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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血怒拳分身人-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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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的上方的别墅的二楼前经过,这房子面朝着山里的公路,背向着山外的夜空。建设这房屋的主人特意在和丽娜家之间的溪沟上的短坡上保留了一些原始的树林,作为两家人各自遮挡隐私的屏障。陈进生认真的向上望去,树木掩映,遮挡了大部分的窗口,只有二楼的一扇窗子和一楼的两扇窗子能够看到,其他的房间和窗口都隐藏在茂密的树冠之中。

头上的环山公路旁,一盏路灯挂在硕大的刺桐树上,金黄的灯光泻下来,照见两栋别墅之间,一条潜行于树林间的小溪溪水叮咚,蜿蜒而去,正是大卫上次来暗杀陈进生不成,逃跑时跳下去的地方。溪沟里的一切被山上的路灯照得十分清楚,“叮咚”跳跃着的溪水一路蜿蜒向下,从两岸的树林间伸出来,横斜在溪沟上方的枝杈,被泻下的路灯灯光镀上了一层层梦幻般的金色。可是这溪沟两岸堡坎上的一切,都隐藏在深深的黑暗中。

忽然,对面二楼的一扇小窗的窗帘动了一下,陈进生赶紧缩回了头,然后背靠着墙,轻轻动了动头皮,两股轻微而明显的波动,迅速而轻盈地穿过耳膜,从两耳中冲了出去,又冲了回来,只在一秒钟内,他的两个耳膜感受到了十几次波动,然后那关于周围环境的清晰的画面就出现在了大脑里。

那大卫赤裸着上半身,在他住的儿童房的窗子前向陈进生的窗口张望了一下,见没有动静,于是看了看手表,凌晨四点,正是人睡得最熟的时候。

他回到床上,用两只手十分慎重地从枕头下取出他那柄杀人无数的来福枪,然后枪口朝上轻轻地倚靠在床沿边上,最后坐在床沿上有条不紊的穿衣服。

看来是准备行动了。

陈进生关闭脑海中的全方位立体图,穿上衣服,然后从窗口翻了出去。

南特家的别墅背后紧靠着那条溪沟,陈进生从二楼的窗口一跃而出,曲起双腿,虚展双臂,像雄鹰展翅一般,横掠出七、八米远,从溪沟上方一跃而过,越过对面的橡皮树和香樟树横伸在溪沟上方的枝叶,越过对面修筑在溪沟堡坎上的围墙,越过那一条反射着梦幻般的金色光辉的溪涧,向下滑落入黑暗茂密的树林的枝杈空隙之中。

眼前先感觉一亮,跟着眼前就一黑,茂密的香樟和橡皮树把金黄色的灯光筛成很小很小的、稀稀疏疏的小光束,从向前落下的陈进生的眼中不停的闪晃而过,让他有一种不能视物的眩迷的感觉。

陈进生脚一落地,紧接着一个向前翻滚,把高处跳下时的下坠力道,转化成向前翻滚的力道,身体缩成一团,像个皮球一样瞬间就翻着筋斗滚到了一株橡皮树的后面,起身后向上张望,那栋小楼里并无半点声息。

这是一小段陡坡,斜坡上长着密集的树木。

陈进生悄悄地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行,终于潜伏到了这栋房子的房前,一扇看起来像是后门的门口铺着一条碎石小路,通向房子另一侧更远处的山林中。

陈进生从黑暗中走出来,沿着碎石小路,来到了那扇后门之前,他想先确定一下大卫现在的位置,于是轻轻动了动头皮,双耳一动,两股轻微而明显的波动,迅速而轻盈地穿过耳膜,冲了出去。随着他的生物雷达的开启,一副清晰的全清立体透视图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自己站在画面中心,房子的立体框架、家具、结构,以及黑暗树丛中栖息在草丛下的洞穴中的一窝蝮蛇和另外一处洞穴里的几只地鼠,在透视的辐射波的扫描中显露无余,可是陈进生注意力集中的地方却是房子一侧,也就是向着丽娜家的那一侧,穿着一件背心和平角内裤的大卫已经从另一侧的窗口翻了出来,绕过墙角,慢慢地举起手中的来福枪,枪瞄准自己,苍白而多毛的食指正在准备抠动扳机。

陈进生心里奇怪的想到:这杀人狂怎么发现自己的?

