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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囚徒到省委书记-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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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一败露,乔含知道掩盖不住也保护不了,立刻把脸一翻,变成了正人君子。不仅添油加醋地向领导汇报,而且提议大张旗鼓地批斗,以大刹这种不安心改造的淫荡之风。这样光明正大的建议,自然得到队长的恩准。
  本来这事儿是自己把人家拉下水的,而且在她心目中这种事又算得了什么?事情败露了走走形式遮人耳目就可以了,何必大张旗鼓让自己好友大受皮肉之苦呢?要是这样乔含也就不成其为乔含了。这女人自有她的想法,这事要是不疼不痒地过去,过后她很可能把事情的实底儿抖搂出来,那时事情就会全部败露。所以必须把她整个死去活来,欲生无望欲死不能,使她为求活命永不改口,才能保全自己和一伙同党的安全。
  批斗时乔含、奶油小生和伙房的那两个人及她们的同伙把大美人紧紧围住,一边义正词严地骂她是浪货是荡妇丢尽了女人的脸,一边不顾脑袋屁股地乱打。她们早商量好了,不管她说什么先砸她个稀巴烂再说。这一下大美人可吃了大大的苦头,没完没了的批斗撕打,使她苦不堪言。有几个人还去拧她的下身,把她的下身都撕裂了。她一直大声哭着喊着求饶说:“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饶了我吧!我改呀!”



《从囚徒到省委书记》禁地27(3)
  乔含看看斗得也够火候了,便摆出一副菩萨假面来,要不斗你也不难,你得说真话这东西是哪儿来的,都是谁玩过。大美人一看眼前这几个凶神恶煞,哪里是让我说真话,这不明明是让我说假话把她们掩护下来吗?要把她们说出来还能有我的活路吗?东西在自己手里不说出来源来当然过不去,就自己大包大揽了,说是她入所带来的。人们说入所时所有东西包括身上的衣服口袋都搜查过,你怎么能带进来?她没法只好说当时就在下身里插着。这下那些人放心了,便义正词严地骂她不要脸是个骚货烂货,着着实实打了她一顿,真正的来源再也没人过问了。这时乔含才算罢手。她本来是罪魁祸首,但却两头儿落了好人:队长那边,说她斗争最坚决;她那些同伙说她够朋友,保护她们安然过了关,更死心塌地地当她的腿子。她真可以说是左右逢源、称心如意了。
  不过她也有不如意的时候。



《从囚徒到省委书记》禁地28(1)
  王雅兰就是乔含最大的一块心病。全队里只有王雅兰公开不买她的账,明显地瞧不起她,有时还顶撞她。但以前因为王雅兰戴着“花岗岩右派”帽子,是全队有名的死硬分子,不买账不要紧,她可以随便斗她。既可以在队长那里立功,又可以解心头之恨。可是现在不行了,王雅兰眼看又成了新的红人了,不认罪那一码事没人提了,成了什么电气化能人,工具改革运动的积极分子。她再也不能随便动她了。你看她神气的,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她在外边干什么也不汇报。出工时姓白的一来她就跟走了,一男一女,干柴烈火,独来独往,还能有什么好事?那姓白的准不是好东西,要不起淫心他这么关心一个死硬分子干什么?这不是瞪着眼睛让他们去勾搭吗?我还没有这份福气呢,你王雅兰倒吃到嘴里了。好!你等着早晚还得让你进禁闭室。
