个就是穆家父女,是他们瞧不在眼里的船家。勾漏二鬼要不是忌畏飞天妖狐邢天燕主仆,说不定一到大桥湾,就将他们先砍了。想不到他们最后还是死在婷婷的剑下。
不论是群雄也好,七煞剑门的人也好,看到四位蒙面黑衣人身法之快,剑法之奇、招式之绝时,都骇然。尤其是那位蒙面黑衣老者,不用十招,就破了七煞剑门的三星剑阵,转眼之间,熊梦飞的三位弟子一死二重伤,人们更是惊震了。这样的武功,放眼当今武林,除了慕容家,恐怕再没人能敌。这些蒙面黑衣人是谁?是重出江湖的神秘可怕的黑豹?可是黑豹向来一个人独来独往,从不与人为伍,而当晚却是四个人了?不是可怕的黑豹,那又是谁?显然他们是为了武林奇宝蓝美人而来。要是有他们插手,别的人就别想染指了。群雄当中就是武功最好的火云道长,自问不敌七煞剑门中的商天赐等人,就更不能接这些蒙面黑衣人一招半式了,今后还是少卷入这些事为好。
贵州九龙门和湘西言家,更是暗暗感激飞天狐邢天燕,是邢天燕劝他们离开的,不然,也将落得那三处人马失败的下场。
由于这种种原因,所以从大桥湾到衡山,又从衡山到衡阳,聂十八和穆家父女一路相安无事。
到了衡阳,要是还是原来的穆家大船,就不能进入耒水河面到郴州,他们便会在衡阳分手,各奔东西。可是丘如龙给他们的这条中等船只,船身长而窄,吃水深,并且打造得十分坚固,本来这条船是湘江一霸自用的,在湘江水面航行时,比任何船只都来得轻快,因而在穆家父女的操作之下,便可以驶入耒水河,直接将聂十八送到郴州境内。
这一段水路,足足花去了一个月的时间。因为从湘江转入耒水河,河面不宽,水急滩险,弯道极多。这一条水路,穆家父女从来没有走过,又是逆水而上,往往要请人拉纤,或向人打听河道的情形,便花去了不少的时间。
但聂十八在这一段平静的日子里,学会了穆老爹传给他的一路上乘刀法。穆老爹不但是位武林中的奇人,也是一位武学大师,熟悉武林各大门派的武功招式,了解各派武功的长短处。他根据聂十八的体质、长处和特点,在兔子十八跑的基础上,传给了聂十八一路上乘短刀法。而这两门不同的武功招式和变化,穆老爹将它们配合得十分的默契和巧妙。刀法弥补了兔子十八跑一些不足的地方,而兔子十八跑的纵跳奔跃和各种闪避身法,更发挥了刀法的威力,令它们组合成一种在武林中人从来没有过的奇招怪式。只要聂十八将这一路刀法运用熟悉,在交锋中沉着、勇敢、机灵,应敌而变,足可以与武林中的一些一流高手对阵过招了。当然,他与武林的一流上乘高手相比,仍有一大段距离,不是他们的对手。但凭他们的这两门武功和那连环三掌,可以一个人在江湖上走动了,就是十多名武功不错的劲汉,也近不了他的身。像勾漏二鬼和丘如龙这样的一地豪强,也不是聂十八的对手。
在这一个月的时问里,穆老爹除了教会聂十八这一路刀法外,还给他讲述了江湖中各种各样人的行为、心态以及一些害人的、骗人的伎俩,使聂十八不再是过去的一无所知,而在武功上、见识上渐渐成熟起来。