生死攸关的这一刻,陈进生站在门前,恐怖的夜色无法撼动他剽悍坚毅的身形,就在大卫瞄准他准备抠动扳机的一霎那,只听他用清朗而又沉稳的声音说道:“你比你二十年前肨了许多”

“你”黑暗的屋后的拐角处,大卫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呼,双手一抖,手中的来福枪差点落到地上。

这还是陈进生第一次在现实中听见大卫说话。

那声音低沉得厉害,沙哑得厉害,如果用通感的方法来形容,大卫的声音就像是密林里枯败的树叶下腐烂发酵的动物的尸体上散发出的腐烂的尸气,或者像是长期见不到阳光的下水道里漂浮的死耗子突然间漂进了河道,并且翻了个身,露出的小腹上泛出尸白的颜色。这杀人狂说话的声音,和陈进生刚在梦中听过的大卫说话的声音完全不同。

☆、第二十七章  犯罪天才的请求(二)

“你”黑暗的屋后的拐角处,大卫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呼,双手一抖,手中的来福枪差点落到地上。

这还是陈进生第一次在现实中听见大卫说话。

那声音低沉得厉害,沙哑得厉害,如果用通感的方法来形容,大卫的声音就像是密林里枯败的树叶下腐烂发酵的动物的尸体上散发出的腐烂的尸气,或者像是长期见不到阳光的下水道里漂浮的死耗子突然间漂进了河道,并且翻了个身,露出的小腹上泛出尸白的颜色。这杀人狂说话的声音,和陈进生刚在梦中听过的大卫说话的声音完全不同。

中国古代的智者讲究听音辨人,《鬼谷子》中甚至提出了从“听其五音”的方法来识别说话人的性格和心境,虽然这方法在当代是失传了,但是现在的人们还是能够凭借模糊的感觉,从声音上对一个人作出模糊的判断。

没什么心机的人说话直接快速,而且嗓门大,从不考虑有没有旁人听见。有身份而且傲慢的人说话往往用鼻子发声,嘴巴不怎么动,头也不动,嗯嗯好好,低沉有力,群众管那叫学猪叫(可参考现在的领导)。人们说不清为什么会凭一种对声音的感觉去判断一个人,于是把这种感觉归入“直觉”一类。

陈进生并不需要学这些古代知人识人的神秘术,因为他可以从梦里很直观的认识一个人。

人本没有一定的性格,但是却有一定的经历,经历给了他们经验,让他们有了区别于别人的不同的处世方式。

“连声音也变了,你二十岁的时候,在那家加油站的快餐部里吃土豆泥蘸牛排时,说话的声音可比现在好听得多。”陈进生慢慢地转过身,对着屋后拐角处的黑暗中,灯光照不到这屋后,但陈进生在黑暗中站得久了,依稀能看见大卫那苍白的脸色。

“不不可能!”大卫睁大了惊恐的眼睛,此时,他仿佛看到了这世界上最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听到了这世界上最不可能从别人口中说出的话。

大卫已经很久没有感觉到恐惧了。

二十年前,他看见那名剩下的匪徒走向洗手间的时候,心里曾经感到过莫名的恐惧。自那以后,他认为世上的人都是虚伪而自私的,就像那些给匪徒告密,出卖自己妻子的人一样,他在杀死那些给匪徒指路告密的人之后,彻底变成了一头杀人的凶兽。他为自己妻子的遭遇而感到愤怒,他为自己勤勉的态度却换来这样一个结局而感到不平,他迁怒于整个社会,他对世上的人充满了仇恨,于是开始胡乱的杀人。凭着自己对警察办案的了解,以及他仿佛天生的犯罪天赋,他变成了一头潜伏在黑暗中的凶兽,游历在社会和城市的边缘,给人们带来无尽的恐惧,而他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尝到恐惧的滋味了。

