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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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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储在我身边坐下，“头还疼不？”“不疼了。”我偷偷望了他一眼，“这个，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没事，啥场面没见过，你对着我硬了还证明我挺有魅力的。”王储一脸自豪地拍拍自己的胸，“让男女都神魂颠倒啊！”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小声点！还怕别人听不到？”
“嗳，柳亦舒，说真的，你这几个月是不是没好好吃饭？跟只小鸡似的。下周跟我去雁荡山吧？吸吸山气。”王储站起来摸摸后腰，“什么东西这么黏？靠！柳亦舒你……”“我跟你道过歉了……”王储冲出去清洗了，我松了口气站起来，不然真不知道怎么当他面穿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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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三十章 。。。
“柳亦舒，你过来，送你点东西。”王储神秘兮兮地推着我走到他宿舍门口。“诶？今天是什么日子，干嘛送我东西？”“废话，进来。”王储关上门，从柜子里取了一个大号的信封袋给我，露出得意的笑，“看看。”
我如果是个小女生，见到这满满一口袋自己被偷拍的照片一定会感动地尖叫，可惜我是个男的。所以我的第一反应是将这些照片扔了出去。
宿舍不大，那些照片飞得满屋子都是，我感觉冷汗都爬到了背上。王储得意的笑容还僵在脸上，“你什么意思。”“你偷窥狂啊？干嘛偷拍我。”“偷拍还要理由吗？反正都是你的，爱要不要。”王储一个挺身倒在自己的床上，翻脸比翻书还快。
切，什么臭脾气。我弯腰捡照片，大多是在黄山的时候拍的，甚至还有刚开始的时候我在黑虎松下避雪的照片。这个偷拍狂是躲在什么地方拍了照才出来叫我的吗？茅山的照片也有很多，还有我和小秋玩秋千的照片。我看着看着觉得汗毛竖了起来，他躲哪拍的？我们居然都没看到，神出鬼没吗？
我整理好照片数了数，足有六十多张。“王储，这么多照片印出来花不少钱的吧？”“王储？”他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我拿起信封关上门出去了。
我是觉得前一天的洗澡突发事件很对不起他，加上有点后悔骂他是偷窥狂，所以第二天一起床我就跑去楼上敲王储宿舍的门，但他的室友告诉我他一早就出去了。
不会生我气自己去雁荡山了吧？我站在楼梯口思考了一下，他的臭脾气还真有可能。正掏出手机打算问问，就见王储急匆匆地从外面走进来，我赶紧拦住他。
“王储你去哪了？”“买票。”“买什么票啊？”“车票，下午去雁荡山。”“不是说下周去吗？”王储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湿答答的票塞我手里，“站票，两个小时后出发。”抛下这句话开门进了宿舍。
我捏着票呆了两分钟，今天周三啊！赶紧奔回宿舍给各科老师写假条，整理行装。气喘吁吁地跟王储到了车站才记起来没吃东西。
检票的时候却又遇到问题了，王储这个混蛋！果然是想抛下我一个人走的，他就买了一张票！跟检票员解释了半天就是不让我们上车补票。
“喂，要不你回去，我下次再带你去。”“什么？”“我走了。”不由分说，王储拿票挤进检票口很快消失在了人群中。我拖着背包走出候车室，一屁股坐在车站门口，又饿又累，跟检票员嚷嚷地嗓子也哑了，王储居然还扔下我走了。我觉得再不休息一下我就急火攻心了。
就着凉风吃包子的时候我一直在安慰自己，富家子弟本来就是比较任性的，我这个农民的儿子就宽容一点吧。突然记起请了五天的假，索性去售票处买了回家的车票。
那天正是十二月十二日。日历上写着大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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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三十一章 。。。
感情真的是很脆弱的东西，任何事情都能作为‘我不再爱你’的借口。回忆过去，有两件与感情相关的事情使我改变。一是苏纪年，二就是我的家庭。我不再轻易地付出，那些创伤让我不忍经历两次。
那天是老爸去车站接我的，电话里总是唠叨想我的老妈居然没来。一路上老爸都没怎么说话，我想他们俩是不是吵架了。他把我送到家门口，告诉我好好休息就离开了。
奶奶正在院子里洗菜，我喊她给我开门。
我甩了背包帮奶奶择菜，“我妈不在家？”“不在，他们俩呀天天吵架，两个人都不呆在家里。你回来正好劝劝他们。”“我怎么劝……”
起因还是股市。记得小云跟我开玩笑，最难看透的不是人心而是中国的股市。那一年小股民们跌得惨重，我爸妈也不例外。具体的情况我不知道，奶奶也说不清，只是暑假的那次大跌之后，老爸分析会有反弹，没顾老妈的反对入了手。