聂十八从十月中从河南鸡公山起程,直贯湖广,一路上风风雨雨,来到湘南,不知不觉已过了两个月。这时湘南一地,已是大雪纷飞、天寒地冻、北风刮面。穆老爹在路过衡阳时,叫穆婷婷带聂十八上岸,购置了一些御寒的衣服,大桥湾一战,聂十八的衣裤不但给划破,也沾满了血迹,不能再用了。穆婷婷已为聂十八从里到外打扮一新,他不再是过去的猎人打扮,而是像在江湖上行走的侠士的打扮一般,外面披上一件绣花边的黑色披风,以挡风雪。现在的聂十八已今非昔比了。
船到耒阳县境内的一处小市集时,刚好是年二十九,再过一天,便是新春。这时大雪封山,路上绝少行人。真是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江中一艘船,独闯耒水雪了。
这处小市镇,居民不多,家家户户,闭门掩户,也真的贴上了春联,一家人围坐在火盆边取暖,就是镇上的一条石板大街,也绝少行人来往。
耒阳县是衡州府南面的一个小县。这么一个山城偏远的小县,本来就不为世人所注意。据史书载,三国时代,刘备以貌取人,不识庞统奇才,打发庞统到耒阳县当一名县令。庞统号称风雏,其才可以与诸葛孔明相并,叫他到一个小县当县令,可以说是大才小用。所以庞统一到耒阳,不理政务,终日饮酒为乐,刘备知道大怒,派大将张飞来巡视。张飞一到耒阳,耒阳军民官吏,皆出城郭迎接,独独不见庞统出来。张飞问:“县令何在?”
官吏回答:“庞县令到任以来,不问县中一切事务,终日饮酒,现仍高卧在醉乡。”
张飞是个火暴的粗人,顿时大怒,要将庞统抓起来。幸好同来的孔乾劝止,叫张飞查明原因再说。
张飞来到县府太堂,见庞统衣冠不整,扶醉而出,张飞更是一跳三尺高,怒问庞统:“你敢尽废县事,我要你的脑袋!”
庞统一笑:“我废了什么县事?”
“你到来一百多天,终日醉得像只醉猫,稀里糊涂,还说没废县事?”
“这区区小事,我不用半日时间,便可料理一干二净,何废之有?将军请少坐片刻,看我来处理。”
于是庞统升堂办事,手批公文,耳听讼词,口中发落,将耒阳县一百多天的事务,办得头头是道,曲直分明,没有半点差错。果然不用半天,全部了断,投笔落地,问张飞:“我现在废了什么事?曹操、孙权,我如掌上观文,量此小县,何足介意。”
张飞一见,大惊下拜:“先生大才,小子失敬。”张飞在当时,已是一位名动天下的大将,令曹操、孙权听了也惊畏。现在竟拜倒在一个县令跟前,实在难能可敬。可见张飞并不完全是位武夫,极尊重有才能的人。
这小市镇一过,便进入郴州境内了。穆家姐妹见大雪纷飞,年关将近,便对穆老爹说:“爹!不如我们也在这小镇上过了年再走,好不好?”
聂十八见穆家父女千山万水送自己到了湘南,而且这一条水路也并不好走,心里实在过意不去,也说:“老伯,我们在这里休息几天再走吧,待我上岸买些鸡鸭酒回来,大家高高兴兴过一个年怎样?”
穆老爹站在船头打量了小市集一会,见小市镇座落在群峰下一块坪地上,坐东朝西,南北两端路口街道上气氛都是宁静中,带着肃穆,上岸的一道闸上,也有人守着。说:“这处小市集,可能发生了什么事。要是这里不安宁,恐怕前面的水路也不平静。我们是要在这里过一夜了。”
婷婷说:“爹!你别吓我,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娉娉问:“爹!即然这里不安宁,有事发生,我们干吗还要在这里逗留的?”