可是现在,他又体会到了恐惧的感觉,就像一个活了几十年的人突然间发觉自己的一言一行都被别人记录着的时候一样。

大卫端着枪从屋角的黑暗中走出,来到房子后门外树木稍微稀疏的地方,苍白而多毛的手有些颤抖,麻木而跨着的脸颊也有些颤抖,一双眼深深地看着陈进生。

大卫还是和第一次见到时一样,脸微微有些肨,表面上看去有一种中年人特有的冷静与沉稳,却偏偏留着一头油亮的棕色长发,像是一个艺术家,只是一双空洞的眼神幽幽地透着残忍,隐藏起一种平静下的疯狂,让人想起海水中隐隐沉浮的鲨鱼的眼睛。

此时,他被陈进生的话语刺激,深渊一般的眼神变得有些波涛暗涌。大卫颤抖着脸颊上麻木的肥肉,如一潭死水般的眼神泛起微微的波澜,紧紧握着手中的来福枪,心里不停的想着:他怎么会知道我以前的事情?难道刚才我在梦里见到的是他的本人?

谢宇宙猥琐的念头又涌了上来,陈进生俊朗的脸上泛起一丝浅浅笑意,衬托着他坚毅阴沉的脸,说不出的妖异,只听陈进生用调侃的语气笑道:“你把杀人当作艺术了?看看你那一头油光可鉴的长发,你以前可不是这样。”

“你到底是谁?”大卫紧张地向陈进生问道。

“陈进生啊,你刚才在梦里见到我时不是还在喊我的名字吗?”陈进生故作惊异地望着大卫,虽然以目前的距离来说,他根本用不着害怕大卫手里的来福枪,但是他也不想伤了大卫,毕竟在梦中,他对这个可怜人的遭遇有了大致的了解。

陈进生那一半猥琐而又活泼的人格想到了一个更好的解决问题的办法,那就是装神棍,这是对进入别人梦境的异能的灵活运用,他想用进入别人梦境的能力来冒充神仙。

只是他这一句话说出来,等于是承认了他刚才进入了大卫的梦中。

虽然不是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但好歹也是大卫活了大半辈子的现实世界,骤然间听闻如此诡异的事情,饶是他向来胆大,也觉得周围夜色袭人,背后凉风飕飕。

“啊!”大卫一声惊呼,心想这面前的中国人到底是人还是鬼?如临大敌地举起枪,有些紧张地对着陈进生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天神?还是魔鬼?”

看着大卫惊恐万分的样子,陈进生只怕一说自己是天神或魔鬼,对方立刻就会在自己身上开一枪,看能不能打个洞,以检测自己这话的真实性。于是不得不打消了说自己是宙斯之子的冲动,向大卫说道:“不,我不是神,我只是上天派到人间的使者,惩恶扬善,主持正义。你或许没有听过,但是我能帮助你。”猥琐的人格信口一番胡诌,然后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抵御那一阵一阵的鸡皮疙瘩带来的恶寒。

“帮我?”大卫对陈进生说自己是上天使者的话深信不疑,毕竟能进入自己梦境的人还从来没遇到过。所以他倒没有去想过上天的使者能不能被来福枪打个洞的问题,而是对陈进生的后面一句话十分疑惑:“帮我什么?”

“我是能够进入别人梦境的人,你可以叫我仙,我刚才进入了你的梦,知道了你的过去,我很同情你的遭遇,所以赶过来并不是为了杀你,而是想和你谈谈。”猥琐人格还是忘不了上辈子自己那个叫做“龟仙”的外号,对仙这个称呼情有独钟。

“你能进入别人的梦?”大卫知道这句话问得有点多余,陈进生的异能他刚才已经领教了,但是骤然间遇到这样的事,他一时间也接受不了。

“上天知道你的所作所为,但是他们没有惩罚你的意思,其实活在人世间就是一种惩罚,上天让我来告诉你,叫你以后跟在我身边,做除恶扬善的事情。而且这样,罗拉在天上也会很开心的。”猥琐、活泼、聒噪外加谎话连篇,这一系列光辉品格使得猥琐人格在其他方面毫无建树,但在骗人装神棍上就非常的无敌,同时,造梦也是一把好手。

大卫那深渊一般幽深的眼神终于在一瞬间涌起波澜,麻木残忍的表情在一刹那间崩溃,突然双手一松,任由那把杀人无数的来福枪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上,跪倒在地,身体猛地扑前,抱住陈进生的双脚,嚎啕恸哭道:“罗拉,罗拉她还好吗?带我去见她,带我去见她!”