  乔含经常不出工,住在队部办公室。收拾得窗明几净,队长来了在这里办公,找人谈话,了解情况,她都在场。什么情况也瞒不了她,队长也不想瞒她。她的行动是自由的,愿意出工就到工地走走。这一阵子她为抓住王雅兰和张强云、白刚的把柄,经常去草绳厂转悠。可是费尽了心机,仍然没有一点踪影。只是发现收工后白刚有时也在草绳厂不走,她想收工不回去里面一定有鬼。所以便不时的在收工以后,在草绳厂外面隔着玻璃偷偷窥视。
  那时草绳机的电气化正在紧张施工。原来的草绳机非常笨重,完全靠脚蹬,上机子的妇女,蹬一天机子下来,回去连上床都很困难。这么重的劳动,加上吃不饱,身体都很虚弱。在各地还没闹浮肿的时候她们就最先闹起了浮肿,许多妇女还没了月经,所以人们都盼着电气化。新的电气化也很简单,就是用一根地轴把24台机子连结起来,用一台马达带动,操作的人坐在那里只管用手往里续稻草就行了。这一改革使劳动强度大大降低,工效可以提高六七倍。安装试验时,张强云、白刚通过队长从妇女队抽了一个班长吴小金帮忙。
  她原来是工人,干过机器活。想将来让她当维修工,简单的活就可以靠她了。当然她也愿意干这个又轻闲又自由的差事。她是个天性活泼开朗的姑娘,但有些轻浮,和男人们无拘无束,几次搞对象都被人耍弄了。她没有接受教训,仍然和一些小伙子来往。其实并没有太出格的问题,不过那时人们对男女接触特别在意,便以流氓问题送来了,这时她才21岁。
  有一天,第一排电气化的机器完全安装好了。白刚想借中午人们休息的机会去试机器,仔细查看每台机子的运转情况。他知道叫王雅兰她准不干,便找吴小金一起去了。吴小金正愿意单独和男人在一起,尤其是这个有名的白班长,更是她仰慕的对象。在“女儿国”里吴小金也是数得着的漂亮姑娘,人称“黑牡丹”。这些漂亮人物中,数她年轻,性格开朗活泼,周身都透露着一种青春的活力。可是整天连个男人的影子也见不到,可把这个春心荡漾的年轻姑娘憋坏了。她没有奢望,只是想和男人在一起说说笑笑。当然有机会亲近亲近,更是求之不得。
  今天,中午别人都休息,只有他们俩在一起,她觉得心花怒放。可是这个白刚却只是一个劲儿地谈机器,哪个地方容易出毛病,哪个螺丝容易松动,哪里需要经常浇油起初她还仔细听,很快便心猿意马了。后来不仅心不在焉而且故意表现得很不耐烦的样子,心想你这个人也真是,大中午的人家陪着你来,这里又只有咱俩,这是多好的机会,你就会说这些?就不会说点别的?起初白刚说什么她还哼哈地答应着,以后便干脆不理他了。可是白刚这人傻乎乎的却不觉,只顾自己说自己的,自己琢磨自己的。吴小金实在忍不住了,便说:“白班长!你就光知道干活啦,歇会吧!”白刚说:“趁晌午这会儿清静,咱仔细看看机器,一会儿人们上班了就没法儿干了。”她猛地一下把白刚手里的扳手夺过去:“别干了,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你说吧!我一边看一边听。”白刚手里没了工具,可还是一边走着,一边观察开动着的机器。她故意在他耳边使劲咳嗽了一声,吓得他一回头,她朝他笑了笑,朝他脑门儿一点说:“你是听啊!”白刚也冲吴小金笑了笑:“你说吧,我听着呢!”当她夺他手中的工具时,他还以为是这顽皮姑娘的恶作剧,没往心里去。经这脑门儿上深情的一点,才点通了他的心,看出了这姑娘的心事。可是他不敢往这方面想,只是装作若无其事地重复说:“你说吧!”
  吴小金紧走了两步,故意和白刚肩挨肩,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白刚的脸,一边走一边说:“有一个傻小子,娶了一个挺漂亮的媳妇儿。可是他就爱摆弄收音机,却把媳妇儿扔在一边儿。每天晚上下班回来,总是摆弄那玩意儿。这天晚上媳妇儿早就躺下等他老半天了,他还是在一边摆弄那玩意儿,就是不睡。媳妇儿忍不住了,催他说:‘快睡吧!十二点了。’傻小子说:‘还是不响啊!’媳妇儿说:‘你不想(响)我想。’”说到这里,吴小金故意停顿下来,直盯着白刚的眼睛,见他木咯噔的,没有一点反应,便用肩膀碰了白刚一下,重复地说:“媳妇儿说:‘你不想我想啊!’”还把我想两个字说得特别重。然后说:“你听见了吗?”