然而大户们的撤退又让不计其数的小股民被套，眼看着股票一路下跌，老爸经过分析打算撤出股市。老妈依旧是反对，她不懂炒股，也许只是凭着直觉。但就在老爸抛出股票的第二天开始，股市上扬。
怎么吵起来的我没法猜测，只是某一天开始，奶奶发现他们不住一个房间了。老妈大部分的时间是去小云家，老爸也很少回来。
我不是女生，不够细腻，不够体贴，不懂得怎么用语言来安慰别人。晚上老妈流着泪跟我说，“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早和他离婚了。”我能看出来他们过得并不痛快，人何苦为难人。我只是搂了搂她，“不开心就离吧，我已经长大了。”
也许是得到了想要的回答，剩下的四天老妈都在家陪我，看着她对我笑的时候，我想，自己过得快乐就好，何必顾我的感受。
回校也是老爸送我去车站，他依旧只字不提。我留意到他微白的鬓角，发黄的手指，身上浓重的烟草味。男人就是这样，再多的事情也只愿意自己担着，从不述说。自己痛苦就好，何必施给别人。
放寒假回家的时候爸妈已经离婚了。他们把共有的部分都留给了我，我没有任何意见，乖乖做出接受补偿的姿态。凌叔叔的新事业在乡下，老爸入了股，和奶奶一起搬了回去。小云搂着我站在空荡荡的家里，顿时很痛却哭不出来。
想想那不知所踪的爱情和亲情，只有小云一直陪着我经历这一切。
我说不清对小云的感情，小云曾说过喜欢我，我相信，我也喜欢他，但我把它定位为高于爱的某种感情。人总得有这么一个朋友，知道你笑着心里却痛苦。
那个年过得异常尴尬，我倔强地没有去奶奶家也没有去外公家。本该是团圆的节日，我却在小云家度过。放烟花的时候小云拿外衣裹住我，我终于忍不住流泪，跟金戈的过往，杳无音讯的痞子，每年除夕吃的奶奶的团子。我明白，我向往的那些日子再也不会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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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三十二章 。。。
小云开学比较晚，他送我回校，王储居然也已经在了。距离上次他抛下我独自去雁荡山，我们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联系，我自然没有告诉他家里的变故。依他的性子想必也发现不了。
王储没见过小云，只是听我提起过。在宿舍门口遇到的时候依旧摆着臭脾气，哼了一声回自己房间了。小云一直看着他离去，“梅子，他怎么好像很有敌意？”“别介意，他性格就这样，我跟你说过的。”
宿舍不让留宿校外人员，我跟小云商量了一下，晚上还是出去住。找了旅馆，我们点了外卖买了一打啤酒拎回去。我的记忆中只有两次大醉，那天晚上就是其中之一。
酒也是缠人的东西，让你有烦恼的时候越喝越想喝。那晚我的记忆仅限于喝下第三瓶的时候情不自禁地哭了出来，剩下的记忆就从第二天早晨开始了。
我被小云叫醒，窗外已经阳光明媚了。“你醒了没啊！快从我身上下去，我要窒息了。”他拍了拍我的脸，我发现自己正□着趴在小云身上，口水留了他一胸口。“诶？怎么回事？”“你发酒疯呢，把自己扒光了，拦都拦不住。”“啊？”“梅子你是不是性饥渴啊？多久没人碰了啊？”“你……”气死个人，不理他，我下床找衣服穿。“唉，别生气，跟你开玩笑。”小云见我还是不理他，终于说了实话。
“其实昨天你很勇猛啊，脱了裤子非要上我，也不知道你这几年怎么锻炼的，我拦都拦不住差点被你破处了。”“我要上你？！”“是啊！这老婆反了天了，几年没调教你居然想压我。”“别扯，后来呢？”小云一甩头发，露出肩膀上几排牙印，“我抱住你不让你动手你居然用牙。你看看，这些可都是你咬的。”我上前检查了一下，确实咬得够狠，我都怀疑牙里有没有夹肉丝了。“额，小云真对不起，我一点印象都没了。”
小云大手一挥把我揽过去，“没事，小意思，再说我也没吃亏，我也啃回来了。”“啊？”“你看看，你这里，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靠！这么多！你就不能吃吃亏？
小云没事人似的去洗漱了，直到他出来我还站在镜子前纠结。
“小云，我们今天别出门了。”穿了衣服还是能看到脖颈上的一个牙印。“我不出去倒是没事啊，你今天不是报道吗？”啊！居然忘了！我扯了小云的围巾围上赶紧回校。
结束了班会，我回宿舍打算喊上王储一起出去吃午饭。狗血的事情往往发生得没有征兆，走进门我非常自然地拿下围巾，反应过来要遮的时候王储已经看见了。他倒是哼了一声也没说什么，冷冷地抛下两字‘不去’，翻上床躺下了。臭脾气来了挡也挡不住，任我再怎么叫他他也不理我，我只好自己走了。
第二天一早我送走了小云，回到宿舍发现王储居然又出去旅游了，一个多月后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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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三十三章 。。。
王储回来那天非要喊我出去喝酒，两个人大醉，找个小旅馆凑合了一晚上。第二天上午我还在睡觉，王储从火车站打来电话让我马上过去，他已经买好去雁荡山的车票，要我半小时内到。