“丫头,我们在江湖上行走,每到一处,都要观察一下四周人们的动静和一些不同寻常的现象。这个小市集,街上少行人,家家户户闭门掩户,守着三处路口的乡丁,神态有些紧张,可能会有什么人来侵犯了。不是也别的村庄械斗,就是有山贼到来。既然这样,前面的道路恐怕也不好走,我们再往前走,说不定会遭人拦截盘问,或遭伏击。不如在这里停泊,上岸问问,再作决定。”
娉娉也细心观察一下,说:“爹说的不错,守着路口的人的确是神情紧张、严肃,要是没有事发生,不会如此。年晚二十九,谁不想高高兴兴的过一个年?我看,我们一泊岸,恐怕就有人上船来盘问了,用不着我们上岸去打听。”
果然,他们一泊岸,就有一个头目模样的汉子,带着两个持刀张丁上船来问了。那头目模样的汉子问:“船家,你们从哪里来?”穆老爹神态十足是一般行船走水的船老大一样,恭谨地回答:“大爷,小老是从衡阳而来,打算去水兴县,初闻这一条水路,见天色将晚,打算在贵地逗留一夜,望大爷开恩,行个方便。”
那汉子打量了穆老爹一眼,又看看穆家姐妹,没看出什么可疑的地方,便点点头说:“船家,请别见怪,最近不知从哪里跑来了一股山贼,洗村劫寨,所以我们不能不上船检查一下。”
婷婷装得害怕了,问:“这一带有山贼么?那、那、那我们怎么办?”
“还有一位雇请我们的客人,他说去永兴县办一点事。”
“能不能请他出来见见?”
婷婷说:“聂少爷,有人要见你呀!”
聂十八从舱里出来,极有礼貌地向这汉子一揖:“大哥,在下有事要去永兴一趟,雇请了这一艘船。船家说天将晚,路上又不大好走,要在这里逗留,等大雪停了再启程,希望大哥行个方便。”
这汉子见聂十八是有钱人家打扮,一脸的忠厚,不是什么凶恶之徒,又盘问了几句,看不出有什么破绽,说:“少爷,你们这一趟来得真不是时候,要是早来半个月,我们也不会上船来盘问你们。”他又问穆老爹说:“这船上再没其他人了?”
穆老爹说:“小老不敢欺骗大爷,再没别的人了。”
“船家莫怪,我职责所在,不能不检查。”
“大爷请。”
那汉子又对聂十八说:“少爷,你不会怪我无礼吧?”
“哪里!哪里!大哥职责所在,提防坏人混入市集,在下何怪之有?”
“船家,请你跟随我手下的弟兄到船上检查一遍,不然,你们船上丢失了什么东西或损毁了什么东西,到时不好说话。”
“大爷言重了,小老信得过大爷手下的弟兄。”
“船家,你还是跟去看看的好。”
穆老爹暗暗称奇。这位汉子不是欺凌百姓的人办事公正廉明,颇为难得。这是一般地方豪强的手下,极为少见。看来这个小市集,必有一位侠义之士,在这一带颇得人心。
穆老爹带着他们在船上走了一遍。他们只是在可以藏人的地方看了看,说声:“船家,得罪了!”便告辞想上岸,连酒也没喝上杯。
婷婷问:“这位大爷,要是出贼来了我们怎么办?”
“真的来了,你们打点行李进镇子里避避。”
“山贼不进镇子里吗?”
“有我们的田三爷守着,山贼敢进来,那他们只有直着进来,横着出去。”
“哦?田三爷的功夫很好吗?”
“我们田三爷在这一带人称金鞭侠,一条七节钢鞭在手,几十个人近不了他的身。你们说好不好?”
婷婷高兴起来:“爹!那我们在这里就安全啦!田三爷那么有本事,山贼不敢来的。”
那汉子说:“船家还是小心的好。听说为首的山贼,号称什么飞毛虎,功夫也不错,他手下的人,个个都是亡命之徒,凶残成性。我们指望这伙山贼最好别来这里,来了,恐怕有一场血战。你们要是一听到锣声报警,就赶快弃船进镇,迟了,关上闸门,你们就进不来了!”
穆老爹说:“多谢大爷关照。”
“船家不必多谢。一般来说,这伙山贼不敢闯来的。我这样说,只是以防万一,你们大可以在江边过夜。”
这汉子说完,使带着两个乡丁上岸而去。
聂十八问:“老伯,真的山贼来了我们怎么办?进不进镇子里的?”