《从囚徒到省委书记》禁地28(2)
  这时白刚才知道她说故事的用意,心里有点发慌。不过又一想,她说她的,听听也无妨。便说:“听见了,听见了。你说吧!”吴小金说:“傻小子说:‘它怎么就是不响呢?’媳妇儿着急了,光着屁股从被窝里跳出来,站在他面前说:‘不响(想)是因为你还没按电钮呢!’”说到这里吴小金故意在白刚眼前挺起了胸脯,她那高高耸起的双乳,显得更加丰满。这两个鼓绷绷的小肉包包,一直在白刚眼前颤悠悠地抖动。
  少女的青春活力是诱人的,就是白刚这种古板的人,也不能不为之心动,可是他只偷偷斜瞥了几眼,却不敢正眼相看,更不敢触动。他知道那是女人身上真正的电钮,一触动便一发不可收拾,他可不想惹起什么新的麻烦。他抑制着自己的冲动,假装什么也没看见也没听懂。吴小金非常失望只好继续往下说:“傻小子指指收音机电钮说:‘我这不是按呢嘛!’媳妇儿生气了:‘你还没插上呢!’傻小子指指插销说:‘这不是插上了吗?’媳妇气得喊他说:‘你是个傻瓜连这都不懂,没有电能响吗?插进去摩擦才能生电,你知道吗?’”说完了吴小金哈哈大笑起来。看来她很爽朗,可是她也知道害羞,虽然放纵地笑着,脸却红了起来。
  白刚为她放纵的笑声吓坏了。觉得大中午一男一女单独呆在一起就够新鲜了,你还惟恐人们不知道吗?他担心地看了看四周,突然看到窗户外面有人便小声说:“你喊什么,外面有人偷看!”吴小金往外一看,的确有一个女人的头顶,是谁看不清。白刚担心地小声说:“都怨你,喊叫什么?你看,有人监视来了。不是队长就是那个乔大班长!不定又出什么新花样啦!”吴小金说:“怕什么?大晌午不休息给她们干活还怕她们看?我去看看到底是谁?”吴小金仍然大声喊叫着。白刚说:“算了吧,别惹事啦!”吴小金说:“不!我看看去,是谁这么下三烂!”吴小金追出去一看是乔含,不过已走远了,便喊道:“乔班长!”对方肯定听见了喊声,却没有回头,只是走得更快了。吴小金回来毫不在乎,只是十分气愤:“这个狗娘养的,走远了。”



《从囚徒到省委书记》禁地29(1)
  那是一个饿殍遍野又喜事连天的年代。因为瞎指挥、虚报浮夸和无情的斗争使工农业生产遭受了严重的损失,尤其是农业已濒临崩溃。但还是天天高产卫星上天,劳教所当然也不例外,天天在创奇迹,到处放卫星。经常是锣鼓喧天地向所部报喜,但没有几件是真的。论实实在在,还就是妇女队草绳机的电气化真正把工效提高了几倍,经济效益也大大增加。
  这天妇女队大队人马敲锣打鼓,打着红布大字横幅,到所部去报喜。成所长亲自迎接,老远就跑过来和试验安装的人员热情握手。被专政的阶级敌人和专政的首长热情握手,这还是破天荒第一次。人们都觉得这几个人真是光彩极了荣耀极了,这其中就有王雅兰。因为是妇女队报喜,而参与试制和革新的人当中却只有她一个人是女的。所以老所长也特别鼓励她,和她握完手,又拍着她的肩膀说:“这次你表现很好嘛!还要努力改造自己,国家还是需要你们的。”老所长这样亲切对待她,使王雅兰大吃一惊,给了她很大鼓舞。她也想不管问题怎么样,今后还是好好干活吧!
  事事要尖儿的乔含这次被闪在了一边儿,这么大的荣耀却给了她的死对头王雅兰。她心里说:“她算个啥?这次倒成人物了。为国家作贡献,以前她为什么不干,这回积极起来了,还不是因为傍上了男人?”在她看来,男人女人到一块儿准离不开一个性字。何况他们又都是干柴烈火,有了单独在一块儿的机会,还不急得抓耳挠腮立马儿脱裤子?