我看看身上怎么光溜溜的，衣服甩在一旁的凳子上。想起那天和小云一起住的晚上，我顿时就觉得后背凉飕飕的，没把王储怎么着吧？也顾不上这么多了，我赶紧穿上衣服着急忙慌地奔到车站，幸好火车晚点赶上了。很多时候我都想掐死他，总是莫名其妙地擅自做决定，倒霉的还总是我。他倒没事人似的找到位子坐下了。
“柳亦舒，明天有个惊喜要给你。”跑了一路浑身是汗，我正在脱衣服，“惊喜？什么惊喜？”“明天你就知道了。”
雁荡山有一个著名的景点，小龙湫瀑布的源头，便是《神雕侠侣》小龙女和杨过演绎浪漫和痴情的断肠崖，崖上可见当年小龙女所立的石碑，上书“十六年后在此重会，夫妻情深勿失信约”。崖下有一深潭，就是剧中的寒潭。
第二天我们沿着雁荡山各处的景点探寻这对痴情男女的爱情故事，一路上王储有说有笑没见反常。我心里还在时不时地惦记着他说的惊喜，又不是什么节日也不是生日，到底是什么呢？不会又是一沓偷拍的照片吧？
小龙湫源头的景色确实美不胜收。进入寒潭需要乘竹筏，每批人只能在里面呆几分钟。王储说要在里面拍照，多留点时间，偷偷塞了钱给撑篙子的，单独带我们俩进去。我本想制止他，看看周围游客也并不多，否则非得引起民愤。
“小伙子，里面很黑，也不好看，拍照也拍不着什么。”撑篙子的大爷事先给我们打了预防针，进去后才发现果真是黑得不见五指。能听见面前不远处水从潭顶流下的声音，一些飞溅的水花扑在我的脸上。
“王储，你怎么不拍照？”我转过头向后面喊了一句。倒是没人应我，我伸出手胡乱摸了摸，被王储一把抓住手腕顺势带了过去。
竹筏剧烈的晃了晃，水没上来浸湿了我的鞋。“啊……”我还没来得及出声，王储捂住了我的嘴，在我耳边轻轻地说道，“别出声，下面是给你的惊喜。”他松开捂我的手，搂住了我的腰。我正想着脚下渐渐倾斜的竹筏是否会有危险的时候，王储突然把嘴重重地压了下来，他喘着粗气将唇在我的唇上贴了一会，趁我愣神的瞬间他撬开了我的嘴，用舌头狠狠地吸吮起来，似一种霸道的侵占。
自黄山回来我再也没跟任何人亲近过，压抑在心底的欲念突然似水草般疯长缠住了我的大脑。黑暗让我的嗅觉更加敏锐，空气中浓重的男人气味的刺激让我情不自禁地回吻起来。
也许只有一分钟那么长，但确实炽热的，疯狂的，充满激情的吻。王储力气不小，把我的腰捏得生疼，我也清醒过来，推开他一巴掌甩了过去。
伴随着“啪”的一声，筏工的声音响了起来，“你们俩往前站站，这筏子偏了。”我赶紧往前靠，竖着耳朵想听听王储有什么动静。脸有点发烧，衬着水声我都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我正胡思乱想，王储打开了闪光灯开始拍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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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三十四章 。。。
我转过身看着他，灯光明灭看不分明他的表情，他也一直举着相机并没回头。
这样的事我经历过。跟痞子开始就是好哥们，但平时他也会有亲密的表现，会抱着我，会扛着我，开我的玩笑。我们之间似乎早就可以预见，一切很自然地就朝着恋人的方向发展了，我常常想起我们的第一次，我们融合的刹那，我应该是快乐的。可是王储，与我的距离保持地刚刚好，不冷不热。除了浴室他背我那次，我们一直都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他表现地很正常，我也从来都没有往别处想。
他的吻让我的脑子有点乱，搜寻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思索着刚才的巴掌打得挺重，一定要找个机会跟他道歉。
还好周围有水声，气氛并不尴尬。很快，筏工就撑起篙子往回走。
上了岸我还没说话，王储居然一把牵过我的手迈步向山下走去。周围不少等进寒潭的游客投来奇怪的目光，我挣扎了两下没挣脱，只好低着头赶紧跟上。
终于下了小龙湫，“王储你放手，不要牵着我。”“别废话，赶紧走。”“那个…刚才对不起，你的脸还肿着，疼不疼？”“不疼。柳亦舒。”王储突然停了下来，转过头看着我，一字一顿地说：“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王储的人了。”
啥？！这是什么情况？他也不等我回话，自顾自拽着我向下走。“你等等啊，你什么意思，凭什么这么说？”“你刚才回应我了，不就是答应了吗？”“我刚才……那不是……”“少废话！快走。”“去哪里啊？”“回宾馆！”“啊？！”
回宾馆，一路上我都在忐忑，我还没答应，他怎么这么急，手都快被他捏断了，怎么急成这样。待会怎么阻止他？再拍一巴掌？会不会打起来？打不过他怎么办？
一路胡思乱想我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但当王储打开门看到那满屋子的花——我还是愣住了。他走到床边，从行李包翻出来一个小盒子扔给我。
里面是一枚很普通的银戒指，刻着菱形的纹路。王储也拿着一个小盒子，里面是一枚一样的戒指。
王储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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