婷婷笑道:“山贼来了不更好?到时,我们就看你的啦!”
“看我?看我什么?”
“看你大显身手呀!你不是学会了我爹的一路刀法么?到时,可派上用场了,看看这一路刀法管不管用。”
穆老爹说:“丫头别这样说,真的山贼来了,我们也要保护这镇子里的平民百姓,并不是显耀自己的本领。”
“爹!我是跟他说笑的。”
娉娉问:“爹,这金鞭侠田三爷是个什么样的人?好像在江湖上没听人说过。”
婷婷说:“就是什么飞毛虎,也没听人说过,看来只是些无名小辈。”
“丫头,话不是这么说,往往一些在江湖上不见经传,说不定是位极有本事的人,山野之地,往往是藏龙卧虎之处,不为外人所知道,我们不能小看了。”
婷婷笑道:“不错!不错!就像聂十八哥一样,在江湖上不见经传,却是一个有本事的人。”
娉娉说:“现在我们的十八哥。在江湖上的名气可大了,武林中黑、白两道上的人谁知道啦。”
聂十八说:“你们别旁我取笑了,我算什么有名气?更没有什么本领。”
穆老爹说:“好了!去弄饭吧,万一山贼真的闯来,我们恐怕连饭也吃不上。”
聂十八问:“那我们还上不上岸买东西?”
婷婷说:“你也真是,现在这镇子上的人,草木皆兵,家家闭门掩户,提心吊胆,就是有东西也不卖了。”
“那我们怎么过年?”
“放心,不会饿坏了你。我们在舱底下还养了三只鸡,捉一只来杀了不就行了?你要吃鱼;叫姐姐去河里捉条大鱼吧!”
“这么天寒地冻,又没有网,怎么去捉?”
“姐姐有的是办法。”
娉娉说:“你要吃鱼,那我去捉一条上来好了。”
聂十八愕然:“真的?你怎么捉?”
“你看看就知道了。”
穆老爹说:“丫头,别乱来,小心惊动了别人。”
婷婷说:“爹,人家说,年年有余(鱼),我们过年,没有一条鱼行吗?”
娉娉说:“爹!你放心,我在船一边背着人的地方捉鱼,就没人看见了。”
聂十八睁大了眼睛:“你要下河去捉?别去,那会冻坏了身体。”
婷婷说:“姐姐捉鱼才不会下到河里去呢。”
“那怎么捉?”
“你去看看不就行了么?”
聂十八好奇,真的跟着聘聘,去看看她怎么捉鱼。娉娉拿了一些冷饭粒,走到一侧背岸的船舷上蹲下来,观看耒水河水中的一些游鱼。这时耒水河清澈见底,水碧如镜,河底的岩石、水草、游鱼,历历可见。聂十八心想:这怎么捉鱼呵!就算你出手再快,鱼在水底里不会浮到水面上让你去捉。何况游到水面来的都是小鱼,不够塞牙缝。捉这些小鱼,要捉几多才够一碟?
娉娉将手上的冷饭洒进河里,引来一群小鱼互相争食追逐。有些冷饭粒沉底,也将一些大鱼从岩石下、水草中引了出来。这些大鱼并不浮上来,在水下张大口等饭粒掉落它的口中。聂十八在一旁看得清楚,这是一条成尺长的金色大鲤鱼,心想:它不上来,这怎么捉?而且这么一条大鲤鱼,就是游上水面也不易捉到,只要你手影一切,它就飞快的游跑了。聂十八正想着,一件令人莫名其妙的事情发生了。那条大鲤鱼竟然无端端的跃出了水面,而且还刚刚落在娉娉的手掌上,只翕动着腮,再也不跳出。娉娉微笑地问聂十八:“你看,不是捉到了?”
聂十八简直看傻了眼,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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