  乔含立即决定把那天在草绳厂听见的这一男一女又说又笑的事儿向领导汇报。本来那天有机器和稻草挡着,窗玻璃上又有很厚的一层尘土,她只看见了男的是白刚女人根本没看清是谁。机器轰轰响着,声音也听不太清。只是那不正常的笑声,使她联想到了男女之间的那种事儿。可是两个人都在走着,也难说就是发生了那种事儿。所以当时她没打小报告。现在王雅兰红起来了,受到了所长的热情接见,队长们也对她换了一副模样,将来这里还不成了她王雅兰的天下?她乔含可受不了这个。
  她找到了熊队长,按自己心中的想象,添油加醋地说,中午休息人们都不在了,她却听见草绳场里机器响。她隔着窗户看了看,却不见有人干活。一会儿便听见了一个女人浪声浪气的笑声,还有一个男人的声音,还听见他们一个说插进去了没有?一个说插进去了。不用想就知道是那种事儿。熊队长着急地说:“你为什么不进去按住他们?”乔含说:“我不敢,我怕激出事儿来!”队长说:“他们是谁?”乔含说:“男的是白刚,女的像王雅兰。那天中午就是王雅兰没回来。”队长说:“你为什么不早说?”乔含说:“我怕听的不准,再说这种事儿也不好出口。现在我想王雅兰这表现是假的,怕领导上她的当。”
  熊队长早就认为这里的女人都是浪货,乔含添油加醋一说,两人一拍即合。本想开王雅兰的批斗会,但觉得刚表扬了她,怕所长那里不好交待,所以晚上便单独审问王雅兰。最初还注意诱导,说你立了功,但功是功,过是过,有问题还得交待。考虑到所领导刚表扬了你,你交待了我们会为你保密。可是不管怎么诱导王雅兰也好像茫然无知。熊队长便单刀直入了:“你不用装糊涂,这种事你一辈子也忘不了。一天中午你和白刚在草绳厂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王雅兰生气地说:“你当队长的也不能诬赖人,我们没那种事儿!”队长说:“你不用嘴硬,有人见了。”王雅兰说:“谁见了,你让她指出来!”队长说:“现在是给你个坦白机会,你要不自觉自然会有人作证。”
  王雅兰一直强压着自己的愤怒,不愿意老和队长顶撞。经过多次批斗,又经过电气化改革受所领导表扬,她的思想有很大变化。知道事事较真是不行的,闹翻了只有自己吃亏。可是说她和白刚搞鬼,她再也忍不住了,立即跳了起来,大哭大喊道:“哪个丧良心的缺了八辈子德了,这么诬赖人哪!”还没等她喊完,熊队长也喊了起来:“你给我老实点,再喊叫我关你的禁闭!”王雅兰仍是哭喊着:“关吧!我不怕!是哪个烂舌头根子的在你们面前满嘴胡扯,她不得好死啊!”
  妇女队队部办公室就在女宿舍旁边。王雅兰一喊叫人们都听见了,乔含正在班里领导学习,人们便问她:“这几天不是好好儿的吗?这又是怎么啦?”乔含说:“有一天中午她在草绳厂和男的乱搞让人看见了。”说完了就跑出去了。吴小金心里一动:有一天中午?向来中午草绳厂也不留人哪!莫非是那天中午?对!那天中午就是这个刁婆子她想到这里,也跟着跑出去了。人们听到这种新鲜事,也都跑出来在窗外偷听。
  王雅兰气愤地喊叫:“谁胡编乱造陷害人,她不得好死!”乔含觉得有队长撑腰,进屋便跳出来作证了:“谁胡编?你还不老实!我就看见了,听见了!”王雅兰说:“看见什么听见什么了?”乔含说:“你不要脸我还嫌寒碜,不用细说你心里明白。”王雅兰说:“队长!根本没有的事,她瞎编诬赖人。”说完又跳起来跺着脚地骂乔含:“你缺了八辈子德,你过去害的人还少啊?到这里你还陷害人你不得好死。”乔含说:“你个不要脸的还骂人,我撕你的嘴!”上去便抓住了王雅兰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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