虽然现在是猥琐、聒噪的陈进生,但是仍然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沉重,恢复了冷血与坚毅的性格。

他一伸手,扶起抱着自己的双脚,哭得像一个小孩子一样的大卫,一边硬着头皮说道:“好了,那些地方不是活人去的,我也只是一般的仙,靠着能进入别人梦境的能力,传递和执行着上天的旨意。”

哪知道大卫却紧紧地抓住他的双手,又跪在他面前,一双眼里满含着泪水和真切的希冀,说道:“杀了我!杀了我就能让我见到她了,以前我还不信,可是你的出现让我相信了真的有鬼神的存在,既然罗拉是死后而去的天上,那么杀了我之后,我就能和她团聚了!”

“你”陈进生心想这人对自己的妻子倒真是一网情深,心里有些后悔编故事骗他,口里却继续胡诌道:“上天的旨意,你不能死。”

“不,我要去见罗拉!”大卫却忽然站直了身子,挥舞着双手,发狂一般向着陈进生咆哮了起来,“我要去见罗拉!她离开我二十年了!她没有我在身边一定会很难过的,她从来都离不开我的”咆哮又转化成了细细的呜咽,在空寂的夜空里回荡。

这二十年来,罗拉被杀死的场景时时回荡在他的记忆里,甚至梦里。他恨自己为什么看不透世上其他人的虚伪和自私,还傻乎乎地梦想着当一个好警察,费尽心力地去保护那些出卖了罗拉的人,那些自私自利、忘恩负义的人。他杀了那些便利店里给匪徒指路的人,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呢?蒙面的匪徒带走了其他三名匪徒的尸体,警方找不到任何的线索,那名杀死了罗拉的匪徒至今依然逍遥法外。

大卫忽然不哭了,捂着脸的双手抹开微胖的脸颊上纵横恣肆的泪水,一双湿润的眼睛又恢复了往日的深渊一般的幽深。他慢慢地从地上拾起了来福枪,一边站起来一边语气坚决地说道:“前二十年,我做过很多好事,救过很多人,可这二十年,我却杀了很多人,希望上天能将我的功过相抵。”说完之后,他忽然把枪口掉转,用他那杀人无数的枪对准了自己的喉咙。

“你要干什么?”陈进生猛地前扑,一掌挥出,拍开大卫捉着枪口的手,枪口跟着一歪,朝向了天空。可是大卫死意已决,另一只手已经飞快地抠动了扳机,只听“砰”的一声枪响,霰弹穿越茂密的树林,把头上如盖的樟树树冠轰得一阵震颤,击碎无数香樟的树叶,呼啸着飞向了很远很远的夜空。

陈进生一把抓住大卫的衣领,怒声道:“你不能死,你现在杀人太多,死了只能去地狱,不能去天堂,你根本见不到罗拉!”情急之下也只能用这句话来骗大卫了。

大卫幽深的眼神此时一片茫然,无助地望着陈进生,好一会儿才说道:“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上天要让我跟着你去做除恶扬善的事情吗?如果好事做的多了,就能在死后见到罗拉?”

“对了!”神棍一手擦汗,一手在大卫的眼前打了一个响亮的响指:“你很聪明!”

接着大卫又问出一句话,差点让陈进生又擦汗:“东方仙界不是只有阴间吗?也要分天堂和地狱吗?我还只以为西方才有。”

“其实这些都是人世间的传说了,其实都有,只是名字不同而已。语言差异,语言差异。”陈进生害怕他继续问自己一些关于众神的问题,立刻打住道:“我只是一个小仙,传递和执行上天的旨意,上天究竟在宇宙中的什么地方,而地狱又在什么地方,天神和魔鬼是什么样子的,我都一概不知道。”

忽然,溪沟对面丽娜家的花园里一阵人声鼎沸,只听保镖们喊道:“枪声在小溪对面!”

又听到南特的声音道:“快!去看看!”

接着就是汽车发动的声音。

陈进生对大卫道:“有人来了,你还是快走吧。”

大卫摇了摇头:“我以后怎么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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